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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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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这做的可是七彩绣球?这是你自己做的?”
姓傅的书生拿起桌上做了一半的绣球左右看了看,棉花还没塞完,显然是自行动手之物。
“杜衡师弟,没想到你竟还有此手艺,不妨来我们利民馆吧。”
傅姓书生晃荡着彩球上的流苏,像是捡到了宝。
“师兄虽是副馆长不能徇私舞弊给你开后门,可你有手艺那就不一样了。”
“听底下的出考题的馆友说今年招纳的评比有做手工这一项,师弟可是为了进利民馆所做的?”
杜衡尴尬一笑:“家中新得一子,这是给孩子做的小玩意儿。”
傅姓书生眼睛微微睁大:“师弟已为人父?”
杜衡点点头。
“师弟当真是慈父心怀,这玩偶做的如此精巧,孩子定然喜欢。”
杜衡笑了笑:“师兄谬赞。”
游姓男子趁机便道:“师弟,听闻夫子说你是耕读之家,想必对农桑之事通晓一二,不如来农桑馆如何?”
杜衡嘴角微抽:“敢问游师兄又是农桑馆的什么人?”
“他是馆长也不能给小师弟开后门,向夫子最是恨这个。”傅姓书生抢先道:“都是公平竞争,农桑冷门,不如来咱们的利民馆。先时书摊一事上还得了院长夫子夸赞呢。”
杜衡面带礼貌而不失敷衍的微笑,敢情几个馆室的负责人都被他们课室包圆儿了是吧。
“师兄们人中龙凤,小可望尘莫及。”
“不过闲暇之时的消遣罢了,你方师兄还是潜心诗社的主事人呢,榆师兄是。。。。。。。,柏师兄又是。。。。。。。。”
杜衡脸上继续挂着笑,很好,他不仅功名最废就算了,全课室就他一名大白丁。
说了半晌,游姓书生道:“师弟,你别听你傅师兄的,便来农桑馆吧,就算是不想进馆里做成员,今年也可以前去凑凑热闹,去做做答题一系。奖品可是十分丰厚噢~”
杜衡原本是兴致平平的,因为他每天来回书院读书,回家还要抱孩子,说实话日子已经够充实了,论这些少爷们说的天花乱坠也并没有多少心动。
不过听到奖品,丰厚两个词,他登时就又有了点兴趣。
“不知是何礼品?”
游豁翘起嘴角,摇开扇子循循善诱道:“合分第一者白银二十两!另外还有什么大米啊,井盐,羊肉一系的奖赏,种类丰富。”
杜衡眉毛高高挑起,他连忙伸出手握住了游豁的手腕:“师兄,农桑馆师弟来定了,不为旁的,师兄的场决计是要捧的。”
游豁和傅宥学一同笑了起来。
“今年你们农桑馆可是下血本了。”傅宥学见着杜衡一听奖品的转变那么大,眉心微动,道:“不行,我也得去找许兄商量商量,今年也做些奖品。”
游豁看着折身就告辞而去的傅宥学:“老傅,你可别尽学我们农桑馆啊!”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你可就别小气了。”
听着逐渐远去的声音,游豁摇了摇头:“好不易想点好点子出来,今年可别人又都去了六艺和利民馆了。”
“师弟,你可答应了我的,决计要来的啊!”
杜衡连连保证,不为旁的,谁能拒绝这么实用的奖品呢。
六月初六,几个馆室的主事人把馆室招揽新人的日子定在了这一天。
白榕书院里馆室每年一招新,沿袭至今已经几十年了,每回举办那都是书院里的学生和夫子乃至院长喜闻乐见之事。
当日书院的学生都不必受学上课,全部学生不论是新来的还是老生可以前去参加招选,不光三个馆室,像是书院的诗社以及旁的什么小组织都会在今天招人,自行挑着感兴趣的参加。
书院的夫子也会在当日里充当裁判等角色出席,不光如此,书院还会请县城里的乡绅名士和官吏前来观览。
一则热闹热闹,二来也算是上乘雅事,让官吏看看书院的办学风采,让学生们展示一二,露露脸。
昔年便有在此般集会上表现出众的书生得了官员青睐,还成了亲事。
以及得到夫子喜爱的,素日青眼有加,多指点一二就是寻常了。
白榕书院里达官显贵之子毕竟还是少数,虽大部分学生都或多或少有点能上台面的亲友,可毕竟关系有亲疏,也不是人人都了不得。
毕竟这只是地方书院,并非国子监。
像耕读之家的学生还是挺多的,为此得脸得到县城的上流赏识也是极其要紧之事。
初六一早书院里便闹哄哄的,书生也不必晨读,结伴在课室和书院各处闲谈。
议论今日又有哪些人要来,去年的考题又有哪些。
杜衡去隔壁课室蹭听了几句,他们课室跟别的课室不同,一早就没人影了,因着馆室的主事人都得去布置主理,倒是落了杜衡一个闲人。
待到卯时末,诸人才陆续往三馆室前去。
最属热闹的还是六艺馆,因其间囊括的科目多,六艺都有专门的负责人。
杜衡在外头扫了一眼规则,说的是合分制。
从开馆算起,到午时正期间,可以在三个馆室游走,任做考题赚取分酬,待到正午时间到时,结算总分。
分数前二十者进入决赛,若学生想进农桑馆就去农桑馆决赛,想进六艺馆就去六艺馆,不得多选。
杜衡摸了摸下巴,觉得这样挺好的,刚开始就各个馆室都能体验,然后最后选出自己最感兴趣的。
他见六艺馆人最多,先跟着进去看了一眼。
而下已经开始,赛场上有人在骑马,有人在射箭。
杜衡张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素日里一派文质彬彬的同砚们,上马那叫一个英姿飒爽。
光甩着鞭子冲向终点似乎觉得过于寡淡了一般,一会儿在马背上跃起,一会儿翻身挂在马腹上,就差直接来个托马斯回旋。
杜衡巴掌拍的手心都快发红了,全身心肃然起敬!
这六艺馆场上全然看的便是家境,若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别说是骑马,就是马都没机会摸过,怎又能自小学习马术的世家子弟相比。
杜衡缩了缩脖子,没错,他就是在为自己开脱。
想着自家练马,就差抱着马嚎了,要是在马身上整点杂耍,那脖子都得断成三截。
他瞄了一眼高头大马骑在一匹黑亮骏马身上的穆惕,跑马一箭正中把心,他默默喊了句师兄真不错,然后怕被穆惕抓住,赶紧就溜了。
“去年见穆通知府上的穆少爷,那箭术,那骑术,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不知今年穆少爷是否。。。。。。。”
杜衡方才出六艺馆就迎面撞上了携着老丈人的秦知闫从外头进来。
面对面的碰着,杜衡虽是不多爽这老东西,但还是客气的行了个礼:“堂叔,周老爷。”
周举人扫了杜衡一眼,自是晓得了杜衡而今是何出息,按寻常对待读书人,杜衡倒是足以得他正眼相待了。
不过他听闻秦知闫动了人脉,他便又能端的高了,觉得杜衡有今天是因为靠着他的关系,为此依然颇为傲气。
“去哪儿?六艺馆最是精彩的,你作为新生难不成不参赛?”
杜衡面对询问径直便道:“说来惭愧,后生不擅六艺,还是不在此现眼为妙。”
周举人轻哼了一声:“这便是耕读之家的弊端了,跟你堂叔昔年的六艺一个模样。这之枫是从小就学习六艺的,也不见得在书院的招揽会上展露出些拳脚。”
说着就摇着头走了进去。
秦知闫看着远去的老丈人,微微动了动眉心。
“堂叔,我先去农桑馆了。”
秦知闫点点头:“去吧。”
杜衡觉得真是晦气,好端端的竟然碰上他。
不过他进了农桑馆登时心情就好了不少。
招揽会前几个馆室的主事人都在拉人,导致他以为另外两个馆室真的没有什么人前去参加,然则并非如此,依然是人来人往的热闹。
最要紧的是,这头不单有奖品,分酬对于杜衡来说也好拿的多。
农桑馆这头的赛事也很有意思,比的是挖地松土,劈柴,正确使用农具剥豆子,给不同的作物脱壳。。。。。。。
杜衡当即便上去大展身手了,这全然就是村里日常要做的事情,对耕读之家的书生来说简直是送分题。
这分酬对于耕读之家的书生来说都不算极难,就算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多少都能拿到分酬。
排队混分的人就有点多了,杜衡见这一回才只能拿个两分,索性去答题,过一回能拿五分,且还有小奖品。
“有一户人家,家中以养蚕为生,每产丝光泽透亮,大受丝商追捧。已知妻子是精攻于养蚕之人,每雨天摘回的桑叶总挂于通风口,抖动绳子风干桑叶再喂于蚕食;邻人窥之,知蚕忌吃于湿叶,于是每采桑叶或甩干或手掌使之干燥;假如旁等条件相同下,产丝之际蚕丝为何光泽依然不如邻?”'1'
杜衡:“因手掌拍干的桑叶不在新鲜,滋润大不如抖绳而干,蚕食用以后营养跟不上自然产丝没有光泽。”
出考题的人看着答案,眉心微动,取了一个两分牌给杜衡。
旁的考生面露羡慕,这不比在旁头怒劈三十斤柴火的分筹来的快?不过没有养蚕经验也只能抓耳挠腮。
“又问,一日,妻子大雾天气摘回的湿润桑叶径直喂养给了蚕,此后天晴采摘回来的桑叶也要湿润后喂养,产丝之时丝线光泽极佳,依受追捧。妻子知蚕忌吃湿叶,作何如此?邻人大惑。”'2'
杜衡:“蚕在大眠以前不可吃湿润的桑叶,大眠以后即可直接食用。关键之处便在于蚕是否大眠!”
考官再次露出喜意:“恭喜。”
又是一个三分牌。
杜衡一举拿下了五分,因接连答对,还获得了奖品。
不过奖品包扎的很严实,杜衡不晓得内里究竟是什么,但是一开始就听到了师兄给他透露过,他猜测应该都是实用的东西。
有点像猜盲盒,这倒是激发了杜衡多拿几个礼品的斗志。
原本见着他拿分酬顺畅,也有书生想过来凑凑热闹,但听到考题以后纷纷也都退下了。
瞎猫撞上死耗子许能答对一道,但多数都是答不上的,倒是见着杜衡答的热血。
于是在一片喝彩声中,杜衡抱着的奖品也越来越多。

第67章
待到合分统计之时; 杜衡靠着农桑学问分数进了决赛。
六艺馆和利民馆热门,竞争激烈,分酬拉的很高,不少学生成绩不错也没能挤进决赛项; 倒是也有学生见着农桑馆这头的分值低些; 想来一波退而求其次。
不过富家泰安出身的少爷实属对农桑之事并不多感兴趣; 且也没有拿得出手的知识; 就算去不得六艺馆,农桑和利民; 也更倾向于后者。
杜衡倒是巴不得他们不来农桑馆; 如此这头本就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就可以直接拿头名。
此次招纳新人,六艺馆录十二名; 农桑馆和利民馆各纳五人。
其实农桑馆和利民馆的竞争还是很大的; 合计分酬的游豁笑眯眯的同杜衡说道:“师弟; 就凭你的分值,这回第一肯定是你的。你可别拿了名次不进咱们农桑馆。”
杜衡搓了搓手:“进,进。”
他同游豁说笑了几句; 隐隐之中感觉好似总有人在盯着他一般; 他回头一瞥却又并不见人; 无端之中像是有毒蛇躲在了丛林之中; 随时要跳出来咬他。
左右没寻见人; 杜衡心中也放宽了些,只想着赶紧把最后一场比赛做完提前回家了,正好明后两日休沐。
最后一场农桑馆里考的方式也简单; 独考题一道; 各抒己见便是。
其实要紧的还是上午众学生一同顽乐积分酬; 选拔人进馆室只是其中一个目的而已。
还有便是而下已经正午,诸人也有些饿了,他们这些学生饿饿不打紧,前来观会的人也得熬完最后的项目再一同前去吃宴。
叫那些个乡绅官宦饿着了才是失礼。
农桑馆这头本就不如另外两个馆室热闹,自然也就简单些把人选了。
说来这头的人少也不光是因学生不积极,实乃是就没见着县太爷或者是哪个名士乡绅过来走一趟的。
这父母官无疑是方向标,风往哪里吹,自然哪里就向阳。
不过杜衡也因此得出去结论,上头的那些人并不多在意农桑之事。
六艺为科考必备之项,是考察一个读书人是否出挑的依据,六艺又乃是上层门户的雅备之事,历来都是光彩的;而利民,这两字是官吏爱听之语,是个政绩挂钩的东西,于情于理于装点脸面,那都是要说一二的。
农桑夹在其间,为尊上者不通是其一,觉得农桑乃寻常是其二。
杜衡默了默,听主考官者出了考题。
竟然是让默写出落霞县里要紧的三种庄稼的耕种秋收历程。
杜衡笑着摇了摇头,提笔落下了稻子、玉米和地瓜。
这就是落霞县里目前农户几乎都会种植的三样庄稼。
题目说简单也简单,但凡长了眼睛都能在村野之地见到拔节长高的玉米禾苗,可说难也难,要完备的写出它的下种时间,方式,那就得看参考之人是否有真的有动过手或者留心观察过了。
不巧杜衡都曾天不亮就爬起来种植过,他简明扼要,不过一刻钟就交了答卷。
坐在杜衡旁头的书生见此不免慌乱,原本写的十分详备,扫到杜衡的答卷并没有写下多少,登时又改了自己写的细致的路子。
杜衡缴了答卷后,去到旁头把自己今日赢得的奖品都用细麻绳给串了起来,带着主考审完了答卷,不出意外的拿了第一。
原则是合分加上最后的测试,先时的合分杜衡就是第一了,测试又没有纰漏之处,自然拉低不了分酬。
于是杜衡便在大伙儿的欢呼声之中领到了第一的奖金,沉甸甸的二十两银子。
这点钱于旁人而已许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笔银子,许是买一块玉珏,一把玉骨绣面扇的花销而已,更看重的反而是第一的头衔名誉。
杜衡比较俗,就是瞧中了这奖金,这是两年的学费,是能买两只大牲口,一年农耕的收入。
前五名人员名单公布以后,未有入选的学生便陆续散了,这次选进了农桑馆的五个人单独留下听了馆长的几句祝词,外在又简单的说了点规矩后,此次的招新也算圆满了。
杜衡一头听着游豁说教,顺时打量了一下选中的几人,都不是他们课室的人,但倒有个叫孟怀善的他瞧着眼熟。
个子不多高挑,脸也有点黑,杜衡确信在书院里是不曾打过照面的人。
心里没寻出此人面熟的缘由,孟怀善偏头,两人四目相对。
杜衡明显的察觉到了那目光之中的不善以及嫌恶。
他心中吃惊,不晓得几时得罪了这人。
“游师兄,夫子在催了。”
忽而有人道了一句,游豁见此屏住了滔滔不绝的话头:“既是如此,那今日就先到此处。总之是欢迎几位同砚加入,往后我们还有的是一叙的机会。”
今儿县太爷也来了书院,集会结束后官宦乡绅以及书院的夫子要一同吃宴。
这般宴席自是少不得喊上两个得意门生作陪,游豁便是其中之一。
杜衡一等新人也就被放走了。
“杜衡师弟,我先去了,三日后回书院再叙。”
游豁临走前,拍了拍杜衡的肩。
“好,师兄慢走。”
见着游豁大步流星而去后,几个新人不由得好奇起杜衡来:“第一果真是得馆长高看,只是不知是何来头。”
“能是什么来头,不过是街市前摆摊赚点碎钱的小贩,不晓得书院怎的也把这号人纳入院里。”
声音不算小,正欲走的杜衡想听不见也难。
他历来好脾性,但实乃不知哪里惹了此人,闻言折身:“书院难道出了做小贩的不能进门读书的条例,还是朝廷颁布了新法?小可孤陋寡闻,还请同砚不吝赐教。”
孟怀善不想杜衡还真敢直接和他叫板,他冷笑:“读书是何等光风霁月之事,你昔时在街摊卖着猪下水,借机攀附上了同知家的少爷穆惕,你能有进书院的机会?”
他丝毫情面不留的揭杜衡的老底,读书人历来清高面皮薄,便非本人在街市卖猪下水,光是听着堪堪代入都已经颜面扫地了。
瞧着杜衡面如冠玉,身修体正,今儿风头出的也算盛,不明之人还以为他是哪位贵家少爷。
“得亏是谢了书院一色院服,掩了有些人的穷酸之气。”
杜衡既是做得出当街叫卖的事情,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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