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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女主她儿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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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过了半月,国公府里开始操办起卫九的满月宴。安国公很喜欢老九这个孩子,当天极是热闹,自卯时起就亮起了一片灯烛,照得这座深宅大院里外通亮,伴着天色渐明,人声鼓乐也越多了起来,混杂在一起穿墙过耳,喧豗至极。
  公侯王府的来客不少,但作为亲舅妈的裕和郡主不乐意给秦兰月做脸,不仅人没有来,连礼都是没有备的,只专门送了刚得的新奇玩意儿给自己的女儿。
  沈云西收到东西叫竹珍收好,转头就看见了沈侍郎。
  沈万川正和卫大卫二说话,他身边还站着秦芙瑜,秦芙瑜挽着一个妇人的手,在四下张望什么。
  那妇人正是原主记忆的姑母,沈侍郎的妹妹,秦家姐妹的亲娘,沈传茵。
  和印象里相比,沈姑母丰腴了许多,胸部鼓胀,脸颊丰润,她无疑是个美人,明明生了一双媚眼,却又带着一股子天真烂漫的气质,又纯又欲,年轻的女儿秦芙瑜在面前都压去了光彩,压根儿不像年近四十的人。
  秦芙瑜率先发现了沈云西,她和沈姑母悄语了两句,沈姑母呀了一声,便拉着不大情愿的秦芙瑜走了过来。
  “朝朝,好久没有见你了,还好你在这里,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沈姑母语气轻快,走上廊庑就去牵她的手,“月姐儿估计以为我不来呢,都没使人来接我。离开宴还有段时候,我们一起去月姐儿房里说话吧。”
  沈云西完全没想到,她和秦兰月都闹成这样了,沈姑母居然还能行迹自若得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是而一她时反应不及,没来得及避开。
  而这一触,她又看到了。
  沈云西实在搞不懂这个异能触发的原理,但反正她就是看见了。
  她看见她的这位姑母生了一个孩子。
  就在不久前,城郊的庄子里。


第23章 
  ◎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这次所见的画面很短; 大都是庄子里的生活场景,出现的主要人物也只得沈姑母和几个脸生的丫头婆子。但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足以让人惊异失声的。
  姑母沈传茵要比沈侍郎小两岁,但成亲却比兄长更早; 挑的是洛北首富家的独子秦立业,当时沈家还未发家,这门亲事倒也相宜。
  到此就不得不好好说说原主的娘家了。
  沈家并非贵戚权门,祖上虽做过大官儿; 但那都是早八百年前了,到原主的祖父,也不过是个八品的挈壶正。
  所谓的挈壶正,即是在钦天监掌漏刻孔壶,击钟鼓报时的,实打实的小官儿。
  但她祖父是个好运的; 在庆明帝还是任人欺辱的幼小皇子的时候; 她祖父曾意外救过他的命。后来庆明帝上位,清算自己的功苦,原主的祖父也就被扒拉了上去。
  原主爹沈万川也争气了; 当年就一举考中了进士; 虽非三甲; 但胜在年轻,放在科考界也算是了不得的了。
  沈家至此在京里才算露出了头; 勉强算个小新贵。裕和郡主也就是那个时候和沈万川相识。
  后头明王府给裕和郡主招婿的时候; 也就相中了这一家,想着裕和郡主性子软,挑个身份低的; 自己扶持着; 能捏得住; 好过把女儿送到高门大户里拉扯受罪。沈家祖父祖母自然是高高兴兴地应了这门亲。
  而那个时候,沈姑母早就已经出阁了。是时下少有的妹妹比哥哥先成家。
  沈姑母和秦姑爷成亲的时候,原主还连影儿都还没有,十六年前秦姑爷身故,沈姑母和仅有四岁的秦兰月弱女孤儿守不住家产家资,差点被那些亲戚欺负得投河自尽,还是沈侍郎亲去了一趟洛北,将沈传茵接回了沈家来。
  当时原主也才只是个一岁幼儿,这些往事都是后来裕和郡主闲话时告诉她的。
  而沈姑母这一住,至今已经十余载了。
  沈姑母寡居多年,她想开启第二春这很正常,明里也好暗里也罢,没什么不行的。
  沈云西不是古人,倒不至于为此而诧异,对这指指点点的。但……沈云西往还在底下和卫家两个公子交谈寒暄的沈侍郎看了看,轻抿了抿唇。
  她的异能虽然爱抽风,却从不无的放矢,每每发动,总要生出事端来的。
  沈姑母这个孩子怕是不简单。
  穿堂而过的凉风和秦芙瑜不悦的喂声将沈云西拉回了神。沈云西连个眼风儿都没施舍给秦芙瑜,只向沈传茵唤了声:“姑母。”
  她有心想获取更多的信息,便没挣开沈姑母拉着她的手,想看看会不会再次触发异能。
  “朝朝,你刚才发什么愣呢。”沈姑母说话行事总带着股子撒娇的味儿,她年纪虽不小,但做起来却不违和,只要不主动说,谁都看不出来她是三个孩子的娘。
  “娘,你和她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对长姐的!”秦芙瑜气得不行,“那话本子……”
  “那话本子写的又不是月姐儿,你闹什么。”沈姑母立马打断她,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下,才又沈云西笑说道:“朝朝,你说是不是。”
  沈云西不动声色地正看了她一眼,她这姑母看起来不通世事,活像个小姑娘似的,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做娘的到底是做娘的,比做女儿的晓事多了。
  “姑母说的是。”沈云西无所谓地点点头。
  秦芙瑜可不知道自家娘的良苦用心,她看这姑侄二人好声好气的,恼得一张脸绯红。
  沈姑母拉着沈云西要去找秦兰月,沈云西拒绝了,她和沈姑母挨在一起这么久,异能都没反应,估计是触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正巧这个时候二夫人叫她:“三弟妹,你站在这儿偷闲呢,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沈云西当即就去了,只让个小丫头给沈传茵她们带路。
  沈姑母跟在领路的丫头后面,点了点秦芙瑜的额头,娇怪道:“你啊你,生什么气,你也不小了,要沉得住气,不要一说话就叫叫嚷嚷的,不好听。”
  秦芙瑜不以为意。
  沈姑母又哎呀地打了她一下,哝哝道:“那话本子才消停了些,好容易被驸马和长公主的盖过了,你又旧事重提。还想不想你姐姐好过了。”
  秦芙瑜对母亲息事宁人的态度感到愠恼:“事情就这么算了不成,长姐的委屈白受了?!”
  “年岁还长着呢,你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争一时之气。”左右都是国公府的人,沈姑母便更压低了声音,“你姐姐是这家里的主母,如今有了儿子,又得丈夫喜欢,这国公府到后头还不是你姐姐的。
  你再看她。丈夫是个没本事的,自己又得罪了太子,一时得意又如何,一辈子做到头了也就是个三夫人,有什么必要和她争的。有时候不争可比争来得好,主动去挑弄反而落了下成。”
  沈姑母如是说。
  她到正院见了大女儿秦兰月,又把这般类似的话说了一遍。
  秦兰月对母亲的话惯来信服,想想她娘这些年,一个外嫁女寡妇,能叫成了家的兄长多番照拂偏袒,不就是面对那夫妻二人的时候从不争斤论两吗。
  有亲母开解,秦兰月终于浮上笑颜,心头开朗了不少,连连称是。
  沈姑母在庄子里待了大半年,她们母女三个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边说闲事边逗弄卫九,一家合欢,直到前头下人说要开宴了才一齐出去了。
  。。
  沈云西这会儿正坐在席上,沐浴着那些夫人小姐们的满含复杂的视线,顺便听周围人摆说京里这几日发生的大事。
  “我身边侍女的表叔的岳母的儿媳妇就是宣恩伯府做活儿的,我可听她说了,宣恩伯躺在床上食不下咽,下不得床呢,都已经三五天了。唉,摊上那么个儿子,也是可怜的。”
  “要说最可怜的还是宣恩伯夫人,至于宣恩伯,哼,老物可憎,我看是活该!”
  宣恩伯这老小子宠妾灭妻,属于是正房太太们最厌恶的货色。沈云西一面玩绞着手里的帕子,一面竖起耳朵听。
  却原来是话本子出来那日后,不嫌事大的吕小姐往长公主府送了话本子后,又买了一本,顺道再转去了趟宣恩伯府宋家,叫门房递给了宋修文的妹妹宋弯弯。
  宋弯弯看到话本子后,气得做了一回桌面清理大师,马不停蹄地就送到了伯夫人的院子里,想要嫡母作主,给他们家给哥哥一并讨个公道。
  哪知道当时宣恩伯就在伯夫人的院子里,把话本子接过来一看,前头还好,只当看个消遣玩意儿,可当后头翻到老父姨娘那一段,宣恩伯绷不住了。
  不为别的,老父姨娘身上穿的那件茜色藕花软烟薄衫,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他特意叫人做给他心肝儿的。
  顶级的软烟料子裁成的薄透透的衫子,用的是他心肝儿最爱的茜色,染的是她心肝儿最喜欢的藕花芙蓉。这是他和他心肝儿姨娘石氏做闺房情趣时候用的,从不叫她往外头穿,连伯夫人都不知道。
  天下衫子的颜色样式多的是,沈夫人一个外人,怎么就那么巧,写书的时候给“老父姨娘”身上套了这么一件衫子?
  还能是为什么,必定是他那混账儿子痴恋发疯,心里变态的时候,自己说出去的!
  宣恩伯起疑了,把石氏生前伺候的贴身丫头拿来一问。
  结果,嘿,还真他么有事儿!
  宣恩伯当场就给撅过去了。
  被儿子和心肝儿双重背叛,宣恩伯大受打击,一病不起,嘴里只吼吼要和逆子断绝父子关系。
  据说伯夫人看着宣恩伯的惨样,当天高兴得吃了三碗饭,上了三炷香,诚心祝愿这“老父”早点下去和他“姨娘”团圆。
  而在宣恩伯府外头等后续的吕小姐,看到下人们跑里跑外地请大夫,兴奋一拍手,转回仙临居和姐妹团分享最新八卦了。
  吕小姐传给姐妹团,姐妹团又往外传,要不然真至于片刻就传遍了。
  沈云西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大抵是他们的五姑娘卫芩觉得,老父姨娘这一段不大合适拿出来说,含含混混的也没提这一茬。
  不过……
  沈云西看向正冲她笑的吕小姐,也不由得微微弯眼回了个笑,这位吕小姐,实乃她话本子事业上的大功臣也!
  她这一笑倒是叫吕施来精神了,连忙举起酒杯,冲她一敬,尽饮了。甚是豪气爽快。
  人家客气,她自然也要有礼,沈云西也端起杯子,和她对饮。
  卫芩本来低头捋穗子,余光看到一个两个的都在举杯子,还以为是谁来了,要敬酒呢,也来不及细想,忙忙地也把杯子一抬。
  原二夫人招呼客人时路过,怪道:“你们在三结义呢?”
  卫芩闹了个大红脸,气愤地冲沈云西和吕施重重哼了一声。吕施不想理这瓜兮兮的蠢姐妹,兀自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向沈夫人拜师。
  就在这个档口,安国公秦兰月和沈姑母他们抱着卫九过来了。
  小孩儿满月的好日子,又是国公府的主场,没人会不长眼地提起秦兰月那本话本子,当下屋里是一片贺喜的好话。
  秦兰月深深吸了口气,重拾起了荒废许久的交际。
  厅堂里觥筹交错,弄盏传杯,沈云西是个不爱去交谈的,反正前头还有大夫人二夫人两个嫂子在,国公府的主要应酬落不到她身上。
  她只顾着吃饭,谁知刚用了碗汤,老太太身边女婢就溜溜儿的过来叫她和卫芩:“三夫人,五小姐,有贵客上门,老夫人让您二位快些过去,一并迎人呢。”
  沈云西张望着,正席主位上果然不见了老太太的身影,安国公秦兰月也正起身来。
  沈云西和卫芩跟在安国公和秦兰月身后,才出了厅堂到外头石阶,安国公顿住,他想了想转身对秦兰月说道:“见着那贵客怕是要陪侍许久,你才出月子,就不出去见风了,没得好好地把养好的身子又吹坏了。”
  秦兰月犹豫:“我不去怕是失礼。”连国公府都要称一声贵客,老太太也亲自出迎的,那必是皇子皇孙的了。
  安国公一笑安抚:“这有什么失礼的,有母亲在呢,这也是母亲的意思,不叫你去劳累这个。你先才不是还说累吗,抱着瑭哥儿回院子里歇去吧,也可叫岳母和妹妹一起去说说话。”
  秦兰月见他如此周全体贴,心中亦是熨帖,甜甜地笑了笑。
  昔日她与安国公是一时冲动,但相处下来,她是真心觉得他好,知冷知热,体恤入微,成亲后对她也是一心一意,从不下她的脸,除了年纪方面稍大了些,也没什么不好。
  只能说,可惜她没早生几年,他没晚生几年。
  这两口子的互动看得卫芩直撇嘴。
  送走了秦兰月,安国公的笑很快就淡了,他紧紧地揪着衣襟边儿,使力地提了提衣裳,一脸肃色:“走吧,去接驾了。”
  是的,接驾,今日贵客是微服出宫的庆明帝。
  沈云西眉间一动,听说庆明帝和安国公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看来果然如此,庆明帝出宫,居然径直就往国公府来了。
  作者有话说:
  知道大家想吃姑母的瓜,但姑母的瓜在明天,有的东西必须得铺垫铺垫哎嘿。


第24章 
  ◎一抽就全抽出来了◎
  国公府正门影壁前庭阶寂寂; 日光烨烨,一阵齐锵锵的脚步声从门槛跑了进来,来人分列两侧; 虽未配重甲官刀,但属于宫廷禁卫的气势森严已扑面而来。侍卫才将立定,不多时,大开的正门中间就显出了庆明帝的人影。
  卫老夫人等整装正容; 恭声问安,沈云西站在稍后头的地方,借着有人遮挡,安心划水,全程就敷衍地动了动嘴,连声音都没发出来。
  对所谓人间天子的敬畏?那必然是没有的。
  就在她旁边的卫芩:“……”她就想不通她三嫂这个人; 胆子真的好大啊!
  “我难得出宫来一次; 路上闻说你家在办满月宴,特来讨杯酒喝。物生,你可不要嫌怪我扰了你们清静。”
  庆明帝的语速极慢; 感觉很提不起力气; 不过和他那颓唐老态的气质倒是很相合。
  他站在人群前; 由内而外的暮气沉沉,还比不得卫老夫人精神矍铄; 若不是脸看着还好; 说是年逾古稀都不违和的。
  安国公忙拱手说道:“您能驾临,是小儿的福气,蓬荜生辉。请陛下往里燕坐。”
  “不急。”庆明帝往国公府接驾的诸人扫了两眼; “令正和小公子不在?”
  安国公卫智春陪笑:“陛下有所不知; 内人虽出了月子; 却仍是病病殃殃的,吹了会儿风人就要倒了,现下在屋里睡呢。不敢叫她顶着一身病气过来惹人。”
  “物生你果然如外头说的那样,很是爱重贤妻啊。”卫智春是个什么样的人,庆明帝是再清楚不过了,正是因为知道,才更为称奇。
  庆明帝笑了笑,又惋惜地说,“你成亲近两年了,朕一直想瞧瞧弟妹是什么样的神仙女子,能叫你收心养性,浪子回头的。前回除夕宫宴,你们离得远,我老了,眼睛也不好使,没瞧得清尊夫人的模样,今儿也是不凑巧。如此,也只能罢了,以后再说吧。走走走,往里头吃酒去。”
  说着,一径穿过仪门,往南大厅去了。
  沈云西和卫芩等跟在后面,她四下环视,却不见卫邵,便问卫芩:“你三哥呢?”
  “圣上来过咱们家不少回,三哥回回都不在的,”卫芩习以为常,“父亲说三哥老是得病,面圣不雅,从不让他出来见人。不只这种时候,但凡大宴,只要有外客在的,也不许三哥来,说他一身病气容易传给别人,徒添晦气。”
  沈云西回顾记忆,好像还真是,就连卫老夫人六十大寿,卫邵都没现身,全是卫大和卫二忙里忙外地招待宾客。
  卫芩见她沉思,依稀是对此上了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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