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儿媳-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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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缓了这么久,也缓过来了。
公堂上沈万川那满心满眼里只有沈传茵的样子,更是让她清楚地明白那男人对他那妹妹是有多上心,也更懊恼自己的糊涂,让儿女受尽委屈。
“朝朝,你和南风就没那个爹了,族谱上回头就划了,姓也不能随他。左右他也不稀罕咱们,没得沾上他们家,叫人还以为我们死皮赖脸地非惦记他呢。”
裕和郡主有心将儿女都改跟自己姓,但明王府是皇亲宗室,如果从沈家族谱往这边迁,就意味南风名义上会成为王府的后嗣,这牵扯就大了,上头是不会同意的。
明王府如今的尊荣是她父亲用为国捐躯的大义换来,但她父亲当初站队的是另一位皇子,和今上有矛盾在。
这些年皇帝虽不吝于对明王府施恩,却绝口不提给明王府过继,就可以看出,他并不想让明王府的爵一直传下去。
“我回去和你外祖母商量一下,到时候把你们都记在你外祖母那一家,改姓苏。”
裕和郡主摸了摸儿子的头:“以后你就叫苏南风。”
苏南风扑到娘怀里笑嘻嘻地说:“比以前那个好听。”
沈云西也应好,原主从今天开始就是苏云西了,但沈云西是她的自己名儿,是前世院长妈妈给她取的,她不打算改,她还是沈云西。
裕和郡主是一天都不愿在这宅子里久待,连夜备好行李,第二天就回王府去了,沈云西也一起跟着去拜见了外祖母。
明王妃深居简出,但昨日的公堂闹得满城皆知,不出门也能闻见风声了。
见到女儿带着外孙子女回来,明王妃不免哭着自责了一场,原以为那姑爷不纳妾不养小,是个不爱女色不沾花惹草的好郎君,是女儿家的好归宿,哪晓得是人面兽心,狼心狗行!
“杀千刀的猪狗货,害苦我女儿!”明王妃边哭边骂,再往沈云西一看,想到这外孙女也是命途坎坷的,哭得就更厉害了。
他们家的女人怎么尽遇上不规矩又短命的!
这位外祖母与裕和郡主长得像,性子也很像,柔和端庄,但一涉及自己宝贝女儿,绕指柔立时就能变成百炼钢。哭完之后就装扮上王妃的品服大妆,气燎燎地进宫面见皇后讨公道去了。
这边去后宫找皇后,前朝御史也在口吐唾沫。沈万川丢的是他一个人的脸吗?不是!
同僚里出这么一个不轨不物、罔顾人伦的臭虫,他们走出去都没脸啊!尤其裕和郡主还是明王之后,对得起地底下的老王爷吗!
沈万川着实大火了一把,一时间,前朝后宫梁京上下,谁人不知沈侍郎沈万川的大名!
明王妃是在宫里用过午饭才回来的,沈云西正陪着裕和郡主修剪花枝,插进细颈瓶里。
明王妃一脸喜色地进来:“定了,罢职免官,宫刑!活该他个老狗!本来罚不了这么重的,但听皇后娘娘说前朝闹得凶,圣上也大怒,是以拍案重罚了。”
宫刑?沈云西双手正捧着花,问裕和郡主:“就是把他那玩意儿剁了?那他以后就是太监了?那他是不是要到宫里当差了?”
裕和郡主乍听到这个结果正怔着,被沈云西这话一岔,便看向明王妃。
明王妃点了点沈云西的额头:“他那样的,宫里才不收呢!”
沈云西哦了哦,也就不关注了。
沈云西没再往沈万川身上放心思,但她的话本子又趁着这股风大卖了,她的书铺经了前两回话本子后,打败了各类脂粉首饰铺子,一跃成了梁京夫人小姐们的特别关注对象,尤其是太傅府小姐吕施。
在听闻公堂案审后,吕小姐心念大动,转去书铺子一看,果然!那掌柜的已经把话本子铺上。什么真爱无敌,什么兄妹情缘,端看这书名儿,里头要写的不是沈家兄妹,她把自己头拧下来!
打开一看,可不正是吗!
吕小姐立马召集了小姐妹们,这回不用争论这话本子到底是真是假了,沈夫人自己写的自家事,她们看就完事儿了!
这次的话本子沈云西分了两个视角,一个是沈万川的,一个是沈姑母的。
沈万川的视角里,他和沈姑母自然是真爱。
但沈姑母那儿就不一样了,是真爱,但不多,还是阶段性的。
卫芩看着熟悉的蓝皮封面话本子,人都麻了,都说家丑不外扬,但她三嫂不只外扬,还得大扬特扬。
卫芩突然就开始担心起自己来了,希望有朝一日,她不会成为话本子的主角之一,这太可怕了!
外面的风波沈云西才不管,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财源广进,又大赚了一笔。她每日心情舒坦地在明王府听王妃专养的戏班子唱戏,乐不思蜀,自在得不得了。
住了几天,裕和郡主看不下去了,在她的再三催促下,沈云西终于启程回往国公府,顺道去把沈姑母的儿子送回去。
沈姑母还住在鱼儿胡同里,有一段路,沈云西昨天晚上听了半晚上的戏,听着辚辚车声和街市人语在马车上打盹儿。
忽地车夫拽住了缰绳,马车骤地一晃,停了下来。
沈云西打着哈欠睁开眼,就听到外面随车的荷珠斥道:“把他丢到一边去,这都碰得到,真是晦气!”
“碰到谁了?”沈云西打起帘子。
荷珠皱起脸,“是沈家的那个人,晕倒在马车边儿了,正挡住咱们的路。”
“沈万川?”沈云西瞌睡全无,“我看看。”晕得好啊,她得去踩踩,不知道能不能触发异能,让她看个电影儿,这坐马车也是挺无聊的,正需要点东西打发时间呢。
马车停到路边,沈云西搭着荷珠下来。
沈万川被侍卫拖到了一个没人的巷子口,他一身灰衣,衣着倒还整齐,只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不好看,他没了往日士大夫的威严,躺在地上,面上全是痛苦的狰狞,那痛不欲生,闭着眼都在呻。吟的样子,叫沈云西一时还真分不清他到底时是下半身痛呢,还是心在痛。
沈云西用鞋尖儿碰了碰他的手,哎没想到还正好踩到了他的手里的玉佩,那玉佩应是沈传茵随身的,以至于她一脚双响,他兄妹二人自公堂后的经历,居然一并传给了她。
沈云西默然了片刻,捂了捂扬起来的嘴,有趣,太有趣了。她对荷珠说道:“先停一停吧,咱们找个地方用饭,鱼儿胡同暂时不能去了。”
荷珠不解,沈云西慢吞吞地往前头走,说道:“鱼儿胡同这会儿有贵人在,不太好去打扰。”
荷珠:“贵人?什么贵人?小姐如何知道的?”
沈云西不语,人间天子,当朝皇帝,怎么不算贵人呢。她姑母这会儿正给皇帝扮演替身白月光呢,抽不出空来招待他们了。
也难怪沈万川这副鬼样,短短几天,刚把自己命根子嘎了的男人,和他舍了命根子相护的女人搞在一起了,受到这样致命的打击,如今是心裂蛋碎,可不就受不住晕死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嗯,下一本就该是替身文学了。
第31章
◎只要真爱换的快◎
现正是下午; 太阳斜照,沈云西就近找了个小酒楼到二楼用饭,她右手边的窗正对着鱼儿胡同的入口; 眺眼过去,还能看见在第三间院儿门前守立的侍卫,和当日安国公府满月宴来的,并无二样。
沈云西不太饿; 便只点了碗招牌素面,心情极好的细细梳理从沈万川那里获得画面。
边吃边看,相当下饭。
却说那日沈姑母留在公堂,被秦家三叔公纠缠,秦家老小都是要钱不要脸的无赖,什么男女大防他们才不管; 上来就扯住沈姑母要她如数交还秦家的家资产业。
沈姑母当然不肯; 她对秦家这群恶棍恨之入骨,她就算是自己得不到,就算是把那笔钱丢给狗吃; 也不可能让秦家族亲沾到一点边儿。
沈姑母心里是这般想的; 但口上只是缄默不语。
这是沈姑母一贯的行事准则; 在不涉及到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敌动我绝不动。
沈姑母油盐不进; 秦家三叔公气不打一处来; 但这里县尉府,他们又不敢在官衙里头动手,只扭着沈姑母不让走; 一时僵持不下。
好在这个时候; 秦兰月收到妹妹秦芙瑜的消息; 急冲冲地带着人赶到了。
秦三叔公他们只得不甘心地暂时偃旗息鼓。
在外面秦兰月还能勉强维持得住国公夫人的仪态,在诸多或讥诮或笑话的打量里强撑着,等冷着脸和沈姑母到了鱼儿胡同,秦兰月就彻底端不住了。
苍天啊,她的亲娘居然和她的亲舅舅胡混有染,还被人闹到公堂上断案去了!
她一大早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差点儿没两眼一翻,直上西天去了。
她的亲娘哎,这可是给了她好大的“惊喜”啊!
秦兰月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她一把将桌上的茶碗瓶几扫落在地上,听着劈里啪啦的碎瓷响,就像听着自己土崩瓦解的理智和信义,歇斯底里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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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对得起爹!天下间什么男人没有,你为什么就非得和舅舅,那是你的哥哥,你的亲哥哥啊!”
她敬爱的舅舅,她信赖的娘亲,“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为人的羞耻之心吗?你们是快活了,偷情偷得快活了,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芙瑜,现在大白于天下了,你让我们怎么办!我们用什么脸面去过日子!”
她好不容易才从沈云西的话本子风波里挺过来,她娘这儿又起一阵妖风,老天,她哪还有脸出去见人呐,从今往后她还怎么在京中世家贵族的圈子里立足!
秦兰月都要哭了,可她偏偏又哭不出来,她满心都是火气,大得能把这房子都掀了。
与她相比,沈姑母要冷静得多,她红着眼睛对秦兰月说道:“你现在怪我了,若不是我和你舅舅在一起了,你以为你这些年,日子能过得这么安适舒坦?”
秦兰月假笑地哈哈了两声:“难不成你们不搞在一起,我们就活不下去了?不要说得像是为了我一样,少拿我来做你们不知羞耻的挡箭牌!”
“我能有什么办法。”沈姑母擦了擦眼泪,低声说:“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而且我和你舅舅也不一定是亲兄妹。月姐儿,我知道你生气,你要是实在气不过,就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也省得我拖累你。”
秦兰月张了张嘴,本来有些口不择言的她,看着母亲这样,到底还是说不出来太过难听的话了。
她深深地沉了一口气,咬着牙说:“瑜姐儿跟我住,我尽快给她找一门亲事,娘,这段时间我是不能来看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秦家那群浑蛋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快点重新搬个院子,别叫他们找到了!”
沈姑母听见这话,终于笑了起来,她拉住秦兰月,“我知道,我知道,你去吧。”
秦兰月就这么带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秦芙瑜回了安国公府。
沈姑母犹豫着,最后还是没有选择听女儿的,另搬地方。
自那天后,秦家三叔公那伙子人果不其然天天上门来捣鬼生事。
就在沈姑母疲于应付的时候,庆明帝找来了。
侍卫将那起浮浪破落户打的落花流水,庆明帝就这么缓缓地从后头走了出来,以英雄救美的姿态。
他气质老态,眉角脸皮上岁月的痕迹尽显而出,但又因高高在上的权力威严,那些瑕疵又自然而然地尽皆消弭了。
这是沈姑母和庆明帝的第二次见面,他们的第一次见是在安国公府卫瑭的满月宴上,她也受了委屈,他训斥了那位长平郡主,还送了一盒宫中的玉雪膏来,自那后他就一直时不时地叫人私底下给她东西来。
又一次相见,他又救她于危难之中,沈姑母恍惚看见了从天而降的神,她的心又砰隆砰隆地跳起来了。
庆明帝伸出手时,她情不自禁地就搭上去了。
在继沈万川之后,沈姑母又开启了下一阶段的真爱。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庆明帝老要她穿青色的长裙,拿绣紫玉兰的帕子,还说什么尤喜欢她不笑的清冷模样。
但总归,在人间天王老子的温柔攻势下,她还是坠入爱河了。
沈姑母不懂,沈云西懂啊,活脱脱的莞莞类卿,这是透过她姑母看另一个人呢。表面是在看她姑母,实际是在看他那不知是死是活的白月光呢!
就在她姑母开启新爱情的期间,沈万川行完刑出狱了。
沈万川一心惦念着他的妹妹,一出牢门就拖着残缺又疲惫的身子直奔鱼儿胡同。
然而那院门儿一打开,兄妹俩面对面,愣是都没认出对方来。
沈姑母没认出沈万川是因为,受刑过后的沈万川恍如老了二十岁,中年变老年了。
沈万川没认出沈姑母来是因为,沈姑母已经被庆明帝改造完毕了,一袭青烟若雾的衣裙,气质泠泠,清而不冷,素妆淡服,绰约如仙。
沈万川觉得好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在哪儿见过这样一个人。
他完全没察觉出这是他亲爱的妹妹。
直到沈姑母犹犹豫豫地叫出一声哥哥,沈万川才如遭雷击地回了一声:“传茵?!你是传茵?”他天真活泼的妹妹,这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兄妹俩这才认出对方,抱头痛哭。
正哭得厉害呢,庆明帝来了。
沈姑母手忙脚乱,忙把沈万川往柜子里一塞,沈万川胡里胡涂,就是在那会儿不小心抓了沈姑母的玉佩。
沈姑母把柜子门一关,庆明帝也正好入门来。
沈万川就在缝儿里,看着他敬重的仁善的刚下令嘎了他蛋的圣上,迷恋地揽着他最爱的妹妹,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地说着动听的情话,干着下流的事情。
沈万川目眦欲裂,心胆俱碎。
他痛心入骨,却又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好在老皇帝人老了,力不从心,没多久就收拾收拾沐浴去了。
沈万川抖着腿从柜子里出来,两眼发直地看着沈姑母。
沈姑母歉意地拉住他说道:“哥哥,对不起。”
此情此景,真是像极了在洛北那年秦姑爷撞破他们的场面,他的妹妹也是这样对要死不死的秦立业说的:“夫君,对不起。”
那时候,他是得意的,得意于自己赢了秦立业,从那所谓的丈夫手里,夺回了他的妹妹。
而今,轮到他成为“秦立业”了。
沈万川想起裕和郡主叫人送到牢里来的话本子。那关于他们的话本子里是这样写的:
“沈妹妹拥有阶段性的真爱,爱是真的,但是是阶段性的,小心哦,你一旦不行的时候,她的下一个真爱就该如天神降临了。
只要真爱换得快,沈妹妹就永远不会受伤。”
沈万川悲切地呜呼一声,不顾沈姑母的阻拦从后门跑出了鱼儿胡同,悲痛欲绝地正撞在沈云西他们的马车上。
。。
画面截至到这里,沈云西咬着面条,实在忍不住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汤,中老年爱情故事真的好咸,咸得都入味儿了。
不过,这倒是很能打发时间。
沈云西放下碗,漱了漱口。
只是可惜啊,可惜庆明帝似乎不打算让她姑母进宫,宫里也不收沈万川这个太监。
说真的,他二人若是都能进宫,沈万川若又正好能伺候她姑母。
到时候说不定还可以再出一场宫妃和太监的禁忌之恋呢。
不能目睹这一幕,实乃憾事也。
沈云西吃完面,鱼儿胡同里的侍卫也撤了,沈姑母估摸庆明帝应该是走了,便叫荷珠将那孩子送了过去。她已经用异能看过热闹了,就没必要再费力去跑一趟了。
荷珠领命自去了。
给沈姑母送完孩子,沈云西就不再管这边的烂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