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儿媳-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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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夫人在关阿玉面前威风惯了,反应不得。
倒是齐立椋,不满地对关阿玉指责:“阿玉,你疯了,怎么能对娘动手!”
关玉珂没回他,把落在齐大夫人身上的视线,挪到了他的身上。
男人身上还穿着御医的官袍,英朗的面上怒火烧腾,看着他,关玉珂心情复杂。
她虽然是关玉珂,却不能否认关阿玉曾经确实是喜欢他的,他对她也不能说毫无真心,在河州自梁京北上的那段路上,两人治病救人,走马观景,关阿玉其实过得很开心。
但所有一切在回到梁京后戛然而止。
你要说他喜欢她吧。
齐家人对她做的那些事,他不知道吗?怎么可能!稍一深究,怎么能瞒得住他,可他偏偏就要做个睁眼瞎。
你要说他不喜欢她吧,两人之间的情爱悸动不是假,任齐家人怎么说,他也不肯纳妾另娶,非要两边和稀泥,和她绑在一起。
说白了,他就是不想管家里的这些破事,所以选择视而不见,只要他当看不见,齐家人就会一直在他面前演。
在他这里,他敬爱的母亲永远慈和,对他嘘寒问暖,知疼着热,他喜爱的妻子永远温顺,和他志趣相投,能谈医论药。
他的家庭也永远的和谐亲睦。
多好啊!
对他来说,好处他都享受到了,再往里深究,打破这份宁静平和的美好生活,有什么意思?
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
该死的板砖儿,砸她的头也就罢了,还把她的心眼也给砸瞎了,要不然她怎么能看上这货??
“阿玉!”
齐立椋不快的声音再度响起。
“叫什么叫?”关玉珂眉一扬,呵呵了两下,关阿玉都对这男人失望透顶,她关玉珂对他就更没什么情分可讲了,上前飞起一步,也送了齐立椋一脚。
关阿玉在齐家干的活儿多呀,养了一把子好力气,这一腿上去,差点没把齐立椋的肩骨给踹脱臼了,他痛得往后头一倒,连带着在他怀里的齐大夫人也一起打了个滚儿,摔到了石阶底下。
“我的立椋啊!”大夫人心疼儿子,根本顾不得自己,刚才看起来还十分虚弱的人,一个翻身就爬起来,反过来扶住了齐立椋。
这母子俩的来回换位看得沈云西想笑。
“关阿玉!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
“行了,少说废话。”关玉珂当机立断截住了齐大夫人未说完的骂话。
“今日在别人府上,我不欲和你们扯脸歪缠,但你们且记着,这事儿没完,待我忙完这边的事情,我再和你们好生清算这两年来的一笔一帐。”
关玉珂目视着齐大夫人和齐立椋,意味深长地冷笑了笑:“既然你们诚心要我回府,没问题。我也不和离了,我还是你们家的儿媳妇,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齐立椋这母子二人只觉得她这话里有话,颇有古怪,又见她一副盛气凌人的陌生样,大感不适。
关玉珂根本不搭理他们,四下转了转头,最后对沈云西说道:“苏夫人,劳烦你叫人把他们都赶出去吧。”
说完这话,她便拂袖而去,对齐大夫人的斥骂和齐立椋的呼喊充耳不闻。
沈云西看了眼福花,福花招了侍卫进来。
亲见了齐家人被驱赶出去,沈云西才向卫老夫人作了揖,离了中堂。
她想了想,没有直接去寻关玉珂,而是先顺路往大厨房转了一趟,在大厨房外等了半天后,拿着东西往合玉居来。
沈云西一进院门,竹珍就往墙角边指了指。
关玉珂背对着人蹲在墙角边,人缩成团,肩膀一抖一抖的 。
骤然找回记忆,面对此等难堪的局面,不能接受,心下难过,这很正常。
沈云西不太会安慰人,她没说话,手里端着叫大厨房做的臭豆腐走过去,在她看来,说再多的好话,都不如一碗美食来得有用,治愈。
然她才走近,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听见哽咽啜泣声,而是一阵满含怨愤的“呸呸呸”的声音,她说的大概是域外离国的语言,叽里咕噜的听不明白,一大段一大段的话里,只隐约夹杂着几句字正腔圆的大梁官话“狗东西!”
“杀千刀的板砖,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老娘以后再也不在路边看热闹了!啊呸呸呸……”
沈云西:“……”
啊,原来不是在难过。是她想当然了。
沈云西掉头就走。
关玉珂却已经嗅到了她最爱的臭豆腐味儿,瞬间就蹦了起来,拍拍裙子追上她,“苏夫人?”
沈云西把碗递给她,关玉珂深深地吸了一口味儿,泪眼汪汪地看向沈云西,“苏夫人,你真是个大好人!还专程给我送臭豆腐吃的。”
她捧着碗,拿起筷子美美地吃了两块,才笑嘻嘻地说:“你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
沈云西打量了一下她,没吭声。
关玉珂虽和她相处不多,却也知道这位苏夫人,大多时间不太爱言语交际。看起来有点冷淡,但其实是个好心肠。
但她本性和失忆后不同,是个话多的,边吃边自说道:“虽然丢人,可都已经发生了,人就得往前看,我还年轻得很呢,犯不着为这狗屁一样的两年难过自怨。本来又不是我的错!”
关玉珂是自小就捧着长大的,她的人生信条向来是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弄死别人。
“等我治好你相公,接我的人也来了,我再回去收拾他们。”
关玉珂悠悠地吹了一口碗里的热气,眼中浮起冷意:“我一定好好孝顺他们,做一个‘好’儿媳,‘好’妻子。”就是不知道,他们承不承受得起,她这份厚重的“情谊”了。
她咬着嘴皮儿,发出怪异的语调。
沈云西一歪头,“挺好的。”那她接下来就负责看戏好了。
关玉珂吃完臭豆腐,要了纸笔,写了封信,而后出府走了一趟。
待回来已经是黄昏了。
沈云西知道定是联系人去了。她跟关玉珂说过,曾有写信送往红药宫,可红药宫离得远,离国更远,一时半刻定然赶不过来的。
她估计是等不及,另有打算了。
天渐黑下来,关玉珂又随沈云西去看卫邵。
云上院里蒋院判还守着,正捻着关玉珂开的药方子,和手下的御医长吁短叹,见到关玉珂走进门来,更是露出佩服的神色来,并不仗着年纪作势。
而关玉珂虽是天才,也不恃才傲物,两个年龄相差几十年的人,相谈甚欢。
他们交谈医术,商讨诊治相关,沈云西就进屋里去看卫邵。
关阿玉回归为关玉珂,她彻底放心了,凑到床边听了听,见卫邵呼吸平稳,就寻到榻上坐着看话本子打发时间。
那头齐大夫人和齐立椋鼻青脸肿地回了齐家,引得全家人都怒火中烧。
“二弟,这都怪你!京里这么多大家小姐你不要,非要从乡底下的地方娶这么个女人回来,现在好了,受苦受罪了吧!”齐立申两个鼻孔里哼出气。
齐二夫人今天和齐大夫人一起被京中小姐指骂,到现在还垮着脸,气说:“大嫂立椋,不是我说,你们也太没用,连个人都拿不回来。”
齐大夫人头疼手疼,全身都疼,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国公府仗势欺人,把我们都赶了出来,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去?”
齐二夫人哈道:“那又不是我的媳妇,凭什么我去!”
齐立画不以为意:“国公府不肯放人,咱们告诉太子殿下不就好了,叫太子表哥和姑母下个令来,她还不就乖乖回来。”
听齐立画提起宫里的那两位,老太爷齐院使拍了筷子,沉下脸来,“怎敢拿这种事去烦娘娘和殿下!最近宫里也甚为不顺,你们还敢去添堵?”
齐家里吵吵闹闹,没个安宁,一家子人及至半夜才歇。
第二天一早,沈云西手下的书铺雇了几十号人连着一天两夜,加工加点,也终于铺上了印好的话本子。
齐家一直有使人盯着这边。一见铺上写了沈云西大名儿的,连忙就赶了过来。
书铺掌柜的看到这第一个买书人的慌张样子,脑子一转就明了,当场加价,直接比了五根手指头,“一本二十两,要就给钱。”
“你怎么不去抢?!寻常不是只要百来文!”这一本却直接翻到二十两,这合理?
“你是齐家的吧,抢的就是你们家的,爱要不要,不要就走开些,耽误我做生意。”书铺掌柜拎着一把鸡毛掸子,唰唰唰地扫。
那仆从虽气,但想着反正也不是用自己的钱,犯不着为主家心疼,恼了几声,还是付了银子,在齐大夫人一连串的喝骂里,以二十两的高价捧回了一本话本子。
齐大夫人看着话本子里的内容,越看越心惊,脸一寸一寸地直变得蜡白。
这话本子里,真是写得好详细,与他们素日磋磨关阿玉的事,竟是半点不差。
齐二夫人也是慌了神:“不得了,不得了,大嫂,这事儿要闹大了!闹毁了名声,我们挨骂事小,怕是要连累宫里的娘娘和殿下啊!”那两位可是他们富贵的根本!
齐大夫人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她切齿道:“不行,不能叫这话本子作实了!咱们得先下手为强,咬死了不能承认!”
齐二夫人还六神无主,就被齐大夫人一拽,出了门去了。
。。
沈云西没想到齐大夫人昨天才走,今天又来了,还是以这种姿态。
早上还有点凉,沈云西拥着披风,站在国公府的大门前,看着跪在下方委屈哀哭的齐大夫人和齐二夫人,心中一哂。
“我是不晓得什么地方得罪了沈夫人你,还是沈夫人听信了我那儿媳的谗言,一时糊涂,才写出这样不实的话本子来。
我本不该这般上门来的,但有道是三人成虎,流言毁人,这东西已经传开来,我家里子辈儿孙不能因这些子虚乌有的玩意儿毁了啊,还请您高抬贵手,容我们澄清则个儿。”
国公府外渐渐地围了不少人过来,齐大夫人也还是跪着不动,她很豁得出去,只要坐实了这话本子是假,保住了名声,届时淑妃太子自有借口为他们作主,还怕没有面子里子?
她脸上还有昨日的伤,又半散着发髻,字字哽咽,高门贵妇行事至此,可见是百般无奈为之,叫围观的人不免有些偏向,对沈云西露出谴责的目光。
沈云西眉头都没动一下,只道:“你待如何?”
齐大夫人大声道:“还请沈夫人让我那儿媳出来,容我和她对峙辩驳!”
“我这不就在吗。”关玉珂慢悠悠地从后头走出来,“你打算在哪里对峙?是这儿?还是与我一道往你们大梁皇帝跟前讲个清楚明白?”
“大梁皇帝?你怎敢如此称呼陛下!”齐大夫人自认抓住了关阿玉的把柄,跳身起来,义正词严地喝道:“你在家里惯来放肆,到了外面也敢轻忽天威,沈夫人,大家,你们且看她,她都敢对圣上不敬,可见何其大胆,又怎么会在我们家里头受到半分苦楚!”
沈云西不言语,只看戏,关玉珂踮脚往远处张望,突地一笑:“本宫非你们大梁人,身在离国皇室,这么称呼一声并无不妥吧?”
齐大夫人不想她这么镇定自若,再听言语不觉一愣,甚觉好笑:“什么离国皇室,你在说什么?”
关玉珂还没回答她,就在这时,在众人惊骇的注目下,一队来自皇宫的黑甲侍卫涌入人群,当头的将领和内侍齐向关玉珂做礼,呼道:“可是离国百荣公主殿下,皇贵太妃,您的姑姑已奏明圣上,叫我等请您即刻进宫,皇后娘娘也已在宫中设下宴饮,邀您往去。”
第44章
◎不会扎成筛子吧◎
当宫廷内侍甩着拂尘; 用尖利的嗓音说完来意后,国公府门前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这什么玩意儿?
齐大夫人还以自己耳朵坏了,她完全失去了表情管理; 硬梗着脖颈,艰难地抽扯了一下眼角,声音不大,却劈了叉:“怎么可能……”
离国公主?关阿玉怎么会是离国公主?
“你们是弄错了吧?!”齐二夫人也失声叫了起来。
灰蓝长衣的内侍是常在宫内外行走的; 自然不可能不认得淑妃的娘家人,他扯着皮笑了笑,“错不了,圣上亲下的令,叫我等到国公府来接人的。并传口谕,请您二位夫人也一并入宫去; 齐院使齐御医等也都在宫里头等着呢。”
内侍向关玉珂又抬手作了个揖; 才直起腰板儿来,用阴柔的腔调对齐家夫人高声说道:“有关于你们齐氏一府与百荣公主之间的纷扯,事涉两国往来; 并非小事; 圣上并皇后娘娘与皇贵太妃要亲自定论裁决。”
她不过就是调教儿媳; 一转头竟就成了国家大事,何至于此?!
这关阿玉分明是个来历不明的乡下人; 她怎么会是域外离国的公主呢?
公主?公主……也就是说她立椋该是驸马来的; 哎天爷啊,到手的大富贵,却是被他们自己作没了!
完了; 这下真是全完了!
齐大夫人接受不得; 鼓涨了脸皮; 一口气没喘上,两眼一翻,人就挺了过去。
齐二夫人慢了一步,再装晕哄人就显得不礼貌了,她只能惊急地推搡地上的齐大夫人,叫道:“大嫂,你快起来,阿玉可是你的儿媳妇,和我可没关系!”
然任她如何动作,齐大夫人都死闭着眼挺尸,齐二夫人只得一头冷汗的张望说:“不成了,不成了,我家大嫂人不成了,不行,我得带她马上去看大夫,怕是暂时去不得宫里了。”
内侍皱起眉:“陛下有令,哪由得你们说不?”
“何必另找人,我就是大夫。”关玉珂一笑,对众人说道,“你们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红药宫出来的,在那里头学了十几年的,治病救人最在行了。”
“红药宫啊,那医术定是顶顶好的……”红药宫善名在外,关玉珂将名头一说出来,再将自己那亮闪闪的银针一摆,就很让人信服。
“来,扎几针就好了。”
关玉珂径直走过去,在齐二夫人惊恐的目光下,一边挑选银针,一边用只有她们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看看扎哪个地方才能让你半身不遂,筋脉坏死呢,啊呀,就这儿吧……”
她捻起针,还没扎下去,齐大夫人就腾地张开了眼,恐慌万状地屁股擦着地,瞬间挪开三丈远。
关玉珂看着她那丑态,也觉没趣儿,撇了撇嘴,朗声道:“看这精神的,我的好婆婆,你原来是装的啊,也是,你在外人面前向来就很会装样。我失忆这两年,在你们府里,做你的儿媳,可是受够了你这对里对外的两副面孔了。”
“你也不必在这儿颠倒黑白,向我和苏夫人反泼脏水。从前我一个失了记忆的人,没得父母亲族依靠,你们齐家欺我辱我虐待我,”
关玉珂浑不在意的一撸袖子往上头一挽,露出青红斑驳的两条手臂来,厉声道:“我这一身的旧伤处处都是见证,污蔑不了你的,苏夫人那书不过是气不过,替我出口气罢了。”
说完,她两步上前,重重一个耳光甩在了齐大夫人的脸上,而后又一巴掌扇了齐二夫人,关玉珂这些年做活儿,手上早生了茧子,她打下去不疼,齐家两位夫人却是细皮嫩肉的,啪啪下去,那脸已是不大能看了。
在她二人又惊又痛,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关玉珂昂首冷笑:“我确实是个胆大的,我要教训你,就在青天白日底下,你看我怕不怕。这两巴掌就先给你们开个头。”
沈云西和围观众人看得津津有味。
沈云西的话本子今儿才上市,传开来还需要时间,当下最主要还是在官家小姐夫人们之间口耳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