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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女主她儿媳-第67章

小说: 女主她儿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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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果他们不是夫妻了呢?
  到时候,她元福昌还有什么理由把他关在长公主府受苦?
  如果元福昌有了另外的丈夫,她的目光是不是可以稍微的从他这个前夫身上挪开一点儿呢。
  他也不奢求太多,好歹让他能去外面自由呼吸两口气啊。
  思及此处,宋修文泪流满面。
  想想他刚穿越的时候,何等雄心壮志啊,当时的他哪里能料到,自己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卑微的地步,竟连做梦都不敢做大了。
  这他爹的,也太心酸了。
  宋修文痛苦的把自个儿缩成一团,然后把平生经历过的所有痛苦的事都想了一遍。
  他开头还是装的,但一想到在长公主府里不可言说、难以启齿的痛,倒是真情实感的大哭了起来。
  那叫一个泣不可仰,泪干肠断,真是闻者心伤,听者泪流。
  引得庄晟频频往这处看过来。
  庄晟还是没能认出这就是“名传天下”的宋驸马。
  他只觉得这人好吵:“你能不能别哭了?”
  宋修文边哭边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公子,我也不想哭,但想起家中眼瞎的老母,念及她老人家寿辰在即,我却不能为她再弹一曲潇湘水云了。”
  “娘啊,是儿子不孝啊!”他哭天抢地,一注注眼泪在脏兮兮的脸上滑出两道滑稽的痕迹。
  庄晟冷眼中暗含不屑,“你要真惦记你母亲,也不会作恶作到大理寺来了。假孝假义,做张做势。”
  “非也非也!公子不知,我是被冤枉的。”
  男人是很懂男人的,宋修文便哭着给庄晟讲了一个冤大头老实男成亲之后,被妻子和奸夫诬赖入狱,前程尽毁的故事。
  宋修文哄姑娘练出来的那张嘴,能说会道,那一字儿一句儿的从他嘴巴里冒出来,就跟加了悲情背景乐一样,把情绪氛围烘托得恰到好处。
  庄晟果不其然共情了,冷着脸气甩了袖子:“这种女人,实在可恶至极!”好在他的吟儿不是这样的女人,他也不会像这个男人一般愚蠢。
  “小人看公子玉质金相,大才槃槃 ,必不会在这牢里久留,小人想请公子帮我一个忙,这是我毕生的请求,还请公子答应我吧!”
  宋修文砰的一下双膝跪地,咚咚咚的连着叩头哭呼。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给元福昌另找丈夫,他也是豁出去了。
  庄晟冷脸上也不由动容,再加作为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同情可怜心理,迟疑犹豫了许久,想着大家都是男人,帮一把也无不可,左右也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终是答应了他这所谓的“毕生”的请求。
  替宋修文在他“老娘”寿辰那一天,给他“老娘”送点心弹琴。
  他哪里晓得,那“老娘”就是福昌长公主,那院子是元福昌为了体验民间生活买下的住处。
  正如宋修文所料,这个送上门儿的男人,气质模样正如当年的他,正撞在元福昌的心巴上。
  她果然看中眼了。
  使了手下一查身份,才知道原来是永城侯府庄家的二公子,当下没有婚约在身,且洁身自好,房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元福昌闻说后,越中意了。
  宋修文在她的人生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以至于一般的男人她看见了就想吐,就得这样干干净净的,才合她的心。
  但庄晟是侯府公子,不是那么好弄进府里的。
  她得想个办法。
  元福昌是什么人?庆明帝的亲妹。这对兄妹骨子里的性子是如出一辙的。
  她可是能给自家驸马纳一屋子兽妾的狠人。
  只要能达成目的,她才不在乎使什么手段。
  庄晟的裤子还真就是她叫人偷的。
  这是她从一些下作男人那里得来的灵感。得了女儿家的贴身物件,就能污了女儿家的名声清白。
  这事儿,她也能干啊。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福昌长公主!
  本来那些男人们的亵裤没什么花样,都长得差不多,想拿做证据说是庄晟的,还得费好一番的解释。
  熟料庄晟这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有在裤头上绣字的好习惯,倒是大大方便了她行动,省了她好些麻烦。
  至于邻居听见的夜里的动静,也是元福昌特意安排手下弄出来给人听的。就为了当个佐证,以保万无一失。
  庄晟,她势在必得。
  嗯,她确实成功了。
  沈云西靠在卫邵身边,把脸埋在他肩上,抿着唇笑个不停。
  而这会儿的长公主府里,听完庄晟解释的元福昌,倏忽一笑,红唇轻吐:“我又不是傻子,早就知道你送上门儿来有古怪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这并不耽误本宫纳你进门儿啊。”
  她漫条斯理的从狐皮铺垫的黄花梨木长榻上支起身来,“来都来了,正好本宫准备挑人就寝了,他们都要过来,不如就先把家里头的人都认一认吧。”
  元福昌一扬脸,夏荷便拍了拍手。不多时,门外有脚步声响,长公主的男侍们鱼贯而入。
  横三竖十二,足足三十六人。
  “还不快来见过侧驸马。”元福昌指向庄晟,众人便顺从乖巧的侧身,向其行礼。
  “见过侧驸马。”声音响亮整齐,响彻了内堂。
  庄晟被多人场面给震住了,还没回过神,又听元福昌吃了一口茶,才道:“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兄弟了,一定要和睦相处,可知晓?”
  众人忙都回答是。
  元福昌这才笑盈盈的对庄晟道:“听这声儿热闹吧。等你进了府来,就更热闹了,兄弟多就是这点儿好。”
  庄晟:“……”他一点儿不需要这个“好”!
  “但多了也有心烦的地方。”元福昌蹙了蹙眉,摇头说:“人多了,总容易挑花眼。不如这样吧……”
  她笑着招了招手:“庄郎,来,你来替本宫挑选,看选哪个今晚侍奉本宫比较合适。”
  “府里驸马不在,你作为侧驸马便是大哥,总要学着做个贤夫,为本宫分忧的。”
  大哥、贤夫……
  庄晟脸彻底绿了。
  他是男人啊,他可是堂堂七尺男儿,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第88章 双更合一
  ◎永生难忘◎
  庄晟的心理和想法; 完全不在元福昌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挖空心思把人弄进公主府里,是为了自己快活的,可不是捧个宝贝祖宗进来的。她能好声好气的和他说话; 已是极大的纡尊降贵了。
  这位福昌长公主从驸马宋修文身上领悟到了一个道理,太把男人当回事儿,会变得不幸的。
  她不想变得不幸,那就只能让别人变得不幸了。
  元福昌搂挽起肩臂上的华锦披帛; 闲悠悠的瞟向庄晟,见他是直眉楞眼,神色恍惚,也不以为意。
  饮冰堂内,烛光不太明亮,特意营造出了一种朦胧旖旎的光色; 照得人影绰绰。
  元福昌见庄晟久久呆滞; 失了耐心,便亲点了一人,被点到的那男子步行出列; 剩下的诸人便都行了礼; 退下去了。
  留下来的男人到榻前躬身将元福昌扶起; 她搭手起身,扶了扶髻上的金珠钗; 对庄晟勾唇一笑:“庄郎啊; 我这便要去休歇了,你还发什么呆?莫不是今夜便想留下来,提前履行你作为侧驸马的职责吧?”
  庄晟一个打抖; 缓过气儿来了。元福昌一而再再而三的言语刺激; 让他再也控制不住翻涌的心绪了; 什么规矩尊卑尽被抛诸脑后,猛地抬起头,双目里涌出火光,怒目而视。
  又冷又热的,什么叫冰火两重,当下他身上的便是了。
  元福昌不悦了,她觉出了冒犯,也冷下脸了:“你什么身份敢这样直视本宫!不识抬举,还胆敢以下犯上。你放肆!来人,教教庄二公子规矩。”
  丢完这话,元福昌便呵了声,无情的与身侧的男侍相携而去,公主府的下人则应声上前,将庄晟拖到了外间雪地了,将人按押跪下。
  一个年老的,身穿厚棉袄子的中年仆妇就立在廊庑下,手捧了一本书册,对他冷漠说道:“庄二公子过不久就是侧驸马了,咱们这个府里是要讲规矩的,奴婢现下就把府里的条条例例说给您听,您要听仔细了,听明白了,对你是有好处的。”
  那老妇便洒洒念起这方府邸里以公主为尊的规矩,又在诸多下人的眼目下,教授他往后该如何伺候公主,让公主欢喜。
  雪花和老妇的训词一起打在身上脸上,也打在了庄晟身为男人的自尊和傲气上,他一开始还被气得心口起伏不定,可后来就冷得发木了,连呼吸都费劲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妇终于念完了册子,才大发慈悲让人将他扶进了屋来。
  庄晟在房殿里直待到身子回暖,才踉踉跄跄的离去了。
  公主府的人也没有阻拦,任他走了。
  从公主府出来,庄晟木然的脸又骤的变得狰狞起来,他没有回永城侯府,而是径自去了大理寺监牢,花了一大笔银钱打点后,直接冲到了宋修文的牢房前。
  他手背上青筋鼓动,紧抓着牢栏柱子,使力的把脑袋怼到了空隙处,对着牢内戟指怒目:“好你个恶贼,你我无冤无仇,你究竟何故害我!”
  宋修文睡得正香,正做着能出去了的美梦。
  被这一喝,他醒了来,见庄晟眦裂发指,登时便知事儿成了,忙爬了起来,喜得连做了三个礼:“恭喜,恭喜庄二公子得尚长公主,从今往后你就驸马了!”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有庄晟顶位了。
  也不知削他驸马之位的旨意什么时候下来,哎呀,他好激动,他终于要摆脱“元福昌丈夫”这个身份了。
  庄晟被他这无赖样气得脸一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倒是路过巡逻的狱卒,抵着腰刀支了脸过来说:“宋驸马,你搞错了,你还是驸马,这位庄二公子被长公主殿下纳做侧驸马了。长公主对宋驸马你还真是情深意长啊。”
  庄晟羞愤欲死,又恍然大悟,不敢相信:“宋驸马?你是宋修文?!”这个囚犯居然昔日的无双才子,元福昌的丈夫?
  宋修文则是嗌住了:“……”等等,什么侧驸马?
  啊??不是,这不是古代吗?
  侧驸马是个什么玩意儿?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
  哈哈哈的笑完,又蹲下来抱头痛哭。
  元福昌,这女人真的就是死也不放过他!不惜让侯府公子做偏房,都不肯大发慈悲休了他。
  哎,不对,他为什么要用“休”这个字??
  宋修文哽咽的哭完,又跳将起来指着庄晟大骂道:“天天装样儿的,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东西。老子给你出了那么多主意,你都哄不住元福昌的心,连驸马的位置都坐不上,得了个侧驸马笑掉大牙,你说你有什么用,你去村口挑大粪挖蛆吧,你个臭废物!”
  庄晟素来就是根冰棍儿,惜字如金,被宋修文骂了个狗血淋头,嘴里只气蹦出来:“你、你……”的字样。
  宋修文气急败坏的:“你什么你,瞪什么瞪!老子是驸马,就是你大哥,你个偏房该跪下来,给老子叩头敬茶!你个没用的垃圾玩意儿。”废物废物,大废物!
  宋修文对庄晟大失所望,骂话就跟炸鞭炮一样,劈里啪啦的,声音炸响话还密,庄晟毫无还嘴之力了,面皮涨得紫红。
  他想要还手揍人,又隔着监牢,以至于来大理寺这一趟,没讨到半点好不说,还挨了一顿臭嘴。
  在长公主府和大理寺,接连受这两口子折磨,庄晟一回到永城侯府就病了。
  沈云西听说永城侯府连叫了好几次大夫。
  庄家和长公主府的这些趣事,让梁京这个年节过得更热闹。
  连宫中除夕夜宴,当着上首太后帝后的面,众人低声说笑的时候,都免不了提说两句,由此可见一斑。
  花萼相辉楼内,花烛两列,洋洋百枝,点照火光,亮如白昼。
  不管周边怎么热闹,沈云西只专心干饭。
  卫邵就更不掺和了。
  他们夫妻俩算是在场所有人里知道内幕最齐全的,完全不需要和别人交流情报。
  这种吃瓜吃明白,不用抓心挠肺的感觉,就特别的舒坦。沈云西心想。
  时下的宴会流程都大差不差,沈云西填饱了肚子,才搁下筷子,四下转了转眼。
  她本来是往郡主娘那边看的,不料正好扫到了对面左下方的安侯府的席案。
  卫老夫人今日没来,倒是许久不见的秦兰月现身了。
  自卫智春事出后,秦兰月辈分又涨了一大截,成了卫家的老夫人,她就再也没出现在人前过。这几月来,几乎销声匿迹了。
  秦兰月会来宫里参加除夕宴,很出人意料。殿中有不少在关注她。
  当时的安侯府之事,论震人耳目,可一点也不比永城侯府公子做侧驸马差。
  因有一段距离,看不大清楚,沈云西远望过去,只依稀见她身子消瘦了许多,即便穿了较厚的冬装,披着不显身的厚绒斗篷,也还是瘦条条的一个。
  沈云西只瞄了两下便收回了眼,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除夕宴后,群臣告退,而皇室诸人按往年习惯则往太后宫中守岁。
  太后宫中袭地铺满了红毡,摆了漆色大椅,凤凰彩屏,点了九华灯,悬了九色帐,宫人也都换了喜庆一色的宫装,笑请众人落座,上茶水点心并各色宫里宫外的小食。
  殷皇后扶了太后和皇贵太妃上坐。
  众人先做礼,一片金铃玉佩声后,方才落座。
  宫妃里只有位列四夫人九嫔的几位,其中齐淑妃在靖王府照看儿子,没有归宫来,而晚辈这边,亦也只缺了元域和姜百谊。
  “皇帝呢?”殷太后叫人取牌来,却发现少个人。
  殷皇后道:“留了几个大人说话罢,要晚些来。”
  “那算了,不管他,我们自己说话。年节时候,也都不要拘谨,热闹好。”
  有殷太后发了话,底下诸人也都一个个的开了话头。
  越德妃先开口笑说:“贤妃家那侄儿阮小郎君不是回京叙职来了吗,听说,有大才啊,本朝千余县内,独他所领的云中县,政绩卓然,立在魁首。”
  沈云西越德妃提起她老大阮何适,眉头动了动,吃点心的动作都慢了一些,竖起耳朵。
  卫邵转头看了一下。
  而阮贤妃闻言眼皮一跳,就听越德妃又继续笑说:“阮小郎君定亲了没有,年岁不算小了吧。说是还要外放所历练几年,你这个做姑姑的,也不趁空儿帮忙给定下来。我家里头就有一个侄女儿,和他年岁相当呢。”
  沈云西恍然,哦,这是想给她老大做媒。
  她眨了眨眼,但这好像不成啊,她老大,不能娶姑娘吧?
  阮贤妃忙说:“哪里好耽误你家侄女儿。姐姐不知道,我那侄子是个笨木头,说是先立业后成家,死活不肯说亲。我们阮家就我侄儿这一个独苗,他又有主张,我们不好做他的主,免得家里闹起来,都不好看了。”
  越德妃只得作罢了。
  卫邵垂睫用茶,内殿里又说起闲语。沈云西伸手在他身边晃了晃,他才将茶盏放下,扭头一看,原是庆明帝到了。
  庆明帝打外殿进来时,只着了一身龙袍,并未穿挡风御雪的织羽披风。
  他习惯性的眯着眼,也不知是被什么缠了心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走往上首,挟裹着一股风雪凉气,在殷太后身侧那张设了彩绣云龙的大椅上坐下。
  殷太后老人家最受不得冻,受庆明帝的影响,手立时往手炉子上搭了搭。
  殷皇后瞧见了,斜挪了过眼,便问田林:“你就这么伺候的,冰天雪地的,就由着皇上穿这一身儿来,冻坏了陛下龙体你担待得起?”
  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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