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不拔 作者:叶弭(晋江vip2013-1-8正文完结,轻松)-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预期的女人尖叫声,而是“哗啦啦”铁链被抓住了。丁瓜瓜躺在地上,傻傻的看着头顶上空的男人,拧着眉毛压下身来,“想打死你家少爷吗?”
一双手伸在眼前,纤长的手指指节分明漂亮干净,仿佛带着自由和阳光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迦南香,轻易地安抚了她狂乱颤抖的心。
丁瓜瓜小嘴儿一撇,忍住想哭的冲动,握住墨青山的手爬起来。
他的掌心,极温暖。
“解锁。”墨青山冷声道,立刻有衙役过来打开铁链锁,低头哈腰的请丁瓜瓜出牢。丁瓜瓜一步不回的离开,不看任何人包括侮辱她的肥女人。
然后,后面传来一道凄惨的惨叫,丁瓜瓜从没听过这么凄惨的叫声,终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原本是在靠近牢笼门口的胖女囚正沿着墙壁往下滑,手捂着胸口,嘴角流出一丝猩红的血,五官痛苦的揪成一团。
似乎被人一脚踢飞,踢中胸口撞到墙壁。
而踢飞她的人正是……墨青山!
墨青山转身大步跨出牢笼,脸色冷若冰霜,只将一旁的衙役冷的浑身直哆嗦,嘴巴张的能吞下两个北方大馒头。
墨青山跨出来冷声问道:“何人关押的她。”
衙役依旧哆哆嗦嗦,慢慢的合上嘴巴准备回话,速度稍微慢了点,只见墨青山一个冷漠的眼神扫过来,不由自主的双膝一软跪下了。
“回……回墨少爷,是、是张、张培。”
“张培。”墨青山轻声念道,一个华丽的转身拖着看傻了眼的丁瓜瓜离开。
他走的很急,丁瓜瓜必须以小跑的速度才能跟得上。她抬头看见他好看的下巴,嘴唇紧抿紧绷着一张脸,从他踢飞胖女囚到现在他所有的表情都在表明他对于丁瓜瓜被欺负一事非常非常非常的生气。
如果,是在被关进牢房前,丁瓜瓜想,她一定会被感动,无与伦比的感动,死心塌地的感动。
然而,现在的她格外的冷静。这,不过是墨青山虚伪的表现罢了,做出样子让她感动,让她死心塌地的服从他!
若不然,县太爷把自己关进牢房时,他为何不出来说句话,又为何和馆长闹到公堂上抢自己。
出了牢笼,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竟有种重生的感觉。在牢里呆了半日的功夫,夜晚已来临了。走在墨青山的身后,看着他墨青色的棉袍,丁瓜瓜心里百感交集复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论是不是虚假的装样子,在危机关头,救自己离开牢笼的竟然是他。
馆长,真的不要自己了吗?虽然馆长缠着她时觉得厌烦,可这个时候,丁瓜瓜心里却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悲痛。
衙门后堂,意外的馆长也在座,他正和县太爷说话,听见脚步声偏头看来,看见丁瓜瓜一副狼狈的样子,蹭的一下站起来,可是又立刻坐下去。
是的,她不是他的学徒工小丫鬟,而是别人的丫鬟了。
淡淡的哀伤从他眼底滑过,以心狠手辣铁公鸡闻名虞道县的萧文,眼里真不该出现这种眼神。丁瓜瓜是第一次见到馆长也会有这么悲伤的神色,心口一抽隐隐的难受。
“来了来了,墨少爷请坐。丁瓜瓜你站着吧,不用跪了。”县太爷笑眯眯的拍拍手,指着墨青山身后让丁瓜瓜站过去。
丁瓜瓜低头走到墨青山身后,偷偷地瞄了馆长大人一眼,他看着县太爷,神色正常。
哎,丁瓜瓜的心里像猫抓了似地难受。
在县太爷的介入下,墨青山和馆长大人友好协商了瓜分丁瓜瓜一案。丁瓜瓜借给墨青山一些日子,等他打点好府上的事买了新的丫鬟仆人后再还她自由。
“哈哈哈,这不就解决了嘛。来来来,握手言和。”县太爷两边都不想得罪,一边是京城来的少爷,一边是地产纳税大户,一起牢牢掌握,肥的是他县太爷。
馆长大人先起身,弹了弹袍子走到墨青山跟前,手伸向他。墨青山微微勾唇笑,起身后握住了馆长大人的手。
强龙和地头蛇握手言欢,只把县太爷看的兴高采烈,大白天的就做起了黄粱美梦,仿佛握住的不是手,而是源源不断地黄金。
走出衙门,丁瓜瓜走一步回头看一眼,然而看见的是馆长大人绝情的背影。谁让她隐藏了秘密不说出来的呢?其实,这件事不能怨丁瓜瓜,馆长大人是只铁公鸡,丁瓜瓜再自恋也不会自恋到以为馆长大人会救她的地步。
回到上善若水堂,馆长大人叫来二虎子和裴寅,问他俩那晚去墨青山那儿的详细经过。二虎子和裴寅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心想馆长大人如何得知他们外出的?
“砰!”馆长大人一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愤恨道:“老子不说不代表老子不知道,你俩搭人墙,丁瓜瓜翻墙。你们这帮白眼狼,老子养了你们这么多年,都他娘的学丁瓜瓜。”
护院回来就向他禀告了翻墙的事儿,依他对丁瓜瓜的了解,知她有可能是去偷契约,所以他没过问。
哪知道,契约没偷成把人给偷了。
☆、16一六
裴寅偷偷的拽了一下二虎子,以示让他讲,可二虎子死活不开口,低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老实模样。馆长大人看见他俩的小动作,整了整衣衫,轻声问道:“虎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啊。”
“啊?没……”
“嗯?”馆长大人拖长了鼻音。
二虎子吓得一抖,立刻改口:“有。汇报馆长大人,那晚丁瓜瓜用**药入室偷窃,啊不,找东西。据她说找到了。”
“**药?哪儿来的?”
“三年前从我爹那儿偷来的。”
“你他娘的。”馆长大人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狠狠地赏了二虎子一个毛栗子后又一脚把他踹飞出去。二虎子的脸苦的像是家里死了人,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头龇牙咧嘴又不敢抽气。
不用再问了,问题绝对是出在**药上。他就说嘛,丁瓜瓜怎么会失手卖了自己,从她故意写错的呱字上就看出,瓜瓜不是真的想离开他,更不是被墨青山那个男人色/诱了去。
馆长大人怅然的目光投向屋外,像是问他二人又像是喃喃自语:“她为何不告诉我?我可以救她的呀。”
裴寅不屑的撇嘴,小声嘀咕:“谁信!”
馆长大人身子一抖,他听见了裴寅的话,可是此时竟然没有力气发脾气。
没错,丁瓜瓜一直在背后偷骂他是铁公鸡小气鬼周扒皮,听过周扒皮的故事,所以他不仅不生气反而极高兴,因为小气不是罪,积少成多。可如今想来,瓜瓜必定不相信自己会救她!
似乎,做人有点小失败!
馆长大人慢慢的站起来,目光直直的看着门外,神情恍惚的朝门口走去。二虎子和裴寅奇怪的跟着他,小声的喊:“馆长?馆长?”
馆长大人回头看他俩,哀怨忧伤的一眼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寒风呼啸而过,冬日的夜晚黑的特别早。上善若水堂的回廊上挂着灯笼,随风飘动,映照的影子晃动飘摇。
馆长大人丢了魂似地到处乱窜,见到怠工的下人也不像以前那样又喊又骂,还神经病似地拍拍人家的头,只不过一句话都不说。
回廊上,坐着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和崔花子,八卦的目光跟着馆长到处跑。
崔花子一边嗑瓜子一边兴高采烈的问:“瓜瓜真是女的?”
大师兄点头。二师兄一言不发。三师兄默默地垂下头。
“哈哈,走的太好了!呸!”崔花子把瓜子壳狠狠地吐到地上,在所有的人嫉恨墨青山时,唯有她想三呼墨青山万岁。把女扮男装抢她活儿的丁瓜瓜领走,这样一来没人和她抢馆长了,高兴地她想替墨家烧三柱高香。
三双眼神集体鄙视她。
大师兄:“馆长丢魂了。”
二师兄:“魂去找瓜瓜了。”
三师兄:“瓜瓜去找别的男人了。”
大师兄:“没想到瓜瓜是女的。”
二师兄:“咱们怎么就没发现?”
大师兄:“不都以为瓜瓜和馆长有一腿谁去留意她是男是女呀。”
三师兄:“你们说,他俩有一腿么?”
二师兄:“肯定有。”
有个屁啊!一墙之隔的馆长大人颓然的靠着墙壁,真有一腿他不用如此悲催,可怜的他连瓜瓜的小手没摸过小嘴没亲过就去伺候别人了。
不行,他一定要摸小手亲小嘴!馆长狠狠地握拳!
“阿切!”墨府,丁瓜瓜打了个喷嚏,打完后她揉了揉鼻子,偷偷瞄了一眼屋里的墨青山。
墨少爷一身墨绿色长袍端坐在屋里,面前摆着一堆账本,一本本的翻看。乌黑的发用一根玉簪子束着,露出两只漂亮的耳朵,耳垂又大又厚,典型的有福人的面相。
丁瓜瓜的视线往下飘,他翻动账本的手又长又好看。视线再往上飘,他低垂着头,看不见他的眼睛,只看见那高挺的鼻梁和又红又白的唇。
视觉效果上,他比馆长大人帅多了,可是馆长大人没他这么寒冷阴沉。丁瓜瓜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个时辰,墨青山到现在都没吩咐她要做哪些事,连茶水都是奎叔泡好了端进去,总不会是让她来当门神的么。
丁瓜瓜想的出神,忽然屋里传来淡淡的声音:“进来。”
丁瓜瓜回头看看,门口只她一个,那就是喊她进去。终于要分派工作了么?小心翼翼的跨进屋,踏着小碎步走到墨青山身边,轻轻地喊了声:“少爷。”
少爷依然低着头,丁瓜瓜找了个位置站好,站在这里既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也可以看见墨青山的表情。
没事做乐得清闲,她开始回想前世过往,回想她暗恋的对象。好久之后,清淡的声音仿佛从天边飘来,轻飘的丁瓜瓜以为是虚幻。
“茶!”声音加重,丁瓜瓜这才确定墨少爷让她倒茶。
她低着头走过去,摸了下茶壶早已冰凉,默默地拿着茶壶去兑了热水进来,倒了一杯递给墨青山,“少爷,请用茶。”
墨青山一直低着头,丁瓜瓜放心大胆的偷瞄了他一眼。
不料撞上的是他漆黑如墨的眸子,出奇的亮,亮的她身子一僵双手颤抖,“啪!”的一下,热乎乎的茶杯掉到墨青山的腿上。
“啊啊!少爷少爷!”丁瓜瓜大叫着给他擦水,手刚碰上他的衣衫即被一双温热的大掌握住。
瞬间,电流从肌肤流过,以闪电不及的速度到了胸口,两手相握肌肤相触的那种奇异感觉令人怦然心动,丁瓜瓜只觉得心跳加快,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她犹豫着要不要甩开墨青山的手,然而手上的温度忽然消失,而她的人也被一股力量往后推去。
“出去!”与他掌心的温度截然不同的是他的冷漠气息。
“少爷,对不起!”丁瓜瓜捂着脸低噎着往外跑,可是如果有人看见她的眸子,会发现那里面全是忍不住的小得意。
欺负她,扔她,那就烫死他!墨青山,可别随意欺负女人,女人的报复心可是很重的哦!
牙尖嘴利,笨手笨脚。
这是墨青山给丁瓜瓜的评价,于是,丁瓜瓜从贴身丫鬟降格变成墨府长工。
丁瓜瓜追着奎叔问她的月薪是多少,奎叔递过来一把菜,冷声道:“择菜。”
丁瓜瓜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蹲下,抓了一把白芹放在鼻尖闻了闻,问道:“奎叔,白芹闻着香可是吃起来又苦又老,少爷喜欢吃吗?”
奎叔低头忙手里的活,睬都不睬她。他打心眼里讨厌这位丁姑娘,为了让她死心塌地的当丫鬟,少爷没少花心思少花钱。
虽然少爷有皇上和三王爷这两座大山靠背,但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事情没有完成前,可不能得罪了那位讨厌的胖子县太爷,否则他使点坏心眼、使点绊,皇上交办的大事办不成墨府上下几十口人全部掉脑袋。
今儿个,表面上县太爷低头哈腰帮少爷,可明眼人便能瞧出,县太爷和那位瘦猴似的馆长是一伙的,若不然,为何将丁瓜瓜放出来白花了少爷五十两黄金。
黄金那!五十两那!做成金箔够贴好几个丁瓜瓜了。
只是,想到少爷那种用他一个铜板得赚一两银子的性子,丁瓜瓜的“好日子”即将来临了。奎叔一扫之前的郁闷和不满,心情变得极好脸上不由露出点笑意。
尼玛死老头,择菜也能傻笑。老子一定把你从长方形打成正方形,再从圆形打成梯形。
丁瓜瓜看见奎叔满脸的奸笑便觉满肚子胀气,一边在心里将他骂了一顿,一边拿起两根芹菜,一把揪掉叶子絮絮叨叨:“奎叔,我听说芹菜有药性哦,可以降血压。降血压懂不懂?你肯定不懂。比如经常面红耳赤头晕眼花爱发脾气又喜欢扔人,还有肥胖,血压一上升,砰……血管爆裂,人就嗝屁……啊,不是,是死了。”
说到这里,丁瓜瓜故意停住,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看奎叔。
奎叔有点微胖。
“砰!”应景的一声,奎叔扔下手里的木板,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儿捧着一堆萝卜出来,把萝卜扔到丁瓜瓜脚下,一言不发的走开了。
肥胖?爱发脾气?喜欢扔人?老子就乐意了!
“切!死老头!”丁瓜瓜低声骂道,愤愤的甩了甩芹菜。全虞道县人民都该知道,她被京城来的大奸商墨青山强行骗到家里当丫鬟,谅奎叔也不敢弄死自己。打不过老子就气死你!
择完菜丁瓜瓜被拉进厨房烧火,火钳子捣了捣木头,红通通的火苗燃烧在她脸上映出火红的光泽。
鹅蛋脸,两颊红扑扑的像晕染了腮红一般好看,越看越美。
奎叔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在心里骂了一句:好看有个屁用,祸害精!
☆、17一七
丁瓜瓜可不知道奎叔在骂自己,虽然眼前这个老头极讨厌,看他便胀气,可是偶尔马屁还是要拍的。架了一块木头,她狗腿的跑到奎叔身边,马屁的说:“奎叔,我来炒,您老歇着去。”
“你炒的菜能吃?”寒冰一样的目光从奎叔的眼里射出,冷的丁瓜瓜打了个哆嗦。被戳中心思,只好讪讪的回到锅膛边,把里面燃烧的木头想象成墨青山和奎叔,用火钳子戳一戳,打一打,发泄心头之愤。
没错,她的确打算炒几道难吃的不能再难吃的菜。
桌上放着六道菜,桌边只坐了一个人,墨青山大少爷,无视一旁丁瓜瓜饿狼般的目光,动作优雅的夹菜吃饭,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透显出良好的修养。
和他一比,风云残卷般的馆长大人简直就是土匪流氓。
丁瓜瓜一直嫌弃馆长大人吃饭嘴里发出吧唧声,可是此时她竟是非常怀念狼吞虎咽,那才是人生啊。
墨青山吃的太安静,安静到清楚地听见自她肚子里发出的抗议声。
墨青山抬头,幽暗冰冷的眼神便扫了过来。
丁瓜瓜极自觉地往后面退了一步,这个时候,非常怀念馆长大人,更怀念馆长允许她和他坐一起用餐。
“饿了?”
这声音?丁瓜瓜抬起头,见墨青山的一双幽暗眸子正盯着自己,她真想点头装委屈。可是,他是墨青山啊,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设计挖坑的大骗子,谁知道他会耍什么鬼把戏。
于是,丁瓜瓜昂首挺胸,说话铿锵有力,“不饿。”
“既如此,奎叔,倒了。”墨青山轻抿一口茶水漱嘴,动作优雅举止高贵。
倒倒倒?丁瓜瓜吃惊的睁大眸子,她都不介意吃他的口水吃他剩下来的,六道菜几乎没动居然倒了!不管,反正是自己收拾桌子,倒不倒由她说了算。
丁瓜瓜手脚麻利的和奎叔端着菜往伙房走去,她走在后面,眼睁睁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奎叔到了泔水桶旁,顺手把一盘的菜全倒进泔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