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头发乱了-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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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笑起来:“跟我阿龙抢女人,后果是什么,你知道么?”
扑通,扑通,扑通。
一声一声的心跳格外吵,像是提醒着他时间快要到了。
再撑一会,只要再撑一会就好了……
一群人得到了阿龙的命令哄闹着进了屋,谢灼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以一敌五。
他微微眯了眯眼,最后一刻看向了宋荞。
女人手心渗出了血,可是她没有把手里的玻璃碎片扔掉。
她没有看谢灼,而是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看着缓缓走到她身边的男人,那种眼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狠戾和决绝。
血一滴一滴,滴在了地上。
女人看着面前的男人,双手微微颤抖。
谢灼一愣,她要跟他同归于尽!
“姐姐!不要!”
剩下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身上就传来一阵剧痛。
第16章
谢灼被一群人围着趴在地上,有拿拳头打的,有拿脚踹的,有拿各种工具砸的。
这些混混们习惯了欺负人,打起人来不留任何情面。
谢灼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也不吭声,只是紧紧护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宋荞的方向。
他说不出话,嘴里全是血腥味,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刑场,浑身上下都疼,细细密密的像是有几万根针扎着一样疼。
但他理智尚存,看着站在身边的女人手上的动作,他知道她要干什么。
他只能尽力从身边围着的那群人里,透出一个缝隙,伸手碰一碰她。
疼到最后,他没知觉,理智消失的最后一瞬间,他轻轻拽了拽女人的裤脚。
他想说,姐姐,不要这么做,他报了警,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了。
可是他说不出来。
耳鸣不断,像是防空警报,太刺耳了,谢灼下意识地要抬手捂住自己耳朵,却发现自己的胳膊瘫软无力,他没办法控制,手臂一直停留在女人的脚边。
警察赶来的时候,谢灼已经昏迷,一群人围在他身边,像是没意识到一般还在对他拳打脚踢。
而旁边的女人被掐着脖子背靠在墙边,她的眼睛瞪得很大,眼中的恐惧,仇恨,狠戾一览无余。
玻璃碎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她的手持续不断地渗着血,一滴一滴,顺着纤细的手指滴在脚下,十分触目惊心。
……
“不许动!警察!”
站在最前面的警察举起枪指向阿龙的方向,身后的警察也连忙趁其不备制服了殴打谢灼的那群混混。
情况陷入一阵混乱,阿龙这才慌了神:“你报警了!宋荞!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说完,没有等到宋荞有任何反应,他就立刻反身绕道她身后,又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了一把瑞士军刀,刀剑戳在女人已经被掐到发红的脖颈上。
他的眼神凶狠无比,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一边冲着警察吼一边往后退。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警察早就预料到了他会拿人质威胁,所以很快换上了谈判专家上场。
专家是一个看着有些年纪的男人,戴一副无框眼镜,声音非常有力:“阿龙!你别轻举妄动!”
阿龙根本不听劝,声音颤抖,眼神戒备地看着面前的一群人,打算破罐子破摔:“……你们今天谁也拦不住我!我要跟她同归于尽!”
刀刃冰凉,触碰到脖颈的时候宋荞下意识地往后撤了撤,但却被牢牢地固定在男人的怀里。
她的胃里犯恶心,头晕的不行,或许对她来说同归于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眼前少年的趴在地上的样子是那么触目惊心。
他是为了她,为了保护她。
她不能死。
强烈的求生本能再一次燃起,她伸出手轻轻攥住自己风衣背后的腰带,趁着阿龙跟谈判专家说话的空隙,她将腰带抽了出来。
她将布料缠在自己手腕出血的位置,压紧止血,等到血止得差不多了,她轻轻转头跟身后的男人说话。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说到了重点:“阿龙,不杀我,你顶多会因为斗殴再进一次看守所,红毛顶罪的事,我可以帮你办好。”
“等到你从看守所出来,你就是自由的。”
听到她这么说,阿龙的动作迟疑了一会。
她说到了点子上,他一点也不想死,只是觉得现在的场面是自己的绝路。
可她现在却告诉他,这不是绝路,而是一条通往自由的道路。
自由两个字对他这种人来说,太诱人了。
看他的迟疑的动作,宋荞知道自己得逞,于是接着说:“放开我,我可以帮你跟警察解释。”
“我怎么相信你?”阿龙问道。
宋荞继续沉着声音回答:“我又能把你怎么样?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你好,从我爸欠你高利贷你带着人来堵我开始,你就应该明白,我根本不想活,我也不怕死。”
阿龙扫她一眼,没说话,像是在思考。
宋荞知道时间紧迫,她已经没有力气在跟他纠缠下去,只能强忍着不适接着说道:
“我不想让你死,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纯粹的坏蛋,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也想过不是么?比起你,我该恨的是我爸,如果不是他到处借钱赌博,我也不至于活成今天的样子,或许我们也不是如今的境地,你要知道,我是真的为了你好。”
这话说的真心实意,阿龙终于动摇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松了松,他看着眼前的女孩,认真问道:“你要跟警察怎么说?”
宋荞直接反问:“你不相信我么?”
“……”
看着阿龙在犹豫,宋荞看他一眼:“先放开我,我才能说。”
感受到了阿龙正缓缓松开自己的动作,宋荞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刚准备迅速闪到一边让警察快速击毙他的时候,自己又被紧紧的拉了回去。
“我不相信你!你一走我就会被击毙!你根本不会说!”
阿龙嘶吼着,情绪变得非常激动,手里的刀在她的脖子边上来回晃动,刀刃非常锋利,随着男人手上颤抖的动作在她的脖子上划了一道口子。
站在几尺之外的警察看到这一幕,立刻换上了警戒状态。
窗外天已经黑透了,狙击手已经在对面的屋顶准备就位,倍镜的准心标准到了阿龙的头部,可是这个角度却还是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击毙目标。
站在她面前的女人很有可能会被误伤。
这种情况下,狙击手也不敢轻举妄动。
谈判专家根据阿龙的资料想着话术,围在门口的警察都非常紧张地看着目前的局势,谁也没有发现在阿龙脚底那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少年,轻轻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谢灼的意志力十分坚强,殴打他的一群人被制服之后警察来不及将他转移,他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碎了,但腿因为被打的时候蜷缩着保护好,所以并没有骨折。
他依旧耳鸣不断,连眼睛都充了血,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女人沉静的声音还是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他从来没有听过宋荞说那么多话,也明白了当下的局势如何。
谈判专家的声音源源不断地钻入脑中,谢灼强撑着睁开眼,发现阿龙和宋荞就站在自己面前。
几步之遥。
脑中一片混沌,他努力从疼痛中挤出一点理智来想着解决的办法,看着女人渐渐将他说动,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但是发现他又再一次将她拉回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吊了起来。
场面陷入僵局,阿龙铁了心的要跟宋荞同归于尽,谈判专家已经搬出了他远在农村家里生病的老母亲,他都无动于衷。
他心里想着办法,然后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身体挪到他们跟前。
不知道是骨折还是脱臼,或者二者都有,反正他的手臂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他轻轻活动着自己的腿,发现能使劲的时候在心底暗暗做好了决定。
狙击手已经在房顶上看着倍镜五分钟了,还是找不到一个适合击毙的方向。
镜片里被挟持的女人脖颈上的伤口一直在往外渗血,如果再不击毙目标,只要再划上一道,她就随时可能毙命。
目标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
狙击手瞄准一个位置,耳麦里传来命令,让他立刻开枪击毙目标。
没办法,只能孤注一掷了。
他在心底默默祈祷着可以一枪击毙目标,不要有任何闪失,可是心里还是没底。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位置,只有一成的概率能直接击毙。
“砰!”
经过□□处理的枪声在黑夜里依旧那么刺耳,子弹贯穿雨滴,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往屋内飞去。
狙击手看着倍镜里的场景,在心底默默捏了一把汗,却意外地发现就在枪声响起的一瞬间,女人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离开了他的视野范围,消失在了目标面前。
一秒甚至不到一秒的时间,阿龙根本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子弹贯穿大脑,世界变成了一片空白,随着他倒地的动作,遁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谢灼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将宋荞绊倒,随着女人身体压在自己身上的触感,阿龙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结束了。
看着宋荞慌张地从他身上爬起蹲在他身边,他的视线缓缓对上她的,他能看到她眼里的慌乱和紧张,他想对她笑一笑,说自己没事的。
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给她任何回应了。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瞬间,谢灼感受到额头上来自女人手心的触感。她用的是那个干净的手,冰冰凉凉的,像是无声的安慰。
……
在认识她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可是当自己真的接触到以后,他竟然满脑子都是她的平安。
原来拼尽全力去保护一个人的时候,心底除了她的安全之外,竟然没有任何其他的念头。
第17章
谢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宽敞整洁的单人病房内非常安静,晨曦透过窗户打在他的手边,带来一阵暖意,他恍恍惚惚记起来一些零碎的片段,一想到宋荞,刚刚恢复的意识瞬间紧张起来。
他想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打满了石膏,脖子被固定架固定住了,连低头看一看周围都做不到。
过了一会,或许是感觉到他的不对劲,身边传来一阵窸窣。
他这才发现他的床边坐着一个人。
宋荞的头忽然闯入视野之中,谢灼紧绷的心弦松了一些。
面前的女人看上去疲惫极了,眼神对上他的时候还有几分迷茫,但又很快清醒过来:“醒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里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谢灼想点头,但是脖子被固定不能动了,只能嗯一声,又发现自己因为嗓子太干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宋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起身给他倒水。
水杯连着一根很长的吸管,水温恒定在一个合适的温度。她将吸管口对准他的嘴唇,谢灼喝了半杯,终于可以说话了。
“姐姐,你脖子上的伤怎么样了?”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因为脸被打肿了,声音有些含糊,但语气里的担忧藏不住。
宋荞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那昨晚的那些人……”
“都结束了。”
得到了一个让他放心的答案,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看着眼前女人有些不忍的眼神,谢灼想缓解一下气氛:“姐姐,我现在是不是特别难看啊?”
“嗯?”宋荞倒是没有想到他开口关心自己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一句,颇有些无语,但还是认真回答:“……没有。”
“那你让我照照镜子。”
此话一出,宋荞迟疑了一下,还是转了话锋:“……你想吃点什么东西吗?”
面前的女人转移话题的方式太生硬,谢灼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姐姐,我是不是毁容了啊?”
宋荞:“……会好的。”
“……”
“如果我真的毁容了,那你可要对我负责。”
“不会的。”宋荞肯定地说道。
谢灼有点委屈:“你就这么不想对我负责?”
宋荞依旧转移话题:“小米粥怎么样?我去给你买。”
“……不吃了。”
“我要出院。”
“别闹。”听到他说这话,宋荞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谢灼更委屈:“我没闹,你竟然不想管我,那我就自生自灭好了。”
“我没有——”
“那你就是承认你要对我负责了?”
“……”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哦。”
“……”
“小米粥就好,姐姐。”
“……”
直到看见宋荞离开了病房,谢灼脸上的笑容才慢慢垮下来。
别说小米粥了,就连刚才的温水他喝下去都有很大的难度,身体的五脏六腑,只要稍微用力就疼的不行,连说话都疼。
他将呼吸放平到一个频率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谢灼快速将这些事在脑子里闪回播放一遍,到了今天,他只庆幸他们都平平安安。
……
之后的几天,他都在病房里认真养病,宋荞每天都会来看他。
他的腿没有伤及骨头,没过几天就可以单脚跳着走了,但是由于上半身的伤势太过严重,所以过了好几个周,医生还是让他除了上厕所之外,都要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在这期间,他都一直没有问过那晚的事,而宋荞也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
在他获得的线索里,他也隐隐预约能够推断宋荞背后的一些往事,可是总是不完全,他想过去问,可是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彼时他的伤好的已经差不多,除了最严重的胳膊骨折之外,其他的地方已经跟正常人无异了,脸上被打破之后留了几道疤痕,索性在额头,刘海挡住也看不见。
宋荞依然坚持每天给他送饭,最开始的几天他只能吃流食,后来随着他的伤好的越来越快,也渐渐可以吃一些米饭之类的食物。
宋荞还会给他煲骨头汤,味道非常好,虽然她一直都不承认是她亲手煲的,但每次谢灼问她骨头汤是在哪家店买的时候,她就会支支吾吾转移话题。
长久的相处下来,谢灼发现宋荞是一个非常细致的人,她只是嘴硬又傲娇,所以显得她的任何付出都别扭,但也正是因为这一份别扭,让谢灼更喜欢她了。
直到两个周以后。
因为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谢灼已经把当时跟秦元洲的约定忘到了脑后,直到到了约定的那一天秦元洲打来电话,他才把这事想起来。
正好宋荞当时正在自己的病房,选择更高级的地方是不太现实了,于是他将自己的地址告诉了秦元洲。
结果秦元洲一听到他在医院,就直接把谢霏拉了过来。
也不是拉了过来,更准确地来说,是谢霏听到他在医院之后,不顾秦元洲的劝阻,强行赶来的。
彻底入秋,下午的夕阳透过窗户打在病房的床上,窗外的树叶子已经变得枯黄,每天不知疲倦地飘在半空,在残阳的映照下透着金色的光芒,秋意浓了,人也跟着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秦元洲敲开病房门的时候,宋荞正在给他收拾碗筷。
她做事安静细致,门开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看见秦元洲的时候愣了愣。
半秒的微愣,就继续低下头来擦他面前的小桌板。
……
到还真是波澜不惊,谢灼冲着门口的人打招呼,刚想跟宋荞介绍一下,就看见门口接着走进来了另一个人。
看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