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天下--独孤菀-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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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他有一颗聪明得不行的脑子起码把太监的地位是看得通通透透。对大多数太监而言。这是异类对于大多数“正常人”而言他更是异类。
太过明白也是一种痛苦尤其是像徐德安这样埋藏着远比墨汁深浓过去地可怜人。徐德安本名自然不是徐德安但他真正的名姓似乎也已经不再具有意义了。
一个官家子弟一个前途无量地秀才一个即将迎娶新妇的得意青年朝夕之间却风云变色。老父官场上政敌难。设计诬陷年已六旬的老人入狱且折磨至死。母亲受不得打击一病呜呼家仆见风转舵走的走散的散。所谓地亲戚朋友哪里还有往日的热络各个乌门紧闭。谢不见客。
就连未来岳丈也争先恐后地提出解除婚约。临走还自觉有良心地赏给早就万念俱灰的徐德安一记重雷:“你爹也是老糊涂了哟居然惹上了那些人。他们后头的靠山…”比了比遥远的帝都:“可是国丈呀。”
这些话本意是劝诫。谁想本来没了生气的秀才听了把仅存的点点气力都化成了怒火。也不管自己只身一人无权无势不管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会刀也不会枪便硬往死路里头闯。结果不但被人抓了关了甚至被下重药悄悄丢进深深宫墙中莫名阉割成了一名太监。
宫墙深蔓藤几许点光不漏。这些都不是说说而已任凭你什么仇深似海任凭你什么苦难悲痛这是个权势当道的世界就连九五之尊都不能随心所欲又何况是你区区一个徐德安呢?世间本来就不公平若人人都得心所为随意而动又何需创造什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的话来安慰自己?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那也要你有毅力逼得苍天开眼呀。
撞了南墙见到棺材地徐德安总算弄明白了自己什么处境不说不看多做是唯一能够保命的方法。什么御前告状伸冤诉苦全是狗屁不通!那些人敢肆无忌惮的把他放到这个看似离皇帝最近地地方为了就是要折磨逼迫他。只要他胆敢如同疯子一样告上御状徐德安相信届时死的就不会是一个人连同他地父族母族亲戚朋友通通难逃灭门。初登大宝地皇帝木如傀儡真正掌权的人是他如附骨之痛一般存在地国丈慕容涟。
不敢报仇甚至想都不敢想人性里面的懦弱只有大无知和大无畏能够压倒。像陈菀这种既有决心又不放弃还时不时得贵人相助的人哪里可以满地都是呢?
每日如行尸走肉如有影之鬼沉默地做着所有以往他认为卑贱的事徐德安以为就会这么无声无息地死去化为一掬尘土。直到他遇见初初入宫清丽堪比芙蓉的萧琳时那软侬细语不带丝毫厌恶不带丝毫怜悯不带丝毫轻蔑就这般在脑海中深深印刻生了根无从挥就。
“本宫不论你心里憎恨什么仇视什么但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人。既然已经万念俱灰还不若为本宫效力。从今往后所有你想得到的东西都能够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想要报复什么人也迟早会有机会的。”
话不言多点到即止。萧琳毫不掩饰地把利用之心摆在徐德安面前是要权财抑或孤老一生多么简单的一道单项选择。徐德安无从拒绝也无法拒绝。那一刻他压根没有任何想法他没有想过日后的权重位高也没有想过萧家势力堪比慕容氏只是心悦诚服地低下头颅拜服在这个女人脚下。
因为她不同于常人的尊重因为她不同于其他宫妃的直白还因为那时她莫名绽开了一丝绝望和忧愁只有经历过至亲至爱离去伤痛的人才能有体会到。虽然天之骄女若萧琳初进宫廷位份尊贵又得圣宠又怎么可能和他一样呢?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不可能而执着。是愚蠢是勇敢抑或说是情不自禁徐德安想不透陈菀也想不透萧琳也一样想不透。
随在德妃身侧从回事到掌案再到领直至殿阁总管徐德安果然一路晋升无所阻挠。曾经藐视他欺辱他憎恶他的人多数都得卑躬屈膝。然后他却不再在乎唯有帮助德妃早日入主凤翔殿获得所有荣宠才是徐德安心中最大的期望甚至远远盖过了他日渐消散的仇恨。
任何会阻挡德妃脚步的人在他看来都是罪无可恕。萧琳一而再再而三莫名放过陈菀甚至损害到自身的利益让人百思而不得其解。但德妃的做法永远是对的是以在徐德安心中陈菀不除不可。
当一个人应该说一个不完整的人把所有情感或作疯狂的迷恋与忠心而寄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时谁又能苛求他双目雪亮看到那些深深埋藏在暗处的东西呢?
“娘娘若不趁机除去陈美人奴才以为迟早会误了娘娘您的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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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扑朔迷离第六十九章
徐德安不同以往的激动和坚持非但没有让萧琳改变注意反而娥眉紧皱肝火大动最终喝出声来:“放肆!”
那道细且媚的声音被猛然收拢住了收了收衣袖猛然跪在地上徐德安连磕几个响头:“娘娘恕罪是奴才逾矩了。”
“小安子你今天究竟是怎地了?那陈菀可是和你有仇三番四次总想置她于死地不可。本宫曾经说过的话可是当成了耳旁风?谁都可以动但莫要动她。伤可以却万不能要了她的命!若非看在你待本宫忠心耿耿从来不怀他意之下否则…”
“…”徐德安默然不语他自然知道德妃什么手段却满不在乎。若当真爱惜这条苟且偷生的作践他又何苦做尽那些见不得光彩的事。
“算了本宫有些乏累你先退下吧。”
“娘娘您身体不适要不要召御医前来看诊?”
“不用不用下去!”
“…是奴才告退。”
脚步声渐渐离去厢寝中又恢复满室静谧。萧琳有些脱力地侧依在软垫上一双乌眸怔然出神却不知心底何事。
“嗒。”声响起窗棂被风撩开一道微缝也让萧琳猛地回过心思。似乎想起什么一阵慌乱地摸索只手从腰间锦囊中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枚清翠通绿的短萧。和寻常的玉萧相比不过一掌来长的小东西实在太过精巧。若说是乐器倒不如说是玩物。奇异的是竟和陈菀随身不离地紫萧像了八分。
纤指慢慢划过萧身久久不舍拿开。似眷且恋。既然不舍又为何如同被灼烧一般慌忙抽开喃喃轻语:“子澹。我做得这些是不是无用功?是不是很可笑?我知道弥补不得万分之一。可你为何不来怨我怪我。是不屑见到我么…害了你害了你全家…黄泉之下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呢?甚至甚至不愿入梦中来。见我一面…不过就快了时间已经不多该来的迟早要来…”
檀香细绕美人斜卧夏凉无风黑夜起红烛蜡泪干空空寥落。
听了凌芸所叙之事陈菀左右思量只感到胁迫加身而不得安宁。徐三儿被抓。就是意味着李允必定知道他擅自离职的事情。动作这么迅如果不是凌芸恰巧碰上连皇后地凤翔殿都没有得到消息。由此不难窥见事态严重。
陈菀看过那封秘折也明白此间的重要性。已经不是单纯天朝后宫地琐碎之事。这可是攸关天朝国体和脸面。
有人走漏了风声。或者应该说是有人故意说出徐三儿的事。这样一来她后来进去木阁也极有可能被瞧到了那么到底背后的人是谁?想要做些什么。又想得到什么?陈菀使劲揉了揉脑穴只感到头痛得很。
“主子您甭再想了怕不要累坏身子。”
福桂推开门进来就看到陈菀一副愁眉紧锁抑郁不堪的模样。连忙在抽屉里寻出盒凉膏递了过去轻言劝道。
自从两人摊开来说过之后陈菀事无大小也都不再多做隐瞒所以凌芸下午来的时候她也随侍一旁自家主子什么顾虑也是摸得到八九。
陈菀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用指尖挑开一抹膏药置于鼻下淡淡地薄荷香气顺眼气息而入果然让脑子舒服了许多。
“福桂。”突然停下手中动作陈菀出声唤道。
“主子。”
“我觉得也是时候该去找皇上说个清楚了。”
“主子这万万不可呀!”
乍一听来福桂只觉得自己胸口直跳手指合拢之间方才惊然觉掌心已经被吓出一片汗意。别人不理解这话也就算了她听了许多懂了许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陈菀心里头打的什么主意。
早在秉烛告诉她秘折那夜陈菀就有把事情往皇帝面前摊牌的意思只是被她极力劝阻答应再看情势展来论。始终认为把事情跟皇帝说得清楚实属下下策非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轻举妄动。因为这可是在拿所有来赌面对九五之尊你猜测不到他的心意指不定下一秒就会被推出午门之外身异处!
“我已经决定了。”
“主子您可是有什么必胜的把握?”福桂满是希翼地问到她知道能制约帝王的可能性有多小。但她更是明白要改变陈菀主意的可能性更小。
“没有。”往茶碗里轻吹口气撇开覆在表面的层层叶针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在闲聊家常便饭一般让福桂不免有些气极。
“主子您…您怎么这般镇定这可是攸关性命啊!”
“稍安勿躁。”眼尾挑起笑意未曾到达眼底:“有人知道了徐三儿的事我敢保证也一定知道了我进去过地事情。敌在暗而我在明李允没有找到我的头上说明他不确定事态展如何。但是不能再任由别人主动否则…若说由我自个挑明尚有三分把握的话轮到旁人手中可就真是要命了地。”
“奴婢知晓了。那么主子您打算怎么做呢?这几夜皇上可是都不宿在咱们这儿呀。”
“我明儿亲自去御书房一趟。”
打开置在枕边的檀香木盒取出一只羊脂白玉古钗赫然就是当日被陈菀当成钥匙打开匣子地那枚。那是从那时候起它代表地几多陈旧古事方才慢慢浮现。其中厉害关系让陈菀一直不曾再把它拿出来现在也不过是白玉钗在紫宸宫中第二次重见天日而已。
李允我陈菀就赌你不敢杀我也不会杀我。你丢不起这宫廷的脸面也丢不起天朝地脸面但是这些统统都比不过你内心里头的那份魔障如我一般。因为要问这世界上最想知道当年种种是非的人就应该非你我莫属!
擦汗说李允小朋友和陈菀小朋友又准备开始火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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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眸忽地睁大诧异惊疑愤怒抑或些许害怕出瞬之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流沙间隙过后李允就又回到初时微合长睫剑眉略敛的模样。只是不出声把吃掉一半的糕点慢悠悠放回圆碟上动作优雅看不出半点情绪上的波动。这酥饼似乎有些泛苦。
只有陈才能从这让人几乎放下戒心的沉静中嗅到危机。是死是活端看这一次了。再等李允开口时有可能如她所愿但更有可能杀无赦…
“咚咚咚。”
指头轻敲桌面的声音此刻显得尤其清晰陈动也不敢动右手摊开只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润白朴素的玉钗安静地躺在掌心。映着漏窗而过的日光仔细看来竟然也微微泛开虹彩。谁能想到这小东西竟然就是打开隐阁秘匣的钥匙?万千缕疑都牵挂在它的身上…
不知过去许久陈感到自己脸颊边早已被汗水浸过。终于等到李允长眉扬起掀开眼帘:“爱妃果真是你。朕该说是幸或是不幸?”
“皇上。”像刚从溺水中得救的人一样陈不由得踹了口气紧了紧垂握身侧的左手她终于还是赌赢了。
她赌的是李允的耐性赌的是李允的想法说白了就是赌李允为人子的心情应该也同她一样面对如此秘密绝对没有任何人能够抗拒探索真相的诱惑。
只是陈当真太过自信与李允多次对垒而不落下风让她把某些极为重要的事情给抛掷脑后险险惹来杀身大祸。她忘了帝王终究是帝王天生传承与后天培养出来的自尊和威仪从来不允许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威胁和反抗。
第一次。陈是托了自己那张九分肖母容貌和华家“珞月”突然认主的福气。让对她生出好奇之心是不愿杀也是不屑杀。
第二次纪嫣事变却是得益于穆曦投宫自认罪行。否则若事情真要闹到最后陈又怎么可能逃得过躲的掉呢?瞧瞧穆曦地死想继续活着是人的天性怎么会又人甘心自尽?若不是皇权所逼甚至说有人加害。堂堂三品婕穆府千金又岂会这般容易就香消玉殒?
而这一次再没有其余外力相助端到台面上摊开来说的事又非常之隐秘。事关先皇先后事关天朝颜面更事关国体尊荣。李允是皇帝惟我独尊手握天下的皇帝。容不下丝毫叛疑。容不得他人胁据相逼自然更不屑依靠一个女人来探究过往。
既然我身为皇上都不能知道也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便心狠手辣将一切统统埋葬吧。重新杜撰出一个新的故事。又有何难?这就是帝王与普通人的区别。否则历史这么多冤案惨案又是怎生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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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妻是妃却更是臣陈不自觉中已然犯下大忌。犹其幸也。她未能赌对帝王心术也未能赌对世事变迁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植柳柳成荫。偏生赌中了李允对她初初开萌的情意。既朦胧。又是无法割舍。也许是从来没有体味过才更是珍惜吧。
不是不能。而是不舍。所以李允压下急欲仰头的高傲在又一次帝妃相斗中投子认输。
“爱妃究竟了什么事能让你来主动找朕摊牌?”
“皇上看守隐阁的下掌太监可是被处置?”
看李允眼角微挑陈便知道他会错意了:“是徐离小姐瞧着随口对臣妾说的。臣妾就是有万般胆子不敢也是不能把耳目放到皇上身边…只是…”
“说。”
“皇上既然有人能看到太监擅离职守要看到臣妾进去也是不难地。但是皇上似乎只知道了太监的事却并不知道臣妾的事…”
“呵呵。爱妃不但聪明心更是细腻呀。”李允笑得有些无奈有妃如此究竟是福是祸?“没错朕确实只是听到一些风声。谁传出来的想要做些什么慢慢自然有个分晓。反正瞒是瞒不过倒不如放开来说赌上一赌。你可是这般想的?”
陈敛眉不语权当默认了。
“你这白玉钗才是先皇造那匣盒真真正正想要仿出的‘钥匙’吧…”话题突转醇厚清越的嗓音慢慢散开夹杂着思索也夹杂着困惑。李允不笨这位被后世称颂的圣君甚至可以说是聪明绝顶。陈若单纯只要从私入禁地的嫌疑里面脱身就不会愚蠢到拿出白玉钗自暴身份。
“照直说了吧你究竟想要朕做些什么?”
“皇上对过去那个秘密您当真一点都不上心?一点都不想知道真相?”
“你该知道那件事牵涉到的可是先皇先后牵涉到王族尊严甚至有更多地可能…”
“皇上。”陈突然折膝跪在殿中:“臣妾承认心中有私既然您认得臣妾这张脸知道知道些许旧事那便就早该知道臣妾一时愚昧隐藏起来的身份…我臣妾只是想知道个为什么起码为着那一百九十五口人这难道过分么…?”
过分么…过分么…
陈最后一句质问似乎深深撞进李允心中把一些若有似无的壁垒敲击得碎成片片。眼前这个人啊身量娇小得只到自己胸口脸盘也小巧若巴掌。偏偏生了一双琥珀清眸潋滟盈波点点生辉。是不屈是倔强亦是不绝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