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十二钗-第1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此时,漪澜殿里,柳书君这才开始拆去发髻。浮翠在一旁为自己的主子鸣不平:“这唐修仪也真是的!平日里看起来是不争宠的,可背地里,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柳书君心里虽然也是醋意翻涌,可是他却说道:“好了,唐修仪平时像太医一样,本宫的平安脉都是靠他诊断调理的。陛下许是觉得愧对于他,这才跟着他去了延禧殿的。”
“可是……自从入了宫,陛下虽然经常三不五时的来陪主子您用膳,可留宿……在这皇宫里,还是有龙嗣才能让日子更好过的。奴才是真心替主子着急。”浮翠一面给柳书君梳着头,一面委屈地说道。
柳书君哪能不知道这些道理呢?可他也知道康正帝的身不由己。
浮翠见柳书君不再说话,赶忙跪下,说道:“都是奴才不好,奴才说错了话。”
“起来吧,你也没有说错什么。这以后的日子,慢慢有了盼头,会更加好过的。暂时,本宫不能太过计较这些。去计较的话,只是平白苦了自己罢了。”柳书君叹了口气。
一大早,康正帝在唐越的怀里拧来扭去的,像猫儿一样撒了会儿娇。而唐越则是一脸木然的看着这一切。
康正帝闹够了,忽然扬着脸,看着唐越睁着褐绿色的眸子,一副“我认真看了,但我真的没看懂”的样子。
康正帝忍不住想笑,亲了亲唐越的脸颊,说道:“越,我去早朝了,你多休息一会儿,给我生个你这种呆萌属性的女儿,好让我天天逗着玩儿玩儿!”
唐越微微蹙了蹙眉头,并没有说话。
唐越夜掳康正帝,这样大的事儿,阖宫上下没有不知道的。
秦楚笑早早就出了江都殿,站在漪澜殿院子门口的甬道上等着。他见着柳书君眼底的乌青,张了张嘴,轻声说道:“你没事吧?”
柳书君浅浅地晗着疲倦的微笑,摇了摇头。
“对了。”柳书君为了不想看见秦楚笑的同情,便转开了话题,说道:“我跟你说个事情,但这事儿,能不能成还不知道。”
而大明宫那边,南宫虹夕像是得了多好的礼物似的,一脸喜庆的去了承晖堂门口等他的哥哥。
远远地,他看见了慕容浅秋带着苗善儿从院门口路过,便让若苍去喊住了他们。
“弟弟也是听说了昨夜的事儿吧?”南宫虹夕挑着凤眸,小人得志的窃喜堆了满脸。
“嗯。”慕容浅秋虽然不喜欢柳书君独享帝恩,却也不太喜欢这样子站在院子里说别人坏话。
“行了。”南宫紫晨走了出来,他说道:“从来没见过,你这么着急去给凤太后请安。”
南宫虹夕嘟了嘟嘴,说道:“我是心疼那傻唐越……”
“虹夕!”南宫紫晨低声呵斥道:“文德太贵君让你抄的书还是嫌少,是吧?”
南宫虹夕吐了吐舌头,撒娇地说道:“我这不是看着,只有咱们自家人在么!”
“你也是因为知道这个事情,专门绕道从这边走的吧?”南宫紫晨走到慕容浅秋身边问道。
慕容浅秋自从失了孩子,性格沉静了许多,他点点头“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我猜,唐修仪事先,也并不知道陛下翻了柳倢伃的玉牌。”南宫紫晨叹了口气。
慕容浅秋趁着南宫虹夕还没张口,便说道:“此事可大可小,咱们还是快些去吧!”
一行人脚步匆匆的,到了永寿宫。他们感觉,今天寿康殿请安,恐怕不会早早散了。
大家都前后脚到了寿康殿,可坐在鎏金雕刻凤戏珠宝座上的凤太后,却沉着一张脸。
直到连烨大腹便便地被念慈扶着进来,大家这才算是全到了。
“连傛华是有孕在身,所以来的迟些,便不好说什么。怎么你大明宫一宫主位,也要姗姗来迟?便是要所有的人都跟着你,有样学样吗?”凤太后平日里,看着和煦春风的眸子,今日,却忽然变的极为犀利。
“侍身知罪。”唐越一脸木讷地跪在地上叩礼谢罪道。
他的这种木讷,却在凤太后眼中变了味道。
凤太后以为唐越是有恃无恐,他心底的怒气就更盛了,斥责道:“原本你们在潜邸时,陛下身边一直没有个可心的人帮她操持管理。你们,不懂什么规矩,想来你们是因为闲散惯了。哀家为此,还专门让你们学了三个月的后宫规矩。可是,恐怕你们是完全没有学到心里去啊!”
凤太后抿了口茶,重重地放下茶盅,继续说道:“一个一个的,先是相互间大打出手;再是在长街訾议其他君侍;现在倒好,还出现了众目睽睽之下强掳陛下之事!”
“你们还有没有体统!”凤太后拍案喝道。
一众君侍都起身跪在地上,齐声向凤太后告罪。
“怪不得大明宫里的小小夕宝林,都敢跟未央宫的一宫主位大打出手。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来啊——”凤太后话音刚落,他身旁的何宫侍便向前走了一步。
“哎呀——这一大早上的,就听见哥哥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没的吓坏了连傛华腹中的龙嗣,就不好了。”文德太贵君被竹虚扶着,从殿外走了进来。
“还愣着干什么呀?快把连傛华扶起来!”文德太贵君满脸堆着笑意,对跪在地上的一众人,说道:“看你们把凤太后气的,这都忘了,连傛华,还——怀着龙——嗣——呐!”
一众君侍再度叩头谢罪。
而文德太贵君却抢在凤太后前面,说道:“行了,都起来吧!凤太后这样一个仁慈宽宥的人,生生被你们气的忘了顾虑龙嗣,当真是你们的不是了。以后一定要谨记着自己的错处。”
凤太后脸上有些触怒,文德太贵君往常一向是对他礼让三分的,而今天,他这是摆明了来跟他叫板的了!
“不知文德太贵君哥哥,今日如何这般得闲啊,哀家正在教诲女婿们礼仪周全得事宜呢!不知哥哥此番造访,是为何事啊?”凤太后依旧面上挂着无懈可击得笑意。
这每个人都有自己特有的逆鳞,文德太贵君比如今得凤太后年长七岁,而他的逆鳞就是——最讨厌别人拿年纪得事情说项。
文德太贵君因为母家低微,虽然算得上是先帝后期最为宠爱得人。可他位份却不高。可是,一般这后宫的尊卑长幼,都是先按位份叫的。所以,每每听着那些位份比他高的君侍,唤他做哥哥,他就很不舒服。
文德太贵君依旧保持着和煦暖阳的笑意,说道:“弟弟也是过来人,咱们男子的身子最为要紧。唐修仪刚生下皇长子不久,这又蒙陛下恩宠,自然是要补一补的。哥哥这叫人煲好了乳鸽汤,本想等他们请安完毕,当面送给唐修仪,以免啊,有的人再趁机从中动了手脚。(慕容浅秋孩子没了,就是所谓的“有人”动了手脚。)”
“谁知呢,在这寿康殿门口,就听见弟弟大发雷霆。其实,依哥哥拙见,陛下愿意跟着唐修仪走,自然也是陛下心有属意的。咱们何必非要拿规矩套着他们呢?这眼下的规矩,定然是赶不上皇嗣重要的不是?”
文德太贵君原本只是想略说几句,奈何凤太后先踩了他的痛脚。人这情绪会影响理智。文德太贵君这一席话说出来,凤太后脸上一阵青白交替,可他断断不能在皇嗣这事上反驳什么,只好作罢。
“既然如此,唐修仪也不便博了文德太贵君的美意,就趁热把乳鸽汤用了吧。”
凤太后闻到唐越打开汤煲的浓郁味道,忽然觉得胸口腻堵,忍不住用手背掩住鼻子,说道:“这上好的参汤就是不一样,这汤,怕是昨儿夜里就座在火上煨着了吧。”
文德太贵君笑了笑,说道:“咱们年事已高,自然比他们年轻的更加知道这些进补的好东西,一定要把精髓全部熬透了才最好。只是,哥哥记得弟弟以往很喜欢喝这乳鸽汤的啊。怎么如今,却好似连这味道也闻不得了呢?”
凤太后脸色忽然像降霜的茄子,可他还得故作镇定地浅笑着说道:“先帝去了,弟弟许多为着先帝养成的喜好和习惯,便也随着先帝一并去了。”
文德太贵君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他倒忽然想起了康正帝跟他说的,关于年轻的那几位太医的事来。
“行了,都散了吧!虽然皇嗣最为要紧,但是,拈酸吃醋的事切不可发生。今儿个,哀家叫大家重提规矩的要紧,也是怕你们为着争宠,再惹出什么大打出手的事情!既然文德太贵君帮唐修仪求了情,罚就免了吧。都退下吧。”凤太后忍住不断在胃里翻涌的呕吐感,说道。
………………………………
第二百二十七章 陆员外打错算盘
何宫侍待众人走后,问道:“凤太后,您何必要让文德太贵君呢?这规矩是祖上就立了,传下来的。就算今日罚了那唐修仪,也没有人能挑出来凤太后您的不是。”
凤太后冷笑了一下,说道:“文德太贵君自己就不是清白之身跟的先帝,因此,他最是看不上门第不高,身世不清白的人。你没看那柳倢伃,最是受他不待见了。”
“奴才还是没能理解,凤太后的深意。”何宫侍说道。
“挑拨人,最高明的就是:没有人觉得你挑拨了。哀家,就是要他们自己个儿窝里斗!你想想,陛下曾经不顾先帝的口谕,偏要把那柳氏以侍君的名分抬入府中。后来,又专房专宠。即使那柳氏不能生养,当今陛下也全不在意。”
凤太后继续说道:“与其是暗中作梗,不如在制衡方面下点儿功夫。哀家也算是想明白了,咱们慢慢来,不着急!反正,哀家是这大月氏的凤太后!日子,还长着呢!”
何宫侍在一旁点头应承,可凤太后皱了皱眉,说道:“去拿些杨梅糕来,这乳鸽汤的味道也太腻味人了!”
慕容浅秋昨夜听到了些流言蜚语,原本倒是没太往心里去。可是见到文德太贵君竟然把这样偏袒的关爱给了唐越,他心里就不是个滋味了。
慕容浅秋给文德太贵君行了礼,便走了。
“以往,慕容修仪定是要来寿安殿陪太贵君说会子话的。”竹虚看着慕容浅秋的背影,转而对文德太贵君说道:“太贵君,不会是慕容修仪轻信了什么谣言吧?”
文德太贵君叹了口气,微微蹙眉地说道:“算了,你去交泰殿等皇帝下朝,你告诉她,哀家有话要问她。”
江珵鹤在凤仪宫的娰睦馆里,潜心练画。他的陪嫁刘鑫在一旁一边研墨,一边问道:“主子,尚仪局的严尚仪和尚服局的赖尚服,一会儿就来商议过几日百五节祭祖事宜了。奴才是叫他们来这里,还是去椒房殿候着?”
“来这里就可以了。”江珵鹤继续安静的画着画。
刘鑫抿了抿唇,他试探地说道:“主子,奴才听说,晨贵人为他父亲要了诰命。而陛下又让柳倢伃嫂子家的庶女跟在左右,说是伴读,今儿个又拨去户部钱司度那里了。看样子,陛下这是要开始给柳倢伃扶持母家支持了。”
江珵鹤心底虽说堵着气,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怒。人一旦发怒,就想不到好的注意解决问题。问题出现了,发怒是最不能解决问题的方式。
江珵鹤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呼了出来,他说道:“前朝的事,就由着陛下去操心吧。”
刘鑫真真是叫急坏了,他瘪了瘪嘴,说道:“那晨贵人的父亲,不过是一介江湖人家的身份。主子您的父亲,可好歹也是奉国公府出身的呢!”
江珵鹤不怒反笑道:“在陛下眼里,比出身就有用吗?”
刘鑫的小三角眼犯愁的耷拉着,他知道凤后江珵鹤说的有道理,可他忍不住还是说道:“主子——,奴才实在是为您鸣不平啊!论英俊貌美,主子是这后宫翘楚,论才情,也皆在那些人之上……”
江珵鹤淡淡地说道:“行了,别说了。本宫知道你是心疼本宫。可是……”
江珵鹤叹了口气,说道:“本宫也希望与陛下琴瑟和谐,可是,只要凤太后一天不甘心,陛下就一天难消芥蒂。”
刘鑫蹙着眉,再多的话也如同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回应。他也知道,这些问题都是横在康正帝和凤后江珵鹤之间的重要因素。
“可是……可是主子若是跟陛下解释清楚的话,陛下会不会就可以消除疑心了呢?”刘鑫知道答案,可是他是真的着急。
现在连拿月例银子,都只是纯纯的月例银子了,以往都还有多余的孝敬钱。那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不受宠的凤后不如君侍的例子,这在前朝的历史当中,简直是不胜枚举。
而这些道理,江珵鹤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己是什么出身,他为何会被凤太后好心的说给当今的陛下做正室……他都清楚!
可是,清楚就有用吗?
江珵鹤的眉型前端偏于一字,眉峰的弧度并不显尖锐,衬得他的瓜子脸稍显圆润平和。刀削般的玉鼻,挺立的凸显着五官的精致俊美。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虽不似独孤染珂那般深邃的嵌在眼窝,倒也不是南宫紫晨那般的清逸凤眸。江珵鹤的双眸睫毛浓密,多一份楚楚,可比得过我见犹怜的连烨和柳书君,多一份自持和坚韧,可赛得过百里凌风。只是,江珵鹤的眼眸清澈明亮,还没有属于他的故事。
江珵鹤知道自己生得好看,曾经先帝看他的眼神,当真让他害怕又抗拒。他庆幸的是嫁给了康正帝。至少,她的年纪与自己相差不大。
江珵鹤被这样青灯寂寞熬的,早已没了初做凤后的那种锐气锋芒。想来,他自己都害怕。他才正值青年,缘何心境已经这般老陈。
可是,又有什么法子?没有值得他肆意锐气的事,而他此生唯一的那个人,也没有给他锐意风发的资本。
“你去问问陛下,她是否要来一起定夺祭祖事宜。”江珵鹤说道。
他看着刘鑫的背影,其实心底知道刘鑫会带什么答案回来。可是他忍不住,他忍不住找些由头去问问她,看看她会不会来。
康正帝终于尽力的做到了“雨露均沾”。今日,慕容浅秋又叫苗善儿递来了话,说是抱恙。
康正帝地垂着眼帘,她倒不是因为慕容浅秋往苗疆送过信,就卸磨杀驴的认为: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这样就罢了。
只是,她也是会累的。一直一直的哄一个根本不和你吵架,不给你回馈的人,是谁都会累的。
康正帝叹了口气,对梁斐芝说道:“看看陆馨睡了没,没睡的话,叫她过来。”
梁斐芝先是一愣,便道:“诺。”
梁斐芝退下之后没多久,陆馨便来了。康正帝看着手上的前朝的一些野史杂记,头也没抬地说道:“过来,坐。”
许久之后,康正帝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这才抬起头。
不抬头不要紧,一抬头把她吓一跳!
陆馨下唇紧闭着,下巴不停地抖。一脸准备英勇就死的样子。而她也脱的就剩下了一件水红色的小肚兜,和一件单薄的绞经罗的里裤。
康正帝一脸惊呆了的表情,和陆馨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她气的眉心紧锁,掀了掀嘴唇,怒极反笑了起来。
她低低地笑了一会儿,便道:“去把你的衣服穿上!”
陆馨依旧紧紧地瘪着嘴,双眼中打着泪花,一圈一圈的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康正帝对着陆馨拎着衣服,准备离开的背影,说道:“回来!”
“把衣服穿上!朕有话问你。”康正帝将手肘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