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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她又软又甜-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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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未成年,也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伤口因为跑了几步,激烈地抽痛起来。

    阮恬咬着牙,拿出一粒止痛药,没有就水,干咽了下去。

    她闭上了眼睛。

    她想念沈从南的手。

    他会帮她捂住眼睛,不让她看见血腥,就像今天医生帮她缝针时一样;要是沈从南此刻在她身边,他也一定会帮她捂住耳朵,不让她听见这种污言秽语。

    车上。

    杜钰天侧眸看了眼副驾驶座上傻坐的沈从南,鄙夷道,“日啊,沈从南。你能不能别笑了。刺得我眼睛疼。”

    沈从南晲他一眼,向上一抛手机,又稳稳地接回手里,“千金难买我想笑。”

    杜钰天挂着一脸问号:“你两是走到哪一步了啊。是已经开过房了,让你乐得这么高兴。”

    沈从南皱了皱眉,“滚。”

    手机屏幕微微一亮。

    是“软甜”发来的消息。

    一个红包。

    软甜:医药费。

    沈从南笑容更大了,晃得杜钰天差点睁不开眼。

    沈从南没领红包,回:不是教过你了吗。男生说要结账的时候,女生站着等男生来结。不管那男的有钱没钱。

    软甜:这样不好。

    沈从南几乎能够想象出阮恬一本正经地板着脸,纠正他“这样不好”的样子。

    她越是这个样子,他就越想逗他。

    沈从南:谈恋爱都是这个样子的。这个你要听我的。

    软甜: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沈从南:是啊。你不知道吗?

    软甜:没谈过。不知道。

    沈从南觉得阮恬最后说的这句话隐隐有不高兴的味道。

    于是他马上回:我虽然也没谈过,但是杜钰天谈过很多个。他都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软甜:这样啊。

    软甜:那你和许静和,你帮她结过账吗?

    沈从南跺了跺脚,在位置上乐得大笑出声。

    杜钰天这回已经麻木了,忍着脾气没理他。

    沈从南答非所问:许静和是我妈朋友的一个女儿。寒假那天她和她妈吵架就来我那里住。她放的那个视频跟我没关系。

    软甜:我又没问这个。

    沈从南:没关系。我想说给你听。

    软甜:……

    沈从南:吃止痛药了吗?现在麻药药效估计已经过了。软甜:吃了。但还是有点疼。

    软甜:你冷不冷?

    沈从南:?

    软甜:你衣服还在我这里。

    沈从南:不冷。车里暖。

    两人一直聊到沈从南回到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沈从南在那边问,阮恬答;偶尔阮恬也会回问一些问题。

    最后沈从南回:我到家了。今天的约会算是泡汤了,等你手好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玩。下周一见。

    软甜:下周一见。

    景月见宝贝儿子今天回家,连忙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我们小南南今天竟然回家里住,难得啊。”

    沈从南坐进沙发,看了眼景月跟前垛堞的一叠同一个明星的写真、海报和应援物,“妈,我不想考艺校了。”

    景月被吓了一跳,“不考艺校怎么行呢?最近还上了好些补习班。怎么说不考就不考啊。小南南,你难道不知道你这张脸不出道就是暴殄天物吗?”

    沈从南:“……”

    景月急着要摆正沈从南的心态:“小南南。妈妈还等着你帅给全世界看,做你的粉丝后援会会长呢。妈妈做你的死忠粉十八年了,你难道想看妈妈粉转黑,黑你个八百帖,然后分分钟爬墙成为别人的死忠粉吗?呜……做一个养成系爱豆的粉丝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姑娘一起好好学习,争取考个一样的学校。就算考不上,也考一个和她同城的大学。

    景月这番话成功把沈从南想说出口的这句话憋了回去。

    当天晚上,阮恬因为伤口没法冲澡,只能简单擦一擦身子。

    擦到胸前的时候,她忽然放下了毛巾,站到镜子前。

    她看着镜子,用手握了握自己的胸。柔柔软软的一团,散着一点幽香。

    她咬了咬下嘴唇,小声地嘀咕,“也没那么小吧。”

    第二天是周日,昨天下午起的雨已经停了,晴碧当空。

    手臂上的伤口虽然还有些疼,但忍忍也不算太痛了。

    但阮恬一觉睡得还是并不踏实。沈从南的脸总时不时出现在她的脑子,每一根神经都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亢奋得很。

    阮恬跟着阮舒一起吃过早饭,阮舒去送外卖,阮恬则背着书包去图书馆学习。

    一学习就是一下午,阮恬写完作业时,已经四点半。

    看着时间,阮恬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糟糕!

    阮恬坐出租车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看见李振戴着耳机,靠在一侧墙壁上,翻着一本实验书。

    李振也看见了赶来的阮恬,合上书本,摘下耳机,挥了挥手,“阮恬。”

    阮恬见到他,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李振,我忘记和你约好了。而且我刚想联系你来着,才发现我没有你联系方式,所以……李振,对不起。”

    李振笑,“没事。我也不着急。”

    声音清越,眉目如画。

    阮恬将出租车司机给的找零匆匆塞进书包,“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李振给阮恬指了指操场方向,“我们往这里走吧。”

    阮恬跟他并排走,两人中间隔了一小段距离,“没事?”

    “不是什么大事。”李振顿了下,“阮恬,我知道你可能因为我的某些缘故,对静和有些敌意。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针对静和。静和心肠软,脾气直,可能有时候说话不太顾得到场合,也请你多担待。”

    “……”

    “八百块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静和已经不和你计较了。上回在店里她主动和你示好,也是真心的,没有其他的缘故。”

    阮恬听到这,终于停下脚步。

    李振跟着停下来。

    “……”

    “还有,上回我看你和沈从南走的挺近。沈从南这个人不学无术,成天不在学校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你和他不一样,你是要好好学习的人,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比较好。”

    阮恬侧过身,一张脸平静,寡淡,没有多少情绪,定定看向李振。

    “李振同学,首先,你并不了解沈从南,你不能用你的定死思维去评判沈从南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至少在我看来,沈从南比你更拎得清事实,沈从南比你更懂人情世故。再者,我虽然曾经对你的人设是有一些不该有的幻想,但这并不代表你有资格说教我。沈从南是怎样一个人,不用你来告诉我。”

    阮恬咽了下口水,继续,“刚刚的话可能有点冲,对不起了。至于许静和的事,她不想计较不代表我就要感恩戴德,真相是怎样她自己知道,现在我们班的人也已经知道。我从来没有针对她,更没有因为你欺负她,以后更不会。最后,李振同学,如果你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事,你并不需要把我叫不出来。”

    阮恬说完一大段,心里涌上来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怅然若失的感觉。

    “李振,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左臂上的伤口隐隐在作痛,但阮恬的感觉并不强烈。

    旧的伤口终究会结痂,会形成新的皮肤。

    阮恬情不自禁点开微信,就看见了十分钟前沈从南来的一则消息——

    在干嘛。

    软甜:在图书馆学习。等会回家。

    沈从南:我感冒了。

    还附了一张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表情包。

    软甜:严重吗?发烧了吗?

    沈从南:不严重。还好。

    又贴了刚刚那张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图。

    阮恬隔着手机屏幕,眉眼弯成了新月。

    她皱了皱鼻子,发现空气里有甜味。

    她百度了一下:男朋友感冒了要怎么办?

    下面一堆答案——

    网友a:不停地给他洗脑,告诉他说,其实你没病。

    网友b:在旁边就够了。

    网友c:关心,安慰就够了呀,还能怎样心都掏给他么?如果方便,给他煲汤补补身体。

    软甜想了想,给沈从南回:那你明天来学校,我给你带我熬的粥喝。

    阮恬回到家时,意外发现方顺不在。

    阮恬松了口气,从厨房里找了些零食,填了填肚子,走回卧室。

    因为走时没拉开窗帘,这会儿房间里黑蒙蒙一片。

    锁上门,阮恬刚要卸下书包,余光一惊,才发现她的床上竟然还躺着个人。

    方顺脱了鞋袜,头埋在她的枕头上,用力地嗅着。神情腌臜猥琐,仿佛一个发情的怪物。

    阮恬吓得连忙扔下书包,拉开门就往外跑。

    方顺显然也预见了阮恬的逃跑,双臂一撑,猛地从床上跃起,大步朝阮恬跑了过去,“恬恬,我后悔了。既然是总归是我的,为什么不早点就变成我的?”

    阮恬再怎么镇定,此刻也慌得七魂散了六魄,她拿着沙发上的抱枕,朝方顺身上扔,“滚开,你这个死变|态!你滚啊!”

    “恬恬,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丢内|裤吗?那都是我拿走的。还有你的胸|罩,也都是我拿走的。你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恬恬,你过来,叔叔不会弄疼你的。”方顺两眼染着猩红,着了魔一样向阮恬靠近。

    “啊——”阮恬惊声尖叫,拿过手边任何能砸的东西砸到方顺身上,“你这个变|态!你别说了!我不许你说了!”

    客厅总共只有这么大,方顺挡着阮恬回卧室或者跑出家门的路,阮恬只能不断后退。

    她越是后退,他越是兴奋地前进。

    阮恬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她抓住任何能抓的东西,花瓶也好,座机也好,使劲朝方顺身上砸,但方顺似乎铁了心,躲得开就躲,躲不开就任由她砸。

    他一脸狰|狞,有些松弛的皮肉堆挤出色和欲。他两手向她敞开,像食人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恬恬,别怕,方叔叔不会弄疼你的。”

    阮恬再倒退,方顺忽然一跃,猛地扣住了阮恬的手,一腿挤开了阮恬的双|腿,将她整个人钉到了墙壁上。

    方顺淫|荡地扯开嘴角,“恬恬,我说过,你是我的!”

    阮恬惊恐得像一只困兽,惊声地尖叫着,试图从他的围困里挣扎出去。

    方顺早已被□□冲昏了头,他的头一低,猛地扎进她的脖子,恶心的嘴唇就咬住了阮恬的锁骨。

    阮恬感觉自己的头像被一颗□□击中,炸成了一片空白,只剩下恐惧和害怕。她已经顾不上伤口撕裂,只使了全身的劲想要把方顺推开。

    但方顺就像个强力胶一样,不仅贴在她身上,还桎梏了她的手和脚,让她连挣扎都变得越来越艰难。

    第二十章

    阮恬咬咬牙,忍着锁骨处恶心滑腻的触感,勉力从口袋里摸到手机,盲按了110。

    趁着方顺不注意,阮恬连忙将手机贴在耳边,等电话接通的瞬间,阮恬仿佛揪住了一根亡命稻草,大声的喊,“警察,这边有人要强|奸我,有人要强|奸我……”

    手机很快被方顺摔开。

    阮恬放大了嗓子,朝手机喊,“这里是花安路12幢4206!花安路12幢4206!警察先生,快来救——”

    阮恬还没喊完,方顺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

    阮恬一手得空,连用狠劲推了把方顺,从他的包围里逃窜了出去。

    方顺跟了上来。

    阮恬怕极了。她的皮肤、血肉、每个细胞,此时此刻都因为害怕而剧烈地颤抖着。

    她从来没有跑得那么快过。

    电梯停在高层,阮恬没时间等电梯,直接开始跑楼梯。

    刚跑到三层,阮恬就迎面遇上了下班回来的对门离异多年了的单身邻居,简娟。

    阮恬额上冒着冷汗,两眼盈了泪光,她像个沙漠中踽踽行走多时的旅人终于看到了绿洲,一把抓住了简娟的手,“简姨,求求你,救我。救救我。”简娟不明所以,扶住了气喘吁吁的阮恬,“怎么了恬恬?”

    一碰到阮恬,简娟才发现她整个人跟个筛子似的发抖,“恬恬,出啥事了,你怎么慌成这样?”

    恰在这会儿,满嘴爆粗的方顺也跑下了楼梯。

    见到简娟,方顺收敛了点狰狞的脸色,“简姨回来了?”

    简姨感觉阮恬颤地更厉害了,她警惕地将阮恬护到身后,目光灼灼地平视方顺,“是啊。刚回来。”

    方顺黑眸微闪,不自觉找借口,“孩子不听话。我说了两句,谁知道她就给闹脾气了。简姨别见怪。”

    简娟顺势道,“那不如让恬恬到我那坐坐,让她冷静冷静。到时候等阮舒回来了,你两好好商量商量,再教育恬恬。”

    阮恬到简娟家里坐下来,她喝了两口茶,慢慢从那股恐慌劲里缓了过来。

    简娟坐在她旁边,握着她的手,语气和善,“来,和简姨说说看,到底怎么了?”

    阮恬咬了咬下嘴唇,鼓起勇气,才小心翼翼地说起了事情原委。

    阮恬从小不知道她爸爸是谁,而阮舒也从来不提那个男人。阮舒从把阮舒生下来起,就对她爱答不理。

    四年级起,阮舒就不再给她做早饭,也不给她钱买早饭。她每天都要自己做早饭。

    第一次来月经,阮舒什么都没有对她交代。她从来初潮开始,就不知道月经期间有些食物要忌口,以至于后来每次都会痛经。

    那时年纪小,阮恬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不够给阮舒争面子,所以阮舒才不满意自己。于是她比同龄人更努力,更勤奋,更拼命,学习比谁都好,妄图得到阮舒的表扬。

    可阮舒连个家长会也懒得去给她开。

    半年前,阮舒忽然和方顺谈起了恋爱。

    方顺是个无业游民,连个像样的住处也没有。他和阮舒好上之后,吃阮舒的住阮舒的,阮舒非但不计较,反而殷勤地恨不得上交工资卡。

    阮恬也不知道方顺是从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偶有一阵起,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内|衣内|裤好像丢了不少,她初时还以为是自己弄丢在其他地方了。

    可后来她才发现,原来都是被方顺拿走的。

    阮恬跟阮舒无意间提过自己内裤去了方顺那的事,阮舒只冷冷回了句:“你什么意思,是想说方叔叔还偷会偷你内衣内裤?阮恬,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思想这么不正经的女儿?”

    阮恬再也没有和阮舒提过这事。

    从那之后,只要阮舒不在,方顺盯着阮恬的眼神就跟一条色蛇锁定了猎物一样。

    后来,阮舒为了能和方顺有更多的二人时光,每个周末都打发阮恬去送外卖。

    阮恬没有拒绝,虽然占用了学习时间,成绩下滑地飞快,但这不仅可以躲开方顺,还赚了点零花钱。

    方顺在阮恬的眼中,渐渐变成了一只癞□□。

    一只丑陋、可怕、恶心的癞□□。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紧接着,有人好像在跟那门铃置气似的,使了大劲按了几下门铃,一边咆哮:“阮恬,你给我死出来!”

    是阮舒。

    阮恬肩膀颤了一下。

    简姨自然看在眼里,她抚了抚阮恬的头顶,“简姨陪你一块出去。别怕。”

    阮恬点点头。

    门外不仅站着怒意盎然的阮舒,还立着两个警察,方顺站在最后面。

    阮恬这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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