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魔头暗中勾结-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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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天清阁阁主梅景元皱眉,看向那男弟子,“程易,你说。”
那个叫程易的弟子肩上的伤口还渗着血,唇色发白,低声道:“是弟子今日在山下碰见几个公然诋毁议论我宗的人,不知来历,与之发生冲突。其中还有一个灵墟宗弟子,他们看起来像是一伙的,弟子不愿与之纠缠,便带着师弟师妹离去,只是玥儿师妹咽不下这口气,将之禀明了席长老。”
齐玥掩面而泣,端得是梨花带雨:“都是弟子的错,席长老只是见弟子被欺负,去替我们讨个公道罢了,却不想那些人如此阴毒,竟然杀了长老……”
“灵墟宗?”
梅景元身边的一位长老怒道:“好啊,我们还没对灵墟宗出手,他们倒是先动起手了!阁主,既然他们杀了我习师弟,无论那两个修士是谁,就冲此事与灵墟宗弟子有关,我们也决不能这么放过灵墟宗,让旁人耻笑!”
梅景元沉眸不语。
许久,他微微抬眸,冷声道:“灵墟宗自是要为此付出代价,但既要出手,便要一击制敌,不给他们活命之机。”
“你们先去调查那灵墟宗弟子的身份,顺便将此事散播出去,再传信给长陵宗。”
“待到仙盟大会,必让其付出代价。”
第110章
灵墟宗弟子杀害天清阁席长老之事;无声无息地在修仙界流传开。
至于那弟子姓甚名谁,众说纷纭。
有人说,能杀得了化神期的席长老,只怕不是普通弟子;或许是灵墟宗长老亲自出手。
还有人说;那人或许是用了邪术暗算席长老,灵墟宗这么弱;敢主动挑衅必然是有鬼。
更有人说;天清阁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灵墟宗定会大难临头。
“你是故意的?”黑蛟听了一整日,忽然有些明白过来;回幽月山问师昭:“你引天清阁对付灵墟宗,是为了让灵墟宗更容易被你控制?”
彼时师昭正在练剑。
剑光如虹;剑势如风,在触及黑蛟颈间三寸停手,少女反手一挽剑;转身淡淡道:“再正直的人;遇到不公之事都会心生不满;产生怨气;更何况是灵墟宗的那些弟子?不打压他们,如何让他们反弹呢?”
在人心之事上;她素来有把握。
黑蛟觉得自己堂堂魔皇,此刻居然是在向她学习御下之术;他想了想,又问:“天清阁假的通天石碎片需要拿回来么?”
“伪物罢了,不足挂齿。”师昭笑着说:“梅景元仗着它作威作福;不妨让他继续保持下去。”
“你就不同情灵墟宗?”
“又不是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同情?”
她说的理所当然;语气十分冷漠,却温柔地抚摸着手中的宵练剑,眼底若有所思:“黑蛟,你说,剑和主人的心意是相通的,如果全世界都背叛我,宵练剑也不会吧?”
她喃喃着,也没有等黑蛟回答,便径直去了深渊之下。
魔神逆天复活师昭之后,又将她的修为强行提了两个大境界,即便是神,也同样内耗过度,需要沉睡休养。师昭一进去,便直接感觉到了巫羲的方位,走了过去。
黑气凝聚成实体,她顺势钻入青年的怀中,头靠着他的肩,仰头望着他。
她看到那双长眉之下的眸子泛起淡淡涟漪。
苍白的指尖捏住她的下巴,“怎么了?”
这些日子,她都不太主动。
甚至被他亲吻时,她会拒绝。久而久之,这魔神也有了脾气,不想一昧地做主动的那一方,甚至产生了一种她不再爱他的怀疑,只是好不容易克制了不要太主动,她又时不时这样过来蹭蹭。
还用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望着他。
故意的。
他看一次便心软。
什么神的威压、高高在上,便又抛之脑后。
他按着她的后脑,去咬她的下唇,像猛兽在撕咬,只是还想继续深入时,又被她抵住了唇。
“我想要剑灵化形。”
巫羲皱眉。
他眸色忽冷,盯着她的脸,嗓音带着压迫感:“为何?”
师昭却不怕他这副样子,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小声道:“因为我喜欢,我想要。”
“本尊不喜欢。”巫羲捏着她的下巴,嗓音沉而冷:“你身边,有本尊就够了。”
她定定地看着他,神色不变,甜甜道了声“好”,又重新靠在他怀里不动了。
她这样的反应,反而让巫羲僵了一下。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十分沮丧,继续撒娇祈求一番,如今却连争取都不争取一下,反而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对她太凶了?
真的不再求一下?
他忍了半晌,故作冷淡道:“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师昭却摇头,体贴温柔道:“剑灵化形太消耗灵力,还是不麻烦您了。”
巫羲蹙眉:“区区剑灵,于本尊而言易如反掌。”
师昭继续推辞:“我身边,有您就够了。”
巫羲:“再多一个黑蛟,也更能照看你。”
“昭儿不想让您不高兴。”
“……还好。”
“……”情况忽然变得诡异起来,师昭这招以退为进十分精明,不经意间就将人绕了回去,她看着他,想要剑灵的心思摆在脸上,偏偏眼底又添了一层呼之欲出的小心翼翼,像是怕惹恼他一样。
她越这样,他对她的怜爱愧疚更甚。
她悄悄戳他的胸膛,试探一般地问他:“那昭昭再求魔神大人一遍,你能答应我吗?”
“叫本尊什么?”
“巫羲。”她又叫了两声:“巫羲,巫羲。”
巫羲的手臂环过她,用力一收,几乎将她勒断在他怀里,唇贴着她的唇角,低声说:“好,答应你。”
他抬手,师昭的那把宵练剑便飞了出来,在空中旋转,魔神指尖点出一道金光,魔剑破妄随之出鞘,强大的气息镇住乱动的宵练剑,破妄发出兴奋的嗡鸣。
巫羲说:“将这把剑的剑灵引出,怎么做,不需要本尊教你。”
破妄:“嗡嗡嗡。”
——没问题。
破妄剑身上的篆文发出幽蓝色的光,笼罩着宵练剑,转瞬便带着它化为一道流光,消失在深渊底。
巫羲起身,缓缓走出深渊。
淬炼剑灵非一朝一夕之事,因为一个剑灵修出肉身,往往需要数千年,宵练剑存世千年,才刚刚孕育出了剑灵,让它化形的难度无异于让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瞬间成年。
但那人是巫羲。
逆天一次的魔神已经无所谓再逆天多少回,天道在五十三年前成了他的手下败将,反而让巫羲想起两世之中的事,知晓规则之后,他便可以成为规则本身。
宵练剑被放置于法阵的中心,首先需要满七七四十九日。
师昭暂时没了佩剑,每日便拿着破妄修炼剑法,只是这魔剑的威力太大,足以秒杀几个渡劫期修士,以致于那些碰到师昭的魔修都提心吊胆地绕道走,唯恐被误伤。
时间过得飞快。
很快又下了一场大雪,熬过冬日,又进入初春。
仙盟大会在灵墟宗的揽玉峰如期举行。
整个修仙界,无论是叫得上名号的、还是籍籍无名的正道仙宗,都会盼望着能参与这次仙盟大会。
这仙盟大会,与各大仙宗内部的宗门大比截然不同,一百年才举办一次。
其目的有二:
一是为缔结盟约,交流感情。整个修仙界的尊者都会参与,以定下今后修仙界的秩序与法则,商议未来如何联手对付魔族;二是以武会盟,各大仙宗的优秀弟子都可以参与比试、切磋仙法,以此定下各大仙宗的实力排名。
弱小的宗门可以借此在仙盟大会上斩头露角,以便招纳更多的弟子加入。
强大的宗门亦可以借此建立威望,提高自己的地位。
总之,这仙盟大会是整个修仙界最重视之事,每次仙盟大会的举办宗门应是上一届魁首,只是灵墟宗落没才五十余年,本要放弃参与这一次仙盟大会,那么这仙盟大会,便会转而由各大宗门共同商议,交给长陵宗举办。
偏偏灵墟宗没有弃权。
门中弟子稀薄,灵脉枯竭,大能凋零,偏偏就是不弃权。
虽然心里嗤之以鼻,但各大仙宗的长老弟子还是如期抵达灵墟宗。
“这样也好。这灵墟宗什么都大不如前,唯独这护山大阵一如往昔,如今他打开这护山大阵迎我们入内,咱们也省了些功夫。”
梅景元身边的长老压低声音,观察着周围,低声说:“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
梅景元淡淡“嗯”了一声,就在此时,不远处渐渐有人走近,正是灵墟宗宗主文慈,对方十分熟稔地与他寒暄道:“梅阁主,许久不见,阁下可好?”
梅景元登时大笑道:“哈哈哈哈,我还是老样子。多年不见,听说文兄之前受伤甚重,不知如今身体如何?”
两人皮笑肉不笑地寒暄起来。
梅景元注意到,文慈的侧后方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生得丰姿若玉,清冷卓然。
肉眼可见的天生剑骨。
墨瞳幽深淡静,倒像极了传言中的灵山之子清言。
梅景元微微眯起双眸。
那个清言,自从重启灵山血脉、无情道大成之后,便在短短五十三年之类,从金丹修炼至元婴期大圆满,要知道旁人修炼一百年未必能突破金丹,更何况跨越一个大境界三个小境界?
修炼速度堪称恐怖。
若让他再这样修炼下去,成为修仙界最强,不过是时间问题。
梅景元迅速收回目光,继续与文慈寒暄着,并肩往灵墟宗里面走去。
随后,长陵宗宗主薛汲也抵达了灵墟宗,此外,还有常山派掌门李妄,天衍宗掌门等诸多旧识,灵墟宗的人一多,之前压不下去的传言仍然还在暗中流传。
“不是说有个灵墟宗弟子杀了天清阁长老吗?为什么感觉梅阁主和文宗主的关系还不错?”
“我听说啊,天清阁一直在派人追查真凶,只是至今没有证据,也没有找到那个杀人的弟子,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一直躲在宗门里不出去。”
“天清阁的齐玥是证人吧?她这次好像来了。”
“……”
有弟子暗中讨论,正好被几位路过的宗主撞见,那弟子惶恐认错,梅景元含笑对文慈道:“文兄莫要介意,我派的确有个长老被人暗害,但在下深知文兄为人,绝不相信灵墟宗会窝藏凶手,也不会听闲杂人等搬弄是非。”
文慈扫了一眼那两个嚼舌根的弟子,淡淡道:“若我派弟子在外行凶作恶,本宗主绝不姑息,但若是旁人无凭无据却信口雌黄,本宗主也绝不会任人诋毁。”
文慈挥手,让人拉下那两个弟子,那两个弟子哭着求饶,其门派长老尴尬上前解围,声称定会好好管教。
文慈这才罢手。
经过这一插曲,这谣言便暂时平息了些许,只是清言偶尔路过几处时,听到有人暗中称赞天清阁阁主梅景元有多么宽宏大量,若是他们,定然好好调查云云。
清言黑眸骤冷。
梅景元绝不是宽容之人,此人像是在故意收买人心。
如此反常,必然有鬼。
“去帮我调查,几个月前,席逸明被杀之事的前因后果。”少年越想越怀疑,施法传信给一位名叫神机子的散修,“报酬三万灵石,明日我便要结果。”
数十个仙宗休整一夜,翌日一早,便立刻开始了仙盟大典。
仙盟大典之上,诸位宗主高座上首。
只是灵墟宗势力不再,大典结束之后,他们皆围着薛汲谈笑风生,反而将灵墟宗的诸位晾在一边。
“啧,有什么好得意的。”
人群之后的颜胥抱臂站着,冷眼看着那些掌门长老,不屑地呸了一声,“一群见风使舵的东西,从前他们被魔族围攻的时候可是吓得哭爹喊娘,连夜找我们灵墟宗求助,现在倒好,帮了群白眼狼。”
颜胥越想越气愤,兀自骂骂咧咧许久,突然问身边的人:“宋师兄,你说对不对?”
宋启正站在原地走神。
颜胥问了半晌,没有得到答复,疑惑地看了过来,发现这人眼神呆滞、脸色苍白,颜胥用力撞了撞对方的胳膊,“师兄?宋师兄?”
宋启浑身一抖,连忙回神,脸上堆出一个笑来,“怎、怎么?”
“我刚刚说话你都没听见?”少年挑着眉,蓦地凑近,十分费解地上下打量他一番,意味深长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这比试在即,要不我叫白梧长老过来给你——”
“不用了!”宋启连忙打断他,脸色勉强镇定下来,强笑道:“只是一直想着要赢,所以这几日修炼过度,我去歇息歇息便好了,你不必担心。”
“那好吧。”颜胥耸了耸肩,虽然心里怀疑,但也没有多问,转身离开了。
宋启看着少年的背影,忽然闭了闭眼睛。
不知为何,头顶的太阳又晃又刺眼。
那些议论还不断地钻入他的耳中——
“据说席长老被杀的起因,是茶肆里有个灵墟宗弟子主动挑衅天清阁弟子,那长老看不下去,这才出手。”
“想必杀害长老之人,就是那个灵墟宗弟子。”
“太可怕了,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
如此歹毒……
宋启脸色苍白,拳头攥得死紧。
到底是谁!是谁在陷害他!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很晚,别等。
第111章
宋启压根没见过那个叫席逸明的长老。
可那传言中;与一干天清阁弟子发生冲突的人,的确是他。
他没有打伤任何人,也没有主动挑衅生事,离开茶肆之后;他便回了宗门。
可所有人都说是他。
传出的流言之中;他们都将那个蒙面女子给抹去了。
宋启现在只能想到那个女子,席逸明的死可能与她有关;他正好与她互通玉简;可以联络……一想到此,宋启连忙在身上翻找玉简;脸色却更加难看了。
——他的玉简不见了。
怎么这么巧。
宋启掌心渗汗,越想越不安;明明不是他做的,他现在却坐立难安。
总觉得有什么在等着他。
宋启在太阳下的脸色极为苍白,他看到清言从不远处走了过去;忽然想叫住他;可他又怕自己说出的话无人相信;整个人深陷在惊惧之中。
这个状态一直维持到比武开始。
首先是上一届仙盟大会末席的弟子两两比试;从后往前淘汰,宋启在内门弟子之中素来排前几;因而第一轮根本轮不到他。
比武的场面十分和谐,所有宗主皆端坐高台之上;气氛和睦。
没有人注意到,薛汲与梅景元互相交换了眼色。
有个俯首站在暗处的弟子,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第一日的比试十分顺利;灵墟宗虽排不上前五;却也不至于末等。
翌日开始第二轮比武。
未时;读牌弟子的响亮声音响起——
“灵墟宗内门弟子宋启,对天清阁弟子司唐!”
身穿天清阁弟子服的少年立刻飞跃上台。
“师兄,师兄?到你了。”颜胥撞了撞宋启的胳膊,看着对方回过神来,脚步虚浮地走上比武台,突然有些担心道:“……我怎么感觉他的状态不太行啊,真的没问题吗?”
蔺修文正站在颜胥身侧,闻言笑道:“宋师弟刻苦修习,甚少在关键时机出纰漏,应该不会有大碍。”
他们的议论声,宋启听不见。
宋启只看到那个叫司唐的少年投来的冷笑,天清阁弟子一贯如此,宋启痛恨他们,他不止一次地被他们打伤而忍气吞声,不止一次在山门口听到他们的挑衅辱骂。
如今他们却还在贼喊捉贼。
分明是他们闹事。
分明是他们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