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庶女:王爷请你消停点-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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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门上,可没成想从里头走出来的不是成阳侯马耀,而是另有其人。
百姓们面面相觑,手中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原本已是蓄势待发,此刻却是人人都不敢动手,这内监是宫中之人,来头定然不小。
众人正想着该如何是好,便见马文杰披着件斗篷跟在内监后头走了出来,径直上了马车。
“这……这是马耀的独子马文杰?”
“瞧这样子,似乎就是马家世子,他这是要去哪儿啊?”
众人正议论纷纷,便忽闻人群中有一老者愤然出声:“不好了,马文杰要跑了!”
此话像块巨石被投入了一片静湖中似的,在众人间炸开了锅,“天哪,马文杰要逃了,快将他抓住啊……”
“抓住他!快抓住他啊!”
百姓们情绪越发的激动,拼命往里挤,想要将马文杰逮住,现场一片混乱。
梁正恩见此赶忙命禁军出手阻拦,“大家稍安勿躁,太后下旨召见马家世子,并非是逃走!”
百姓们听闻此事,却是更加急躁了,“太后莫不是想徇私,想偷偷将他放跑?”
梁正恩压着嘴角的笑,“这成阳侯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事,只要马世子不曾参与,便与马世子无关,大家莫要激动,相信陛下自有圣断!”
禁军们将百姓拦住,梁正恩又出声安抚,百姓们这才慢慢归于平静。
马文杰上了车,这才缓缓将斗篷摘下,露出一张憔悴又慌乱的脸来,原来外头的百姓对他们已经厌恶至此,实在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这也让他更加的担忧。
“流芬姑姑,姑母当真有法子救我父亲,救下整个成阳侯府吗?”
“世子切勿担忧,太后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只需要按照计划行事便可。”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离喧嚣的府门越来越远,可马文杰却觉得心中越发不安,甚至有些透不过来气,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撩车帘,流芬姑姑见此赶忙制止,“世子,不可!”
他见流芬姑姑神色紧张,便将手慢慢收了回来,“估摸是快要下雨了,故而觉得心中有些烦闷,想掀开帘子透口气。”
流芬姑姑眼中也多了几分怜悯,都说骨肉血亲,想来他也不会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的,“世子,忍忍吧,等这场雨下过了,也就好了。”
这条路不是去皇宫的路,若是被马文杰发现端倪,她怕是拦不住。
马车飞驰起来,马文杰心情沉重,只一个劲儿的在思索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直到马车渐渐驶到城外,喧哗不在,四周静谧,马文杰这才觉得不对。
“流芬姑姑,马车已经驶了好一阵儿了,怎的还不到皇宫?”
流芬姑姑面不改色,“世子耐心等等,想来就快到了。”
马文杰竖起耳朵听,竟隐约能听到几声鸟叫,这才意识到自己所乘坐的马车驶出了街区,并未朝着皇宫去,马文杰猛地将帘子掀开,将头伸出去一看,竟是已经到了城外的三里亭!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骗了,他们不是要带自己去皇宫救自己的父亲,而是要带着自己逃跑!
第788章 谁都别想活
第788章 谁都别想活
马文杰顷刻便发起狂来,怒道:“停下!给我停下!这不是去皇宫的路,你们要带我去何处?”
流芬姑姑一看露馅儿了,便赶紧起身扶住车厢出声安抚:“世子稍安勿躁,太后就在前头等着您,马车颠簸,您身娇肉贵的可千万别磕着碰着才是,奴婢可担待不起啊!”
自己的父亲还在府中不知是何情况,马文杰如何能够冷静的下来?
他起身撩开帘子,不断地拉扯着驾车的小太监的肩膀,“你聋了是么?
本世子命令你停车,我要回侯府,我要回去!”
那小太监并未停下,依旧尽力稳住马儿,继续往前跑,马文杰一向最是怕事,手擦破点儿皮便要死要活的,可今日却是不知怎的发起狠来,一把扯住小太监的衣领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若不停车,我便从此处跳下去!”
小太监一听这话,脸上才显现了些害怕,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可马文杰竟是半分犹豫也没有,义无反顾的飞身往马车下头一扑。
他整个人好似一只笨拙的肥猫一般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至撞上了树,这才缓缓停了下来,倒在地上好一会儿也不见他起身。
“世子……世子您没事吧去?
停下,快停下!”
流芬姑姑被他这举动吓得是魂飞魄散,赶忙命令小太监停车。
成阳侯已是性命难保,那么马文杰便是延续成阳侯府香火的唯一男丁,若是他死了,自己便是被千刀万剐也不能消得了太后心中的怒气。
小太监闻言赶紧三两下勒停马儿,与流芬姑姑一同朝着马文杰奔去,将趴在地上的马文杰轻轻扶起,只见他双眼紧闭,额头也不知被什么东西撞破了,正汩汩的往外渗着血。
“天哪,怎的流了这么多的血?”
流芬姑姑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白色的绢帕,按在他流血的地方,想要先将血止住。
雪白的绢帕没多久便被鲜血染红,流芬姑姑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还活着后便赶忙轻声唤他:“马世子!您醒醒啊,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流芬姑姑打量了一番四周,他们如今正处在官道上,人来人往的,指不定就有人认识马文杰,虽说被人知晓了也不打紧,但总归是对太后的名声不利。
“小泉子,快将马世子扶上车,咱们手上不曾有药,得尽快与太后汇合才是!”
车夫应了一声,赶忙去背马文杰,可无奈马文杰的身材实在太过富态,小泉子一个小奴才,又瘦又小,即便有流芬姑姑帮忙,也无法将马文杰背起,反而将马文杰摔下来好几次。
方才一同出来的内监也都已经回宫,如今只剩下他们三人,根本没有别的帮手!
“若是让血这样流下去,马世子怕是要性命不保。”
她死死瞪着小泉子,“届时你我谁都别想活!”
小泉子打了一个寒颤,一时也是六神无主,正在此时,却见地上的马文杰忽然悠悠转醒,疼的五官扭曲,还下意识的身手去摸额角的伤。
第789章 无法接受
第789章 无法接受
流芬姑姑见此是又惊又喜,赶忙将他的手挡住,“世子,您的额头受了伤,血流不止不可乱动!”
马文杰循声望去,只见流芬姑姑正急切的看着自己,他猛地又想起自己要回侯府一事,方才还气若游丝,却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让他顿时清醒过来,挣扎着起身想要回侯府。
“马世子,您去哪儿啊?
您可不能回去啊!”
流芬姑姑赶忙上前搀扶摇摇欲坠的马文杰,可马文杰丝毫不觉得感激,不耐烦地将流芬姑姑一推,怒道:“别管我,我要回府!”
此时此刻,只怕成阳侯府已经被抄家了,他此时回去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祸端来,若是再被祁天佑抓住把柄,怕是连成阳侯府唯一的男丁也保不住了!
流芬姑姑急了,跺了跺脚有些生气道:“世子,您不记得侯爷说的话了么?”
马文杰的脚步一顿,猛地想起马耀红着眼睛嘱咐自己的那句话:“记住,一定要听姑母和流芬姑姑的话,绝不可以胡来!”
正在此时,一辆马车飞驰而来,缓缓停在了马文杰一行人的身旁,等看清那辆马车,流芬姑姑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赶忙迎了上去,“奴婢参见太后!”
太后身着常服,身后跟了一队人马,缓缓下了马车,她看了一眼头破血流的马文杰,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马车,便也猜到了几分,“此处不是说的地方,文杰,快到姑母这儿来!”
马文杰额角渗出的血已经淌满了他整张脸,脸颊与嘴唇没有半点儿血色,却依旧倔强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不肯跟着太后离开。
“我不走,我父亲还在侯府呢,我若是将他抛下独自逃生苟且,便是枉为人子,禽兽不如!”
太后冷冷道:“你若是现在回去,便是枉费哀家与你父亲的一番苦心,那才真真是枉为人子!”
马文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又跟着后退了几步,“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我不跟你走!”
太后亦是于心不忍,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与自己的儿子并无不同,见他这幅模样,亦是心疼不已,可却是百般无奈。
“哀家无力护住你父亲,只得将这张老脸豁出去,将你保下,你若是此事回去,保不齐祁天佑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你若是出了事,成阳侯府便是真真荡然无存了!”
马文杰闻言竟是淌下几滴泪来,马文杰虽说娇贵,却是极少掉眼泪的,太后所知道的,仅有他母亲去世的那几日落过泪,这一晃竟是有十多年了。
“姑母,我父亲他……他会……会死吗?”
太后的嘴角微微抽搐,低沉着声音道:“哀家不知,但想来罪名不会轻,至少也得是流放。”
马文杰脚一软便跌在了地上,流放之地大多都偏远贫瘠,等到了流放地,犯人还得日日做苦役,自己的父亲养尊处优多年,如何能受这种苦?
他不死心的看向太后:“姑母,当真没有法子可以救父亲了吗?
只要可以救父亲,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第790章 下雨
第790章 下雨
太后摇了摇头,见马文杰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又怒从心起,大声呵斥:“保不住你父亲已是惭愧,没出息的混账东西,若你回去自投罗网,哀家闭眼后如何有脸去见你祖父祖母?
你又有何脸面去见你死去的母亲?”
太后字字铿锵,好似迅猛的雨点全数落在他的心坎上。
流芬姑姑瞧着瘫在地上痛苦的马文杰,忽然心中一动,从怀里摸出一方锦帕,轻轻放到了他肉乎乎的手中。
“世子,这是侯爷托奴婢带给您的,您打开来瞧瞧吧!”
马文杰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只感觉手上沉甸甸的,里头似乎包着个什么东西,马文杰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锦帕摊开,只见里头静静躺着块质地极好的玉镯。
“这是……这是什么?”
马文杰有些疑惑的看向流芬姑姑。
不等流芬姑姑说话,一旁的太后便缓步上前,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只玉镯,拿在手上仔细瞧了瞧,眼中似有怀念之色,好半晌才将玉镯重新放回了马文杰的手里。
“这镯子是你祖母的,在你父亲与母亲成婚之时,你祖母将这镯子传给了你的母亲,你母亲去世前,又特地将这镯子从手上取了下来,交给了你的父亲,说是让他在你成婚时,亲自将这镯子交给你的妻子。”
马文杰捏着手中的镯子,坐在地上嚎的泣不成声……
一连半个月不曾下雨,京城燥热难当,原本艳阳高照的天忽然便阴沉了起来,乌云密布,不住的往下倒雨豆子。
安王府内,褚黎披着件黑色斗篷,微微提起衣摆,急匆匆的往少枕楼走,褚剑则身着蓑衣,撑了把伞快步走带一旁给褚黎遮雨。
虽说万分小心,可衣摆还是湿了一大片,一双黑靴也早已湿透。
屋檐上的雨水顺着瓦端一串串落在长廊外的芭蕉叶上,连芭蕉旁边的青石板也被落下来的雨珠洗的闪闪发亮,无端生出些诗情画意来,只可惜过路人却无心欣赏。
等褚黎走到书房外,褚箫便小心翼翼的将伞收好,走到一边轻轻甩了甩伞上的雨水,将伞靠在门外的柱子上。
褚黎解开已经淋湿的斗篷递给了一旁的小蚊子,随后又轻轻跺了跺脚,将浮在鞋面和鞋底的上的雨珠震了下来,这才迈腿走进了书房。
“这场雨真是不小啊!”
站在窗前看雨的祁无桀缓缓转过身来,走到一旁倒了杯热茶递给了褚黎,“一连积蓄了这么些天,总算是可以好好的下一场雨了,自然是要痛痛快快的往下落。”
褚黎接过那杯热茶,望着茶杯里不停打转的茶叶陷入了沉思。
祁无桀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太后离宫,成阳侯府被抄家查封,马耀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难不成你还担心他会有什么后手不成?”
“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褚黎将手中的茶杯回桌上,一口没动。
祁无桀起心想逗逗他,“褚大少爷聪明绝顶,难道还有什么事可以难得住你?
我却是不信的!”
第791章 不悔
第791章 不悔
褚黎依旧是兴致缺缺,有些自责,“我只是……觉得对不起马文杰。”
祁无桀了然,褚黎与马文杰虽说从前有些矛盾,可却是不打不相识,此外常常约着一同出去饮酒听曲儿,到底是拿人家当朋友了,如今成阳侯府倒下,马文杰也难免受到波及。
他淡淡道:“你有什么好自责的?
此事从一开始就是本王在操纵,与你无关!”
褚黎盯着祁无桀看了好一阵儿,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安慰自己。
“怎的就与我无关了?
我也参与陷害成阳侯了。”
祁无桀看着褚黎,认真的说:“你这话说错了,且是大错特错!”
“第一,此事的始作俑者是祁天佑,推波助澜之人是我,你又不曾出力,无论怎么说,都不干你的事!”
“这个……”
“第二,那二十多项罪名大多都是实打实的罪名,难不成也都是对他的构陷?”
褚黎有些不赞同,反驳道:“可是这二十多项罪名里也的确有好些是捏造的!”
“的确有些并没有实证,甚至是假的,但你要知道,除了陷害成王一事之外,其余能用来陷害他的罪名都是些微不足道的!”
祁无桀怕极了褚黎会胡思乱想,“真正能将他拉下马的罪名,是他豢养死士、克扣军饷,陷害朝廷命官这些滔天大罪,你可明白?
再说了,马文杰已然同太后去了钟骊山,不会有事。”
“你说的有些道理,只是……我终究是不曾顾及到他,也的的确确跟你一起算计他父亲了,你不必千方百计为我开脱,我也不会推卸责任。”
见褚黎眉眼似乎笼罩层忧愁,祁无桀心里也不是滋味,“那你可曾后悔帮本王?”
没想到褚黎登时振作了精神,斩钉截铁道:“不悔!”
祁无桀忽然笑了,“是不悔帮我,还是不悔算计成阳侯?”
褚黎望着眼睛澄澈清亮的祁无桀,想也不想便道:“不悔帮你。”
说完这话,她又觉得不妥,赶忙道:“也……也不悔算计成阳侯,如你所说,他并非是什么好人,虽说我有私心,但也算是给天忱除了一害,我不后悔,只是觉得对不起马文杰罢了。”
“知道了,你是不后悔帮我。”
祁无桀满脸笑意,自动忽略了她后头的那一通解释,要知道,脱口而出的才是一个人的真实想法。
“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褚黎脸一红,赶忙转移话题,“照你所说,成阳侯会被判斩首还是流放?”
祁无桀不经意瞥见褚黎的肩头,那处的衣裳已经被雨水淋湿,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心中有些不太欢喜。
“天忱的律法你莫非不清楚?
且单单说他豢养死士这一条罪,便是必死无疑,可直接判他为反贼,这是要灭九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