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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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嘉一愣,“可是。。。。。。”
“出去。”
一声令下,袁青木便小声劝说着沈静嘉,带她出去。
吱呀响起,大门合上,留他们二人。
凛冽的月光溅洒到屋内,淡淡昏暗,只余一缕微光落在他身上,瞧不出情绪。
沈淮宁打量着她,和沈静嘉一样,头发微乱,衣襟染上些许尘土和烟灰,干净的小脸也多了几分灰渍沾染。
目光逡巡下,落到她脖颈的红指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麝香。
须臾,他眉心紧蹙,转过身去,没再看她。
许明奚紧搓着衣袖,如犯事的小孩不知所措,见他一直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开口,说道:“将军,我。。。。。。”
“脱掉。”
“啊?”
许明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冷声复又响起,几乎能敲碎骨头渣子。
“现在,脱掉,你的衣裳。”
第27章 质问
窗棂微开; 冷风透得窗缝嗡嗡直响,丝丝密密地凝着水汽入骨,颤得人发抖。
许明奚讷讷地抬眸看向他,宽大的身量挡在身前; 影子黑漆漆地打在她身上。
他周身沉郁着肃杀; 压得她不敢喘口大气; 面容潮红几乎能滴出血来。
“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冷声再度响起。
许明奚攥紧了腰间衣带; 双肩隐隐发着颤; 应道:“是。。。。。。”
几近咬破嘴唇; 她扯下衣带; 伴随着衣料的摩挲声,褪去外衣。
沈淮宁仍背对着她; 余光瞥去,纸窗漏进来的月光正好落在她身上; 称得她的影子斜斜地拉长在眼前,姣好的身姿如同那日许府屏风前看到一般。
仅此一瞬; 他的目光躲开此景。
许明奚的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心下一直悬着; 不知沈淮宁要做什么; 待脱到只剩里衣时; 她紧攥着衣襟,有些犹豫,满脸红得跟煮透的红柿子似的,耳垂殷红如木棉。
待她欲解下里衣的衣带时; 沈淮宁指了下身后的案桌。
“那边。”
寻着望去; 案桌上正放着一身干净的长锦衣; 还多了件镜花绫的大氅。
下意识地; 许明奚终是心下松了口气,便连忙换上这身衣裳。
不料系好衣带之际,沉声响起。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明奚一怔,悬在空中的手顿住。
“没发生什么,就是五姑娘饿了,庖厨都歇着,不想惊扰旁人,我就。。。。。。”
“你以为这么蹩脚的理由的我会信?”
厉声起,吓得许明奚跪到地上,浑身发着颤,指节发白地攥紧了衣袖。
“我。。。。。。将军。。。。。。”
垂眸而下,落在手指上被稻草割伤的血痕,回想沈善则的所作所为,如今仍觉着不寒而栗,今日幸而有沈静嘉赶来,那以后呢?她一直都在这沈家如履薄冰地活着,任何一点贞洁有失的闲言碎语都能掐死她,沈老夫人和秦懿徳明知背后苗头不对也依旧包庇着,她终归还是个外人,对沈淮宁来说也是。
思及此,鬓间的冷汗滴落到地板上,如晕染开的墨花。
若是告知沈淮宁此事,她已经能想象到那厌恶鄙夷的眼神。
“没有。”许明奚气若游丝,“真的只是我们在用风炉时不小心才引起的走水。”
沈淮宁没有接话,屋内顿时沉寂下来,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廊檐下的青铃不合时宜地叮铃响起,敲打着听者心泉。
末了,沉声响起:“我再问你一遍,真的是这样?”
许明奚眸光微闪,缓缓俯身,额头贴于交叠的手背上,应道:“是。”
话落,猛烈的咳嗽声响起,伴随着从胸腔发出的微微嗡鸣。
沈淮宁整个人弓着身子俯在椅背上,浑身颤得跟抖落的筛子,手背愈发的毒血渗着在青筋上,几乎要刺破血肉而出。
“将军!”
许明奚立刻上前去看情况,将他扶正顺着气,欲把着寸关尺的脉搏。
不料刚抓起他的手腕,却被他一把推到地上。
“走开,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哑声说着,他抚着心口,极力抚顺着呼吸,转过身去,只留许明奚一人站在原地,多是有点恍神。
“快走,你还要去祠堂跪着,不跪到天亮不准起来!”
冷言厉语,无不在赶她走。
许明奚回过神来,手背仍觉着火辣辣的疼,凉风吹散她额间的冷汗,思绪复回。
她敛回黯然的眼神,福了福身子,“是。”
话罢,许明奚推门而出,在合门之际,目光仍停留在沈淮宁身上,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末了,吱呀声响起,梨花木门合上,屋内归于沉寂,只余沈淮宁一人。
倏地,咳嗽声响,心口顿时气血涌上,喷洒而出,溅在地板上染成朵朵血花,渗入地板缝隙滴出。
伴随着脚步声,门又被推开。
沈淮宁以为她又回来了,忙坐正起来,回头一看是袁青木才松了口气。
袁青木见此状,连忙从怀中取出常备的药,给他吃下一颗,调整内息后才些许缓过神来。
“将军,此事该如何是好?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过分!”
沈淮宁恹恹地收回眼神,以指腹轻拭着嘴角的血,为苍白的薄唇染上一抹绯红,浸润着内里散发而出的淡淡冷梅香。
“叫兰青回来。”
袁青木眸光一亮,“兰青,您说真的,可是她不是给您派去监视长公主了吗?”
沈淮宁缓了口气,“已经不需要了,倒是你,不是一直盼着人家回来的。”
“哪有!我只是一个人在这太无聊了,那些死士大哥又不爱说话,凶巴巴的,将军又不准我找夫人和碧桃玩,而且兰青回来了,夫人就有人守着啦!”
“我什么时候说是为了守着她。”沈淮宁应着,可也没有继续反驳。
袁青木只好耸了耸肩,吐着舌头,“哦。。。。。。”
沈淮宁无奈,这絮絮叨叨的功夫什么时候能改改。。。。。。
思及此,他的目光落在染血的素帕上,牢牢将其攥紧。
希望,再撑久一点吧!
***
沈家祠堂。
掐丝珐琅香炉盘旋萦绕着沉香,长信灯三列排开在神台上,凛凛寒风,无不在灯烛摇曳,映照在沈家列祖列宗前。
许明奚跪在蒲团上,眼睛没有聚焦,似是机械般将黍稷梗放入火盆里烧。
回想方才,心下总是不安。
不知将军吃药没,袁统领有没有照顾好,刚刚就不应该走的。。。。。。
“明奚,这个还你。”
唤声拉回她的思绪,许明奚转头看向身旁的沈静嘉,发现她正拿着锦囊递过来。
许明奚接过放好,这还得多亏沈静嘉在二人被审问时偷偷从她身上拿走,这才躲过秦懿徳搜身的追查。
思及此,许明奚敛容低眉,目光落到神台上挂着的佛珠,想到刚刚在庭院察觉的异样,连忙问道:“静嘉,沈老夫人戴的佛珠都是同一串吗?今晚看的,好像和我上次敬茶戴的,有些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沈静嘉挑着火盆里的黍稷梗,“你们北朝向来信神佛,大相国寺又是国寺,上次也说过,这佛珠就是在寺里求来的,可是也需要每过一段时间定期洗面,更换一些檀香佛珠,所以这都是四婶婶拿到上京的佛堂去做的,所以经常会有些不一样,也很正常。”
许明奚颔首应着,下意识摩挲着指腹思索其中,
忽地,长信灯爆蕊着火星子,多盏孤灯摇曳。
细软的声音响起。
“那个。。。。。。”
许明奚收拾着神台的香灰,有些犹豫,复又问道:“静嘉,我想问问,将军说的他出生那日的大火是怎么回事?”
沈静嘉将她的细微神色变化尽收眼底,眼底涌现捉摸不透的情绪,可转瞬即逝,她又道:“大火?我想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三婶婶在生三哥哥时,沈家院子着了火,可沈老夫人和四婶婶就调走院子里的人去救火,只剩下三婶婶和一个贴身侍女在生孩子,就连大夫和产婆都因着火被人挡在外面,不准进去,幸亏后来吉人天相,母子平安。”
许明奚沉沉应了声,暗暗垂下眸子。
突然间,她才发现,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他。。。。。。
倏地,面颊一阵暖意上涌,沈静嘉两指抵在她的酒窝上,让她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静嘉?”许明奚含糊说着,有点像个鬼脸。
沈静嘉笑道:“别愁眉苦脸了,你这张脸,就该多笑笑。”
许明奚竟没忍住被她逗笑,眉间的愁绪渐舒,暖意上涌。
下意识地,她揽过沈静嘉的肩背抱了下,这还是她和杨碧桃时常会做的。
“今夜,还得多亏你及时到。”
沈静嘉一怔,面目凝滞,浑身僵住不敢动,问道:“你怎么?”
许明奚稍稍松开,杏眼弯成弧度,说道:“这是我阿娘说的,对于平时的点滴温情,也得要时时心怀感激,牢牢记住才行”
“你阿娘。。。。。。”沈静嘉喃喃说着,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第28章 扎针
说至此; 许明奚想到明面上她是安养在老家的嫡女,还是不要多说为妙,只是这一幕思索似乎被沈静嘉看在眼里,不由得眉眼放柔; 也没打算再问下去。
忽地; 咕咕声响; 终是不合时宜; 打破宁静。
看样子; 是饿了。
沈静嘉顿时涨红了脸; 缕了下小辫子; 苦笑道:“抱歉,这我真没控制住; 不如我们。。。。。。”
说着,她从衣袖掏着; 又掏出两包油纸包裹,亦是两只外酥里嫩的鸡腿。
许明奚扯了下嘴角; “刚刚那只鸡腿不是被嬷嬷没收了吗?”
“嘻嘻!”沈静嘉挑了下眉,敛去平日的几分病气娇弱; “肯定不只藏一个; 平日被嬷嬷们监视着都是药膳和清汤寡水; 就算要死我也不要满肚子都是这些东西去见阎王,也省得我天天写遗书作菜谱来解馋。”
话落,直接塞给许明奚一只,自己倒是啃起来。
“这。。。。。。”许明奚顿时愣住了; 急得到处望; “可是!这是祠堂啊!对先人多不敬。”
“没事!”沈静嘉撕了块鸡腿肉塞到她嘴里; “我每次偷吃都是躲在牌位后; 或者神台底下,前几天还吃了糯米鸡和驴肉火烧,我相信先祖也不想我们饿死的,定当慈悲为怀,不同我们计较。”
“哦。。。。。。”
许明奚沉沉应了声,还是朝牌位拜了三拜,默念道:“沈家的各位列祖列宗,今日实在是失礼了,等会肯定多烧点祈福文和黍稷梗过去。”
默念完毕,她也是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掩袖小口吃起来。
沈静嘉大半个鸡腿快啃完,瞥了眼身旁之人,说道:“对了,上次那次宴席我就想问明奚了,你看上比我小,我是癸亥年八月生的。”
许明奚细细咀嚼着,思索道:“那的确是小一年,我是甲子年十一月生的,我阿娘说我出生天刚好下了初雪,满山的茶花盛开,可好看了。”
“原来如此,想来来我还是看对了。”沈静嘉眼睛亮晶晶地笑着,将这鸡腿骨头小心包裹住,藏在火盆的灰烬下。
只是垂眸之际,眼前青丝拂过。
许明奚持着手帕给她擦拭着嘴角的油渍,许是刚刚吃的急,弄得有些偷吃小花猫的样子。
须臾间,沈静嘉顿时僵住,手一时不知该往哪放。
不知是不是这祠堂内长信灯繁多,银霜炭烧得旺,害得她的面容多了几分绯色,眸光微闪。
“你怎么了?”许明奚察觉到些许不对劲,想要替她把一下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料刚触及手腕,沈静嘉立刻将两手绕在身后,拨浪鼓似的摇头,苦笑道:“没事,只是这屋内热了些,哪用你费心。”
许明奚只好应着,收回了手。
许是病气残存多年,多多少少都对把脉和看诊有些抵触。
许明奚缓了口气,远远看去这上百年风华的牌位。
不多时,夜里下起了小雪。稀稀落落地堆叠在假山廊檐上,为其抹上一层厚厚的冰皮,时不时耷拉着雪渍落下,凉飕飕的。
一夜无眠,两人于案台前跪拜,抄写着祈福文,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今夜。
自那之后,许明奚对制药之事只好暂时搁置,若是不能与那些毒血发生融合,就说明还缺少做药引的药材,既是如此,她又一头扎进书堆里,也习惯让侍女侯在身边,不会再单独行动。
只是当她去往按着往日去松别馆送茶和黄香梅时,门口值守侍卫却持剑拦住她,拱手行礼道:“夫人,将军有吩咐,以后不用送茶水和花过来了。”
“为。。。。。。为何?”
许明奚眉心微蹙,急忙问着。
奈何侍卫稍稍颔首,表示无可奉告,默不作声。
许明奚掩下暗淡的眸光,正打算转身,捧着托盘离去,却听到厢房内,隐隐传来的咳嗽声。。。。。。
听着这咳嗽声,许明奚的心也跟着揪起来,圆咕噜的杏眼转悠,一转身想上回廊,却还是被侍卫一把拦下。
她面露难色,十分真诚地问道:“你们将军发病都不管的吗?”
“将军说过,除非亲口吩咐,否则除了袁统领,都不能过去。”
“那!那要是在里面出什么事了该怎么办?”
同时颔首,默不作声,无可奉告。。。。。。
许明奚顿时无言,左右瞧着这两个如关公门神的侍卫,只好悻悻地离去。
一路逡巡在照水长廊,她耷拉着脑袋,目光落在身前青泥小火炉和青瓷花瓶,氤氲着淡淡的叶茶香和黄香梅的冷香,奈何她却一点都提不起精神。
忽地,几片叶子随风飘落到托盘上,闯入她的眼帘。
许明奚转眸一看发现是前苑后面的一片小常青林,密密麻麻的灌丛,掩映着松别馆居所,形成前苑和松别馆天然的相隔屏障。
落到此处,她微歪着头,脑袋瓜子一叮咛,似是想到什么主意。
她便将托盘放到廊檐下的长椅,寻着小动物的踪迹,进到密林灌丛里。
奈何她却不知,身后不远处,袁青木正躺在廊檐上晒太阳,他一见此状,就撇过眼去,咬了口杨碧桃做的梅花酥,转眸看向同他一样,伫立在廊檐之上的人。
摇摇头道:“将军,我什么都没看到。。。。。。”
借着十几年如一日在天宁山村的上山下水,采药时撺掇于各种险峰峭壁,她熟稔地穿过灌丛到了松别馆的窗棂边上,手上有些被细枝划破的小伤痕可也不太碍事。
可惜这窗棂有点高,饶是她伸长手跳上去也只能勉强够到,费了好长的时间才爬到上面,小腿蹬在空中晃悠着,挂在空中,脑袋耷拉在窗棂边上,手趴在窗台。
要是被将军发现估计会被骂的狗血淋头然后丢出去吧。。。。。。
思及此,她扯了下嘴角。
可也敛容屏息,借着半掩的窗棂慢慢推开,压低吱呀声。
屋内浓重的药味和檀香瞬间扑鼻而来,入眼黑漆漆,皆是昏暗无光的陈设,只余一豆孤灯摇曳。
目光逡巡下,她注意到搭在床边的手。
微微眯着眼睛,却见沈淮宁倒在床边,不省人事。
“将军!”
许明奚一惊,心下一鼓作气,爬进了窗棂。
下到案台上差点被书绊倒,一路匆匆来到他身边,已然是面容苍白,气若游丝。
许明奚唤了他几声,他的瞳仁微动,意识陷入模糊,只听他哑声道:“父帅,对不起,我。。。。。。”
话落,他偏头晕了过去,倒在许明奚怀里。
伴随着声声轻唤,仍是没有回应,只余残留在案台上的一豆孤灯,簌簌摇曳,微光掩映着桌上的花瓶,残花已逝,枯败落下。
***
入夜,夜凉如水,星点子散在夜空中,饶有兴趣地逡巡在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