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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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奚快眨了下眼睛,尽力回想昨夜之景,奈何却想不出个一星半点,连忙恭敬地跪坐着,双手呈上去,颔首道:“那真是我的罪过,得罪了,将军。”
微不可见地,沈淮宁的唇角勾了下,突然觉得这样还挺有趣的。。。。。。
却听许明奚忽然道:“那将军,昨晚?”
记忆中的最后一幕,依稀记得是沈淮宁和兰青救了她,后来好像为了压制合欢散的药效,她在冰桶里就昏了过去。
沈淮宁一回想昨夜之事,眉眼漫上些许阴霾,将玉观音系在脖颈上,沉声道:“许明奚,昨天出去做什么?去的是医馆?”
许明奚应道:“是。。。。。。”
“都是为开医馆?”
“您怎么!”许明奚愕然,低头紧攥着软罗,眼尾染上一抹绯红,双肩微微颤着,“对不起,将军,给您添麻烦了,可我,我是因为。。。。。。”
“行了!”
沈淮宁当即打断,回过身去,隐隐攥着掌心,指甲几乎嵌入掌心,毒血渗在手背上的青筋,几近刺破薄薄的雪皮而出。
她总是这样不管不顾的,遇事又不说,更没想过后果,若是真出了什么事。。。。。。
他紧咬着牙,掷声道:“你给我待在府里好好反省,哪也不准去!”
丢下这句话,沈淮宁就开门扬长而去,不等许明奚说昨日发生之事。
看着他离去背影,许明奚的双肩脱了力,掌心撑着床面,鬓间的冷汗滴落。
仍是余惊未定,这该如何是好。。。。。。
待稍稍缓过神来,她起身披上外衣,陷入沉思。
不多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应声让人进来。
原是杨碧桃看准了沈淮宁出来,她就趁机端了些茶点进来。
见许明奚无事,她长舒一气,说道:“昨天吓死我了,没想到我居然也会有被人背后偷袭的一天,幸好你没事。。。。。。”
许明奚悯笑着,抿了口叶茶,暖流顿时窜入四肢百骸,借此安定心神。
“不过,明奚。”
两人单独时,她依旧如往常般唤着。
“嗯?”许明奚放下茶杯,以热水洗脸。
“昨日那位叫兰青的侍卫大人还跪在外面。”
“什么?”许明奚一怔,匆匆走过窗棂,顺着窗缝看去。
这兰青依旧屹立不倒地跪在那,神色平静。
杨碧桃说道:“好像本来就是他们军中的规矩,可罚了二十军棍,她还是坚持跪在那里,我之前劝过了,结果她还是老样子一句都不答。”
许明奚听着,思索一番。
不过一刻,未等杨碧桃反应过来,吱呀一声,她就开了门出去。
“诶!你穿那么薄,外面还下着小雪呢!还敢不穿鞋!”
杨碧桃着实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一摞子拿着斗篷和伞出去。
白雪渺渺,梅花奚落,耷拉着脑袋,时有几片碎花随风飘落,不料忽有一片赤红闯入。
兰青神色平淡地跪着,瞧不出一丝怨怼和不悦,低低看着雪地上的杂草簌簌而动,仍未被细雪淹没。
倏地,声响微动,衣裙映入眼帘,泛白的小脚走到她跟前。
抬眸一看,许明奚低头与她对视,眉眼柔和,似在微微悯笑,杨碧桃则在旁替她撑着红伞,不忘搭上件斗篷,颇为无奈。
兰青一怔,刚想说些什么,许明奚朝她伸出了手,掌心对着她,手心红润,指节分明,只是薄茧附着于其上。
只听她温声道:“你要是不跟我进去,我和碧桃就得陪你在这多受冻多一刻,进去吧!兰青。”
徐徐说着,似是威逼,也是劝慰。
风过静止,兰青眸光微闪,手臂微动间,本想抬手覆上,不料许明奚手心忽然白布掉落,待其张开,竟是几个热乎乎的包子,热气袅袅。
“还愣着干嘛呀!这冬天的!”杨碧桃爽快地一掏,将包子放到许明奚手上,二话不说地拉着兰青起来,“别辜负我排队买的上京第一好吃包子,快进去!冷死人了!”
不等两人应声,杨碧桃就推着两人进去,丝毫不给反驳的机会。
吱呀声响,大门关闭,吓得停落在梅花枝上喜鹊扑朔着翅膀飞去,还顺带叼了几朵细碎的梅花。
奈何她们不知,这一幕却被廊檐上的袁青木看在眼里。
他咬了口杨碧桃买来的烤红薯,连忙哈着热气,搓掌心,不由得会心一笑。
果然,将军真说对了,只有夫人这样脾性的人才能劝得动兰青!
作者有话说:
两人还处在试探不敢相信对方的状态,后面会慢慢变好的。
第35章 祠堂
过后几日; 许明奚因着女大夫开的调养方子,时常嗜睡在屋里,也趁这个机会补回前段时间研究方子的不眠不休,可即使如此; 她依旧不敢忘每日答应给沈淮宁煮茶送花的事; 只是这几日都是守门的侍卫大人送进去; 并未见到他本人。
袁青木和杨碧桃这两个活宝在院子里闹腾得很; 可很多时候都是他们逗兰青; 然而兰青依旧不理不睬; 练功打坐; 守在院子里不在话下,一开始许明奚如厕她也要跟着; 到最后还是她耐心善诱才罢休。
许明奚长舒一气,捧着托盘走在回廊上。
这几日听说沈家似乎出了什么事; 院里洒扫的侍女小厮都在窃窃私语,她本想问一下; 不料一见到她就匆匆寻着理由退下,让她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无奈之下; 她顺着回廊行至松别馆; 两个死士仍在月洞门岿然不动; 照例替她拿进去。
许明奚稍稍探着头,观望着庭院,似有些不对劲,再看向这两位侍卫大人; 他们都有意躲开她的目光。
“等等!”
见他们要走; 许明奚唤住了他们; 圆咕隆咚的眸子转悠着; 心下生疑,“将军他。。。。。。他这几日是不是都不在松别馆里。”
此话一出,他们愣在原地,回头看着她。
许明奚抿了下唇,继而道:“将军他有个习惯,每天早上出院子时都喜欢在一朵廊下的风信子放到亭苑那里,由喜鹊叼走,可这几日,风信子却是一朵都没少,而且袁统领还在,也就是说他应是在府里,只是不在松别馆。”
简而言之,饶是让他们无法辩解,相看一眼后,侍卫便只好颔首告知,沈淮宁这几日都在祠堂,还吩咐无需让旁人知道。
许明奚思忖着,仍有些不安,顺着记忆,来到沈家祠堂。
与夜里阴森静谧不同,白日之下,熹微的日光化成金叶子飘落至神台一角,照拂在上面的丹书铁券上,庄严肃穆,沉肃斐然。
于堂前,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屹立着,安坐在轮椅之上,凝视着位于自己正前方的两个牌位,正是沈敬臣夫妇的灵位。
沈淮宁抬手将牌位取下,用衣袖擦拭着上面的灰,再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回原位,为身前的长信灯添点灯油。
许是这功夫不由他亲自上点心来做的话,他们恐怕不过是得过且过。
做完这些,他随即信手持笔,在案桌上抄写着什么东西,再丢到中间的火盆上去,面色不平不淡,只是鬓间的青丝微乱,眸子布满血丝,倦容隐现。
这一幕看在眼里,许明奚眉眼漫上愁绪,抚着门框,暗暗垂下眸子,竟觉着心下五味杂陈,着实不好受。
倏地,肩胛一紧,有人轻点着她的肩,吓得她回头一看,才知是袁青木,这才松了口气。
“我听弟兄们说,夫人来这了,便来看看。”
“嗯。。。。。。”许明奚以指腹摩挲着衣料,下定了决心,“袁统领,能否告知这几日府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将军他又怎会在此处?不会是。。。。。。不会是与我有关?”
袁青木一怔,挠了下后脑勺,有点难办。
“其实没多大事,沈家本身内里关系盘根错节,有些几十年来潜藏的矛盾迟早有一日会冒出来的,将军这几日被老夫人罚在祠堂思过抄家训和祈福文,约莫今晚就会回去,您不用担心,而且将军也是不想旁人知道,毕竟他很要面子。”
说着,袁青木眨了下眼睛,指着两颊的梨涡。
许明奚扯出一抹笑,稍稍放松下来,问道:“那,那晚小少爷后来怎么样了?”
此事终是萦绕在心头,回想起来,仍是后背发凉。
袁青木劝慰道:“夫人不用担心,以后他绝对不会再来为难你,且宽心。”
言下之意,许明奚思索过来,顿时睁大眼睛,连声道:“他不会是!”
“夫人放心,他只是被送回荆州,不是您想的那样。”袁青木急声说着。
许明奚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身看向祠堂里的沈淮宁。
袁青木瞧着,双手覆在身前,小声道:“其实将军以前也是这祠堂的常客,本来自小就跟着大将军出征在边关大漠,每逢述职或年关回来,都会在宴会上和族中或是其他世家子弟起冲突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那时候将军夫人就会罚他到祠堂反省,可他丝毫没有悔过之意,还扬言见一次就要打一次,气得老夫人直发抖。”
许明奚耐心听着,这还是少有的听他们说在府里的往事,以前都好像不大愿提及,转眸而过,投来想要继续听的目光。
袁青木心下了然,“其实大多都是因沈大将军功高盖主,抢过成宁侯嫡出的风头,加之将军夫人是药商之女出身,所以有些时候会发生口舌之争,将军当时年少气盛,自是气不过,后来将军夫人让他静心抄写佛经,要为沈家祈福,他也不愿意听,再后来,将军夫人仙去,就再也没听不到这些了,所以,将军有些时候会不尽人事,甚至有些绝情凶狠,可属下希望夫人莫要介怀,本意并非如此。”
许明奚的眼尾微扬,悯笑应着。
其实她是知道的,自敬茶那日罚她去跪雪地,抄家训,后来还有。。。。。
思及此,她敛下暗淡的眸子,这短短的时日好像一直都给他添麻烦。。。。。。
许明奚余光看了他一眼,收回黯然的神色,将托盘交到袁青木手上,说道:“今日我没有煮茶,做了些安神汤,就有劳袁统领交给将军,我就不多加打扰了。”
说着,她便颔首一下,信步而去。
“诶!夫。。。。。。”袁青木见她已然走远,只好作罢,讷讷地看向这散着袅袅热气的茶汤,倒映着他的面容。
离开祠堂后,许明奚走在回去的路上,低头思索着,耷拉下脑袋。
却见几个侍女嬷嬷走到她面前,其中领头的就是沈老夫人跟前的嬷嬷。
她依旧是皮笑肉不笑地,上前福了福身子,说道:“夫人,老夫人邀您到暖阁一叙。”
许明奚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竟是没来由的紧张,可安定下来,眸光一亮,问道:“那嬷嬷,请问四婶婶是不是也在暖阁?”
嬷嬷一愣,应道:“确是,这个时间主母应该和老夫人交待府内日常事务。”
“这样。。。。。。”许明奚敛笑应着,“那劳烦嬷嬷带路了,孙媳这就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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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规矩
四房院子。
秦懿徳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忧心忡忡,可见这几日都睡得不好,时而拿剪烛发泄,仍是忧思未解; 一挥长袖; 玲珑玉棋丁零当啷地掉落到地上; 散落四处; 只余微光散发着点点飘花。
身旁的李嬷嬷实在看不过眼了; 面容悲戚地道:“主母; 您就算着急生气也无济于事; 谁料到会半路杀出个许家那丫头。”
“哼!”秦懿徳一掌拍到檀木圆桌上,眼神尽是慌乱; “我千算万算,哪料到居然会被那丫头跟踪看到; 还有沈善则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明明说好了将她在春意园办了就杀掉她; 没想到竟然自己还折在了沈淮宁手上,为什么; 一个替嫁来的村丫头居然会。。。。。。”
李嬷嬷身为跟在沈老夫人多年的老人; 已是再清楚不过言下之意; 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可依旧是微微悯笑着,处变不惊,柔声劝道:
“主母; 自那之后; 三房那位主子就派人暗中看守; 而那小娘子也不出院子; 就连吃食也有她身边的那个女侍卫负责,实在是想下手也找不到地方啊!”
秦懿徳稍稍缓口气,直起身子,上下打量着李嬷嬷,冷声道:“看李嬷嬷这样子倒想置身事外了。”
说着,她步步逼近,眉眼放狠,“您别忘了,佛堂的那个假大师到底是谁介绍来给我的,这么多年来沈家的男丁一个个死去,不都是那个大师下的诅咒,这么多年你又在沈家捞了多少油水在老家建屋买田,还有你侍奉多年的老太太,不都是听了你的话,才去大相国寺祈福,得到了那串染毒的佛珠,现在,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正准备要去和阎王见面了吧!”
隆咚一声,李嬷嬷满是皱纹面容微微颤着,后背撞到木施,不由得扯了下嘴角,福了福身子,“老奴没忘,只是。。。。。。”
倏地,外面传来敲门声。
李嬷嬷躲到门后一旁,秦懿徳一开门,是个扎着双条髻加丝带的侍女,一见秦懿徳便颔首道:“祖母,老太太有吩咐,让三房娘子到叙话,派奴婢来唤您,到暖阁品茶赏花。”
秦懿徳神色一变,“许明奚?”
侍女愣了下,点头示意。
秦懿徳涂着蔻丹的手抓紧了门把,眉眼漫上阵阵阴寒,挥了下手让侍女下去。
吱呀一声,梨花排门掩上。
秦懿徳轻蔑一笑,叹声说道:“看来,该来的还是会来。。。。。。”
李嬷嬷眉尖蹙起,说道:“主母,这可如何是好,如果这小娘子和老太太全盘托出,那我们岂不是。。。。。。”
“怕什么。”秦懿徳信步走着,抚着屋内的黄香梅,刚好被今早洒扫的侍女换过,如今开得争艳,最高高顶上的一只,花蕊还渗着点雪水的露珠,氤氲着淡香。
奈何花期不长,秦懿徳捻着蔻丹手将其折断,“谁让那个沈淮宁让我事事丢尽脸面,还护着她,让我的彤儿困在大相国寺那些死和尚堆里,如今她既来了,我就在她开口前,让她咽了气。”
说罢,眼眶微红,将梅花捻在掌心揉搓,侧眸看向李嬷嬷。
触及目光,李嬷嬷连忙颔首避开。
秦懿徳继而道:“那就得看李嬷嬷的本事了。”
***
四方天井坐镇,暖阁沂水而建,亭台楼阁,移步换景,阁下还有钟乳假山环绕,锦鲤湖时常有几尾鲤鱼跃起,竹筒轻敲着湖边青石。
伴随着滴滴答答的水流声,薄雾弥漫,似乎是高门后宅特有的法子让这湖常年不被冻住,依旧保持着春意盎然的样子。
许明奚跟着嬷嬷顺着回廊走过,余光打量着,被眼前之景所折服。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及至趟门前。
嬷嬷举止气定神闲,朝她福了福身子,“许娘子,在这等会儿便好。”
说罢,便告退下去。
许明奚稍愣,讷讷应了声,从衣袖里取出一锭银子交予她。
嬷嬷淡淡笑着,走近小声道:“许娘子,听老奴一句劝,无论缘由如何,服软才是最好的,老奴这就告退。”
放下这句话,嬷嬷便转身离去。
许明奚长舒一气,转身站好,既要在这等,她便等着。
说起来,这还是她来沈府后晓得的规矩,时常备点碎银在身上好打点关系,可惜被沈淮宁发现后就不让她那么做,左右为难下,没想到他又直接丢来一袋金子给她使,什么也没说就直接走了,可她又怎会用这么贵重的银钱。
思及此,许明奚暗暗垂下眸子。
冷风渐起,散落在地上细碎花瓣在空中打了个旋,飘到她的眼前,拂过裙摆。
她依旧在原地乖乖站好,神色淡然。
一个时辰过去,许明奚敛容屏气,暗中舒缓脚下的脉络,手上攥紧了素帕隐忍,仍然长身玉立地站着,并无半点不规矩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