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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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嗉浣坏撇磺迥诶锏碾缗H情绪。
一见沈淮宁身旁多了许明奚,便缕着须白的胡子幽幽笑起来,道:“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这不近美色的上将军居然多了位小娇妻。”
说罢,稍稍颔首道:“在下是当朝国师,见过上将军和夫人了。”
许明奚恍然大悟,眼前这位便是当朝红人玉门道长,当今皇帝苦心追求沉迷于炼制长生不死的丹药,便时常唤各方道士巫师进宫,其中这位道长最为出挑,这二十多年来常居皇宫,陪伴陛下左右,还听闻当年因丹药一事和太医署闹得十分不愉快,而陛下也因对道法和巫术多于宽容,以至于这上京城明里暗里地都多了许多巫师,上次秦懿徳一事也是被京兆府尹得过且过,并未追查到底。
思及此,许明奚敛神,亦是颔首道:“国师大人见外了。”
玉门道长扯了下嘴角,盯着许明奚好一会儿,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随即看向沈淮宁,一如既往的沉肃,完全不想理会人,不由得咧嘴而笑,目光落到他的双腿。
“上将军,您这腿近来可还好?在下近来日日夜夜都在为将军祈福,望将军长命百岁。。。。。。”
沈淮宁恹恹地抬眸,眼底闪过戏谑,“好!好得很,沈某不才,一定会如国师大人所愿,活得长长久久,给你上坟送终!”
冷声说着,丝毫不给玉门道长颜面,气得他一时语塞,八字胡随着嘴角颤了下,鼻子直出着气。
许明奚见情事不妙,想来二人有过节,便推着他的轮椅,匆匆拜别玉门道长。
“玉门道长,这里风大,恐将军会有所不适,臣妇就在此作别了。”
说罢,就推着轮椅往回廊上走,丝毫不待玉门道长反应,只留他佝偻着背站在细细风雪中,枯槁的面容几近裂开,紫唇微扬,目光落在沈淮宁的轮椅上。
哼!沈淮宁!我看你还能威风嘴硬多久,这石骨草可是无解的。
玉门道长气得甩袖而去,路上遇到巴结他的小官,复又笑脸相对,看似和蔼可亲的样子。
这厢许明奚推着轮椅行至青石回廊上,廊檐皆是清心静灵的青铃作响,院内的茶花化成细碎的梅花簌簌而落,在空中打了个旋,飘到他们眼前。
许明奚不由得松了口气,却听沈淮宁幽幽说道:“你倒是挺大胆的,敢得罪那个老匹夫?”
“不是将军说的嘛?”许明奚一笑,“丢给我来处理,而且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大不了还有将军给我兜底。”
“伶牙俐齿。”
沈淮宁温声说道,借着稀稀落落的阳光照拂,多了几分温和。
不多时,几缕淡黄的细碎花瓣闯入他的视线,落在手心轻轻捻着。
淡淡的茶花香氤氲,夹杂着熟悉的药草香。
许明奚眸光一亮,似是注意到了什么。
“将军,不如我去收集些茶花回来,今晚夜宵做些清茶团子,我阿娘之前也时常做,甜而不腻,搭配着茶花煮茶可好吃了。”
沈淮宁将茶花捻在掌心,借着衣袖藏起来,眸光微闪,“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要的。”
“嗯,我说的,我还挺想吃的,将军您大人有大量,可否满足我这口腹之欲?”许明奚也趁此顺着他的话去说。
沈淮宁不露声色地挥了挥手。
得到了应允,许明奚去到草坪上,将落在地上的茶花拾起,放到随身带的素帕上,还瞧见许多围栏里只有宫内才有的名品花种,忍不住多看上几眼。
看着她穿着厚重华裳在庭院上来回撺掇,身体颇为僵硬不敢大幅度动,竟是莫名的多了几分喜感,惹得沈淮宁掩唇而笑,却能感受到心口隐隐而来的撕裂阵痛,连忙偷偷服下一颗药才觉着缓过神来。
这段时间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疼得实在受不住才会服药,可药效愈减,长此以往,终究不是办法,更何况今日还是这样的场合和日子。。。。。。
额角的汗流到眼眶,眼前渐渐迷离,只能依稀瞧见在朦胧的视线中,始终有一抹亮色萦绕在眼前,待他渐渐清明复回。
倏地,尖厉的鞭声响起。
沈淮宁瞬间醒过神来,顺手摘了片常青绿叶,捻在指间,凝着股力朝前掷去。
伴随着金石铛铛声,千钧一发之际,未及许明奚身后,如蛇信子般的九尾鞭被飞叶撞到另一边,蜿蜒大蛇般又回到了来者的手中。
“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躲过我的九尾鞭,还盗取寻香院的花草!”
女子的厉声响起,伴随着步摇丁零当啷的脆响。
循声望去,发现一大批穿着宫装的女使太监赶来,其中领头的却是个比他们矮许多的小姑娘,一身曳地飞鸟描画长裙,头戴狐狸喜鹊珠花,图花艳丽张扬,面颊微微婴儿肥,柳叶眼,眼尾飞扬,极显富贵娇养姿态。
一见许明奚站起,女子一甩九尾鞭,扬言道:“哪家不懂规矩的官眷,竟然敢。。。。。。”
“我家的。”沈淮宁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转着轮椅从回廊拐角出来,露出不明决意的笑,“兰因公主,可有什么意见?”
公主!?
许明奚一怔,对上他示意的目光,匆匆走到他的身后。
一见沈淮宁,兰因公主吓得跟只花栗鼠似的乱窜,丁零当啷地躲到女使身后,只露出个大脑袋,“沈。。。。。。”
本想直呼其名,又立刻改口道:“上上将军,你怎么会在这?”
沈淮宁露出的意味深藏的笑,问道:“臣下关心公主骑射如何,就趁着新年盛宴来此,不如让臣下。。。。。。”
兰因公主连摆着手求饶,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如乖巧的学生点头哈腰,连声道:“不!不!不用了!上将军有劳了,穆大人教的挺好的,不牢您老费心了。。。。。。”
转变之快,令人咂舌。
许明奚目瞪口呆地瞧着这一幕,之前就听袁青木说过沈淮宁小时候不仅要教家中兄弟姊妹骑马练武,就连陛下也十分赏识让他教宫中的公主郡主,奈何沈淮宁自小就不留情面,也不怜香惜玉,这娇养出来的深宫女子哪受得了像军中那般严苛的要求,引得他当时可得罪了不少皇室贵女,更何况这兰因公主还是当今陛下最小的女儿,极受恩宠。
许明奚不由得微叹,突然能想到若是将来他有孩子那定然是“父慈子孝”的模样。。。。。。
待兰因公主说了一堆车轱辘话,就寻着盛宴的借口要先行退下。
不料刚转身走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一语厉声。
“站住。”
兰因公主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去,只见沈淮宁摊开手,示意了下,继而道:“鞭子。”
“啊?”兰因公主欲哭无泪,小嘴几乎要嘟起来,左右向女使太监求救,可他们纷纷颔首低头,她只好慢吞吞的走上前去,将鞭子交到他手上。
这九尾鞭还是以前沈淮宁给她选的,如今竟这般无理取闹来使,定然没收。
没过一会儿,许明奚就看到了眼前这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公主抽抽搭搭地哭起来,晶莹的泪珠肆无忌惮地落下,让人心生怜惜。
“哭也没有用,此事我自会。。。。。。”
“哟!这里好生热闹,怎么老远就听到了兰因的哭声!”
娇媚的嗓音打断沈淮宁的话,一听这声音,兰因公主顿时后背发凉,哑声念叨着“那坏女人又来了!”,说罢,就哭的稀里哗啦地跑去要找“父皇”。
许明奚思忖着,坏女人?
思及此,就远远看到自中庭小路而来的女子,于冬日中身穿玫瑰紫牡丹花纹长锦衣,外披镜花绫披帛,花钿胭脂艳丽精致,头戴点翠缠枝发钗,圆润的鹅蛋配着浅浅梨涡尽显笑意,奈何却感受不到眼底的一丝暖意,雪白的肌肤几近与雪相融,如同在冬雪里盛开的富贵花,靠近会有刺。
身旁的女使恭敬地替她扫雪,扶持前行,阵仗之大可不比皇后小。
奈何许明奚被她深深地吸引着目光,面上泛着点点微红的晕色。
李烟芷不紧不慢地走到廊檐下,却注意到始终向他投射而来的目光,不同于对她觊觎垂涎的恶心男子,竟是从一个小姑娘而来,眸光亮晶晶的,饱含纯净的欣赏和注视。
李烟芷转眸看向许明奚,稍稍俯身,以温热的掌心覆上她的面容,二人身前只余一尺的距离,目光汇集之处,许明奚有些慌了,全身僵住不敢动,愈是近看她,面上的红晕就愈加加重几分。
只听李烟芷微微悯笑,柔声道:“这就是淮宁刚入门的媳妇吗?小姑娘长得真好。”
话落,许明奚只觉手腕一紧,就被沈淮宁拉到身后,隔在两人中间。
“不错,臣下见过长公主,这位是永安许氏的嫡长女,许明奚,这位是江陵长公主。”
许明奚应声,连忙福了福身子,问候李烟芷。
李烟芷忍不住朱唇轻扬,勾起妖冶的颜色,“淮宁这般紧张干嘛?我又不会吃了她,倒是你,可还记得你还很小的时候还嚷嚷着要娶本公主为妻,如今这般见外倒是生分了。”
第43章 八卦
此话一出; 许明奚顿时瞳孔一缩,目光逡巡在两人身上,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听闻这长公主是先帝最小的女儿,如今约莫不过半老徐娘的年纪; 没大他多少岁。
沈淮宁敛容屏息; 仍抓着许明奚的手不放; 眸中凛然未止; 沉声道:“童言无忌; 让公主看笑话了; 臣下知罪。”
沉声说着; 未见内里情绪,可谓是滴水不漏。
“罢了罢了。。。。。。”李烟芷幽幽叹着; 目光落在许明奚身上,“听闻等一下官员和世家子弟要去金明殿朝拜; 女眷要去后宫花园开游园会,不如沈夫人与本公主同去御花园; 可好?”
“内子初到皇宫,怕冲撞了长公主; 等会臣下自会派人护送; 不劳您费心了。”
一时间; 空中似是凝滞一番,许明奚咽了下喉咙。
倏地,鸟叫咕咕声起,一颗石子自凌风而过;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袭来; 划过李烟芷眼前; 引得一众贴身侍女太监拉着她往后相护。
“快抓住它!”
男子的喊声响起; 转眸一看,就见一个穿着蟒纹黄袍的成年男子从青砖瓦黛上翻过来,手持着石子,丢去飞在廊檐的喜鹊。
四周各处纷纷跑来侍女和太监,其中还有个白发苍苍,穿着贵重的老太监,几乎欲哭无泪,苦苦哀求道:“太子殿下!您可得小心点啊!您要是摔了,老奴怎么跟陛下交待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话音刚落,这位太子殿下就从廊檐上摔下来,摔进花坛围栏中,身上弄得全是肥料泥土,头发散乱,没过一会儿就哇哇大哭起来,嚷嚷着“好痛!”
老太监耐心哄着,替他擦干眼泪,不料这太子殿下又立刻止住了眼泪,嗫嚅道:“我要尿尿!”
“啊!这!”
老太监还未反应过来,这太子殿下就立刻解下的玉带,对着花圃雨露均沾起来。
吓得一众太监连忙围上去替太子殿下挡着。
许明奚不由得倒吸口冷气,以衣袖掩着,不忍直视。
李烟芷的蔻丹玉手几乎要嵌入掌心,深吸一口气,面上愠色和鄙夷显露无疑。
“李正则!”
“在!”
李正则应声,连忙系好裤腰带,整好衣裳从人群中出来,可一见是李烟芷,就努了下嘴,指着大喊道:“是你!你这个坏女人!”
李烟芷的额角抽了下,愈加深吸口气。
老太监连忙走出从中调和,苦口婆心道:“殿下,这可是江陵长公主,您的亲姑姑啊!”
“不对!她就是个坏女人。”
李正则以稚嫩的声音说着,逐渐抽噎起来,“我记得,我的小白猫就是这个女人弄死的,我要!我要去找我的小白,我不要黑不溜秋的猫,太吓人了呜呜呜呜!父皇!母后!”
阴晴不定地,李正则又突然跟个小孩般哭了起来,小碎步跑出去,引得一众下人连忙跟上去,还连连点头哈腰地向李烟芷赔罪。
李烟芷远远看着,眸中怒意涌上,伴随着一声冷哼,振袖而去。
各自分道扬镳,许明奚扯了下嘴角,左右看着,不禁汗颜,看来这皇宫比沈家还要复杂多得多。。。。。。
稍缓过神,许明奚低头一看,才发现沈淮宁仍攥着她的手腕。
“将军。。。。。。”
沈淮宁回神,连忙松开她的手,趁势整了下自己的袖子,虽然看似有点多余。
许明奚挠了下后脑勺,面色红晕未退,笑着试探道:“原来。。。。。。原来将军喜欢长公主这样的。。。。。”
“嗯?”沈淮宁睨了她一眼,吓得许明奚立刻噤声,乖乖闭嘴。
沈淮宁转过身来,打量着她,问道:“那你呢?“刚刚你脸红什么?”
“因为!”许明奚当即应着,甩了下手,面色的红晕又加重几分,“因为长公主。。。。。。长公主真的长得好好看。”
沈淮宁眉峰抖了下,似乎对许明奚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垂下眸子,沉声道:“你倒是和旁人想的不一样。”
许明奚笑道:“为何?女子发自内心地欣赏另一位女子的美,这不是很正常嘛?”
淡声说着,似乎在说些平常再正常不过之事。
沈淮宁稍愣,不禁无奈笑了下,这的确像是她能说出来的,复又沉声道:
“你有所不知,长公主出生那日,大相国寺的高僧就说她是祸国妖星之命,恐怕国祚时运不济,江山危矣,再加上她自小生得比旁人出众,当时宫中许多公主和妃子都避而远之,对其嫉妒甚重,时常给她下绊子,闹得后宫鸡犬不宁,所以当时的先帝就做了个决定,将儿时的她送到大相国寺潜心修习,让大相国寺的副住持,也就是虚竹大师度化她,消去心中煞气。”
“这。。。。。。”许明奚难以接受,“这简直无稽之谈,而且这也不是长公主的错呀!”
“重点在后面。”沈淮宁环视一周,确定无人,此事在宫中多多少少都会听到,语气让她什么都不知地进宫,还不如早点说予。
“后面?”
“后来,她竟然和她的师父,也就是虚竹大师私通,有了私情。”
此话一出,许明奚眸光尽碎,压低声音道:“和?长公主和和尚?”
“嗯,这还是约莫十八年前的事了,后来事情败露,被天下人所知,百姓纷纷请愿,江陵长公主此行有违天意,玷污神佛,想将其处死,以告慰在天之灵,再到后来,当时在位的先帝勃然大怒,可也并未处置长公主,而是下令将虚竹大师腰斩,并传出妖僧妖言惑众,将长公主软禁于长公主府,以此来平息民怒,此事才就此作罢,再再后来,就是众所周知的平康之变了。”
许明奚眨了下眼睛,小脑瓜子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
“可我怎么听碧桃说,长公主是有驸马爷的?”
沈淮宁一怔,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思及此,倒是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有是有,不过这驸马爷还不如不当为好。”
“那。。。。。。那太子呢?太子殿下是怎么回事?”
许明奚向来以皮相和骨相看人,李正则眉宇乌黑,三庭五眼饱满凛然,俨然是天潢贵胄的皇室面目,怎会像个失了的心智的三岁小儿一般。。。。。。
“太子。。。。。。”沈淮宁转着轮椅,敛眸而过,瞧不清眼底的情绪。
随即走在回廊上,许明奚连忙跟上去,替他推着轮椅。
“太子当年也算是我的同袍,三年前他在青州指挥着成宁军对抗突厥土匪的侵扰,听到我与父帅被突厥王军在峡道遇袭一事后,军心动乱,敌人也趁此突破防线,他在交战中伤到了头,就变成这样。”
许明奚沉沉应了声,心下感怀,可回忆刚刚所见,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可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