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用!”黎闻天当即应到,心下有些乱地喝了口茶,“私下还是莫要联系的好,怕惹人怀疑。”
“嗯,好。”凌华淡淡应着,也没再说什么,余光仍落在许明奚消失在拐角的身影。
这厢许明奚默默地走在身后,回想今日沈淮宁的反应,才后知后觉其中不对劲,他也从来没开口问。
“将军。”
她唤了声,继而问:“你好像。。。。。。都没有问我今天为何那样失态?”
话落一瞬,沈淮宁让轮椅停下,沉声道:“你到沈府后,我就让人去将你的身份尤其是在天宁山村的事查的一清二楚,至于那家伙,自然也是知道点,以防你在外面丢了沈家的脸面,到时候还得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语气平缓,多了几分调侃和无奈。
可许明奚听着,握着轮椅的手微微颤着,冷汗从掌心冒出。
“哦,原来如此。”
倏地,一声唿哨,烁烁的银光直冲云霄,于夜幕中顿时绽开灿烂的烟花,伴随着迸溅的爆蕊声,火星子坠落,只余点点硝烟。
一声又一声,五彩缤纷照拂着众人的面容,纷纷盈着笑意,多了几分血色,同样在沈淮宁眸中多了几分摧残。
他饶有兴趣地瞧着,这烟花好像也的确挺好看的,也难怪这小姑娘这么喜欢。。。。。。
思及此,他唇角微扬,向身后望去,希望如心中所想,看到她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不料刚往后瞄了眼,却见她沉沉低着头,鬓间的碎发随着微风在眼前拂落,不知在抿嘴思索着什么。
一点,都看不出喜悦之情。
他凝眉一紧,刚想开口问些什么,许明奚扯出一抹笑,温声道:“将军,这风大,我去给您沏杯月桂金兰来暖暖身子。”
说罢,她就行着礼告退,小心穿过嬉闹喧嚣的人群,时不时看了眼阁外的灿烂烟花,可也默默地收回目光,径直地去到青泥小火炉旁,熟稔地煮茶。
沈淮宁心下生起一阵烦闷,盯着肆意绽放的烟花,顿时没了兴趣。
看来今日这不速之客还真是会坏人心情。。。。。。
许明奚在旁持着长勺煮茶,这日日煮茶手艺已是精进不少,起码不再是乡野里,大家随意往热水里丢点茶碎子进去,如今她还学着点茶,以茶沫绘出点新奇玩意,也算是能上得了台面,不会给他丢脸。
束束银花划破天际,在黑沉沉的夜幕肆无忌惮地盛开,奈何稍纵即逝,如昙花一现般,瞬间化成星点子簌簌而落。
许明奚稍稍出了神,茶色的瞳水借着烟火光影萦绕,掩映着其中晦暗不明的情绪,心下扯出一抹笑来,抛却这些繁杂纷扰的思绪。
忽地,青泥小火炉上的水咕噜咕噜地响着,没过一会儿就做好了杯茶
殊不知,这一举一动都被许思蓁尽收眼底,唇角似有似无地勾出笑意。
又是阵阵惊呼作响,烟花盛宴已至最高。潮。
许明奚捧着茶走过,耳边尽是兰因公主的嬉闹声,她亦是没有打扰,经过与随行的侍女打个招呼,不料浮掠而过,身下衣裙一紧,不知谁踩了一脚裙摆。
顷刻间,许明奚身形一晃,整个人往前倾,欲撞上正坐在栏杆上的兰因公主。
千钧一发之际,伴随着一声稚嫩的惊喊,她眼前明黄一闪,只见李正则一头撞到兰因公主身上,三人顿时扭成一团。
砰的一声,茶水四溅做一团,随着在场人的惊呼,三人重重摔到地上。
“哎呀呀呀诶呀呀!痛死本太子啦!”
李正则被两个姑娘家压在身上,几乎喘不过气来,苦苦大叫,吓得随行宫女连忙扶他们起身。
两小姑娘虽拿李正则当了肉垫没摔到地上,可冲击力早已让她们头晕目眩起来,许明奚恍神中,被一声叫喊拉回了思绪。
“李正则,你搞什么鬼啊!”
兰因公主二话不说地踢着李正则的脚,害得他一个几近而立的成年男子四处哭喊着逃窜,“喂!你这小丫头!我可是太子,你的皇长兄,母后!父皇!妹妹欺负我啊啊啊啊啊!”
一路上,李正则随手拿起茶案上的花果点心纷纷丢去,边逃边丢,都准确无误地被兰因公主避开,身后的官眷吓得避开。
女子惊喊刺耳,只见这些玩意都悉数丢到许思蓁身上,东倒西歪下,华服被茶水污渍的沾染,本想逃走,还被李正则一脚踩着裙角,重重摔到地上,梳妆整好的发髻早就乱成鸡窝,珠钗步摇落到满地。
“诶唷!”李正则低头一看,童气未泯,“原来这不是兰因这小丫头,不好意思啊!这位嬷嬷。”
嬷嬷!?许思蓁气得目眦欲裂,周身酸痛站不起来,只能恨得牙痒痒。
“蓁儿!”罗缉熙从人群中推开,扶着她起身,满目心疼,眼底泛着点点猩红,“太子殿下!你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可是太子,未来储君,除了父皇我最大!”
李正则插着腰,奶声奶气地说着。
一甩身上明黄龙纹衣摆,孩子气般得意洋洋,却见兰因公主杀气重重地跑来,手里还拿着鞭子,顿时面容破碎,拔腿就往阁楼下跑。
“救命啊!兰因妹妹又拿鞭子打人了!”
你追我赶,犹如猫捉老鼠般,乱成一锅粥,引人乐道笑哉,倒是服侍的下人苦不堪言。
许明奚揉了下额角,攒了些力气想要起来,可眼前仍有些模糊,耳边多是二人嘈杂的声音。
朦胧间,熟悉的轮椅碾过狼藉而来,细碎声响起,就见沈淮宁已经到她身前,正低眉瞧着她。
“将军?”
“这才离开一会儿就又出事了。”
言语没有指责,倒是多了几分无奈和喟叹。
许明奚自愧不如,刚应声想说些什么,就见一只温暖的大手挽着她的腰起身,倒是不再提着她的兜帽拎起。
她小心站好,惊觉沈淮宁的手横在她腰间,连忙颔首小心避开,说道:“多谢将军。”
沈淮宁回过神来,眸光微闪间,顺势放开,见她这般生怯,竟是没由来的烦躁,随即淡淡应了声,瞧着这再熟悉不过的闹剧,目光逡巡着。
幽幽说道:“以后看你还敢不敢私自行动,说不定这阴沟里的老鼠早就盯上了。”
许明奚微愣,似乎不太理解,可不过一瞬,忽然感受到一缕虎视眈眈的目光,后背顿时冒出一身冷汗,待她回头一看,就见人群中始终有一缕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罗缉熙将目光敛回,淡漠地冷哼一声,便弯起许思蓁的腿弯,将其横抱而起,气冲冲地下去阁楼,引得在怀中将手中素帕捏皱。
可恶!明明是一石二鸟之计,这暖阁固然是摔不死人,可掉下去不躺个几个月根本下不了床,正好可以趁此除去两个烦人的家伙。。。。。。
可偏偏那傻子太子又碰巧!
思及此,终是愤愤不已,可也不好表露,又在罗缉熙怀中蹭了下,依偎得很。
许明奚战战兢兢地收回目光,长长松了口气,问道:“将军,这您不。。。。。。”
这阁楼除了这两位嫡亲皇室的太子公主身份最为尊贵,就数沈淮宁的官职和威望最高,不料他却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闲散地甩了甩袖子,转着轮椅往出口上去。
“行了,他们兄妹两小打小闹的闲事在正常不过,与我又有什么关系?等会宫宴就要开始,我先去个地方,约莫再过一盏茶,就带你去长宁宫。”
留下这句话,他往身后看了眼,似是对上某人的目光,便扬长而去。
许明奚并未察觉,便福了下身子,恭送他离开。
待吵吵闹闹的烟花盛宴结束,大家今日可谓是看够了好戏,一路上忍不住附耳细说,顺着带路宫女的长明灯笼,去到宫宴的长宁宫。
许明奚在暖阁的茶花树下乖乖等着,身旁还有沈淮宁唤来守着她的宫女,可她也是闲来无事,又捡了些掉落的茶花花瓣,小心藏好,不仅如此,还顺势给路边快枯萎的野花野草浇了点水上去。
亲力亲为,弯腰俯身地,在长公主换的新衣裳也沾染了些许泥土,引得在场的宫女强忍着笑,暗暗压下嘲笑的目光。
这活连她们这些伺候主子的宫女也不愿做,反而这一品军候的夫人看上去倒是兴致勃勃的,实在是令看者贻笑大方。
既是如此,她们也跟着松懈下来,干脆坐在石凳上,偷偷嗑起了瓜子和喝些赏赐的玉液。
许明奚并未察觉身后异样的目光,待处理好后,本想拿出素帕擦一下额间的汗,不料疾风一过,手中的素帕立刻随风而去。
她连忙去追,一路小跑在青石小路上,最后追到一处荒芜的小道。
许明奚欲走过去渐起,不料却听到细碎的脚步声,黑幽幽的身影打下,拓印着熟悉的身形轮廓,顿时遮挡了她眼前的视线。
待她看清眼前之人时,瞳孔皱缩,只听一句久违的轻唤:“奚儿。。。。。。”
作者有话说:
黎闻天: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第49章 警告
待沈淮宁处理完事情; 心事重重地回来,沿途还碰到了待在必陛下身边的太监总管常福瑞,一路上点头哈腰地说近来陛下多事烦忧,因长公主; 因太子; 因最近的禁军裁撤换名一事; 都在他身边吹着耳旁风希望沈淮宁能站在陛下这边。
沈淮宁神色恹恹地听着; 一路经由小道到了暖阁茶花树下; 却见几个太监宫女在有说有笑的; 这想见的却完全不见踪影; 他眉眼间的阴霾愈加重了几分。
常福瑞就算不知是怎么回事,也能感受到沈淮宁周身萦绕的杀气; 这脸上就差写着“不好惹”三个字。
见他们这些不懂规矩的狗腿子还在那里嬉闹,气得头顶直冒烟; 甩着拂尘,粘着嗓子尖声喊道:“大胆!你们这群不识好歹的东西!还不快点给我滚下来!”
尖声吓得停落在树梢的猫头鹰扑朔着翅膀飞去。
宫女太监纷纷倾身跪地不多时; 一个小宫女瞧见茶花树下的他,月光浮掠的树影几乎将他浸在一片黑暗里; 只余眼底锋芒毕露的眸光。
“奴。。。。。。参见。。。。。。参见上。。。。。。上将军。”
沈淮宁皱了下眉; 左右逡巡着目光寻人; “夫人呢?”
“夫人!”他们浑身抖得跟筛糠子似的,余光瞥着茶花树下,却不见许明奚的身影,如临大祸; “夫人!夫人?奴知错了!求上将军责罚!”
沈淮宁阴沉着脸; 目光扫过这野花野草周围; 沾染着些微泥土的脚印; 周遭落下的茶花稀稀落落地,不似自然落在地上,倒像是有人拾起而后再落下。
落到此处,他心下了然,看来这小姑娘的老毛病又犯了。。。。。。
思及此,再回看跪在地上的人,他们吓得一哆嗦。
“哼!”沈淮宁甩袖而过,“常福瑞,按照宫规,你可比我知道该怎么做?”
丢下这句话,他就朝着沾染脚印的羊肠小道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隐隐看到两个人影在不远处,还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的未出拐角,随即打眼一看,确是许明奚和黎闻天两人。
瞬间,眉心微微拧紧,目光落到的黎闻天投下来的影子,压下隐隐的烦躁。
这厢许明奚并未察觉一墙之隔的沈淮宁,见到黎闻天,她亦是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攥着素帕,眸光往四处瞥,心下一沉。
奈何黎闻天却偏偏松了口气,眉眼漫上欣喜。
“奚儿,我本想着你可能还在暖阁那边,便趁着与礼部商年后祭祀一事,出来寻你,没想到真的碰上你了。”
说着,有意朝她靠近,许明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局促道:“闻天哥哥,不对,朝议郎大人,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该保持些距离。。。。。。”
话落,黎闻天抬出的手只轻轻掠过她的衣裙,就被她退后,又拉开了几寸的距离。
黎闻天温润的笑容顿时沉了下来,凝滞在面上,几近破碎。
可还是保持着笑意,柔声道:“你是不是在怨我,改了名字,考了功名没告诉你,还,还要给皇商老爷当个乘龙快婿。。。。。。”
“我!”许明奚一时语塞,低眉而下,“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
“那你呢!”黎闻天徐徐说着,上前一步,“你明明是天宁山村的一个小医女,什么时候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永安伯府的嫡女,还嫁给了那位上将军,还是说,你其实一直都在骗我,骗我们大家。。。。。。”
如果许明奚本是伯府之女,哪还需要他费尽心思的去攀附那些商户,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身边就有活生生的名门之后,之前竟然还绕了那么大的圈子!
他步步走近,小郎君的姣好的面容依旧带着笑意,声音轻柔,可字字句句都是指责之言。
“我没有!我只是。。。。。。”
许明奚当即否认,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一时间,两方对话她处于下风,和以往般,黎闻天温声说着什么建议指责的话语,她都不敢反驳,只能耐心听着,心下虽然抗拒。
“只是。。。。。。只是什么?!”黎闻天轻轻向她走近,腰间佩环发出轻轻的叮铃声响,敲打着她隆咚的心跳。
沈淮宁直盯着这一幕,玉指攥紧了扶手,烙下条条划痕,可依旧的没有作为。
黎闻天继而柔声问道:“奚儿,你是不是,之前就没想过和我在一起,为我生儿育女,侍奉公婆,你我举案齐眉,琴瑟!”
“是。”她温声打断。
黎闻天一怔,这还是许明奚第一次打断他的说话,只见眼前的小姑娘双手紧攥着,依然是生得小小巧巧的,甚至比以前还要消瘦,可一袭精美的长锦衣称得她愈发有世家的气质,不再像以往在小山村里来回问诊村民的小医女。
不过准确来说,她自小就和旁人不太一样。。。。。。
思及此,黎闻天心下五味杂陈,喉间沙哑,又唤了声:“奚儿。”
说罢,他想和以前一样,抬手抚着她鬓间的碎发,不料她却别过脸去,以手背拂开他的手,抬眸与他正视,月光盈着照拂在她的脸上,茶色的眸光光影萦绕,亦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和决绝。
“朝议郎大人,以前是阿娘和村里人很看好我们,我也觉着应该如此,可老实说,我从来都没想过嫁人之事,毕生所愿,只想开间小小的医馆和写本普适医书,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和阿娘好好生活下去,此次嫁予上将军,也是因为生身父亲之命,可说到底,我本是你口中低贱的方技,非你所寻贤淑妻,道不同,难以为谋。”
字字句句,都是她埋在心底许久又不敢说的话,如今说出,心里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下,长久萦绕的负罪感也渐渐化开。
黎闻天呆呆地愣在原地,手悬在半空微微颤着,喉头阻塞。
估摸着到京城也不过是这点时日,这小姑娘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沈淮宁在暗处听着,眸光染上一层亮色,忍不住嘴角弯着弧度。
看来这小姑娘也还是有长进的。。。。。
可思索开来,他们成亲,的确是阴差阳错之下,因娃娃亲和许家替嫁一事才凑巧成了亲,于她而言,恐怕也是颇有不愿。
想到这一点,沈淮宁心下竟是隐隐的烦躁。
许明奚缓过神来,敛起眸子,温声道:“可我也依旧感谢的掌事大人先前对我们的照顾,若是他日有难,明奚定会竭力相助。”
她说着,想到仍在村里独居的掌事大人,看样子黎闻天并未同家里说他在上京的情况。
黎闻天喉咙微动,收回手来,“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狠心。”
许明奚一怔,眸中闪过慌乱,连声道:“总之,现在不适合私下见面,对你我都不好,将军还在等我,就先告辞了。”
留下这句话,她下意识地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