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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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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何耶律米汗全然不觉,继而道:“哦。。。。。。他早就被你的父皇腰斩了,不过长公主肯定早就忘记他了吧!毕竟现在要什么没有,谁会喜欢个整天敲木鱼念经又披麻戴孝的秃驴,而且。。。。。”
  耶律米汗说着,悄悄靠近李烟芷的耳畔,嘴唇稍动下,胡子也跟着轻轻擦到白皙的耳垂,只听他轻声一笑。
  “而且长公主有没有兴趣试一下我们草原儿郎,我的功夫可是连我的姬妾都流连忘返的,定会让你好好尽兴,还是说,你早就和我那好哥哥试过了,不如来比较比较。”
  字字句句流氓话无不让在场的宫女听得面红耳赤,就连小福子也听不下去了,一甩拂尘,说道:“大胆,竟敢对长公主不敬,这可是。。。。。。”
  李烟芷纤纤玉手轻抬,示意噤声,朱唇扯出一抹笑,“倒没想到将军竟是如此心直爽快之人,的确和我中原男子相比,别有一番意味。”
  “好说好说。”耶律米汗咧嘴一笑,“别忘了,十七年前的平康之变,要不是长公主送城防图给哥哥,我突厥大军也不可能这么快地直捣上京,虽然中间出了个沈敬臣父子那样的程咬金,不过好在,长公主也拿到想要的,哥哥死后,这件事就没有人能揭穿你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共度良宵一番?你我都好好尽兴。”
  李烟芷的凤眼依旧保持这微微上扬,殷红的眼尾无处不在勾人,她没有回应什么,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棠香囊,小心系到肥壮的腰上。
  “这是待会宫宴要用到的,也是本公主的一番心意,宫宴结束后,恭候耶律大将军光临。”
  温软的声音席卷着怡情的香气而来,旖旎的气息几乎立刻让的耶律米汗软下心来,下腹坠坠发热,想要抬手轻抚着她白皙的脸庞,却被她旋身躲过。
  “耶律大将军,别心急啊!这宫宴也快开始了,本公主就先行过去了。”
  说着,温柔一笑,稍稍颔首,便一甩衣袖而去,只留紫棠薄纱而过,几近乱花渐欲迷人眼,让耶律米汗触及不可,望着逐渐远去的美人背影,仔细闻了下残留在空中的香气,欲。望悄然浮现。
  “美人的欲擒故纵。。。。。。”
  奈何他不知,李烟芷转身瞬间,笑容尽数湮灭在杀意中。
  走出庭院,她便面色沉沉道:“齐郎,让玉门道长准备好。”
  齐郎颔首应道:“是。”
  话落,向后撇了眼正叫人处理尸体的耶律米汗,平日姣好的面容几近破裂,眸光血腥涌上,可复又看了眼身前的李烟芷,化成源源春水,温柔缱绻。
  浓重的血腥味仍萦绕在静谧的后院中,血渍被水冲开,喷洒进锦鲤池里,引得锦鲤四处逃窜,撒扫的宫人面露难色,几乎作呕。
  耶律米汗嗤笑着他们无用,便一路甩着香囊玩,哼着歌儿走去前殿。
  几个宫人小声嘀咕着,抱怨不满。
  殊不知,不远茶花树间,正有两缕目光落在这一幕,准确来说是一缕。
  沈淮宁大手一揽而过,足够捂着许明奚的眼睛和耳朵,他便透过斑斓的树影,看向耶律米汗和李烟芷,直至他们远去。
  许明奚就蹲在他身旁,缩成小小一团,听不到看不到,触觉和嗅觉更为灵敏,能感受到身后男子的气息。
  浅浅鼻息严丝合缝地透着指缝渗入耳畔,丝丝密密地摩挲着她的心,覆在眼睛和耳朵的那双手,宽厚温热,隐隐有冷梅香淡出,似乎还黏腻着薄汗,与她额间的冷汗相得益彰。
  伴随着绵密悠长的呼吸,汗珠滴落到地上,染成点点墨花。
  许明奚喉咙微动,小声唤道:“将军?”
  沈淮宁一怔,反应过来立刻松开了她,后退了些,两人隔出些距离。
  刚刚倒是想的入神,竟一时忘了。
  许明奚眸光微闪间,连忙用素帕擦拭着额间的汗渍,于着腊月雪天,竟赶到意思燥热,脸颊红彤彤的,似乎仍残留着他的余温。
  “将军。”许明奚寻着话题,“刚刚为何不让我听,也不让我看。”
  沈淮宁敛神,恢复以往的样子,沉声道:“不让你听是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为好,至于,不让你看?”
  他低下眸子,喃喃道:“是因为少儿不宜。”
  这句话轻如薄雾,说完就转着轮椅走出了这片茶花树。
  “少儿?将军,您等等。”许明奚匆匆跟上去,刚刚蹲太久腿都麻了,幸好沈淮宁似乎有意等他,走得也比平常慢,一走到他身边,她忍不住嘀咕着,“我都十七了,可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跟颜烟姐姐一样?”
  轻声低语,似是无力反驳。
  沈淮宁余光一瞥,唇角微扬。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
  许明奚打量着他,刚刚耶律米汗说的那番话仍萦绕在心头,隐隐忧虑漫上,却又觉着不该她来开口问。
  倏地,手腕一紧,就被拉了过去。
  “看路!”
  压下的沉声响起,许明奚才发现她边走边思忖着,竟差点撞到墙上,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后脑勺,却发现沈淮宁从怀中取出块令牌出来。
  “这是?”许明奚接过,这令牌花鸟香木而至,雕纹勾线都极为惊喜,成宁二字以小篆烙印在上面的,沉着世家的古朴。
  “侯府的令牌,旁人看到它就会知道你是成宁侯府的人。”
  许明奚应着,将令牌捧在手上端详着,看上去倒像是珍贵的物件。
  不多时,沈淮宁转着轮椅走去,唤了她一声。
  许明奚跟上去,打量着他,这才觉着他与平时不太一样,一身清风霁月的月白长袍,敛去几分沉肃,倒有点像初入红尘的少年郎。
  “将军,您怎么突然把那套玄紫的官袍换下了?还换上这套月白的。”
  沈淮宁一顿,下意识地蹭了下鼻尖。
  将手腕渗血的纱布掩在的衣袖下,刚刚在寻她之前,体内的石骨草毒又毫无预兆地发作他便寻了处耳房待毒发过去,原本的官袍早就染上了血渍,待袁青木寻些衣裳过来,他亦是鬼使神差地选了这身换上。
  自从上次许明奚想要了解他的过往,他就想了下,之前家里来了几个表侄女侄子,同许明奚差不多年岁,他就在远处看着他们打雪仗,随口问袁青木。
  “我看上去,年岁真的比他们大吗?”
  袁青木立刻被问住了,思量不详,朗声道:“将军一天到晚都穿着身玄裳,生人勿进,像这些姑娘哥儿和夫人年纪差不多的,还不都得叫您叔叔,尊您敬您。”
  沈淮宁一时语塞,听到“叔叔”二字顿时无言,不由得揉了下额角。
  不多时,这些院子里的玩的小辈一看到他都恭恭敬敬地来问候,叫着“三叔叔”。
  一时间,无言以对,他便转着轮椅扬长而去,引得袁青木和小辈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怀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至今回想,面对许明奚的疑问,他沉沉睨了她一眼,搪塞道:“宫中规矩,宫宴上玄色深沉都不好,怎么,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许明奚摆摆手,眉眼微扬,“就是觉得将军这么穿和平常不太一样,但还是很好看的。”
  沈淮宁微微抿着嘴,露出察觉不出的弧度,沉沉应了声。
  难得品了下“好看”二字。


第51章 葡萄
  及至戌时; 长明殿的宫宴展开,泰成帝落座于龙椅之上,两边的皇后贵妃侍奉在旁,可原本应太后或太皇太后坐的坐席; 如今却是李烟芷落座。
  皇族的长辈除了几位被派去边远封地的皇叔; 其他的陆陆续续离开人世; 但大多都葬身于当年那场平康之变; 对于李烟芷坐到那个位置; 朝臣早已见怪不怪; 不敢多言。
  沈淮宁坐在以北偏左的上位; 许明奚也跟着他一块落座。
  伴随着常公公的高声“乐起”,衣着翩翩的舞女甩着水袖自殿内两侧缓缓而来; 编钟笙箫声声起,耶律米汗此等好色之徒乐呵呵地看着这舞蹈; 引得他身旁的弟弟耶律隆汗没眼看下去。
  只见他一手拽着舞女的水袖,贪婪地深吸着氤在空中的脂粉香气; 须臾,水袖抽开而过; 他依旧是恋恋不舍; 面上沾染着酒醉的微醺。
  宫女捧着金玉托盘和菜肴走来; 为坐席布着菜。
  许明奚暗暗打量着眼前的纸醉金迷,皆是世家官宦间的推杯换盏,来往不过几句侃侃而谈,又似乎表现得很热络的样子。
  她看向椅坐在龙椅上的泰成帝; 看样子年过五十; 可早已白发苍苍; 脸颊微凹; 眼下一团青影涌现,瞳水浑浊,举手投足间都尽显羸弱之气。
  身旁的玉门道长正持着红木盒子奉上,他便饮水吃下里面的药丸,没过多久似乎精神头上来了,一改刚刚的垂垂模样,多了几分焕发的精神,和座下的李烟芷聊了起来。
  许明奚小脸微惊,心下感慨:“这玉门道长可真厉害,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的药。。。。。。”
  不多时,她饮了口热茶,却忽然感到一阵寒意,自脊背撺掇而上。
  稍稍转眸,却发现罗缉熙的坐席就在她不远处,正死死盯着她。
  许明奚吓得立刻转头,随手拿起手边的碗吃了几口,不料瞬间的辣意涌上,她呛得咳了好几声,面目涨红。
  这上京有名的重菜多有辣椒佐料而制,其中这道珍菌肉蔻金猪丝,便是以油泼辣子淬以烧猪切成丝再一块爆炒加入菌菇,淋在饭面上让嗜辣的人食欲大振,可对于许明奚这般淮扬口味的人来说着实是受罪,辣意直接涌上鼻腔,连连咳着。
  “不能吃辣还吃那么急干嘛?”
  沈淮宁朝后看了眼罗缉熙,目光汇集之间,其内里的敌意不言而喻。
  随即他敛眸而过,示意宫女将这道菜撤下,刚好将他还未吃的白米饭和她换过来,又递了热茶过去。
  许明奚接过饮下,稍稍缓过神来,才觉着呼吸顺畅许多,可面上的红意未褪,显得整个人如画了彩的年娃娃,更显娇俏可的人。
  反应过来刚刚失态,她连忙端起碗默默吃着白米饭,夹起眼前的清炒什锦菜,可不敢再碰那些红艳艳的菜肴。
  沈淮宁见她这般闷闷的不吭声,好像个赌气的年娃娃,不禁心生有趣。
  对这些宫宴他向来不会吃什么,如今却多了几分食欲,自小在边境以辣意驱寒的他,对这菜自然是来者不拒,拾起玉著,吃了几口,倒是难得别有一番风味。
  可回过神来,望着这碗氤氲着香气的饭,手上动作一顿。
  这是她方才吃过的碗。。。。。。
  沈淮宁夹了块红烧鱼片,细细咀嚼着,在旁人看来依旧是面不改色,沉肃威严的上将军,却不知他的心下却是激起千堆雪浪。
  吃下这碗浸着红油的饭,不怕辣的他的面上未显辣意,不料在鬓间碎发的掩映下,耳骨却漫上绯红,如盛开的木棉花般,红得滴血,无人知晓。
  依着时辰,主菜过后便是水果。
  宫女捧着圆润饱满的葡萄送到各位坐席上,红掌玉碟上隐隐冒着白蒙蒙的雾气,浮掠而过竟是一阵寒意。
  这葡萄放入冰窖储藏,时常用来宫宴贵重场合才端上来,自西域而来,中原稀有,堪称御赐之物,在上京也是高门贵府才能得见品尝。
  许明奚见这葡萄端了上来,眸光不禁微微亮。
  怀南娘子曾说过,其中的赤霞珠葡萄最为上品,葡萄皮薄肉多,果肉脆而爽口,甜而不腻,多汁饱满,还带有点点回甘,其中根和藤还可以用来入药。
  不过许明奚以往都是只在书上看到过,没想到如今在宫宴上却亲眼所见,闻着酸涩的甘甜,不由得咽了下喉咙。
  她摘了一颗小心品尝着,加上冰镇口感更为爽脆,似是冻住了润甜。
  不料耳朵稍动,她似乎听到暗暗的嬉笑声,周围的贵女似乎都在偷偷瞧着她,掩袖而过,眼波流转下,看得人心里发毛。
  不远处的许思蓁正亲自剥下柑橘皮喂给罗缉熙,一直盯着许明奚,见她这般,眼尾稍扬,感慨道:“熙哥哥,你也别见怪,姐姐自小养在老家石门,那不比上京吃的东西多,姐姐没见过这稀罕玩意儿也属实正常。”
  罗缉熙悯笑沉沉应着,为不让她劳累,接过银耳羹自己吃,可余光仍瞥向不远处的许明奚。
  沈淮宁眉间稍蹙,虽并未听清她们说什么,可也感到周围颇为不友善的目光,朝外看了眼,她们便立刻的躲过他的视线,讪讪而笑,没再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对宫女说道:“拿些净手的水来。”
  宫女捧着盥盆而来,“上将军,不如奴婢来。。。。。。”
  “不用。”沈淮宁回绝。
  许明奚仍有些一头雾水,只见他洗净手,从硕硕果实中摘了一颗。
  “这葡萄皮涩,所以为了更好的口感会将皮剥去。”沈淮宁说着,修长的手指轻捻,将皮剥下,露出晶莹饱满的果肉,抬手去喂她,温声说着,“来,张口。”
  只见许明奚下意识地照做,吃下他手上的果肉。
  须臾间,沈淮宁一怔,只觉指腹间似有齿贝轻轻摩挲而过,顺着饱满的汁液似有温热的气息,几乎烫到了他。
  几乎一瞬,他立刻收回了手,手指颤了下。
  许明奚细细咀嚼着,见他这般惊弓之鸟,有些没反应过来,懵在原地。
  奈何这一举动被旁人看去,包括近身的宫女,亦是忍不住眼神示意着,若非亲眼所见,对于沈淮宁“剥葡萄喂夫人”这事他们可是想都不敢想。
  沈淮宁喉咙微动,随手拿起桌上的素帕擦拭了下,“我刚刚说的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许明奚连点着头,也学着净手剥葡萄,第一颗就递给他。
  沈淮宁转头掠过眼神,“我不吃甜的,自己吃。”
  “哦。。。。。。”许明奚只好应着,回想起他在外人面前的确如此,倒是有点可惜了这葡萄,她便开始自己剥着葡萄来吃,心下还有点遗憾阿娘在天宁山村并未吃过。
  舞女倩影浮掠而过,伴随着庄重的铃铎声响起,舞女踏着鼓点甩水袖,万千纱幔盈盈掠过眼前,纤细轻盈,引得在座纷纷叫好。
  倏地,“小可汗!”惊声跃起。
  伴随着梨花桌轰隆倒地,酒水菜肴溅洒一地,撕裂的喑哑声响起,只见耶律米汗突然起身疯狂大喊,不停地掐着自己脖子,血痕青筋乍现,口吐白沫血渍,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
  抓狂之下,竟发疯似的拔刀乱砍。
  一时间,周遭慌乱四起,价值连城的梨花木瞬间被劈开四分五裂,在他身边的人纷纷拔腿就跑,平日的端庄矜持顿时烟消云散,陷入一片狼藉。
  泰成帝和妃子皇后被常福瑞护在明堂之上,只听他捻着嗓子着急喊道:“禁卫军!禁卫军!快来护驾!快来护驾!”
  不多时,门外看守的禁军应声而入,银甲长剑,持着盾牌,将发疯的耶律米汗团团围住。
  被沈淮宁护在身后的许明奚露出个头,透着禁军人墙的缝隙看去,耶律米汗似乎已是发狂后累尽的野兽般,胸腔发出微微低鸣,眸中漫上血腥,最后用尽了所有气力,嘭的一声。
  他倒在地上,归于止息。
  土黄的脸颊爬上粘稠的黑丝,团团交织,俨然一只蜘蛛的模样。
  许明奚凝眉一紧,立刻朝宫内的木梁看去,雕栏画栋间,注意到许思蓁和罗緝熙正避在窗格旁,她打眼一看,窗台正有黑漆漆的小点在悄悄移动,爬到琉璃窗格上,扑朔着翅膀,准备逃出。
  “不好,它要逃了!”
  许明奚二话不说地冲上去要抓住它,不料罗緝熙还以为她要干什么,一把护住,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第52章 蛊毒
  许明奚顿时无言; 眼瞧着这八角蜘蛛已经扑着嘤嘤嗡嗡声,飞到半空中,她有些急了,“世子爷; 拜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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