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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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蛊毒
许明奚顿时无言; 眼瞧着这八角蜘蛛已经扑着嘤嘤嗡嗡声,飞到半空中,她有些急了,“世子爷; 拜托您让一下。。。。。。”
说罢; 许明奚一把略过他; 完全不把他放眼里。
随便找了个玉碗; 欲将蜘蛛盖住。
不料千钧一发之际; 一把匕首自耳边呼哨而过; 直击半空中逃走的蜘蛛; 黑漆漆的浊液四溅飞开,变成一滩模糊的血肉; 挂在墙上。
“咿呀呀呀!这什么东西那么恶心!”
这污秽的浊液飞溅到许思蓁鹅黄莲纹裙上,吓得她使劲用手绢擦拭; 在原地抖擞着。
许明奚心生不妙,当即将匕首取下; 手起刀落,跟砍柴似的割下她脚边染污的衣裙; 引得她一时失了风范; 连声大喊:“许明奚!你这是作甚;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辱我。”
“不想死就安分点!”
不等几人反应过来,沈淮宁一手将许明奚拉过来,一手抽出罗缉熙腰后的软剑,挥剑落下; 将她脚边的大半衣裙砍下; 只余镜花绫的大氅包裹。
“蓁儿!”罗缉熙将身上的大氅脱下将她包裹住; 揽在怀里; “你没事吧!”
沈淮宁当即掰开许明奚的手一看,见没有沾到才松了口气,可反应过来,还是立刻松开了,小声嗔道:“胡闹,现在这玩意死了,它跑不了了。”
“没事,我有分寸的。”许明奚讪讪笑了下,看向这早已粘在墙上的死蜘蛛,无奈道,“将军,我也没让你杀了它呀!”
“你!”沈淮宁气的不打一处来,只得撇过头去,“不知好歹。”
说罢,他看向相拥的二人,皓腕微转,将软剑一把丢过去,他也稳稳地接住,注意到他眉眼中的第一。
沈淮宁道:“罗缉熙,你要是还有点脑子,就该知道刚刚是怎么回事。”
罗缉熙莫不作答,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着,心下涌上不甘。
他就算不知道这玩意是什么,也清楚是定然沾不得的污秽,刚刚也想拔剑相助,只是沈淮宁竟然比他早了一步。
思及此,他看向正蹲在一旁研究死蜘蛛的许明奚,竟是有些怔然。
怀里的许思蓁察觉到了他目光的异样,捻着手帕愈加悲泣,小声啜泣道:“熙哥哥,我怕。。。。。。”
罗缉熙回过神来,撇去乱七八糟的思绪,轻抚着她的肩,柔声安抚着。
沈淮宁恹恹地向上瞟了下。
玉龙大门前,耶律米汗的随身侍卫哭喊着他家小可汗,倒在一滩淤血中。
身为弟弟的耶律隆汗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在一旁作呕吐了起来。
泰成帝面色沉下来,使了个眼色玉门道长。
玉门道长俯身领会,便迈着小八步往堂下而去,把脉施针,自言自语嘀咕了几句,似乎有了主意,向泰成帝拱手行礼道:
“陛下,恕臣无能,小可汗已经无力回天了。”
此话一出,在场人都稍稍愣住,只有李烟芷站在佛像后,低眉淡笑,身旁的齐郎君正小心揉着她的纤纤玉手,在手背上案抚着穴位。
泰成帝听后,沉声道:“死因是什么?”
“死因。。。。。。”玉门道长作揖,面色惶恐,“陛下,老臣无能,只知这是突厥蛊毒,须得有人暗中的操控蛊虫,和当年先帝病发之症一模一样,”
“什么!先帝!”
“还是突厥蛊毒!”
“这难不成是。。。。。。”
此话一出,在场人顿时瞠目结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矛头指向耶律隆汗。
其中多是年老的世家和官员,没经历的小辈却是忍不住问着,都被厉声打断,不可多言,不可多问。
泰成帝面色一沉,复又看向李烟芷,她正悠闲地持杯饮茶,看上去事不关己,还时常和身边的齐郎君眉来眼去的,即使知道泰成帝在看她,也故意装作不知。
落到此处,他灰白的胡子跟着抖了下,隐隐青筋乍现,拳头捏紧得咯咯响。
许明奚有些懵了,俯身问沈淮宁,“这是怎么回事?”
沈淮宁说道:“当年先帝也是因这突厥蛊毒而驾鹤西去,可时至今日,仍没有寻到这毒叫什么。”
“啊?”许明奚一怔,复又道,“这很简单啊!这毒明明就叫。。。。。。”
“耶律隆汗!”
一声叫喊打断了许明奚的话头,只见三朝元老的首辅林辞少有的抛去礼仪雅正,指着他鼻子喊道:“好你们这些狡猾奸诈的突厥人,竟敢公然在宫宴上毒害自己人,然后栽赃到我们北朝手上,简直的是不把我们放进眼里,胆大包天!”
耶律隆汗顿时懵了,连连退后,面色仍是刚刚作呕后的苍白反应。
“怎么可能!不是我!我怎会在这害自家兄长!他可是我兄长啊!”
“这话说得不对吧!”禁军统领季云深幽幽应着,“这谁人不知,自耶律可汗病重,现在突厥内政一团糟,就属你们兄弟二人争强好胜最为激烈,你不想你兄长死,恐怕这母猪都会上树咯!对吧!上将军,毕竟你们可是老对手了。”
沈淮宁充耳不闻,这季云深本就是个大老粗,说话不中听,当年受沈敬臣提拔,也算是拜在成宁军门下,可他自从掌管皇宫防卫后,边境军权和京畿重地的防卫权相斥,与成宁侯府也时常闹得不愉快。
话说至此,顿时炸开了锅,原本反对与突厥签和的群臣也跟着起哄。
“就这样还想和我们和谈还开出那么过分的条件!做他们的春秋白日梦!如果不多加战马和土矿,估计这次和谈就是免谈!”
“对!陛下,臣下请愿!”
“你!你们!”耶律隆汗气得发抖,眼泪浸满眼眶,跟个赌气的小孩般,“你们北朝就凭这点就想断定我是凶手了吗!信不信我告诉我的父汗去。。。。。。”
殿内的纷纷扰扰有人记挂,不料在突然静止一刻,传来一句幽幽轻声。
“凶手不是这位小可汗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许明奚正蹲在阿依米汗的尸体旁,查看地上混杂着污浊的血液,还不忘闻了下阿姨米德身上的味道,吓得他往后一缩。
玉门道长的眸光一沉,一听被小丫头反驳,不免有些不满,一甩拂尘道:“夫人莫要妄言,玉门行医都有六十年了,怎么看不出下毒之人是谁?夫人这么说又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这里呀!”
许明奚突然掏出这蜘蛛的残骸,晃到他眼前,吓得他一哆嗦往后退。
众人一看这死状恐怖的蜘蛛,忍不住面露难色,纷纷掩面捂鼻。
许明奚扯了下嘴角,颇有点不好意思,便讪讪地用手帕将蜘蛛包裹起来,说道:“这种蜘蛛叫天仓蜘蛛,极为罕见,以血肉为食,时常被突厥人作为蛊虫养育,其毒液含有剧毒,中毒者会麻痹心智,癫狂凶残,最后窒息而亡,和上次四婶婶所下的慢性毒可以说是同一样的。”
“慢性?”玉门道长心生不妙,甩了下袖子袖子,“按照这小可汗的毒发之症,很明显就是立刻生效的剧毒,怎么可能是慢性的毒,夫人还是莫要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说着,他转而请示泰成帝,“陛下,依臣之见哇哦哦!”
话音刚落,一抹碎瓷片划过他的眼前,鬓间的几根白花花的碎发掉落,顿时愣在原地,眼珠子转悠着,落在不远处的沈淮宁。
只听他沉声道:“听她继续说。”
许明奚悻悻地点了下头,拿出了刚刚的毒蜘蛛。
“因为它是母的,此类毒蜘蛛较为特殊,母蜘蛛生性暴躁激烈,毒性猛烈,但公蜘蛛性子温顺,还承担孕育子女的责任,若是将两者的毒液混合在一块,就会从慢性的毒药变成立刻生效的剧毒,至于这位耶律隆汗为何不是凶手。。。。。。”
许明奚看了眼身旁的沈淮宁,得到了肯定,连声道:“因为他身上没有蓝金花的味道。”
耶律隆汗一怔,“蓝金花,天山上的圣物之花!”
“不错,据说这蓝金花味道酷似辛夷花,天仓蜘蛛最为喜欢,同时也能削弱他的毒性,持毒之人一般都会把解药带在身上,以免自己染毒,可他身上根本没有这个味道,那不就证明,他不是凶手。”
此话一出,大家面面相觑起来,所听所闻皆匪夷所思,可许明奚说得头头是道,更有甚者对德高望重的玉门道长表示怀疑。
玉门道长的脸顿时阴沉下来,枯槁如树皮的手微微颤着,沉沉看向明台上的贵人。
身旁的小药童站出来,低眉瞥了眼沈淮宁,拱手行礼道:“这位夫人看来见多识广,可但凡都要讲究证据,这所谓的天仓蜘蛛解药何为我们师徒几人多年都并未参透,也未告诉世人,不知夫人是从哪得知的?”
“那是在!”许明奚脱口而出,其实这是在怀南娘子记录的医书上看到的,并未说从哪里得知,而且这种情况说出实情,恐有不妥。
许明奚攥紧了衣襟,回复道:“只是偶然在一本古籍里看到的,我忘了是什么了。”
玉门道长一扯嘴角,拂尘一甩,果不其然,信步扬扬想要去禀告泰成帝,不料身后却传来一句女子的轻声。
“虽然我不能证明,但是它可以证明。”
话落一瞬,玉门道长转身一看,顺着许明奚直指的方向,正是倒在血渍中毫无声息的阿依米汗,可仔细一看,在模糊粘稠的血肉中,似有个小黑点在慢慢移动。
张扬着粘毛的长肢爪子,发出黏腻的浊液滴答声,正慢慢啃食着残余的血肉,朝一个方向而去。
天仓蜘蛛最喜欢蓝金花的味道,自会朝带着这样味道的人而去。
须臾,玉门道长后背一凉,瞳孔骤缩。
第53章 死亡
只见这毒蜘蛛甲壳上的薄翼轻轻一动; 似是闻到了自己喜欢的味道,扑朔着翅膀,欲向他这个方向飞去。
玉门道长顿时浑身冒着冷汗,脚生铁石般; 一动也不敢动。
倏地; 剑体嗡嗡作响; 剑光一亮; 飞在半空中的毒蜘蛛立刻被劈成两半; 污浊的液体飞溅到各处; 吓得就近的人拔腿就跑。
许明奚身形一晃; 被沈淮宁拉到身后,大氅挥下; 浊液溅到上面,腐蚀出几个烧焦的洞。
“齐思言!”
季云深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响; 众禁卫军应声围上前去。
只见月白衣诀飘然,齐郎君足底一点; 如谪仙般落到明堂之下,一把抓住耶律隆汗的脖颈; 长剑相抵; 平时较好的面容几近破碎; 厉声喊道:
“别过来!否则我立刻杀了他!”
沈淮宁扫了眼明堂上的人,眉心微蹙,说道:“是你下毒杀了耶律米汗?”
“没错!”他当即承认,“是我养了这天仓蜘蛛; 就等这一天; 让这个家伙; 死在他们引以为傲的突厥蛊毒上!”
手上稍稍一用力; 耶律隆汗的脖颈血痕隐现,发出喑哑的呜呜声。
泰成帝一看,心生不妙,要是两个突厥的小可汗都死在北朝那大可汗不得开战把中原给掀了,丢了平时帝王从容之气,急得他一路跑下来,“姓齐的,你冷静一点,莫要伤害小可汗,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齐郎君紧紧掐着小可汗脖子,头发微乱,眸光漫上血腥,“有什么好好说的,我本是边境琴州人士,家里以卖胡商的玩意儿为生,可结果呢!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大肆对边境小镇烧杀抢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姊妹,全都是死在他的刀下!”
说着,他竟然笑了,看向从明堂下来的女子,依旧是如一朵摇曳生姿的紫莲花,明媚动人,近看却带着刺,面上阴冷。
“所以,李烟芷!”
他的尾音颤了下,“还真是妄为江陵长公主,不知我身份也敢留我在身边,还着重提拔,却不知这一切都是利用,都是为了今日的复仇。”
声音渐弱,齐郎君眸光似是没了聚焦,仍落到远处的的一脚将小可汗踢开,纤细的手臂一挥,长剑抵着脖颈。
“不好!等等!”
许明奚话未说完,只见滚烫的血液自雪皮涌出,艳丽的血花几乎刺入眸子,却被一手黑暗遮掩而过,宽厚的大手横在眼前,捂着耳朵,隐隐带着点冷梅香。
身后传来一声喟叹:“别看了,这不是你能阻止的。”
纵使听不到看不到,也能闻到浓稠的血腥渐开,撺掇入毛孔里。
她喃喃说道:“将军,今日我见过这位齐郎君,他身上根本没有这味道,他不是下毒之人啊!明明是!”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想让他成为凶手,莫要挡了路,会惹祸上身。”
许明奚再回过神来,掌灯的小太监早就按着吩咐,将这殿内的两具尸体抬了出去。
众人仍心有余悸,暗暗私语,也有些不怒自威的权臣淡漠地看着这一切,面对血迹斑斑,仍能气定神闲地喝起茶来。
泰成帝额角一抽,似是累了,便被常福瑞扶着坐回了龙椅上,身旁的妃子一个劲地上赶着案抚,沏茶喂点心,他都恹恹地拒绝,不料铁甲微鸣,只见季云深突然上前行跪拜礼,颔首道:“陛下,就算是这位齐郎君身份动机属实,可难免!”
他的语气又重了几分,瞥向旁边依旧事不关己的长公主,复又道:“不会和旁人有关系!此事还请从长计议,揪出!”
泰成帝揉着额角,似乎有些厌烦,不愿回应此事,“此事干脆交由大理寺处理,江陵。”
他唤着李烟芷的封号,沉声道:“无论怎么说这齐郎君也是你的人,你御下无方,罚你禁足一月,协助大理寺处理调查此事,还有中郎将,无论如何,定要给突厥使臣满意的答复。”
李烟芷面色淡淡,颔首道:“是,皇兄。”
“可是!陛下!”
季云深立刻急了,他再清楚不过,若是交给大理寺处理一切都将和李烟芷无关,好不容易抓到的把柄就这么断掉了。
“行了行了,朕累了。”泰成帝甩甩手,着实恨季云深这不会审时度势的大老粗毛病,走着几步都明堂边上,俯视而下,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沈淮宁二人,许明奚似乎仍未回过神来,讷讷地站在原地。
借着话锋一转,泰成帝幽幽笑道:“朕都忘了,今夜之事,还多亏了淮宁的这位夫人,才能真相大白,朕自得好好赏赐,不如这样,刚好上将军屡立一品军功,朕就封许氏为一品诰命夫人,福瑞,立刻拟旨。”
“陛。。。。。。陛下!这实在是过了。”
许明奚顿时懵了,这一品诰命背后承载的皇恩浩荡何其重她又怎会不知道,就连沈老夫人也未有这诰命,而沈淮宁的母亲也是在她死后追加的,更何况还是她这个刚入宫不久的。
一时间,殿内的贵女不由得投来艳羡的目光,许思蓁更是恨得牙痒痒,腰上脚上的伤还疼着,凭什么,凭什么这许明奚替嫁到侯府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混得风生水起,如今还在陛下面前出尽了风头,还有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思及此,手中的素帕几乎揉皱。
奈何不过一刻,沈淮宁就拉下许明奚的手,向泰成帝作揖行礼道:
“陛下,此等厚爱,成宁侯府恐难承受。”
许明奚连忙点头附和,可此话一出,在场人一怔,这言下之意不就是公然违抗圣旨,让收回成命,丝毫不给他面子。
向明堂望去,泰成帝面色的顿时阴沉下来,连额角的青筋也泛着黑丝抽搐,常福瑞讪讪笑了声,向他耳边小声说了些,随即这太监总管得了令,一甩拂尘,眼睛眯成一条缝,说道:“那上将军夫人可想要什么赏赐?”
许明奚松了口气,看了眼身旁之人,试探问道:“什么都可以吗?”
常福瑞笑得嘎嘎响,皮面几乎粘在一块,始终笑着,“那是自然。”
“我想去太医署的藏书阁看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