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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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碧桃面上一喜,将杨大娘抱的满怀,“我最喜欢吃阿娘的油豆腐了,从小到大怎么吃都吃不腻。”
“就你小嘴叭叭地会说话,要留点给奚儿。”
“不用您说我当然知道,现在我在侯府赚的可多工钱了,一个月有二两银子,等我存够了钱,给我们杨家祠堂屋檐修葺一下,让姥姥姥爷和族中那些老东西都瞧瞧,我可比那些带把的强多了,让您出门都横着走。”
杨碧桃吃着块油豆腐,围在阿娘身边转悠,丝毫不露怯地说着这些“凌云壮志”,惹得杨大娘打着屁。股赶她走。
“诶呀!你这满手油还蹭我这,吃完还不快点洗脚上。床睡觉,不准再偷看画本子。。。。。。”
又是一通日常的打骂,幸而杨碧桃溜得快,三蹦两跳地就跑去湢室。
沈淮宁远远看着,茅草铺垫的屋檐下掩映着油纸灯的熹微,稀稀落落地溅撒在他身上,回想些什么,目光落到身前的许明奚,缕着她脖颈间的青丝
“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想留在这了?”
眸光放柔,听到身旁的哈喇声。
原是阿旺在吐着舌头,顶着个黑眼珠子盯着他,乖乖趴在身边,舔了下许明奚脚上的泥点子。
沈淮宁挠了下阿旺的下颔,阿旺看上去很是舒服,趴在地上被案抚,时不时发出呜咽声。
他沉声道:“小家伙,我们要准备走了,你可要好好看家。”
留下这句话,他就转着轮椅,吱呀一声,开门进屋。
沈淮宁起身,将许明奚横抱到床上,拨开边上的稻草莫扎着她,将她身上的斗篷褪下,才知这小姑娘热坏了,额间冒着热汗。
他俯身凑近,小姑娘鼻息间尽是醉酒的微醺,竟让他有些醉了,眼底掩映着汹涌而来的思绪,抬手轻轻擦拭着嘴角的酒渍。
似在压抑着什么。
忽地,轻轻的笑声响起。
“奚儿?”
沈淮宁将这两字放在舌尖品着,好像这么唤着还不错。
许明奚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地听到有人在叫她,声音是熟悉的,称呼却是陌生的。
“嗯?”她懒懒地应了声,瞳仁微动。
“跟我回家吧!”
“家?”许明奚拱了下身子,在被窝里蹭蹭。
“嗯,回侯府。”
他如实应着,在桌上的枯油灯逐渐燃尽,垂死濒临地燃尽自己最后一点光。
可过了一刻,仍未有回应,他暗暗垂下眸子,逐渐黯淡下来。
“好啊。。。。。。”
糯糯的声音徘徊在空中,刺破萦绕在侧的等待。
沈淮宁抬眸一愣,久久未回过神来,待反应过来,他没再说什么,脱了外衣和鹿皮靴,到她的身后睡下,环着腰身,亲昵地将下颔抵在肩胛上。
“嗯。。。。。。疼。”
许明奚蜷缩进被窝里。
这几天都在天宁山村,没法打理,下颔的清渣胡茬早就长了出来,虽看着不明显,磨蹭到还是扎得慌。
沈淮宁用指腹摩挲着,眉头思索。
有那么扎吗?
小姑娘瘪着嘴,迷迷糊糊地转了个身,寻像只小猫儿似的寻着暖和的地方钻去,横腿一扫,搭在沈淮宁的腿上,抱着珍惜的爱物似的。
“你嗯。。。。。。”沈淮宁竟没想到被个小姑娘禁锢得动弹不了,将腰身往后挪了点,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怎料这小姑娘又往里头钻着。
“你这小姑娘别玩火。”沈淮宁咬牙,只觉酒香沁入心脾,入眼是怀中糯糯的小团子,心中似是沉沉的古井,冒出了几个小水泡。
忽地,最后一丝油灯尽数湮灭在黑暗中。
月华如水,悉数溅洒在窗牅,破旧的纸窗映着两个相拥的剪影。
沈淮宁俯下身子,吻了下她的唇角,柔软的舌尖轻轻擦拭着最后一点酒渍,浅尝辄止,默默盯了很久,小姑娘不时的呓语让眼前人稍愣,终是无奈,替她捻好被角。
静谧的屋内忽然传来一句幽幽轻叹。
“奚儿,真是拿你没办法。”
***
一早起来,许明奚头疼得晕乎乎,醒来发现屋内一人都没有,自己身上的外裳鞋子脱掉在一旁,只剩一身里衣。
她小手攥着被褥,依稀闻到残存的冷梅香。
脑海里瞬间闪过昨晚碎片的场景,又是一阵眩晕。
“昨晚喝了口酒就醉了,后面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好像还听到了黎大人的声音,然后就回来了,然后还。。。。。。”
许明奚盘坐在床上,缭乱的青丝搭在肩颈,直抵纤细的腰身,破碎的金光自纸窗撒入,她以手抚着额头,尝试回想昨晚。
忽地,一声“奚儿”钻入她的脑海中。
称呼是熟悉的,嗓音却是陌生的。
“这是将军唤的!?”
许明奚连忙摇头,像个拨浪鼓似的,“不可能!不可能!肯定是幻觉,我明明记得是。。。。。。”
在她模糊的记忆中,迷糊地睁着眼睛,依稀瞧见沈淮宁的凌厉的面容越来越近,眼底却不像平日那般威严犀利,反而多了几分温柔缱绻,轻轻在她唇角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亲昵地舔舐了一下。
“将军亲了!”
一时间,记忆炸成烟花,稀稀落落地坠落到回忆的长河中。
“不可能!这肯定是个梦,可是。。。。。。”许明奚一骨碌起身。
可要是个梦,那岂不就证明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对将军心思不纯!
倏地,吱呀一声,沈淮宁开门而入,吓得许明奚瘫坐在床上。
沈淮宁瞧着她这般见鬼的模样,指背蹭了下鼻尖,眸光微闪,问道:“怎么了?昨晚喝得稀里糊涂地,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明奚起身穿好绣花鞋,将床上被褥整理好,支支吾吾道:“麻烦将军昨晚照料了,我喝酒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希望没做什么逾矩的事。”
“嗯。”沈淮宁沉沉应了声,将手中换好的村衣放入箱柜中,眉间的忧虑和期待转化成阵阵阴霾。
怎么能不记得了?敢情就他一人自作多情,她撩拨他就可以睡一觉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还敢不记得!
心狠的小姑娘。
说到底是他逾矩了?不对!明明他们是正经夫妻。
许明奚不知他心下已然是一番思想斗争,发现他好整以暇的,已然换回来时的玄裳。
“将军,今日可要回去?”
“嗯,京城中有事要处理。”沈淮宁回过神来,瞄了眼许明奚,“怎么,在这住久了,不想回去。”
“我!”许明奚揉搓着衣角。
她来这,也可以说是躲避,当时沈淮宁说出那么过分的话,自然心里头气不过,回到这山村来,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她能感觉到,他心里压着事,总是不说,她也不好问,有时心情好了,就莫名其妙地与她亲近,有时心情不好了,还会赶她走,实在是捉摸不透这位上将军的心情。
可现在他到这里来,好像也有几分要带她回去的因素。。。。。。
“跟我回家。”
那晚在枯林的话仍萦绕在耳畔。
沈淮宁见她迟迟不回应,漆墨的眸光点点碎裂。
“嗯,回去吧!”轻柔的声音响起,浇灭了他心头逐渐燃起的火气,顿时只余袅袅残烟,湮灭其中。
“可是,我想回我家看看。”
这几日,许明奚一直不敢再回以前的家中看看,害怕且不愿面对,仍有些恍惚,这个新年,竟然是没有阿娘的新年。
末了,温润的嗓音而至,应道:“好。”
随即又拉起许明奚的手腕,说道:“早该去见见岳母大人了。”
说罢,就拉着她从后门出去,好像已经很熟悉这里的路似的。
许明奚愣是没反应过来刚刚那声“岳母大人”。。。。。。
第65章 纳妾
两进两出的厅堂院落; 以夏布制成的布帘隔开了两间居室,门口对间是母女俩开辟的小药庐,入眼尽是镶嵌在土灰墙的箱柜,放置着各式各样的药草和医书; 分门别类; 规整完好。
麻雀虽小; 五脏俱全。
眼前是一张梨花小茶几; 还是从集市上旧货淘来的; 如今用了几十年; 早就被磨得看不出原有的花纹; 怀南娘子就是坐在这里,为村里的病人诊治抓药。
许明奚轻抚着茶几; 依旧是一尘不染,看来杨大娘照料的很好; 还是以前的样子。
打眼一看,正中的厅堂还有一块牌位; 跟前正是香炉,时时有人祭拜。
“怀南娘子之灵位。”
没有像许家祠堂那般前头还要挂着许氏的名号; 只是简简单单独属于她一人的名字; 祭拜的蔬果时换时新; 墙上还有许多村里人写来的祈福文,甚至不乏刚上学堂的小孩,虽然写得歪七八扭,但也看得出来认真的很。
许明奚跪坐在蒲团上; 点香作揖。
“阿娘; 女儿来晚了; 是女儿不孝。”
沈淮宁在身后瞧着; 纤瘦的身板挺得笔直,好像自在山中见到她那一刻就是如此,总是不合时宜地倔强,又让人无可奈何。
思及此,他的目光落到角落处的一张祈福文。
字迹遒劲有力,延锋流体,不似山村众人所书,正是他今早来这写的,让杨大娘带他过来,在小姑娘住的地方呆了许久,上柱香。
沈淮宁收回目光,转着轮椅在墙边逡巡,上面的破旧箱柜多是些看不懂的医家写写画画,他儿时也时常看到母亲在写天书般的药方子,如今他拿下来端详着,到底不是名贵的澄心纸,许多地方泛黄被虫蛀,只能依稀瞧见所画所写之人的风骨犹存。
“这是?”
“将军,怎么了?”许明奚走过来,俯身瞧着,“这是我阿娘随手画的杂记。”
“杂记?”沈淮宁心下生疑,张开这些竹纸,“这些山水墨画都是江南风光,岳母可是去过淮扬那处?”
“没有啊!”许明奚摇摇头,“我阿娘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士,自战乱流落到这,就一直在这里了,怎么可能去过淮扬,不过我阿娘的确很喜欢看游记和食谱,上面那一排都是有关南方风土人情的书,她可喜欢了。”
沈淮宁应了声,看着这与许明奚神似的笔迹,泛上一丝犹豫和思虑。
按理来说也不可能,自平康之乱后,这十几年来南北两朝都井水不犯河水,互看对方不顺眼,他曾经在两国边线戍守过,那山高水长,正是此等江南风光,平日两朝互不往来,严禁自己的国民踏入他朝国土,又怎么可能去过淮扬?
只是最近好像李烟芷有意与南朝重修旧好,进行贸易往来,互通互利,但都被代理国政的赵维桢太子一一驳回,还挑了几本撰写南朝民俗民生的杂记送给她,表示无需也不想和北朝恢复往来,气得满朝文武写诗暗讽,还有些武官直接开口骂“南蛮之地的宵小之徒”。
毕竟当年南朝被西南攻打,还需要向北朝求助,甚至还派了皇子赵燕绥来做质子,只是平康之乱后,北朝国力式微,赵燕绥逃出上京,回南朝当了皇帝,和他那过继而来的太子赵维桢进行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新政改革,才有了今日这番两朝分庭抗礼的局面。
沈淮宁凝了下神,这位怀南娘子的眼界确是不同寻常村妇,倒是有点可惜并未见过她。
他将这些竹纸捋好,交到她手中,“你可有什么想要带回去的?”
许明奚眸光一亮。
话不多说,瞧着这堆积如山的医书和药草,袁青木只好去镇上多套辆马车过来,但知道许明奚被沈淮宁哄回来,他心下悬着的颗大四终于落下。
毕竟,夫人走之后,将军太可怕了。。。。。。
在门口拜别杨大娘,带着一堆她准备好的油豆腐腊肉菜干村里这些年物,都是许明奚和杨碧桃爱吃的。
一行人从天宁山村回到上京,穿过人来人往的御街,入眼尽是繁荣虚华,让许明奚有点恍如隔世。
落到此处,她转身看向沈淮宁,正倚在鹿皮壁上阖眼睡过去,眼底泛上一层青影,下颔胡子青茬微现,看上去有些疲惫。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脖颈,今早起床就发现此处微微泛红,仍觉着有些扎人的痒。
须臾,许明奚倒吸口冷气,面容凝滞。
“回去帮我修面。”
冷不丁声音响起,沈淮宁缓缓睁开眼睛,原来他压根没睡,还在瞧着这小姑娘。
许明奚一怔,“好,我之前试过,但不太会,到时将军可不能怨我。”
沈淮宁将两手抵在后脑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之前给谁试过?”
“是!”许明奚坐正身子,有些急了,“是鸟大叔了,小时候没有肉吃,多亏鸟大叔经常给我们送些肉来,所以我也经常帮他打扫鸽子园,做些庶务。”
沈淮宁敛回眸子,远远看向窗外,天光既泄,温暖涌上。
“以后不会了,不止会有肉吃的。”
许明奚稍愣,嘴角溢出一抹笑,点头应着。
到了侯府门口,许明奚下车,却见沈淮宁仍在马车内。
他道:“你先行回去,我去找穆清远。”
许明奚应着,便和杨碧桃从正门进了侯府,不料刚走几步路,及至照水长廊,就见匆匆走来几个嬷嬷,朝她福了福身子。
许明奚道:“嬷嬷,可是老夫人有什么事?”
王嬷嬷扯了下嘴角,似乎有点不太好说,低着眸子道:“夫人,林老夫人邀您去松青馆一叙,是关于。。。。。。关于找您商量纳妾的事。”
***
穿过照水长廊,及至楠木台阶,至中堂就能听到朗朗笑声。
许明奚到了琉璃花纹门前,就见沈老夫人坐在堂上,容颜焕发,身穿金黄牡丹雪浪长袍,鹤发以大盘玉簪绾起,精神头果然比先前好了许多,正与对坐的女子笑谈起来。
许明奚心下一沉,捏紧了衣袖。
在旁的王嬷嬷小声说道:“夫人,进去吧!莫让老夫人久等了。”
见到门外的许明奚,沈老夫人顿时绽开了笑颜,“诶唷!孙媳来了,快进来,外面风大。”
许明奚在王嬷嬷的搀扶下进了厅堂,落座在梅花圈椅上,神色不安地瞧着眼前的姑娘。
沈老夫人打量着她的神色,思忖道:“孙媳,这是我让王嬷嬷寻来的侍妾,你就带她回前苑好好安顿一下吧!”
言下之意,压根就没问她的意见就塞个姑娘进来,身后的杨碧桃立刻就不乐意了,刚有动作就被许明奚按下去。
这姑娘模样生得标致干净,身形灵巧,身穿粉霞锦绶藕丝罗裳,举止端庄有礼,一见也是清贵人家娇养出来的闺女。
只见她捧着茶盏上前,颔首道:“妾身春华,见过夫人。”
娇媚的嗓音如春风拂面,铃铛柔声让人心生悸动。
许明奚眼角颤了下,一来就请她喝妾室茶,还真是骑虎难下。
见她未有动作,沈老夫人幽幽笑了声,“孙媳,这寻常人家纳妾都实属正常,更何况还是三郎这样的上将军,你身为正房娘子,莫要失了礼数,容易落成妒妇的名头。”
这段时间沈老夫人一直都在为谁承袭侯爵的事烦忧,沈善则在外头生下的儿女她可正眼都瞧不上,都是市井腌臜之地出来的,怎么能进侯府,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沈淮宁的孩子由她来抚养,反正看他那样子都活不了多久,前不久听说还吐了满身是血,还不如赶紧让他留个后。
她再清楚不过,许明奚进门后两人也并未同房,想来是这小姑娘不会哄男人高兴,还不如自己寻个调。教过的女子来。
末了,梨纹金玉珐琅炉萦绕着檀香,沉寂片刻,春华端着茶隐隐颤着,手酸痛难忍。
“我不同意。”
柔声道出,打破如今僵持的局面。
许明奚沉声道:“纳妾一事,不能由我做主,若是将军愿意,我自会让这姑娘进门。”
此话一出,在场人的面容顿时凝滞,最难看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