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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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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同意。”
  柔声道出,打破如今僵持的局面。
  许明奚沉声道:“纳妾一事,不能由我做主,若是将军愿意,我自会让这姑娘进门。”
  此话一出,在场人的面容顿时凝滞,最难看的当属沈老夫人,持着蛇头手杖起身,冷声道:“不过纳妾这张小事,怎可劳烦在前堂这些主君,敬臣他小娘,还是我作主给老侯爷纳的,否则哪有后面他们父子两的丰功伟业。”
  许明奚抬眸正色道:“公爹和将军的军功封赏,都是他们和将士们在外戍守边境拼回来的,好像和老夫人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吧?”
  在场人瞳孔一缩,不约而同地看向沈老夫人,果然脸色难看得很,目光沉沉,漫上一层阴翳,沉声道:“这难不成就是永安伯府教出来的嫡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山野村头出来的小丫头,毫无正妻正室风范,孙媳难不成以为上次救了我老身,就可以如此为所欲为了吗?难不成是该请伯爷来好好管教一番?”
  许明奚喉咙微动,额间冒出冷汗,流至鬓角,回想当时出嫁时许其琛叮嘱过的话,不能给许家丢脸,不能让许家蒙羞,否则。。。。。。
  她两手的虎口交叉相握,紧紧攥在衣袖里。
  春华左右瞧着,察觉到甚是不妙,说道:“夫人,您放心,我通习医药案抚,可以照料将军,您也不用这么辛苦。”
  王嬷嬷连声应着,“是啊是啊!夫人,这姑娘都是清贵人家的姑娘,不过是留在前苑多个人伺候,都是无碍的。”
  梨花桌上的油灯迸溅着星点子,唤起了许明奚思绪,她敛下美目,柔声道:“好,姑娘随我来吧!”
  丢下这句话,她就起身,行着万福礼,连茶都未喝,扬长而去。
  春华愣在原地,注意到王嬷嬷眼神示意,匆匆将茶放下,提裙跟上去。
  只余沈老夫人在拄着手杖坐回太师椅上,须白的眉眼微扬。
  “看来还真是年纪太小,就该好好鞭策一番才行。”
  王嬷嬷扶着她坐下,不免忧虑,“可老夫人,以这三郎的性子,恐怕会像之前送去的丫头一样给。。。。。。”
  “怕什么?如今是这当正妻领进去,刚好可以探探他的口风。”
  ***
  入夜时分,圆月高高悬挂在枝头,猫头鹰停在枯枝上,咕咕咕地叫着。
  沈淮宁从马车下来,坐着轮椅回到侯府中。
  穿过花廊,浸在月影间,难掩疲惫倦容,不由得揉了下额角,只想尽快回到松别馆中,瞧瞧这小姑娘在做什么。
  不多时,月洞门旁正伫立着女子的身影,他直接浮掠而过,并未注意。
  不料却听这两人朝他福了福。
  “妾身恭候上将军回府。”
  沈淮宁凝眉一紧,停下了轮椅。
  身后的袁青木眸色一变,问道:“大胆!你在胡说什么?想找死吗?”
  春华秋月吓得跪在地上,双肩微颤,花容破碎,颤声道:“上将军,妾身。。。。。。妾身是夫人领进来的妾,并不想冒犯上将军,都是妾身的错,请上将军恕罪。”
  妾!?
  沈淮宁转着轮椅,低着眸子瞧着这战战兢兢的女子,眸光微闪。
  “你说的是哪个夫人?”
  即使明知故问,也还是会再问一遍。
  “是是是永安伯府的那位娘子啊!妾身是老夫人带来的,夫人也答应了,不关妾身的事啊!妾身什么也不知道。”
  一句三言,美目噙满了泪,花枝动容,
  可落在沈淮宁眼里,却是恹恹地挑了下眼皮,转着轮椅往长廊而去。
  “青木,把她带下去!”
  袁青木应声,转着手中剑穗,瞥了眼春华,嘀咕道:“有什么好哭的,还不如我们夫人好看就在我们将军面前哭。”
  穿过三进三出的月洞门,碾过地上的枯枝,沈淮宁匆匆来到松别馆的前苑,院落休整一番园林花草错落有致,还氤氲着淡淡的药香,时有风铃作响,敲打着听者心泉。
  沈淮宁敛容屏息,放缓了轮椅的声音,只见院落亭苑下,许明奚正煮水倒入木盆中,放入干净的猪苓,身旁的杨碧桃正准备绞线、剃刀这些玩意,另一张吊兰漆墨红桌上还盛着青泥小火炉煮的茶,备好梅花酥茶点,看样子正等着某人的归来。
  杨碧桃清洗着猪苓,还是想不通,直接问道:“明奚,你说你怎么能答应纳妾呢?那个叫春华的,看上去心眼贼多,还装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谁信啊!”
  许明奚面色沉沉,自打从松青馆回来一直都提不起劲,心下懊恼,失了礼数连茶都为何就走人,可心里堵得慌,听杨碧桃这么问,抿了下唇,柔声道:
  “那有什么办法?老夫人带来的人,我也不可能拒掉,而且这姑娘既然通习医理,正好我想试一下以炼制丹药来做解药,能让她来帮我,你也不用这么辛苦。”
  “可是!这不一样啊!”杨碧桃丢下手中的猪苓,起身道,“那可是妾,要与你共伺一夫的,你能忍受吗?你要是想让人帮你,我可以帮你找些小药童和女医。”
  “罢了。”
  许明奚叹了口气,坐到石凳上,“老夫人说得对,寻常人家都会纳妾,更何况他是威名远扬的上将军,我也没什么立场可以阻止,反正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研制出我想要的解药,照顾好将军,然后筹些钱,开间医馆,若是,若是。。。。。。”
  她咬了下牙,嘴角浸着苦涩,“若是将军将来厌弃了我,我们也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不用靠旁人也能活得好好的,不也挺好的吗?”
  “你还真是。。。。。。”杨碧桃一时语塞,摇了下头,感慨道,“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清醒。”
  许明奚哭笑了下,就当那是在夸她了。
  她将手中的木盆放到廊檐下晾一会儿,却注意到黄香梅树下的身影,身上玄裳与周遭的阴霾融为一体,只余眼底翻涌的凌厉,正死死盯着她。


第66章 吃味
  倏地; 后背一凉,严丝合缝钻入骨髓,竟是没由来的心虚,连忙回身一转; 躲过他的目光。
  杨碧桃一见她突然蹲在那; 本想开口问; 却见沈淮宁坐着轮椅过来; 一把将许明奚拉走。
  “诶!将军!等等!”许明奚一惊; 差点的下台阶时滑了一跤; 被他稳稳地接住; 可依旧眼底含着威怒。
  “跟我过来。”
  话音刚落,他拉着许明奚上到回廊; 一路绕到松别馆去。
  杨碧桃连忙跟上去,一路绕到后面的松别馆; 却被两个门神似的守卫以刀阻挡,饶是撒泼打滚也毫无用处; 她也只好在外面望眼欲穿,急得团团转。
  许明奚被他紧紧抓着手腕; 饶是桎梏也挣脱不开; 及至松别馆的庭院中。
  “疼。。。。。。将军。”
  细软的声音入耳; 沈淮宁停下来,松开了她的手,
  这里在他离开的几日无人打扫,早就一片荒凉寂落; 许明奚也趁着白日; 将此处打扫完好; 如新如旧。
  沈淮宁紧抿着唇; 心绪烦闷,说道:“我见过那个女子了。”
  “啊?”许明奚抬头,放下揉皱的衣角,她原本将春华安排在前苑的一处厢房,本想等沈淮宁回来休息好明日再引荐,没想到今日他们二人就遇上了。
  “哦。。。。。。”许明奚心虚地蹭了下鼻尖,“那将军可还喜欢,老夫人的眼光还挺。。。。。。”
  “不喜欢。”
  “啊?这样。。。。。。”许明奚心下犯难,眉眼稍抬,试探问,“那不然,我去给将军张罗,只是我的眼光不太好,挑的可能你不太喜欢。。。。。。”
  “你还要给我纳妾!不是!你就对这事没点别的反应?”
  沈淮宁眸光尽碎,心下血气翻涌,颇有种气得捶桌的无奈感,起身来回踱步几圈,“我看你不是眼光不好,是心眼不行,不对!你是缺心眼!”
  话落,他就径直打开门进去,忽然想起什么,又回来将轮椅给带了进去,砰的一声,门窗紧闭。
  这般操作让许明奚顿时懵了,嘀咕道:“我怎么就缺心眼了?那到底要不要纳妾。。。。。。”
  风过静止,脚下的黄香梅窸窸窣窣地吹来。
  许明奚蹲下来抱膝,随便折了枝黄香梅,回想沈淮宁刚刚问的,她眸光渐暗。
  一片片摘下手中的花。
  “纳,不纳,纳,不纳,纳。。。。。。”
  到了最后片花瓣,只余那么点碎花可怜地坠在枝丫上。
  许明奚咬着唇沉思一番,硬生生掰了一块出来,“那看来天意是不纳了。。。。。。”
  她郑重地点了下头,老远听到杨碧桃唤她,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就出了这松别馆。
  奈何这一幕被窗棂边上的沈淮宁看到,眸光的幽怨逐渐加重。
  “就这么直接走了?”
  沈淮宁冷哼一声,坐回轮椅上,指腹摩挲着扶手的蠡虎雕纹,漫上裂痕。
  不多时,窗外黑影渐过,顺着吱呀一声,袁青木又翻身进窗,稳当当地落到地上,持剑行礼。
  沈淮宁敛回不满的神色,问道:“都查清楚了?”
  袁青木:“嗯,将军,那个叫春华的姑娘,是沈老夫人的远方侄孙女,家中经营了几家药铺,所以顺着能为你疗愈案抚的名头让她进门。”
  “我问的不是这个。”沈淮宁起身,点燃莲花图灯,点点金光飘到他的眼底,继而道,“她今天把那女子领进门后,两人都干了些什么?”
  袁青木一怔,眼珠子转悠着,“我听洒扫的侍女说,好像是夫人在院中弄些药草和丹炉里的玩意,她都听着吩咐在帮忙。”
  敢情这小姑娘完全不理会,还幸亏来了个帮手。。。。。。。
  沈淮宁扯了下嘴角,“让穆清远过来一趟,现在,马上。”
  “啊?”袁青木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两人不是今天才刚见过吗!
  不过他还是悻悻地从窗出去,没多久就拉着穆清远过来,一路上还骂骂咧咧地说自己正为颜烟打磨玉镯,偏偏这个时候来找他。
  松别馆屋内。
  穆清远身穿云牡丹花长袍,两手撑着瘦削下颔,搭在黄花梨脚桌上。
  两人对立而坐,周遭莲花灯芯迸溅着火星子,浮掠着两人的目光。
  穆清远眉眼微挑,试探问道:“你。。。。。。。开窍了?”
  沈淮宁持着茶瓯抿了口茶,淡声道:“我一直都很开窍,是她不开窍。”
  听上去很是理所当然。
  “你!?”
  哗啦一声,穆清远捻开折扇,在身前扇着风,无奈道:“呵!行吧行吧!你一直都挺开窍的,不过怎么能少得了我这穆大师的帮忙,我问你,你想让小姑娘对你上心,你两还是夫妻,那有没有住在一块,这分院而住,一前一后地算什么,第一步,你两得睡在一块吧!”
  沈淮宁垂下眸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茶。
  觉着甚是有理,可以什么理由让她过来住倒是有点犯难,在天宁山村是因为房间只有一间,那在侯府。。。。。。
  第二日,正当他有了主意时,却听袁青木急匆匆跑过来。
  “不好了,将军,前苑着火了!”
  “什么!?”
  待他和袁青木赶到前苑时,屋内火团化作层层火云直冲半掩在窗棂的梧桐大树,其中东南角一处最为火势凶猛,四处皆是叫着走水救火的小厮,乒铃乓啷,刺裂作响,一桶又一桶的水泼到烧焦的木屑上去,顿时泛起阵阵浓烟。
  沈淮宁急忙寻着人群中的身影,推开来回撺掇侍女,发现正在大树下的小姑娘,浑身湿透,脸上弄得到处都是灰渍,杨碧桃正帮她扶着背顺气,咳得眼泪都跑了出来,眼眶红红。
  他心下一沉,将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身上。
  “没事吧!”
  见她缓了口气,摇摇头,他转向院内的侍女,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居然能让前苑起火!”
  唰啦一声,侍女小厮跪了一地。
  身后的火势渐渐被扑灭,东南角落的檐兽以成黑乎乎的焦炭,无措地盯着这一幕。
  “将军咳咳咳咳!是我们不小心用五金三黄时不小心弄错了剂量,这才着了火,引起东南角那边的火势,不关他们的事,是我们的错。”
  “我们?”沈淮宁将她扶起,坐到脚凳上。
  微微眯着眼睛,这才发现她身旁原来还有春华在,沾湿碎发萦绕白皙的皮肤上,泛起娇嫩的绯红,眉目含水,湿漉漉地,令人心生怜惜。
  在沈淮宁含威含怒的目光注视下,她吓得攥紧了手,以衣袖遮掩,在地上拼命磕头,几乎梨花带雨,“将军,是妾身的错,妾身没照顾好夫人,还出了这样的失误,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该死。。。。。。”
  额头磕出血渍,如妖冶的花钿点翠,令人心生怜惜。
  许明奚见她这般,本想扶她起身,却被沈淮宁紧紧攥着手腕,动弹不得。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春华的手上,压下眼底的烦躁,冷声道:
  “少说废话,夫人并未喝下你的妾室茶,我也没同意,现在看,你一来就出了这样的祸事,从哪来回哪去吧!”
  春华满目悲泣,上前挽留,连声道:“不要,将军,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会再犯了,求您饶恕!”
  不等她说完,袁青木就让两个侍女将她带下去,送回松青馆那里。
  许明奚连忙道:“将军,这本来就。。。。。。”
  “你是信她,还是信我。”沈淮宁打断话头,她也只好悻悻地收回,将一切咽回肚子里。
  不远的长廊处,沈静嘉带着一群嬷嬷侍女,小碎步赶来,瞥了眼被带走的春华,连忙赶到庭院中去,娇丽的瓜子脸漫上愁绪,不免担忧。
  “静嘉!你怎么来了?”
  许明奚小心挣脱开沈淮宁的桎梏,朝来院的方向去,只见她这娇弱的小人儿走来,急声道:“这怎么回事?我老远就听到这起了火的声音。”
  “没事了没事了,小火,已经灭了,不过。。。。。。”许明奚瞧着东南角烧出个洞来,想来要修葺一番应是不能住的了。
  沈静嘉心下了然,垂下美目,瞧了眼沈淮宁,柔声道:“嫂嫂若是前苑要修葺,不如去我的院子里住去,可廓落清静了。”
  “真的!”许明奚眸光一亮,“那我。。。。。。”
  “这松别馆是没别的地方住了吗?”
  一听这话,许明奚嘴角微颤,转头看向沈淮宁,只见他洗去手上的灰渍,漫不经心地道:“要是去别的院落住,那以后也别回来了。”
  丢下这句话,他就转着轮椅扬长而去。
  她无措地擦拭着脸上的灰渍,打量着沈静嘉难看的面色,说道:“静嘉,你知道,将军就是这脾气,他不是故意要拂你面子的,你别生气。”
  沈静嘉敛起笑容,安慰道:“我知道,别担心,总会有机会的。”
  话落,目光逡巡,落在轮椅落下的阴影,攥着素帕的指骨泛白。
  这厢的小小走水闹得不可开交,松青馆亦是不得安乐。
  见自己精心挑选的妾室竟然被送了回来,简直是啪啪打沈老夫人的脸,完全不把长辈放眼里,她气得用手杖戳地,咣咣垱响。
  “春华啊!你说的怎么一到院里就惹事了,以前你可是谨小慎微,很守规矩的。”
  春华哭得面容戚戚,打着哭嗝,“姑婆,我就是不小心,硝石多加了点,这才点燃了旁边的宣纸,就这么点小火,将军竟然骂我是灾星,还不让夫人住前苑,住到他的松别馆去,就连五姑娘都。。。。。。”
  “什么!你说什么?”沈老夫人眸间的浊光一亮,站起身来,“你说,三郎让孙媳住到他的松别馆去!诶哟喂,王嬷嬷快,快来。。。。。。”
  一时间,沈老夫人开心得到处张罗着,把春华晾在一旁,她暗暗骂着,眼底化成一片灰烬,握紧了手中亮晶晶的石头。
  这云母一加入硝石中就会着火,可惜许明奚发现及时,而且试验途中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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