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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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青应声,将灯笼交给他便走了。
许明奚未察觉身后异动,肩头一重,毛绒绒的大氅盖上来,转眸一看,暖呼呼的灯笼光袭来,掩映着沈淮宁柔和的目光,落下一片阴影。
“你怎么来了?”许明奚快速擦了下眼角,站起来拢好大氅。
沈淮宁看了眼这火堆,“我要是没猜错,你在给黎闻天的父亲烧纸钱?”
“是,可我之前没想到掌事大人已经走了,如今想要祭拜一下,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欢我。。。。。。”
似乎有些着急,就连语速也快了起来。
“我没有怪你。”
沈淮宁握着她双肩,盖住了她的声音,随即将她冰凉的手握在的掌心间,说道,“听青木说,你问了掌事大人何时走的,今又正好是他的生忌,我就想着你应是来祭拜他的,可我有些奇怪,这么多天,你怎么不问我黎闻天的事?”
许明奚耷拉下脑袋,仍有些气闷,“我与他自有记忆时相识,可他骗了我,拿自己父亲生死之事来欺瞒,还差点害了兰因公主,害了你,我没办法原谅,这几日怕影响你治疗,就没问,如今,也不用和我说了。”
她自是心里清楚,当时黎闻天投靠李烟芷,看模样身中蛊毒已深,无回转余地,如今落到沈淮宁手上,自是按照规矩办事,也不想让他为难。
沈淮宁点了下头,替她束好身前的结带。
这以前秦懿徳要杀她,她会因其过往,因对后事有助,而要留下一条性命,如今倒是能狠得下心来。
他温声道:“好,不提他了,夜里凉,都加件衣裳。”
许明奚微抿着唇,偷偷瞥了他一眼,“那将军呢?舅舅和我说,一直想要找到当年出卖军情之人,若非是当时的卫南成副将,另有其人,你会怎么做?”
手的动作一顿,沈淮宁有些意外,心道:“舅舅怎么连这都说了?”
复又笑了下,淡声道:“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杀了他,以其鲜血祭奠万千枉死英魂。”
许明奚讷讷地点了下头,回想儿时听说书先生所讲的战事惨烈,血流漂杵,忍不住揉了下额角,微微犯晕。
沈淮宁拉着她走到青石小路上,往竹屋的方向而去,说道:
“行了行了,这都不是你这小姑娘要考虑的事,手这么冷,以后得要兰青帮你带个袖炉出来才好。”
“我不是小姑娘,这过了年虚岁都十九,再过一年就双十了。”
“行吧行吧!小姑娘夜里要看清脚下的路。”
“将军!”
嬉笑打闹间,后头的纸钱早已燃烧殆尽,化成灰烬飘飘杨地落到空中,尽数湮灭在毛毛细雨中。
***
清晨,马车停在青水山庄前,
许明奚带着二人收拾马车上的东西,大多都是她从山庄淘来的药草,以备不时之需,沈淮宁无奈,看来是继他母亲之后第二个要把自家后院当药庐的了。
谈于敏眉头微蹙,看上去很是不情不愿,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听好,一定要让人时刻跟在奚儿身边,尤其要小心那个神神叨叨的国师。”
“国师?”沈淮宁应着,“说的是玉门道长,我都怀疑明堂那人迟早要死在他炼的长生不老药之下。”
谈于敏眸光渐暗,“不仅如此,他是李烟芷的人。”
话一落,沈淮宁瞳孔骤缩。
谈于敏暗笑,叹道:“有件事你恐怕不知,先帝正是他毒杀的,后来又嫁祸给了白攸宁太医,所以。。。。。。我的好外甥,一定不要输给那个女人呀!要不然,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真相咯!”
脸上挂着笑,眼底却是愤恨和不平。
沈淮宁本想再问些什么,却见他悠悠然地掠过,走到马车边上,杀意的凶光逐渐平息。
许明奚回身,眸光一亮,唤道:“舅舅,那我与将军要先走了,改日,我们回来探望您,或许我让青木接您到家中。”
谈于敏幽幽叹着,将她揽到怀中,宽大的衣袖几乎遮掩着身背,能闻到浓浓的药香,又泛着点苦涩。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你娘一样眼光不太好,我实在看不出我这大外甥有哪里好的?”
许明奚抬起头,忽然发现儿时记忆里还能带她们上蹿下跳的谈叔叔,如今也逐渐白发微霜,眼角的皱纹层叠交织,眸中瞳水逐渐变黄。
她喉咙微动,面上浮起笑意,“才不是,舅舅您明明很喜欢将军的,我也是。”
谈于敏一怔,无奈地摇摇头。
和怀南娘子一样,手背刮了下她的鼻尖。
“在说什么呢?”沈淮宁转着轮椅过来。
许明奚松开了怀抱,笑道:“这是我与舅舅的秘密,不告诉你。”
谈叔叔嘚瑟地耸了下肩,引得沈淮宁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只好沉沉应了声,独自上了马车。
来时风雨交加,去时煦日和风。
应是老天最好的祝愿。
谈于敏远远望着马车消失在山路尽头,心下感慨万分。
“怀南,兴许这便是他们阴差阳错的缘分吧!也不知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忽地,嘴唇稍动,他愣了一下神,眸光尽碎。
快二十年过去,竟差点忘记故人真名何为。
末了,他转身而去,推开山庄竹门,步履些许蹒跚,只余一缕叹息。
“娉薇啊娉薇,这白家的冤屈估计都得靠孩子们去洗清咯。。。。。。”
第85章 缘分
三月春岁; 草长莺飞,一眼望去,尽是驰骋飞驰的烈马,伴随着咻咻唿哨声; 箭在弦上脱出; 直击猎物; 满声喝彩; 更有甚者为奇珍异兽而竞相对比。
许明奚一见马儿跃跃欲试; 老早就让袁青木将上次马场的马儿牵过来; 可到底此处人多繁杂; 沈淮宁没让他自己乱跑,还牵着缰绳; 领着她在小道上走着,先行适应一下。
待京城附近世家慢慢赶到时; 许明奚有意下马,他一扯缰绳; 马儿就停了下来。
许明奚向下瞄了一眼,本想寻着马镫下来; 却被他制止。
只见他张开手; 说道:“下来; 我接着你。”
许明奚一怔,来回目光逡巡着来往的人,下意识地攥紧了缰绳,讷讷点了下头; 手心托着他的手背; 借力往下一跳; 就落入结实的怀抱。
她的脸微微发烫; 只觉腰身一手揽过,手环着他的脖颈,坐在他的腿上。
这已是他们平日在松别馆习以为常的姿势,每每兰青和袁青木撞见,都会吓得回避,装作看不到,还一把拉走蒙在鼓里的杨碧桃。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可如今周遭马车行人经官道而过,若是仔细点便会注意他们这边的小道,许明奚终是觉着不对劲,想要立刻下来,却被沈淮宁紧紧拦在怀里,桎梏不得松开。
她小声嗔怒道:“将军,快松开,要是被人看到多不好。”
沈淮宁眉眼稍弯,嘴角浮起天真无邪的笑,“有什么不好的,这不是很正常吗?穆清远都可以抱着颜烟出宫门,我为何不能抱着自己的妻子在围猎场上。”
许明奚顿时噎住,看来还真是记仇,还不忘当时她感叹穆清远的话。
沈淮宁没再逗她,拢了下她春裳的结带,“从小路带你去营帐,不会有人看到的。”
许明奚耐不过他,现在对他只能半推半就,真是太狡猾了。
思及此,心下愤愤不平,咬了下他的虎口。
“嘶。。。。。。”沈淮宁倒吸口冷气,抵着耳畔耳语,悯笑着,“到晚上任你咬。”
“不知羞。”许明奚咬牙回击,活像个受气的小包子,看来是不怕针扎了。
可余光一瞥,却发现小道上虚影渐过,看到牵着手走来的两个人,笑意逐渐止住,浑身僵住不敢动,暗暗垂下眸子。
注意到她的异样,沈淮宁凝眉,才发现罗缉熙和许思蓁一路说说笑笑地走来,不顾官道上各世家的人说辞。
到底是圣旨赐婚,如今虽未完婚,可两人关系已是昭昭若揭,纵使京城规矩明礼,可罗缉熙是从西南来的世子爷,也无须那么多规矩。
沈淮宁冷笑一声,目光落到许思蓁上。
老实说这是第一次正眼看她,都说女儿像父亲,的确是和许其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转眼看向许明奚,又心下生疑。
这么说来好像又与他们父女俩都不太像。。。。。。
来的两人也注意到来者,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
许明奚从他身上下来,互相颔首一下,看样子并不想多说话。
罗缉熙这段时日消瘦许多,许是水土不服,许是喘鸣之症复发,着实寝食难安,如今难得和乖巧听话的许思蓁出来游玩一番,心情逐渐大好,可看到沈淮宁,心下顿时冷了下来,匆匆扫过一眼许明奚便收回目光。
奈何许思蓁却没有这般淡定,暗暗攥紧了罗缉熙的手。
听说前不久兰因公主被绑架,差点有生命之危,多亏许明奚出手相救,沈淮宁通知府尹赶到,遂将这福星小公主安全送回府。
泰成帝因此龙颜大悦,除了势要抓住匪徒,还刺下了金银珠宝等丰厚赏赐给夫妻二人,就连这次围猎祭祀的座上宾也安排他们二人,离皇帝最为相近,可谓是圣宠一时。
可偏偏二人似乎对这些赏赐都不甚在意,只是领受了些珍贵的典籍藏画,旁的金银珠宝一一以节俭廉洁给回拒了,以充盈国库为由。
更让她来气的是,原以为二人不和不睦,可刚刚看着他们相依相拥的样子,说是新婚夫妇也不为过,更何况,沈淮宁本就生的极好,二十岁第一次立军功凯旋之时,其盛况可是掷果盈车,满城盛赞。
曾经与他许下婚约的明明是她,家中亲长姐妹羡慕不已,却偏偏出了那样的意外,才有了许明奚的出现。。。。。。
不过是她不要的,一个庶女,一个村妇之女,就应该感恩戴德。
可打眼一看,许明奚一身五色锦盘金彩秀裙,外披月白蝶纹斗篷,头别累丝珠钗,听闻这还是成衣唯一件的成品,被成宁侯府买下。
在她身上俨然落落大方出身世家的模样,完全不似刚抓回许府时瘦弱不经吓,气色红润饱满,让人不禁多看几眼。
许思蓁瑰丽姣好的妆容逐渐破碎,忍下不悦的涌现,落到他坐的轮椅上,才有那么些许宽慰。
罗缉熙感觉到握紧的力道,察觉她不对,恹恹地瞥了眼他们。
台面上打过招呼就不想多说,想带人走。
路过之际,两边女子莲花瓣裙角微现,层叠交织在一块,脚下生莲。
沈淮宁余光一瞥,倚着扶手,漫不经心地道:“这世子妃可还记得上次踩出的那一脚?”
蓦地,许思蓁停了下来,后背一凉,握紧团扇。
不由得扯了下嘴角,“上将军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沈淮宁转着轮椅过来,幽幽说道:“听不懂?我要不要提醒你一下,新年盛宴、烟花、阁楼、兰因公主。”
尾音逐渐加重,意有所指。
尽管坐在轮椅上,这压迫感亦是扑面而来。
许思蓁的手抖得筛糠子似的,眼睛直发愣。
这事老实说她早就忘记了,当时不过是想教训一下乖张的小公主,但没想到却变成了她与李正则的闹剧,大家哄堂大笑就过去了,并没有多想。
罗缉熙将许思蓁护在身后,左手抵在软剑剑柄上,沉声道:“上将军说话可要注意点分寸,莫要听了风言风语,就为难蓁儿。”
话锋指向,话里有话,许明奚顿时懵了,闻到弥漫在空中的一丝火药味,引得沈淮宁毫不犹豫地白了眼,却被她拉了下衣袖,小声道:“将军,我有些累了,我们走吧?”
冷哼一声响起,沈淮宁敛回神色,丢下一句:“愚不可及。”
说罢,隐下些许烦闷,眸光渐柔,朝她眼神示意了下。
便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朝扎寨之处走去。
只余两人呆滞在原地,许思蓁闷闷地踢了下脚边的石头。
罗缉熙眉头尚未舒展,温声道:“蓁儿,刚刚他说的,是指兰因公主要摔下阁楼那一次吗?”
“啊?”许思蓁颤声应着,葡萄大的圆溜眼珠子转悠,“熙哥哥,我不知道啊?我这姐夫也太凶了。。。。。。”
眸中充盈着泪,往他的心口里挨着,默默啜泣。
罗缉熙疼惜地抚着肩,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以后等我继任西南王,你就是王妃,他们定然不敢为难你。”
许思蓁弱弱应着,奈何却发现,罗缉熙的目光却禁不住往远处追去,捕捉至拐角消失的一抹裙角。
***
及至一片草地,各府都派小厮和侍卫在此处安营扎寨,远远看去,还能看到大相国寺的的檐兽金顶,庄重的铃铎随风而动,净化人的心灵。
许明奚推着轮椅进到营帐中去,问道:“将军,刚刚你说的可是兰因公主差点在阁楼摔倒那一次?的确是我,没站稳撞到了公主。”
“哪里是你,明明是那许思蓁趁人多之际踩住你的裙角你才摔的,和她爹一样,专搞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许明奚微愣,恍然大悟,“那你是怎么知道?明明当时你在另外一侧,怎么可能看得到?”
垂下营帐幕帘,沈淮宁趁着无人站起来走动走动,给她倒了杯茶,眼底又漫起笑意。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许明奚着实气笑了,“你怎么每次都这样?”
可还是勾着她的脖颈压下,亲昵地在唇上落下一吻。
沈淮宁环着盈盈一握的腰身,搂在怀里,淡声道:“当时有人告诉我了,可那个人是谁,你往后就会知道。”
“你!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许明奚支起身子,掐了下他两边的脸颊,却被他圈着,挣脱不开来,只好作罢。
随即抚着玄裳上精致的蟒纹金丝,垂下眸光,淡声道:“我觉得,许思蓁对我有怨怼也是正常的,毕竟我是因为要给她替嫁才冒出来的庶姐,这换谁也难以接受,而且。。。。。。”
许明奚温热的掌心抚过他的手背,疼惜地摸过厚茧,笑道:“而且,本来和你有婚约的是她不是我,我真的很幸运遇上了,就算不是我,他们也会找别人来。”
沈淮宁耐心听着,心下五味杂陈的滋味缓缓涌上,又酥又痒,心疼地吻了下眉心,柔声道:“说什么呢?你忘了我们第一次是怎么见的吗?即使没有这婚约,缘分让我们总会遇到的。”
扑哧一声,许明奚没忍住笑。
从来不信鬼邪神说的将军竟然为了哄她说缘分这种东西。
可待她想说些什么,温凉的嘴唇覆上,话头尽数湮灭在呜咽声中。
经过这段时日,许明奚逐渐适应了与他的亲密,有时还会主动来逗他,可到底出身武将,精力过于旺盛,沈淮宁也只是浅尝辄止,每到深夜见她睡下了,才好去沐浴一番再回来。
营帐内,微微喘。息夹杂着黏腻的水声,与爆蕊的烛火星点子相得益彰。
一吻过后,许明奚腰身一软,倚在他心口,清晰地听到心跳声。
沈淮宁耳骨微微发热,极力压下异样,抚着她鬓间的碎发,问道:“今日的药,能不能给我多吃一颗?”
“嗯?”许明奚有些迷糊,抿了下唇,保持冷静地道,“不行,舅舅说过只能吃一颗。”
沈淮宁剑眉微挑,倒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狠心,两手抱着膝间又搂紧几分,温声道:“今日恐怕有事发生,有需要用到武功的时候,多吃一颗,以防万一。”
眸光的瞳水光影萦绕,就像只摇尾巴的小狗专注地瞧着,可怜兮兮地央求着。
许明奚咬了下唇,躲过他的目光。
这药刚开始做时她用山庄内的兔子试过,确有防止血液倒流入心肺,疏通经脉的奇效,对习武之人大有用处。
可要是用量多,不知人的身体能否承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