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残疾将军先婚后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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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映在窗纸,一刻才离去。
许明奚继续为他揉着肩,眼尾潮红,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才止住了眼泪。
接下来,就到她了。。。。。。
沈淮宁见嬷嬷一走,便拂开她的手,恹恹地道:“去掌灯。”
接下来,就该好好审审这新进门的小娘子了。。。。。。
许明奚沉声应着,在这黑漆漆地房中摸索,借着一豆孤灯寻到桌柜下的油灯,取出随身带的火折子。
刺裂声响,火折子燃起,点燃了几盏油灯,屋内顿时亮堂起来。
沈淮宁披上玄色锦袍,眉眼一挑,没想到还随身带火折子,这习惯怎么。。。。。。
“官人,您要的灯。。。。。。”
火光逐渐靠近,映着他的影子越来越短,多了几分暖意。
耳畔传来柔声轻语,她掌着灯走到沈淮宁身后。
话语间,沈淮宁转着轮椅扶手,回过身去。
不料烛火微闪下,迎面却见小娘子的清秀面容愈来愈清晰。
“啪嗒”一声,轮椅倒下。
“你!”沈淮宁一骨碌起身,直愣愣地盯着。
许明奚吓得捧着油灯跪下,还以为他要动手做什么。
仍埋着头,余光偷看,双腿直立,却见眼前之人硬生生地站了起来。
她懵在原地,这难不成。。。。。。是传说中的杏林奇迹!?
“怎么是你?!”
疑问响起。
许明奚稍愣,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往上,这还是第一次正视她这位官人。
“叔叔?!”许明奚脱口而出。
一时间,如狂风巨浪的思绪在脑海中席卷而来。
两人眼观鼻,鼻观心,讷讷地看着对方。
冷风强劲越甚,撞开了微掩的窗牅,吹散二人的青丝。
梅香扑鼻而来,久久不能回神。
作者有话说:
感谢观阅。
第9章 偷吃
半柱香时间过去。
沈淮宁坐在轮椅上,手揉着太阳穴,阖眼冥想,冷声问道:“也就是说,这许其琛让你来代替他那嫡亲的女儿许思蓁,嫁到侯府?”
直呼永安伯名字,言语中多了几分戏谑。
“是。。。。。。”
许明奚点头应着,小手揉搓着吉服,几乎弄出皱印,渗着点点冷汗。
凤冠之重已让她细长的脖颈酸痛难忍,勒出红印子。
可如今,被识破的替嫁计谋让她置如冰窖。
若是此事闹大,许其琛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她娘。
思及此,眸中水汽逐渐凝结,紧咬着唇,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沈淮宁眸色更深,勾唇一笑。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可这第三次都进到家里来了怎么可能还是巧合。。。。。。
“谁派你来的?”
许明奚一怔,亮晶晶的茶色杏眼抬起,饶是辣手摧花也惹人怜爱。
派来。。。。。。
她思索了一会儿,应道:“小时候沈许两家定了娃娃亲,然后父亲不想让嫡女嫁,便寻了我回来,就是这样。”
沈淮宁背靠在椅背上,微眯着眼。
嘴还挺硬的,看来还得留下来,看看还会有什么动作。。。。。。
想到此处,沈淮宁起身,向她缓缓走去。
许明奚连忙后退,可他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步步紧逼,对上目光,尽是眼底翻涌而来的精芒肃气,如夜里觅食的孤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隆咚一声,许明奚错手弄倒案台上的笔,被逼至墙边,只觉后背凉意袭来,竟是退无可退。
“叔。。。。。。”许明奚脱口,可冷冷的闷声让她又立刻止住了,回想方才刚进来时她叫官人时也是毫无反应,想来他肯定是不愿的。
“将军。。。。。。”
她喃喃唤着,极力缓着错乱的呼吸,眼眸垂下,不与他对视。
狭长的睫毛好似扇子扑朔着,轻轻煽动,可仔细瞧着,却多了几分水汽沾湿,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这一幕落在沈淮宁眼里,心下一沉,不由得凝眉微蹙。
两人之间仍留着一人空隙,可在烛火掩映下身影却几乎贴合。
明黄的灯罩映着淡淡的晕色,一呼一吸间,竟染着这份晕色,多了几分旖旎暧昧。
沈淮宁拂过凤冠的步摇,叮铃微响。
“你应该听说过之前送来的通房丫头是个什么下场,而你,又知道我的腿疾乃是假的,如果。。。。。。”
“我不会说出去的!”许明奚立刻应着。
“很好,可你也不用担心,正所谓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留下来当成宁侯府的夫人,我不会将你的身份揭穿,我会报恩的。”
许明奚稍愣,如今都有把柄掌握在对方手中,可沈淮宁弄死她不过是碾死只蚂蚁简单,同意她留下,难不成真的是因为报恩?
冷风渐起,吹散她额角的汗渍。
许明奚缓了下神,抬眸看向他,沉声道:“将军,救人乃是医家分内之事,您无需如此。”
缓缓道来,面色平和,却如同那天她问有没有匕首一样,坚定得不容置疑。
可对上审视的目光,她还是下意识撇过头去。
沈淮宁低低瞧着,敛去怔然的神色,眸中闪过一丝饶有兴趣的意味。
这说的比唱的好听,还不是听那些人的命令才来的。。。。。。
他抬手轻捏着许明奚的下颔。
许明奚吓得一哆嗦,对上凛冽寒光的双眸,眼底翻涌而来的精芒几乎能将她看穿,可嘴角挂着的一抹笑却浸着梨涡浅浅,尽显少年意气。
只不过,如今却多了几分深邃,令人捉摸不透。
他轻声说着道:“要的,还是要报的。”
只不过这报的是恩,还是仇,就另说了。
说罢,沈淮宁俯身,慢慢靠近早已浑身僵硬不得动弹的许明奚。
两人的鼻息逐渐萦绕在侧,唇角触及之际,许明奚还是下意识地撇过头去,
步摇叮铃,扫过沈淮宁的眉眼,只见她双肩微微颤着,面颊涨红。
沈淮宁冷哼一笑,松开她的手。
刚刚多用了点力,小姑娘的细皮嫩肉早已染上勒紧的红痕。
一时腿软,许明奚沿着墙边缓缓蹲下,如劫后余生。
沈淮宁甩袖而去,背对着她,“你可以向我提出个要求。”
“啊?”许明奚回过神来,抬眸看向他,高大的身影挡在身前,竟生出几分高山仰止。
“什么都可以。”他又补了一句。
倒想看看,这小姑娘和之前的那些派来的丫头相比,会和他提出什么?
是到松别馆?还是放她离去。
许明奚心下飘过一缕思绪,指腹轻点,犹豫间又下定了主意。
“将军,您身上是不是中了石骨草的毒?”
沈淮宁余光一瞥,眼刀飞去。
“您。。。。。。您别生气,我也是上次在天宁山偶然发现的,我看过我阿娘留下来的医典,里面记载了中此毒的人,会畏热不惧寒,毒血会顺着全身筋脉散至心口,逐渐形成草状,而且会武功之人则不能使用内力,否则会加剧毒素蔓延,这是江湖人在突厥蛊术那里获得,便慢慢传入了我们北朝,可也依旧是世间罕见。”
“哦。。。。。。”沈淮宁转过身来,双手覆在身前,“难不成你想说,你有能力解此毒?”
“不是不是!”许明奚连忙摆手否认,“算来我都还没出师,即使想试也没这能力,所以我想问,如果。。。。。。如果。。。。。。。”
沈淮宁眉头皱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明奚站起身来,向他行拱手礼,顶着双亮晶晶的眸子看向他。
“正所谓生死有命,全力为之,若是此毒无可解之法,那待将军您登仙而去,能否让我看看您的遗体来编纂资料留给后世。”
沈淮宁:。。。。。。
窗外的猫头鹰正停落在梅花之上,尖爪子扫过细雪,琥珀的大眼珠子微转,愣愣地看向盈着几缕火光的宅内,许是梅花芬芳,它忍不住叼下几朵梅花。
“滚!”
房内一声厉喝响起,惊得猫头鹰扑朔着翅膀逃离,细雪簌落,梅花纷飞,好生无辜。
许明奚似乎也早料到会是这样回应,只好讷讷地应了声,福了福身子。
“那。。。。。。将军好生歇息。”
说罢,欲开门出去。
“滚哪去,那里!”
身后厉喝重现,顺着指示看去,是屋内的一张软塌。
未等她反应,沈淮宁一甩衣袖,烛火顿时湮灭,只余袅袅余烟。
屋内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沈淮宁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如同初见在天宁山那般,不管他如何冷言厉语地让她离开,她总能耐心地留下劝服,还提出些匪夷所思的问题。
同她生气发火最后真正被气到的只有自己。
思及此,他大步走到床榻睡下,冷声道:“你要是敢发出点声音,吵到我,那你以后也不用说话了。”
许明奚不由得倒吸口冷气,突然想到传言中那些被拔舌挖眼的通房和侍女。。。。。。
脑海瞬间涌上几个画面,吓得她连忙摇头甩出去。
待缓过神来,她屏着呼吸,猫着腰,小步挪到软塌上,慢慢坐下。
生怕会发出吱呀声。
安稳坐下,她看向浸在黑暗中的床榻,见无事发生,忍不住松了口气。
许明奚抓着凤冠的步摇,小心翼翼地将其取下,不料快放到案桌之上时,凤冠的珠翠一落,发出细微的声响,吓得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再回看床榻,平躺的身影如是,想来并无吵醒他。
不由得长舒一气。
这吉服繁重,今早两个侍女替她穿了许久才穿好,如今无人也无光,她不便脱下,只能和衣而睡,蜷缩在软塌一角。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月光投射而来的光影角度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倏地,“咕咕咕咕。。。。。。”
不速之声肆无忌惮地回荡在屋内。
许明奚看向床榻,只见他翻了个身,似乎真的睡着了。
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
今天一整天她都没吃东西,如今又饿又累又冷,忍不住抱紧自己几分。
随即从衣袖口袋摩挲着,翻出一块油纸包裹。
这才想起今早杨碧桃怕她路上饿着,便塞了一些糕点给她,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许明奚一路瞄着床榻,一边轻轻跳开油纸,生怕发出点纸张的声响,心下悬着。
不料待她成功打开,竟是几块蹦砂。
许明奚懵了,这蹦砂是硬的,用咬的岂不得发出声音?
甜腻香香的酥油味勾起食欲,估计又得引出一阵肚子咕咕叫。
她只好掩在衣袖下小口咬着,时刻观察着床榻的动静。
却不知,床榻上浅睡的沈淮宁缓缓睁开眼睛,听着细微的声响,眸光微闪。
怎么好像有老鼠的声音?
他偏过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幔帐,顺着床栏看去,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唇角微扬。
看来这小姑娘还背着他吃独食。。。。。。
思及此,他心下有了主意,眸间闪过一丝戏谑。
作者有话说:
将军:媳妇瞒着我吃独食?
感谢观阅。
第10章 用膳
“叮铃叮铃!”
倏地,铃铛声响起。
许明奚立刻将吃的攥紧在手里,闭眼装睡过去。
似乎是床铃的声音,夜里房内有事的话可以借此唤在耳房待命的侍女前来。
许明奚微眯着眼睛,只见沈淮宁从床上下来,坐到轮椅上。
不多时,外面响起窸窣的脚步声。
伴随着吱呀一声,厨娘领着几个捧着金玉托盘的侍女前来。
个个面容倦怠,睡眼惺忪,想来是刚刚偷偷小憩,又被这床铃吵醒,可伺候的是沈淮宁,亦是不敢松懈。
许明奚眉头拧紧,心下咕咚跳着,却闻到了弥漫在空中的饭菜香,肆无忌惮地勾起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
想来是沈淮宁晚上饿了,便摇床铃让他们送点吃的来。
许明奚咽了下喉咙。
好香。。。。。。
沈淮宁余光瞥向软塌上的人儿,将细微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勾唇一笑。
侍女布着菜,左右暗暗瞧着,眼下气氛诡异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放好玉著后连忙退到一旁,不料才刚站稳,沈淮宁的声音幽幽响起,吓得她们复又跪倒地上。
“这酥肉,酥而不烂,肥而不腻;京酱肉丝,酱香浓郁,咸甜适中;抓炒鱼片,明油亮芡,外脆里嫩。。。。。。”
许是见鬼似的,平日无胃口几乎动都不动菜肴的沈淮宁如今竟然如数家珍一般,毫不掩饰对其四溢赞美。
吓得盘靓条顺的厨娘听着他的徐徐道来,心里也跟着揪起来。
奈何这字字句句幽幽回荡在许明奚耳畔,她指节发白地攥紧了衣袖,又没忍住咽了下喉咙,几乎要勾起她肚子咕咕叫。
沈淮宁转眸看去,剑眉星目间多了几分孩子气,继而道:“可惜。。。。。。有人却是无口服可享,来暴殄天物。。。。。。”
“咕咕咕咕!”
话落,一阵不合时宜的肚子咕咕叫打断了他的说话。
许明奚倒吸口冷气,已是再清楚不过他的言下之意,便起身福了福身子,低声道:“将军,妾身不敢。”
“不敢?”沈淮宁将玉著放到筷枕,“你连我衣服都敢扒还有什么不敢的?”
此话一出,吓得侍女厨娘面面相觑,眼底尽是惊诧之色。
许明奚的头埋得更深,可还是忍不住往桌上瞄了几眼。
白朱相间,色泽油亮,饱满鲜嫩的肉汁浇灌在肉片上,正散着袅袅氤氲的热气和香气。
而且除了沈淮宁身前的碗筷,旁边竟然还多了一副空着的碗筷。
沈淮宁见她仍杵在那,面上愠色微现,喝了口自己碗里黑漆漆的东西,冷声道:“这副碗筷可不是摆来给死人用的。”
“是。。。。。。”
许明奚立刻会意到他的意思,恭敬地应着,便到桌上用膳。
孤灯摇曳,只余桌上的一缕烛火微微掩映着众人的面容,于这细雪梅花开的时节,终是多了几分诡异。
许明奚坐在玫瑰圈椅上,低头默默地扒着自己的饭,如小鸡啄米般,她也只敢夹自己眼前这道辣炒鸡丁,不敢越界,时常辣得忍不住多扒几口饭。
偏好淮扬清淡口味的她盯着最远的菜心和蛋花羹,可如今能填饱肚子已是万幸,也不敢再节外生枝。
细细嚼着米饭,她稍稍抬眸,观望着四周,发现沈淮宁的玉著竟然一动也不动,正持玉勺喝着眼前这碗黑漆漆的东西,散发着隐隐苦味。。。。。。
乌发垂下,黑白相间的外衣搭在肩上,烛火掩映在面容上拭去几分病气,静默不说的样子竟生出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少了些方才的狠厉怒言。
沈淮宁注意到小姑娘投射而来的异样目光,眸色一变。
吓得她敛回神色,加快吃饭的动作,却不小心吃进辣椒,被呛得连声咳嗽。
“咳咳咳咳咳。。。。。。好辣!”
随手抓到个玉瓷杯,一杯饮下,热浪顿时席卷舌尖
“嘶嘶!好烫!”许明奚烫的小脸染上潮红,可回味过来,“这是苦丁茶?”
大家都知,苦味是最能解辣的,如今这辣椒呛出来的辣意全然消退。
沈淮宁低眸睨了他一眼,“真是有够笨的。”
丢下这句话,他便转着轮椅到床上,还顺道补了句:“全部吃完它,不准浪费,否则明天没饭吃。”
“啊?”
许明奚顿时怔在原地,如临大祸,目光落到这吃到一半苦丁茶膳,忍不住嘀咕道:“明明将军也没有吃完。”
思及此,她转向正看着好戏的侍女厨娘,不料她们纷纷低头,表示爱莫能助。
她长叹一息,只好继续吃饭。
或是因祸得福,这段时间在许府被苛待节食要少吃,如今沈淮宁不在,她也能自在些,独享这一桌菜肴。
沈淮宁躺在床榻上,透着幔帐的花纹光影,远远瞧见正享受着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