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的宠妻日常-第3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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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话来说,便是:“西楚的皇帝死了,总管不到北越的头上去,我陪你去那边风光大办,待得办完婚事咱们再回来。”
林氏哭笑不得,先打断了他的想法,只道:“才出了正月,眼下春寒料峭的,谁耐烦跟你出去跑。”
末了,又笑着安抚他:“况且,我们成婚,只要至亲在身边就足以,我也并不喜欢那些虚无的礼数,余生那么长呢,何必只在乎这一日?”
林氏说了半日,才终于将谢远城的想法给打消了,待得到了成婚当日,果然一切从简。
眼下还在国丧,这婚事并未请太多的宾客,唯有相熟的近亲前来,饶是如此,院落里也是热热闹闹的。
这会儿新娘子没到,谢远竹等人招呼着宾客们,待得回头看到自家弟弟紧张的神情,不由得轻笑道:“你这是着什么急呢,吉时未到,到了自然有人提醒你。”
从夜里到现在,谢远城不知问了几次吉时了,谢远竹看的又好笑又心酸。
她这个傻弟弟哟,等了半辈子,如今才算是终于得偿所愿了。
好容易熬到了吉时,谢远城顿时便带着人走了,那背影里都带着着急忙慌。
而此时的秦家,也是同样的喜气洋洋。
只是正房内的气氛,却算不得太好。
天色将亮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封书信并且一个箱子,说是边关林家送来的。
林氏跟谢远城的婚事定下之后,她便着人去给边关的哥哥们送了信跟请帖。
父亲前两年便去了,倒是哥嫂都在边关,只是联系的少了,但林氏心里待这些亲人却是格外上心的。
谁知眼见得都到了婚期这一日,他们的回信才到。
林氏起初还带着喜色,但看清楚信件里所写的之后,脸上却浮现出了几分难过。
顾九见状,哪里看不出来这是出事儿了,因屏退了下人,自己则是走到林氏的身边,悄声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林氏强笑着摇了摇头,道:“无事,只是你大舅舅他们说走不开,便不过来了,特命人送来了贺礼。”
事实上,这信里面写的,要比林氏所说的不客气多了。
当初为了怕兄长反对自己这门亲事,林氏也顾不得丢人,早将这些年的经历与他们说了。
谁知如今,倒还是换来了一句,林家丢不起这个人。
至于那些礼物,与其说是给自己的贺礼,倒不如说是得罪不起她儿子,所以送过来敷衍的。
其实林氏早就想到过这个可能性,可她到底怀揣着一点点微薄的希冀,毕竟,那到底是血肉之亲,万一呢?
可谁知道,到底是她想多了。
见林氏这模样,顾九哪里不知道,必然是出了什么事儿。
她走到林氏的身边蹲下,握着她的手仰头看着她笑道:“母亲,今儿是您大喜的日子,可不能为了乱七八糟的事情难过。您的好日子,可都在后头呢。”
说到这儿,顾九复又笑道:“再说,您还有我们呢。”
顾九这话点到即止,林氏却是鼻子一酸。
她轻笑着点了头,握住顾九的手,应声道:“是,母亲还有你们呢。”
亲缘这东西,不可强求。兄长看不惯她,可她也不能为了他们就不嫁了呀。
更何况,还有她身边的人。
不管是儿子儿媳,还是谢远城,都是她此生需要在意的人。
顾九见林氏终于露出笑意来,也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旋即命人进来重新给她上了妆。
才收拾妥当,就听得外面喜娘过来回禀,道是:“花轿进门了!”
第740章 秦峥调任
闻言,顾九忙的替林氏将盖头盖好,自己则是随着出去了。
不想她才出门,就被吓了一跳。
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谢远城下马的时候,竟然险些绊倒,好在他及时的扶了身边人一把,脸上的笑意倒是丝毫不变。
见这位平素稳重的谢先生,此时竟然带着几分呆傻的模样,顾九也越发在心里失笑。
看来这位的确是高兴坏了。
乐器一路吹吹打打,自秦家将人一路迎到了谢府。
今日是林氏出嫁,按说秦家应当自开一席,可因着现下不能大操大办,所以先前合计之后,众人便打算将喜宴合在一处。
因此,林氏上了花轿之后,顾九跟秦峥也随着一同去了谢府。
宾客不多,除却秦峥日常交好的几位之外,便都是些亲眷了。
除此之外,还有谢远城的一些江湖朋友。
那些人跟谢远城的关系极好,起初的时候尚且规规矩矩的看热闹,可待得拜了天地,将新娘子送入了洞房,他们便原形毕露,挤眉弄眼的要灌醉谢远城。
秦峥在一旁看热闹,且还时不时的添一把火,于是乎,宴席还没散呢,谢远城先喝成了大舌头。
一旁的萧山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又想起妻子的嘱托,到底是出来转移了视线,借着切磋的名义,替他挡了几杯酒。
饶是如此,待得宴席散时,他也成了一个行走踉跄的醉鬼。
始作俑者之一的秦峥,对此毫无心理负担,挑眉一笑,替他将客人们送走,末了,也带着顾九起身告辞。
可惜,他却不知道,宾客们都散去之后,先前还口齿不清的谢远城,瞬间便神情清明。
萧山将人送走,原是要去接谢远竹的,不想却见识了这位小舅子的变脸戏法,顿时轻笑一声:“阿城好酒量。”
亏得他那会儿还替人挡酒,现在才发现,这人竟连自己都给骗过去了。
谢远城施施然一笑,拱手谢过了萧山,见谢远竹出来,又笑着与她道谢,却被在家姐姐嫌弃的往一旁推了推:“满身的酒味儿,记得洗漱了再去新房。”
闻言,谢远城点头应了,目送着姐姐姐夫离开后,这才转身去了新房内。
那几个损友都被他给灌醉了,那些人原本设想的闹洞房,如今倒是一个都实施不成了。
谢远城特意查探了门口,果然没有见到机关,他松了一口气,从容的紧了房中。
可那一份从容,却在看到床边坐着的佳人之后,瞬间便开始紧张了。
龙凤呈祥的盖头下,是一张娇软美人脸。纵然岁月在她脸上添了痕迹,可却又沉淀了温柔与恬静。
岁月静好。
佳人嫣然一笑,谢远城的呼吸便重了几分。
共饮合卺酒,挽了同心结,朝思暮想的眼前人,便终于成了他的内人。
男人炙热的目光,看的林氏脸上云霞遍布,她垂眸咬唇,却听得他声音里的暗哑:“夜深了,咱们早些安置吧?”
林氏并未说话,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
而她无声的回应,看的谢远城的眼中,那炙热却更烈了几分。
如烈火燎原,燃的一室如春。
新帝登基之后,朝中的局势再次起了变化。
都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先帝骤然驾崩,对老臣子们并未做妥善的安置,新帝虽说并不是什么严苛的暴君,可显然也并非什么仁君。
至少对于那些曾经有过错的臣子们,虽不至于叫他们晚节不保,可也以别的名义让他们告老还乡了。
自然,这一番大清洗,并没有牵扯到秦峥。
只不过,在新帝安排妥当之后,秦峥却是单独进了一趟宫。
见到秦峥交上来的东西之后,新帝却是微微一怔,旋即问道:“秦爱卿,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说新帝早就有所猜测,可真的见到秦峥交上来的这一块令牌,却还是忍不住有些诧异。
这可是掌管十八密卫的令牌,历来都由皇帝最亲信之人所掌管。
可是现在,秦峥竟然直接将它交还给了自己。
闻言,秦峥再行一礼,恭声道:“微臣能力不足以掌管十八密卫,还请皇上再择贤臣。”
这话一出,心底却并未立刻接过来,只是起身走到他身边,弯下腰来亲自将人扶起来,推心置腹道:“你的能力朕看在眼里,况且你先前帮朕良多,朕并未是那等飞鸟尽良弓藏之人。”
秦峥自然称是,往后退了一步,再次行礼道:“皇上待臣的一片爱才之心,微臣感激涕零。只是微臣自幼的志向便是翰林院,奈何后来为祖父所托,不得不强撑。如今成承蒙皇上抬爱,微臣终于得以再施展心中所想,还望您成全。”
他这一番官话,新帝却是看出了几分端倪,调侃的笑道:“朕看,你不是因为想清闲,是为了别的吧?是你夫人?”
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便没少听到秦峥跟他夫人的传言,后来接触下,更发现秦峥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惧内之人。
想来,如今放弃这荣宠却危险的十八密卫,也是为了家人?
听得新帝的调侃,秦峥却是正色道:“回皇上,并不全是。”
他眉眼中满是郑重,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人间太美好,臣想留在此处。”
秦峥其实从来都贪恋权势。
未曾遇到顾九之前,他瞧着身居高位,可却只是他人手上的一把刀。纵然身在人间,心却在地狱。
可遇到顾九之后,秦峥才知道,什么是繁华俗世,什么人炙热人心。
这人间太美好,让他这一把刀也生了锈,贪恋起了十丈软红,更眷恋起了家的温暖。
但是,刀是不能有情感的。
至少,家人是他的盔甲,可也是他的软肋。
秦峥自知过去亏欠顾九良多,他们这一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不愿意再让顾九担惊受怕,更不想让自己辜负了这大好的韶华。
他这一番剖白,却让新帝神情有些恍惚。
过去跟秦峥交集,大多数都是公务。
但如今听得他真真切切的在自己面前说这些,新帝才意识到,原来坊间传闻,不及秦峥万分之一。
“当真是伉俪情深,罢了,朕成全你。”
新帝叹了口气,复又笑道:“不过有一点,朕却是不能答应。翰林院说的好听些是人雅客,可说的难听了,就是冷板凳。你这般的才能,又是这样年轻的岁数,过去偷懒可不像话。不如这样,朕将你调去吏部,你目光如炬,也替朕掌掌眼,如何?”
吏部管的是武百官,任免、考核、升降调派皆由此处掌管。
他这般安排,倒与秦峥先前在大理寺的所为异曲同工。
不过真的论起来,秦峥这样调动之后,却反而比以前的权力更大了。
毕竟,他如今管的是群臣。
而新帝这样安排,也有他的道理。
从古至今,吏部都是一个肥的流油的衙门,群臣都要打好交道,又更想见缝插针的贿赂。
他之所以交给秦峥,便是知道秦峥的手段。
如今新朝开始,却是百废待兴,新帝有心创造一个新的时代,秦峥这样的人才,他不可不用。
新帝的打算,秦峥心中明镜儿似的,再者他先前虽然这么说,可也知道自己去翰林院大半是不成的。
这会儿听到新帝的话,倒也不意外,只恭声行了一礼,道:“臣,遵旨。”
见秦峥答应,新帝这才放下了一颗心,将人扶了起来,笑道:“好了,你我虽是君臣,企却也是知己,以后在朕面前,不必如此多礼。”
他这么说,秦峥却不能应,只恭声道:“谢陛下。”
第741章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秦峥递交了十八密卫的令牌之后,不过三五日的功夫,那调任的圣旨便送到了秦府。
原先人人闻风丧胆的大理寺秦大人,突然变成了吏部侍郎。这官位虽然变了,但秦峥的余威尚在,甚至调派之后,因着官员们与他打交道更多,颇有几位觉得苦不堪言。
郑怀洛倒是很为他高兴,这些年他在秦峥的身边,知晓自己这个兄弟兼上司到底是怎样的压抑。
如今见他得了光明,特意请了诸多的同僚们,给他摆宴席,庆祝他升迁。
宴席上来的都是过往的下属们,相较于京中那些朝臣们,这些下属对秦峥却都是敬畏。
不过再多的敬畏,在这宴席之上,三杯酒下肚之后,也都大胆了起来。
“大人,我敬您一杯,祝您日后平步青云。”
有了一个开头的,其他人便也都跃跃欲试。
郑怀洛笑的贼眉鼠眼,一面拍了拍姜道臣的肩膀,冲他使眼色:“我说老姜,你难道不要敬咱们大人一杯?”
闻言,姜道臣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便是要敬,也得你先来吧,郑大人?”
秦峥走之后,郑怀洛继任了大理寺卿的位置,论起来如今也是姜道臣的顶头上司了。
自然,背锅的时候,这位郑大人也得是头一个。
郑怀洛贼的很,瞬间看懂了对方的潜台词,顿时鄙夷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摇头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他才说完这话,就被秦峥随手拿了一个果子朝着他砸了过来,一面嗤笑道:“最龌龊的就是你了,还好意思嘲讽别人?”
听得他这话,郑怀洛顿时嘿然笑道:“我说大人,你可不能这般厚此薄彼,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贴心人”
只可惜他一句话没说完,秦峥就被恶心到了,冷哼道:“看来你最近家里很清闲,怎么,升了官,老郑大人就不管你了?”
他一句话戳到了郑怀洛的伤心处,越发哀叹了一声,道:“我今夜非得灌醉你不可!”
自己升了官,他爹当然是喜不自胜。可一看到自家儿子官场得意情场失意,便越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且他爹不知从哪儿知道了周淼的存在,现下已经将对方当亲闺女似的看待了。还给他放了话,这么好的姑娘他若是都不肯娶,那就不认自己这个儿子!
别看如今他升了官,可现下却是连家都回不去了
一想到自家老爹那恨不能把他打包卖给人做女婿的模样,郑怀洛再次叹了口气,犹如吃了苦瓜似的。
这一顿宴席,众人都喝的酩酊大醉。
秦峥倒还算是清醒,却也只是相较于那一群人罢了。
一群人弃了马车,且行且歌,郑怀洛最是狂放不羁,自己嚎了一嗓子不觉得过瘾,甚至还直接提议:“不如我带你们去逛花楼啊!”
奈何他这话一出,当先便得了姜道臣的无情拒绝:“我府上到了,告辞。”
眼见得姜道臣溜的快,郑怀洛又作死一笑,贼兮兮的看向秦峥:“大人”
可惜,他才说了这两个字,便挨了秦峥一脚,旋即听得对方自傲道:“我家夫人设了宵禁,更严令不可夜不归宿。”
郑怀洛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把惧内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他才要嘲笑对方,便见秦峥也冲着他们抱了抱拳,朗声笑道:“今日太晚,再不回府内人该担心了。散了吧,改日我再请诸位吃酒。”
秦峥也走了,且临走前还不忘记秀一把夫妻情深,郑怀洛觉得嘴角都有些抽搐,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剩下的那群人,哼哼着问道:“你们,谁去随我喝花酒啊?”
他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反倒是引得那些人都笑了起来。
毕竟,若是秦峥冷脸,瞧着还有些惧怕。可郑怀洛这一张娃娃脸,怎么看怎么带着喜感。
不过他们关系极好,因此也并没有人去驳了他的意思,当下便顺着笑道:“那今夜可就得大人你破费了。”
闻言,郑怀洛顿时转怒为喜,乐呵呵的摆手笑道:“无妨,千金散去还复来,小爷我不差钱!”
自然,此时的郑怀洛还不知道,不久后的自己,会为今夜的这个决定,后悔的肝肠寸断。
秦峥到家的时候,便看到府上亮着的盏盏明灯,在这墨色浓重的深夜里,为他照亮了一条回家的路。
清辉的月色散落开来,地上光与影交织着,将他的身影拖得极长。
秦峥一路行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