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又美又飒-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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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整,当真是费心了。
如今陛下已先遣议和使臣稳住局势,后命太子亲自帅兵出征,再战之心显而易见。
太子知兵贵神速不敢耽误,一路车马颠簸抱着痰盂吐了好几次,却未曾叫苦也不曾让队伍减缓前进速度,硬忍了下来。
五万兵士安顿至营地,太子车马被当地太守恭敬请入府内休息,太守宴请被面色不佳的太子推辞了。
可宴已设,太子劳累不愿赏脸,太守便盛情相邀太子带来的幕僚,白卿言称病未去。
多年不曾出入过军营,白卿言立在土丘之上望着营地演武场,四周旗帜猎猎作响,高高架起的火盆火舌摇曳将演武场映的亮如白昼,兵士们围着两个肉搏较量的百夫长,起哄声一阵比一阵高,热闹非凡。
寒风席卷而过,白卿言却觉这场景无比熟悉,心中竟有游子归乡之感。
“公子,风大回去吧!”跟在白卿言身后的肖若海低声道。
她手中握着手炉颔首往土丘之下走,问道:“小四到哪儿了?”
“四公子尾随大军已在城中客栈住下。公子放心,属下派人暗中护着四公子,必不会让四公子出事。”肖若海压低了声音说。
“明日出发之前,把她带到我跟前来!另外……派人给母亲和三婶送个信,好让她们安心。”
“是!”肖若海应声。
秦尚志带着随行小厮立在不远处,远远看到一身男装的白卿言含笑长揖到地,姿态很是恭敬。
白卿言含笑与秦尚志相望。
秦尚志专程来这里等白卿言必是有话要说,如今白卿言男装行走,倒也不必太过避讳男女有别。
肖若海备好茶水,起身立在白卿言一侧,余光悄无声息打量着这位曾经客居白府,如今又成了太子幕僚的秦先生。
白卿言与秦尚志相隔一桌,相对而坐。
“初十一别,不曾想今日再见先生已是太子幕僚,言以茶代酒恭贺先生。”白卿言端起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
秦尚志看了眼肖若海,见白卿言没有让肖若海退下的意思,便知此人是白卿言心腹,他举杯轻抿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道:“大姑娘可知,此次南疆之行……于大姑娘而言,危机四伏?”
她放下茶杯端坐握住手中半凉的手炉,望着秦尚志道:“先生能来与我说危机四伏四字,言铭感于心。”
“秦某曾蒙大姑娘收留,方可苟活,故而今夜前来打扰,是为了告知大姑娘……此次不论大姑娘胜也好败也罢,今上都不能容大姑娘存活于世!”秦尚志神情郑重,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秦某有一计,可使大姑娘在抵达南疆之前脱身。”
身着素白色暗纹左襟长衫的白卿言,望着秦尚志缓缓道:“先生,我一人荣辱性命不足道哉,南疆我必去。”
秦尚志没有问为何,看着眼前身形清瘦的男装女子,陡然想起那日有兵士家眷在国公府门前闹事,白卿言字字铿锵之语,她说前线艰险总须有人去!因那里数万生民无人护!
她手指头顶匾额,称镇国二字,当是……不灭犯我晋民之贼寇,誓死不还!生为民,死殉国!只为护我大晋百姓无忧无惧的太平山河,生死无悔!
油灯烛火之下,秦尚志搁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想起那日白卿言掷地有声之语,心中热血澎湃。
白家是真正以忠义二字传家,将为国为民刻进了傲骨里。
白家男儿虽葬身南疆,可只要白家精气风骨不灭,白家便能在这世族大家皆如昙花一现的历史长流中,永存不朽。
秦尚志郑重行礼:“镇国公府白氏,满门英豪,可叹可敬!”
秦尚志是君子,便已君子之心度白卿言人之腹……自是以为白卿言今日赴南疆,如当年的镇国公白威霆一般只为护民守国。
交浅不能言深,白卿言不欲同秦尚志多加解释,坦然替祖父、父亲受了秦尚志这一礼。
第二日,寅时。
偌大的演武场只有旗帜猎猎作响,皎皎月光之下,白卿言清瘦身影立于靶场,以极为标准漂亮的姿势将射日弓拉了一个满弓,只可惜箭未射出她已力竭,腹腔那口气一散,来不及收势羽箭射出一小段距离软塌塌跌落在地,她亦是弯腰扶着双膝直喘粗气,双臂肌肉酸胀发抖。
豆大的汗水顺着她的下颚嘀嗒嘀嗒往下滴,衣襟已经被汗水湿了一片,肺部难受如同快要炸开。
白卿言身体虚力道和从前不能相比,可身体对弓箭的记忆还在,她说是从头再来但到底不是初学者,加上这段时间白卿言日常都缠着铁沙袋,力道还是恢复了些。
扶膝休息了一小会儿,白卿言直起身,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继续练。
前生,她为了恢复武艺没日没夜的练,比这痛苦百倍,眼前这点难受算什么,远远不够瞧的,她知道自己一定能一次比一次做的更好。
重新调整气息,搭箭,拉弦……
肖若海立在一旁看着白卿言坚韧的背影,想起白卿言小时候被逼着练弓箭的模样,大姑娘从小到大都是这般,任何事都不轻言放弃!要么不做,要做便做到最好,不论这期间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也从不气馁。
当年都说小白帅天资不凡武艺超群,可无人知道白卿言为了那身武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如今从头再来,白卿言身上除了当年那股子韧劲儿和拼劲儿之外,少了急躁更多了几分沉着稳健。
短短数日,从连普通的弓都拉不开,到一点一点拉开射日弓,白卿言这可以称得上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了。
第162章 前行
可白卿言还不满足,她练到全身湿透发抖也只是稍做休息重整旗鼓再来,每日如此不曾间断。
天际放亮之时,全身衣衫被汗水湿透……面颊通红的白卿言,吩咐肖若海收了弓箭,咐道:“劳烦乳兄加重我日常绑臂的铁沙袋加重,以后每隔两日加重一次。”
她眼下要稳扎稳打,不能太过急躁从而透支身体,得每日不间断慢慢一点一点加量,否则一定会如同前生一般提前将身体拖垮得不偿失。
白卿言回去洗漱换了一身衣裳,正往手臂缠新增分量的铁沙袋时,就从窗口瞧见肖若海派去接白锦稚的赵冉回来,正立在檐下在同肖若海说话,脸上有伤。
听到白卿言出来的开门声,肖若海挥了挥手让赵冉退下。
她开口把人唤住:“赵冉你过来,四公子呢?”
赵冉忙快步走至白卿言面前,满面愧疚行礼道:“属下无能,没有能将四公子带来,请公子责罚。”
“公子,四公子怕是误会了,以为赵冉他们是抓她回大都城的,所以和赵冉他们动了手,逃窜间四公子遇到魏国富商萧容衍,向其求救。那位萧先生命他的人出手护下四公子又拦住我们的人,四公子又称不认识赵冉等人,所以……那位萧先生拒不交出四公子。”
萧容衍?
萧容衍似乎是说过,十五就要离开大都返乡,不曾想这么巧竟然和小四碰上了。
“你先下去处理伤口。”白卿言对赵冉道。
“是,属下告退。”
赵冉走后,她问肖若海:“大都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刘焕章的叛国之罪定是翻不了案了,但因为刘焕章一死,南疆粮草案大理寺卿吕大人查起来就颇为棘手,田维军的证词又都无法证实梁王并非奉信王之命办事。梁王到现在抵死不认,高升受尽酷刑一概不说,小厮童吉一问三不知,这个案子也是难为大理寺卿吕大人了。”肖若海道。
杜知微死了,刘焕章也死了,前世梁王的谋臣和战将都没了……
此生,白家军必不会被梁王接手,没了杜知微,她倒要看看梁王要如何翻盘。
“左相李茂那边还没有动静?”她又问。
前世梁王与左相李茂相互勾结参奏祖父叛国,此生梁王已入狱,李茂倒是坐的很稳。
李茂奸滑,她猜……李茂前世定然是看透梁王明面儿上追随信王,实际上不过利用信王,怕将来齐王与信王两败俱伤,这位梁王上位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才暗中倒向了梁王。
可上一世,李茂却在齐王将要册封为太子的关口,弃了这个纯臣的身份,与梁王一同参奏表明立场……
杜知微此人,做事一向留后手,既然前世能让李茂同梁王联手共参祖父叛国,要么是李茂的把柄攥在梁王杜知微手中,逼得李茂不得表明态度!要么……李茂便是铁了心追随梁王,好要那从龙之功。
若是前者,李茂现在怕是要急着清理把柄。若是后者,李茂应该会设法救出梁王。
可以李茂的向来喜欢左右逢源的品性,她笃定是第一种。
肖若海摇了摇头:“来人未报,不过临走前按照公子吩咐已派高手将左相府牢牢看住,稍有异动我们的人定会察觉,另外派去看守左相府的一个小子正巧碰到了个机会混入左相府,只是人才刚进府中……要起作用还需时间。”
她活动舒展了还在不自觉发抖的双手,点头:“之后李茂府邸的任何动向,都派人向二姑娘禀报一次,就说是我临走之前交代的,以防我身处南疆鞭长莫及让她随机应变,谨防李茂此人!”
“是”肖若海应声。
“乳兄,你亲自去一趟把小四接回来,告诉她我不会送她回大都!记住不要同萧容衍的人发生正面冲突,接到小四尽快赶上大军步伐。”
肖若海抱拳:“属下这就去!”
——
太子临行之前,皇帝再三交代此一战需大胜的重要性,太子镌心铭骨时刻不忘,虽然昨日在马车上被颠了一个七荤八素,今晨还是强撑着起来,命大军按时开拔。
太子被搀扶着临上马车之前,见白卿言一身利落男装,未披披风,再看白卿言脚下易于步行的防滑鞋履,颇为诧异问了一句:“白大……公子,这是打算步行?”
“马车颠簸,走走也好。”白卿言道。
没有那么多时间给她慢慢训练恢复体力,她便周身缠着加了分量的铁沙袋,以步行代替训练。如今是急行军之时,为不拖累行军速度,她必需跟上,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鞭策。
只希望在到达南疆之时,至少她能够重新将射日弓捡起来。
昨日在马车里窝了一整天,骨头都快被颠散的太子听了这话,命人给他拿了双易于行走的鞋履:“昨日坐了一日马车,骨头都僵了,孤也走走。”
“殿下,我们是急行军,殿下与白公子不同不是少入军旅,步行恐耽误时间。”秦尚志劝道。
太子摆了摆手只道:“白公子走得,孤也走得。”
话说出口,大军出发。
然,走出不到两公里太子已经跟不上速度,三公里时……为不耽误行军速度太子被扶上马车。
行至十里之,白卿言发丝被这寒风吹得略有些散乱,脸和鼻尖通红,汗水顺着下颚嘀嗒嘀嗒向下掉,缠着铁沙袋的腿如同灌铅一般酸麻到抬不动,马车近在咫尺,她随时可同太子一般上马车,舒舒服服坐车而行。
可她只要一想到祖父、父亲,众位叔父和弟弟的死,心就如同油煎火烧,一口气沉到腹腔咬牙前行。
到南疆最快一个半月便可到达,那个砍了小十七头颅,剖了小十七腹部的云破行就在南疆。
难道,她要拖着一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身子去同云破行较量不成?!
她这些年体弱,因由……不是病重不是寒症。而是她认同了大夫的话……亦自认病弱而不勤勉练习,夏药膳……冬进补,整日卧床将养,将自己越养越弱。
第163章 苦甜对半
呼吸间白雾袅袅模糊了她发热的眼睛,耳边只剩下大军行进整齐的一致的步伐声。
她调整呼吸,目视前方,紧紧攥着拳头,胸口如同火烧火燎一般难受。
祖父、父亲谁不曾受过重伤,哪一个有她这么娇气了?!
他们教了她一身的本事,难道就是为了让她自怜自惜的?小时候学武千般苦都吃了,荒废了和么多年如今想把武艺再捡回来,难道想想就能回来吗?
苍天公平,人生苦甜对半。
这些苦都是她这些年落下的,她得补齐了才能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武功,都是应该的。
肖若海快马追上行军队伍时,见白卿言未坐马车一跃下马,疾步走至白卿言的身边道:“公子,属下没有能接回四姑娘。四姑娘拒不同属下走,口称不认识属下。那位萧先生说……他此行亦是往南,四姑娘是公子的妹妹他必会好生照顾,若公子实在不放心可亲自去接人,只有见到公子……他才相信我等是公子的人,才能将四姑娘交还。”
白卿言脚下石子一滑,僵硬的身形险些摔倒,幸而肖若海一把扶住:“公子!”
她脚步若停顿,身后队伍步伐必然都得跟着乱,她不是没有行军经验的深闺女儿,立刻借肖若海的力挺直腰身,疾步向前:“知道了!”
她重新找回呼吸和步伐,思索萧容衍的意图。
让她亲自去接人?
白卿言在心中嗤笑,她要离开行军队伍去接人,比得和太子说明缘由。
萧容衍怕是有所图谋想与太子同行又怕刻意,这才想借她的嘴传话……让太子去请他吧。
毕竟,太子身为皇子,在繁华热闹的大都城享了惯了,这一路马车之中枯燥乏味,有个能谈天说地的知己相伴,便不那么难熬了。
皇亲贵胄的公子习性和做派,萧容衍倒是明白的很。
她不免又回想起她发热昏睡那两日,期间太子与祖母密谈的半个时辰,她再想到临行前祖母几乎是明示她一言一行都必需在太子殿下眼皮子底下,不要离太子殿下身边。
她想,应当是太子答应了祖母她此行只要不生异心,不离他视线做有碍皇室之事,便保她性命。
肖若海没有劝白卿言回马车休息,他深知白卿言的秉性,劝也无用,索性牵马护于白卿言身旁一路随行。
天黑透之时,大军终于赶到曲沣。
白卿言亦险些脱力,她人坐在营房内,颤抖着手解开缠绕在身上的铁沙袋,沙袋已能滴出水来。
静坐时,汗比行军途中出的更多。
肖若海命人给白卿言提了水亲自在门口守着,让白卿言可以好好沐浴解乏。
太子看着灯下为他脚上药的小太监,皱眉问:“白家大姑娘,真得一天都走下来了?”
今日他不过走了几里路,脚上便磨出泡来无法再前行,这白卿言一个姑娘家,竟然随军走了一天?!
太子的贴身太监全渔替太子穿好罗袜,笑道:“这也不奇怪,白家大姑娘自小同国公爷出征,想必是习惯了,真是个有福不会享的,偏要自己折腾自己!”
“话不能这么说,她病了这些年,那身体可大不如前了……”太子看着摇曳的烛火,心中颇为不甘心,他竟连一个女人都比不过了?
“太子殿下金尊玉贵,可千万不能自降身份和那些耐劳之人比。”全渔净了手给太子送上一碗温度刚刚合适的燕窝,“殿下用了燕窝早点儿休息吧!明儿个还要赶路呢!”
太子小口用燕窝粥之时,全渔已经命人点了助眠的熏香铺好床铺。
待太子漱口后,他扶着太子上了床榻,眉目间尽是崇敬:“殿下为国为民如此操劳辛苦,百姓必都铭记殿下恩德,等南疆大胜归来,殿下定会更得人望。”
“少拍马屁!”太子嘴上这么说,眼底却尽是笑意。
大军卯时末便要开拔。
白卿言日常训练结束从演武场回来,更衣洗漱后卯时便去见了太子,将白锦稚之事告知太子。
“小四年幼莽撞怕被送回大都,便谎称不识在下身边护卫,萧先生也不敢贸然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