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她又美又飒-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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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有些意外甄则平会担忧她,她摇了摇头:“云破行吃一堑长一智,此次只有确定了我在,云破行才会来……”
白锦稚心突突急跳,生怕白卿言会将她支开,抓着白卿言的手不松,打定主意要与白卿言共在一处,以护白卿言周全。
她透过帅帐门口朝着荆河南的方向看了眼,眼底有了一丝笑意:“传令大军,下午吃饭之前,来一场操演,就操演……袭营!”
“啊?”甄则平有些纳闷,“这是为啥?”
“为了……让云破行觉得我是在虚张声势,恐吓他!”白卿言道。
“末将领命!”卫兆年二话不说抱拳领命。
“末将领命!”张择端也领命。
甄则平虽然一肚子的官司,还是跟着石攀山一起抱拳领命。
毕竟,白卿言之能他们没有人怀疑。
晋军军营在下午造饭之前,突然号角吹响,战鼓齐鸣。
如惊弓之鸟的西凉军惶惶不安抄起手边武器,各位西凉将军都疾步跑出营帐,一边盯着荆河对岸俱是旗帜翻飞沙尘飞扬的晋军军营,迅速奔往云破行帅帐。
见云破行已经被人扶上战马,西凉将军各个面色惨白,问:“主帅?!是晋军突袭了吗?!”
“全军戒备!我去看看!”云破行一颗心惴惴不安,咬着牙喊道。
“我随主帅同去!”
几位将军亦是翻身上马跟在云破行身后,骑马朝荆河便疾驰去。
越是靠近,就越是能听到对岸晋军军营中杀声震天。
云破行立于河岸,胯下骏马不安的来回踢腾马蹄。
只见河对岸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高举白家军黑帆白蟒旗的将士,护在云破行身边的将士纷纷拔刀将云破行护住。
“快撤!备战!”
不知谁是喊了一声,可却云破行坐于马背之上不动,皱眉死死盯着对岸。
只见,那白家军竟然直接冲入了军营之中。
云破行和身边诸位将军恍然,原来晋军竟然在河对岸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练兵。
对岸战鼓催动,杀声如沸,尘土滚滚,号角声惊破九霄。
云破行眯着眼,只能看到晋军军营内猎猎招展的战旗,还有他儿子那颗随风摆动的头颅。
“这晋军搞什么鬼?!操演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是想干什么?威慑我西凉大军,告诉我们他们要来夺营吗?!笑话……”西凉一位将军将手中宝剑入鞘,没有了刚才那份紧绷,整个人恼火不已。
云破行眉毛挑了挑,突然就有了笑意:“是啊,他们……就是在威慑我西凉军!”
云破行估摸着,大约是白卿言回去之后,她身边那个砍下他儿子头颅的男子劝说了白卿言,白卿言也自觉今天突然挑明了他的意图张狂了,所以才弄出了一个袭营的演练来威慑他。
这说明,白卿言大概也怕了吧!
否则静悄悄候着他就是了,干什么要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威慑他呢!
如此,云破行今夜袭营的心就越发坚定。
操练结束,一身银色铠甲红色披风猎猎的白卿言登上高台,抬手……
演武场内数万兵将立时鸦雀无声,神色肃然望着高台之上的白卿言。
“今夜……乃是我晋军与西凉的最后一战!今夜我晋国好儿郎必将西凉蛮贼底打趴下,让那些觊觎我晋国的蛮贼再不敢轻视我晋军锐士!让那些蛮贼听到我晋军之名就瑟瑟发抖!让他们数年无胆再犯我大晋之民!”白卿言抱拳,眉目间尽是肃杀之气,“诸位……白卿言在此替数万边民,谢国之锐士为他们舍命报家园!谢国之锐士为他们浴血奋战无惧生死!”
张端睿见将士们士气正旺盛,立刻派人给诸位气喘吁吁的将士上酒。
白卿言接过张端睿亲自端上来的酒,高举敬将士们:“同仇敌忾,护我山河!不死,不卸甲!”
将士们各个热血翻涌,齐声三呼呐喊……
“不死!不卸甲!”
“不死!不卸甲!”
“不死!不卸甲!”
将士们高亢的吼声,惊天动地,震耳发聩,令人耳际嗡嗡直响。
——
云破行坐在西凉帅帐之内,看着放在主帅案几上的圣旨,脸色很不好看。
西凉变天了!
西凉皇帝被人刺杀身亡,虽然皇宫内庭将消息瞒得死,可还是泄露了消息……
西凉皇帝膝下无子,只有两女,皇帝又来不及下圣旨指定哪位皇弟登基,三王爷耐不住性子起兵逼宫夺位,皇后做主让皇帝嫡长女登基为女帝,六王爷以皇帝之名发了圣旨指皇后牝鸡司晨,要云破行即刻拔营回都城云京,助他夺回皇位,以辅皇家正统。
云京生变,云破行是必需回去的!可走之前……他要先杀了白卿言再说,这个人留下后患无穷,比如今西凉的内忧更让人恐惧。
他垂眸看着地图,开始合计今天怎么偷袭!
粮食有限,此次乃是他最后背水一战,若是还是输了……
他就再也压不住先皇出事前派来的求和使臣了!
第206章 女帝登基
他最后奋力一博,如若还是输了,那便是天意如此怨不得人,他也认了!
只是派出多少人,是个问题!
白卿言狡诈,白家军净是些悍兵,尤其是那个虎鹰营……云破行想起来就脊背发凉。
可若此次舍不得人,要不了白卿言的命,袭营只为夺回自己儿子的头颅确实亏了些。
云破行下定决心,等入夜万籁俱静之后,西凉军营中一般人马……杀入晋军营中。
既然今天入夜之后要打,那就得让战士吃饱了!
可炊烟只要升起,白卿言必然知道西凉大营造饭,会不会多想?!
应该不会,她又是口头威胁,又是操演威慑的,应该是胸有成竹,等兵士们完饭他就做出要拔营回国的样子,让兵士们绕黑熊山与灵谷要道而行。
如此还能让白卿言以为自己认输,放松警惕。
云破行不在迟疑,下令立即造饭。
远远的晋军军营内也是炊烟袅袅,卫兆年与白卿言立于帅帐门口望着荆河南岸的炊烟似笑非笑道:“看起来,云破行晚上是真的要来袭营啊!”
白卿言已经接到消息,西凉帝都云京生乱,西凉女帝登基。
云破行是带兵的行家,必然知晓炊烟一燃她定会知道西凉大军将要有所动作,她猜……云破行大约是想做出让将士们吃饱然后退军姿态,绕黑熊山与灵谷要道转而偷袭他们晋军军营吧!
她抬头看了眼云破行儿子被悬在高出的头颅,既然云破行要光明正大行事,她也趁机光明正大让人带兵去灵谷要道设伏吧!省得到时候两军在灵谷要道或者是黑熊山碰上,正面厮杀……他们可没有西凉那么多兵力。
军营里的火油原本是留给来袭营的西凉军,可既然袭营的西凉军来不了,就送给对面的西凉军用一用吧!
今日她安排操演的夺营阵型与绞杀方式,也完全可以用在今夜袭营之中,让西凉军再无还手之力。
“传令,饭后……程远志将军、张端睿将军、石攀山将军,率四万精兵,与卫兆年将军所率白家军做出退回凤城姿态。卫兆年将军,石攀山将军带三万人入夜后设法过河,悄悄潜伏西凉军营东西两侧,静候命令。程远志将军与张端睿将军领一万人不必那么远绕去黑熊山了,就在灵谷要道设伏,将今夜来袭营的西凉军,斩杀与灵谷要道!”
卫兆年颇为意外:“可是……现在天还没黑,如果让云破行看到我们大军撤了……”
卫兆年说到此处,突然一怔,恍然大悟。
是啊,让云破行看到大军撤了,小白帅在这里,云破行袭营的心不就更加坚定了袭营的心。
“派个人去西凉军营走一趟,把云破行儿子的头颅送回去!”白卿言吩咐肖若江,“就告诉云破行,就说……云京大乱这仗他怕是打不下去了,这是我给他的送行之礼。”
肖若江明白,白卿言这是要让云破行以为她已狂傲到完全不把云破行放在眼里了,好让云破行放心来攻。
“我亲自去!”肖若江抱拳道。
白卿言颔首。
白卿言刚回帐中,就听有人喊肖若江,同肖若江说:“外面有个骑马的练家子,说要见小白帅,好像是来给小白帅送信的!”
肖若江想到了那日来送马的侍卫,进帅帐禀报。
送信,又是萧容衍的人?
她颔首:“我知道了!你准备去西凉军营的事情。”
白卿言步行从大营内出来,果然看到是萧容衍的侍卫,那侍卫看到白卿言立时恭恭敬敬行了礼:“白大姑娘!”
这侍卫拿到信昼夜不停赶了过来,只求不耽误萧容衍的事。
“你家先生有信?”白卿言问。
“正是!”侍卫忙从胸口拿出信递给白卿言。
白卿言当着侍卫的面儿拆开,里面写了他打算用白卿言的方法来拿下南燕之外,还以先谈的口吻写了一件事,说他在奴隶市场上救下了一个晋兵。
他听奴隶贩子说这晋兵是在荆河里救下的,风度教养皆属一流,言谈举止当是晋国世家子弟,说他是随家中长辈来战场历练的,却不愿意被他送回晋国,因为他不愿己身之恩牵上家族,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假名字,叫王七玦,说要在他身边为他做三件事,报恩两清之后自行离开。
一阵热流气直冲白卿言头顶,她捏着纸张的手不自觉颤抖着。
王……是四婶的姓氏,阿玦是七郎,所以他称自己王七玦。
阿玦还活着!
他还活着!
他有没有受伤?可知道了大都的消息?
原本到嘴边想要问萧容衍侍卫阿玦身体情况的话……她咽了回去,不自觉竟热泪盈眶无法克制。
不想让萧容衍的侍卫知道太多,白卿言极力压着酸楚的心情,问那侍卫:“带火折子了吗?”
那侍卫将火折子恭敬递给白卿言,看着白卿言烧了信之后,他躬身行礼:“白大姑娘可有话让我带于主子。”
萧容衍给自己带来这么一封信,自然是对阿玦的身份有了怀疑……
她便说:“告诉你家主子,白卿言在此谢过了。”
虽然萧容衍的侍卫不知道白卿言谢主子什么,还是应声称必会将口信带到。
多余的话,白卿言一个字也不能说!
有这封信已经足够了,毕竟没有什么比阿玦还活着更重要!
如同小四说的,四婶要是知道阿玦还活着一定会喜极而泣,小十七之事带给四婶的伤大约也能稍微平复一点。
这大概是白卿言重生回来之后,听到过最值得她高兴的消息了。
定然祖父、父亲、叔父和弟弟们在天有灵,终还是护住了阿玦。
还有小九,希望小九也能如同阿玦一样平安就好。
萧容衍能写信暗示她,便必然会保证阿玦的安全,这方面白卿言不担心。
至多将来同她讲讲条件罢了。
再者,阿玦有阿玦的坚持和风骨,他要对萧容衍报恩,那么……就等他报完恩之后她再接他回来。
不过阿玦身边不能没有人!
第207章 中计
白卿言视线看向对岸西凉军营的方向,等一会儿肖若江回来他便让乳兄去蒙城寻阿玦,阿玦聪慧必会留下记号,肖若江照记号去找便是。
萧容衍的侍卫跨上马,正准备离开时,巧不巧碰到了驯马回来的白锦稚。
白锦稚见白卿言就在大营门口,兴高采烈对白卿言笑着挥手:“长姐!长姐……我让平安认主了!”
萧容衍的护卫一怔,与白锦稚擦肩而过……
那不是他们家主子送给白大姑娘的宝马吗?难道……上一次他们家主子给白大姑娘的信里,说了对白家四姑娘的意思,所以白大姑娘就把马送给了四姑娘?!
白卿言望着兴高采烈的白锦稚笑,眉目温柔平和,全无杀气。
阿玦还活着的事情,还是等此次南疆大战胜了之后再告诉小四吧!
——
肖若江抱着用锦盒装好的头颅,带了一队护卫去了西凉军营。
正在帅帐中思索今夜如何突袭晋军大营,突然帐外来报,说白卿言派人来见云破行,给云破行送礼。
云破行想了想让把人带了进来。
一见来人是白卿言身边那个斩下自己儿子头颅的男人,云破行咬紧了牙克制住杀意。
云破行帅帐里西凉将军各个神色愤恨,气氛剑拔弩张,像是只要云破行一声令下就会将肖若江撕碎。
肖若江一脸平静,从身后的晋军士兵手中接过盒子恭敬递给云破行:“我家小白帅说,既然西凉国都生乱云帅准备撤兵回国平乱,那她便在云帅临行前送云帅一个礼物,也免得……云帅想不开自投罗网来我晋军军营抢。”
云破行扣在案几上的手收紧,死死盯着那个红木盒子,知道那里装的是自己儿子的头颅,他目眦欲裂……满腔愤恨,死死望着沉着自若的肖若江,猜测肖若江这是来替白卿言试探他的。
他紧紧攥住的手缓缓松开,咬牙切齿道:“替我,多谢你家小白帅,告诉她……别忘了三年之约!三年后……本帅必定回来取她项上人头!”
肖若江眯了眯眼不动做出一副审视云破行的模样,倒是云破行帐内的将军拔了剑,双眸猩红:“晋狗还不滚?!”
肖若江这才收回视线,带着晋兵离开。
云破行沙哑着嗓音让人把儿子的首级拿到面前,他没有勇气打开盒子,哽咽含泪抬手用力按住锦盒,抬眸眼底全是杀意,愤怒上头全身都在颤抖,他道:“今夜,能取白卿言首级者,赏万金!”
西凉悍将单膝跪地,咬紧了牙关道:“主帅放心!我等一定为公子和小公子报仇!”
西凉大军饱餐一顿后在太阳还未落山之际,便有几位大将带了一半兵力回撤。
不多时,便有西凉哨兵来报,说晋军大部队也已经开始往凤城方向回撤。
云破行带着恨意的眸子里如有烈火燃烧,灼灼明亮的视线盯着对岸的晋军军营:“白威霆这孙女儿和她祖父比起来,还是少了谨慎!竟真以为一次操演,一次败仗就能吓破我的胆了?!以为随便找个人便能试探出我到底是真退还是假退,这么放心大胆的让晋军往回撤……”
入夜,湍急的流水声作掩护,卫兆年将军、石攀山将军带军从左右两侧悄无声息围在了西凉大营周围静候命令。
晋军大营一片灯火通明,云破行坐于帅帐之中静候河对岸动静。
“报……”西凉兵跪在帅帐外对云破行道,“河对岸晋军小队人马出了军营朝西去,不知是何缘故!”
听到这话,云破行不知为何右眼直跳:“去探!看他们干什么去了!”
“报……”又一个西凉兵跪在帅帐外,“河对岸晋军小队人马出军营朝西去,不知缘故!”
云破行沉默半晌,只觉眼睛跳的更厉害了:“去探!”
不过几柱香的,已经几个探子来报……晋国军营里陆续出来好几波三十多人的小队人马。
云破行心中不安,那种对白卿言的恐惧悄无声息从脚底攀上了他的小腿,寒意急速窜上脊背,他咬着牙问:“刚才去探晋军出营去做什么的探子,回来了没有?!”
“回主帅!还没有!”
云破行顿时心惊肉跳,可不等他想明白为何心惊肉跳……帅帐外有带着红光的一片直直朝西凉军营扑来。
哨兵看到西凉军营右侧的天空,突如其来在黑夜中亮起一片,还来不及反应……第一支带着火的箭矢闷声插入哨兵高台木柱之中,尾翼直颤,幽蓝色的火光向下蔓延……
是带火的箭雨!是火油!
“不好了!敌军来袭!箭上有火!”
哨兵话音刚落,一直利箭穿透他的衣裳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