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不过二十八岁-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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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勉很给面子地接了过来,道:“你的心意我收下啦!欠我的一顿饭,我也记下啦!到时候可不许赖账!”
赵嘉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赖过账了?”
“有,可惜你忘得干干净净了。”池勉笑着耸了耸肩,一个人往前走了几步。
他回身,见赵嘉儿依旧呆呆地立在原地,喊了一声:“嘉儿!”
赵嘉儿追上来,认真地问道:“我真的在上大学之前见过你么?”
池勉道:“可能是我记错了——好了,你送我到高速路口,我搭顺风车回灾区,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酒店,别让你家廖老师担心。”
赵嘉儿将他推进了候在路边的车后座,自己随后也钻了进来。
在高速路口看着池勉上了一辆赈灾车,赵嘉儿才放心地让司机驱车赶回酒店。
在通讯录里找到“姐姐”的电话,她正要拨出去,一串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
司机是廖书言为她安排的,她并不担心这个陌生电话会威胁到自己。
接通后,她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您好。”
“嘉儿姐姐?”沈梦的声音里含着吃惊,还有一些失落,“廖老师的手机又在你手上啊?”
自与廖书言有了关联后,再面对沈梦,赵嘉儿似乎做不到如最初见面那样真诚地对待她了。
顿了顿,她才笑着说道:“我的手机掉了,暂时用一下廖老师的手机。你找他有事么?”沈梦满腹委屈地哭诉着:“嘉儿姐姐,你别这样防备着我啊!我虽然真的很喜欢廖老师,也给廖老师造成了一些困扰和麻烦,可是,我也喜欢嘉儿姐姐啊!你们既然在一起了,我虽然有些嫉妒,但是,也不会去拆散你们啊!”
赵嘉儿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僵硬地笑道:“听说你受伤了,要紧么?”
“没事,”沈梦笑道,“因为快要开学了,我爸勒令我明天回南京,不准在外乱跑,我就是想问一下廖老师,还会不会继续教我们那个班……”
“你来云南,我们还没见过呢!”赵嘉儿斟酌着问道,“你的行程订好了么?我可以去送送你。”
“明天早上十点。不过,我身边有两个跟屁虫,他们会向我爸打小报告,”沈梦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嘉儿姐姐,我爸不让我和廖老师见面,所以,你要是过来的话,一个人来送我就行了。”
赵嘉儿本来就没有想过让廖书言去送沈梦。
一则他受了伤,要养伤;二则她本能地不想让他去送。
沈梦这样说了,反而让她狠狠地松了一口气:“那明天早上见啦!”
与沈梦通话时,她听到有两通电话打了进来。挂断电话后,她迫不及待地点开未接来电看了看,果然是“姐姐”的来电。
她回拨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朋友送走了么?什么时候回来?”
她就知道是廖书言打电话来催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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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有些怪异,却也令她格外欣慰。
因为,有人在盼着她回去。
“送走了。我已经在回酒店的路上了,”赵嘉儿怕两人间的话被前面的司机听到,刻意压低声音说着,“回去后,我和您商量一件事。”
“回来再说,”廖书言将手机放下,开了扩音,“昨晚答应给你买的鲜橙披萨,你回来就能吃到了。”
赵嘉儿听他的声音有些远,又听到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似乎还有倒酒的声音,不禁有些疑惑:“廖老师,您在做什么?”
“你回来就知道了。”
赵嘉儿见他卖关子,只能嘟着嘴妥协道:“好吧。那待会见。”
赵嘉儿下了车,便迫不及待地奔向了电梯。等电梯时,正遇上了廖书眉与向云河,她微笑着问了一声好,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又问道:“廖姐姐和向老板这个时候要出去啊?”
向云河对她尴尬地笑了笑,沉默无言。
廖书眉挽着他的胳膊,满脸笑意地看着赵嘉儿,语气亲厚:“去一趟医院。你别管我们了,楼上有个傻小子一直等着你呢!”
赵嘉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一骨碌钻进了电梯。
她想见廖书言的心情,就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即使分开了一时半刻,也会格外思念对方。
赵嘉儿在电梯里掰着手指头,小声念着:“一,二,三……六,七,我离开了七个多小时,应该不算久……可是,廖老师受伤了,会不会有想法?”
她忐忑不安地摁下708房间的门铃,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廖书言的脸。
她原本还设想着见到他,便扑到他怀里,向他倾诉自己的思念。可是,真正见了他,她反而什么也做不出来,慢腾腾地进了房间。
房间内很暗,窗帘紧闭,没有灯光,只有茶几上点了一盏盏蜡烛。
烛影重重,给房间里平添了一股浪漫的气息。
赵嘉儿放下包,看到茶几上布置的餐点,仍有些发懵:“烛光晚餐?”
廖书言笑着点头:“先去洗手。”
赵嘉儿连忙跑去浴室,用凉水拍了拍脸,仍然感觉脸颊发烫。
她猜不透他做一切的用意,期待又有些不安。
在浴室磨磨蹭蹭了一会儿,她便听到廖书言在外边催了一声:“嘉儿,菜凉了。”
赵嘉儿捏着裙角坐在廖书言对面,看到高脚杯里的红酒,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这是姐夫的主意,”廖书言看出她的不安,为她斟了一杯橙汁,笑道,“不想喝酒,就喝饮料。”
赵嘉儿接了过来,看到廖书言抿了口红酒,连忙出声:“廖老师,您不能喝酒。”
“这是红酒,喝一点没事。”
赵嘉儿见他左手不方便切牛排,便将自己盘里切好的牛排送到他的盘里:“您要吃什么,我帮您夹。”
廖书言看着烛光下的赵嘉儿,觉得面前的她有些不真实,仿佛隔了烟火的仙子,宁静温婉,单纯美好。
他见赵嘉儿总是往他面前送菜,便道:“你别顾着我,自己也吃。”
赵嘉儿咬一口披萨,又猛地将手边高脚杯里的红酒喝了下去,笑道:“我在吃啊。”
廖书言道:“你喝的是酒。”
赵嘉儿打了一个酒嗝,皱着眉头嘟囔着:“怪不得那么难喝。”
话虽如此,她却自己站起来给杯里倒了半杯红酒,碰了碰廖书言的杯子:“我敬廖老师一杯。”
廖书言以为她只是平时很少沾酒,至少能喝一点酒,哪知是沾酒便醉,倒真有些后悔备了酒。
他起身,从她手里夺过杯子,她伸手就要抢。廖书言只能将茶几上的橙汁送到她手里,轻声哄道:“喝这个。”
赵嘉儿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怎么是苦的?”
“多喝几口,就变甜了。”
赵嘉儿将信将疑:“真的么?我觉得口里好苦啊!”廖书言见她又要斟酒喝,连忙将她扶到床上,蹲下身替她脱鞋。她坐在床沿笑着看着他,突然抬起右腿,将脚搁在他肩上,拧着秀眉,嘟囔着:“走了一天的路,我脚疼……”
廖书言被她闹得脸红心跳,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腿拿下,道:“你等一下,我给你打水来,你先泡泡脚。”
他从来没有这样手忙脚乱过,打了石膏的右臂十分笨拙。他在浴室放着热水,还要时不时探出身子看看房间里的赵嘉儿,见她安安静静地坐着,他才放心。
替她洗脚时,她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眼盯着他。
廖书言从未见过她这样深沉的眼神,他捉摸不透。
握着她的纤纤玉足,他不敢有丝毫的邪念,仔仔细细擦干后,他见她仍旧静静地看着他,唤了一声:“嘉儿?”
赵嘉儿微微抬头,沉静的双目里渐渐泛起了笑:“廖老师真好看!”
廖书言道:“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看,是因为这个?”
赵嘉儿笑着点头:“对呀!”
廖书言叹道:“我是男人,不应该说好看。”
赵嘉儿却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可您就是好看啊!百看不厌!”
“醉了,什么话都敢说了?”廖书言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将她抱到床头,盖上被子,“先睡吧。”
赵嘉儿从被窝里伸出手,扯住他的左手,目光一时清明一时迷糊:“沈梦明天十点的飞机,我答应要去送她。”
廖书言拧了拧眉,没有答言。
赵嘉儿扯着他的手不放,软软地央求道:“您让我去吧!”
廖书言俯身,笑道:“先睡觉。”
赵嘉儿道:“天都还没黑,我睡不着。”
廖书言摸了摸她的额头,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笑问:“嘉儿,你是真醉,还是假醉?”
第29章 第29章 曲中意(1)
赵嘉儿觉得无法再装下去,抱着被子滚到另一侧,习惯性地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廖书言伸手去扯,她便使劲拽。
扯,拽,扯,拽……
廖书言绕到另一侧,坐在床沿,轻轻扯了扯,沉声道:“说过多少次了,蒙着脑袋睡,不卫生。”
赵嘉儿最怕他严肃起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从被子里探出头,目光飘忽游离。
廖书言倾身,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装醉?”
赵嘉儿埋着头,老老实实地说道:“我答应了沈梦,怕廖老师不同意,就……就……”
“就装醉撒娇耍痴?”
赵嘉儿缩着头,不敢应声,更不敢看他。
“嘉儿,你为什么会怕我?”廖书言心里有些郁闷,“我不会干涉你与谁来往,你不必事事与我商量,自己拿主意就行。”
赵嘉儿弱弱地道:“我做的决定您要是不同意,我怕您生气,怕您又和我赌气。”
这是对早上的事耿耿于怀了?
直到现在,廖书言想起她当时伤心抽泣的模样,心里仍旧自责内疚,本想利用这一场烛光晚餐好好向她赔罪,哪知她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什么事都藏着不说,是不是还未能完全对他敞开心扉?
风吹动窗帘,有细细的雨丝潲进来。
下雨了。
廖书言看了看窝在被子里不肯正眼看他的赵嘉儿,起身,将半开的窗子关上,看着阴沉沉的天,心里有些闷。
茶几上的烛火仍在燃烧,几盏烛台上结了灯花,烛火摇曳,给昏暗的房间镀上了一层暖暖的光圈。
他拿起她斟下的未能喝下的红酒,轻轻抿了一口,酒的醇香在舌尖滚动几圈,慢慢渗入到心底,有些苦,有些甜。
再举杯时,他一口不剩地将杯中的酒喝下,又往杯里倒了半杯酒。
床头,赵嘉儿听到倒酒的声响,回头看了看。她见他站在烛光下,一杯接一杯喝着,眼角泛酸,出声劝阻道:“廖老师,不要喝那么多酒!”
廖书言喝下举到嘴边的酒,慢慢放下高脚杯,侧过身子向她望去。
赵嘉儿掀开被子正要下床,他已经迈着步子向她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看着她,沉声问道:“嘉儿,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与我相处都这样小心翼翼的?”
赵嘉儿怔愣不已,看他不依不饶的眼神,轻声道:“您没有做得不好,是我……是我不该装醉来骗您,对……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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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书言失落地笑了笑,道:“我不会像嘉清一样逗你笑,总是惹你哭,还接二连三地让你遭难,每天都担惊受怕的……哪里都做得不好……”
“廖老师,”赵嘉儿伸手扶住他的双肩,眼里满是担忧,“您是不是醉了?”
廖书言抓住她的手,笑着摇了摇头:“没醉。”他将她的小手紧紧地包在掌心里,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又抬头看着她,低低地恳求道:“嘉儿,和你相处越久,我越放不开手,也越猜不透你的心思,你能……一点点向我敞开心么?我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做才合你心意……”
“廖老师不要说了,”赵嘉儿开口打断了他,黑漆明亮的双眼看着他,微微笑道,“廖老师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人,哪里都好,您做的一切我都很喜欢,真的!我总是怕自己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所以,我们给彼此一些时间,增进了解,这样就能慢慢敞开心扉了。”
“那你不要再怕我了,好么?”
“我才没有怕您!”赵嘉儿鼓着嘴,反驳道。
廖书言展颜笑道:“还吃不吃披萨?我特意为你买的,你都没吃几口。”
赵嘉儿不停地点头:“我也没吃饱呢!”
她一骨碌下了床,几步跑到茶几旁,拿起一块披萨就送到了廖书言嘴边:“廖老师也吃。”
廖书言坐下,犹豫了一会儿,道:“嘉儿,‘廖老师’这个称呼,太过生疏了。”
“啊?”赵嘉儿睁大眼,道,“我觉得挺好的。”
廖书言道:“生疏了一些。”
赵嘉儿有些头疼,试探性地唤着:“和廖姐姐他们一样唤您?书……言?”
“可以。”
赵嘉儿揪着脑后的头发,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她看他因此欢喜的模样,又有些愧疚。
他似乎太容易满足了。
但是,她总觉得自己叫不出口,猛然想起他的微信昵称,她凑过身子,笑嘻嘻地道:“我知道怎么称呼您了!言言……小言言……”
廖书言一脸错愕,看到她眼里促狭的笑,认真地道:“我比你大。”
赵嘉儿挪动着藤椅,挨着他坐下,攀着他的左臂,道:“这是我的专属昵称,这下总不生疏了吧?”
廖书言细细咂摸了一会儿,始终觉得别扭:“我比你年长,这样……”
“言言,”赵嘉儿不等他说下去,笑着在他耳边不停地唤着,“言言……多好听。”
廖书言被她唤得耳朵通红,无奈地叹了一声:“没大没小。”
赵嘉儿气哼哼地道:“不管!廖老师和言言,您选一个!”
廖书言看着她,只能妥协:“只有我们的时候,叫‘言言’,其他时候,还是叫‘廖老师’吧。”
“是,廖老师!”赵嘉儿规规矩矩坐好,又倾过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言言。”
廖书言只觉得耳边的气息撩得他坐立难安,热意从耳后根传遍全身。
她偶尔流露出的顽皮性子,总是让他招架不住,却又令他心中欢喜。
窗外下着细雨,房间内烛火通明。赵嘉儿觉得这顿曲折的烛光晚餐,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忘。
因为这一顿晚餐,她似乎更懂得了他,也更加心疼爱护他。
蜡烛依旧在燃烧,廖书言在灯火下,手指轻轻点着茶几上平板电脑的触屏,一张张翻看着她过往拍下的风景和人物,才知她胸有丘壑、心有灵性。
雨中爬行的蚂蚁、檐下嗷嗷待哺的幼燕、河边洗衣的女人、山川、河流、大漠……
他看的不是照片,而是她的心。
小到一草一木,大到宇宙星空,她总能从自己的角度拍出耐人寻味的作品。
他似乎更懂了她。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兴致,他没见过这串号码,但看到来电显示的是四川宜宾,他慢慢地接通了电话:“你好,请问是哪位?”
赵贤儿乍听到电话里是陌生的男音,一惊一疑,确认电话无误后,心里一阵火起。
这就是赵嘉儿白天里跟她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