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不过二十八岁-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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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奖励员工的大餐?”池勉调侃道,“不会又是烧烤吧?”
“今天出门吃饭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们就在工作室煮火锅吃吧?”
“就我俩?”池勉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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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要谁来?”赵嘉儿不满地反问了一句。
“不是,”池勉心里更疑,不放心地问道,“嘉儿,你不用陪廖老师么?或者说……不叫上他?”
赵嘉儿沉默了,眼眶又有些发热。
她仰起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他愿意来就来,不来就算了。”
工作室后面有一处露天小院子,夜晚的秦淮河畔更是热闹,处处张灯结彩,热闹无比。
池勉本来不同意在院子里吃火锅,无奈赵嘉儿坚持如此,他只能坐在了风口,替她挡着河岸上吹来的风。
火锅汤底,池勉不敢放辣,只是给自己的碗里放了一些辣。
锅内清汤滚滚,热气缭绕,在冬日的夜晚,在秦淮河边吃火锅,池勉还是觉得有些煞风景。
这样的美景,搭配的餐点不应该是火锅啊。
然而,一顿火锅吃下来,他发现赵嘉儿吃得少,喝得多。
当时,他就有些好奇,她怎么会买不同的酒,原来是想买醉。
她手边的手机铃声响起时,池勉见她似没听见一样,轻声提醒道:“嘉儿,电话。”
赵嘉儿埋头吃了一口年糕,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
她不敢接起这通电话。
她怕自己在电话里就会哭得狼狈不堪。
池勉虽然不知道她回家一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到她的抽泣声,不知怎样去安慰她。
“嘉儿,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廖老师总会找来这里的。”
赵嘉儿抬起通红的眼眶看着他,又低下头,道:“我又没躲着他。”
池勉不禁苦笑道:“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你突然又跑回来陪我吃火锅的原因么?好了,火锅也吃了,酒也喝了,你该回去了。”
他起身拉她,她拽着桌角不肯起身:“我还没吃饱呢!”
“你一直在喝酒,能吃饱才怪!”池勉双手去拽她,将她的手机拿在手里,拧着眉头道,“再喝下去,我没办法向廖老师交代,你赶紧给我起来!生病了,还赌气来糟蹋自己的身体,最后受苦的还不是你!”
喝了酒的赵嘉儿力气不容小觑,池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她半拖半拽地拽到了会客室的沙发上,掏出手机说道:“我让廖老师来接你。”
赵嘉儿撑着头疼欲裂的脑袋抢过他的手机,摇了摇头:“十点钟,他不来接我,我就在这里过夜。为了避免你向他透露消息,你的手机先放到我这里。”
池勉听她语气,分明是有了醉意,此时也只能由着她,上楼找了一床被子给她盖上。
赵嘉儿的醉态,他见过几回,虽然不闹,但是也不会闲着。
廖书言的电话再次打进来时,她对他比了比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后,就是不说话。
“嘉儿,你……”
赵嘉儿听到电话里熟悉的声音,突然挂断了电话,拉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池勉能听到她轻微的啜泣声,叹了一口气,默默从她露出被子的手里取出正在响的手机。
赵嘉儿没有丝毫反应。池勉走到会客室外,接通了电话,不等电话那头说什么,他便说道:“廖老师,我是池勉。嘉儿在工作室,心情不好,喝了一些酒。”
“她怎么了?”廖书言的声音诧异里又充满担忧。
池勉笑道:“你们之间的事,廖老师都不知道,我更是无从得知了。您接她回去吧。”
廖书言更是一头雾水,神色凝重地说道:“我在去那边的路上。”
挂了电话,他不由加快了车速。
小迟在电话里分明说过她生病了,在家里休息,他回来见书房的门一直关着,以为她在睡觉,不敢敲门打扰她。
一直等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对劲,敲门没人应,打电话没人接。
好不容易电话被接通了,他什么话都没说,又被挂断。
池勉的话,更是让他心急如焚。
摸到大衣口袋里,他为她准备的新年礼物,他心里突然又没了底。
因为他,心情不好?
他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了?
第41章 第8章 苦中乐(2)
赵嘉儿醉了,也哭累了。
见到廖书言的那一刻,她躲在被子里,瘪了瘪嘴,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
廖书言弯腰抱她,她拼命挣扎着,醉意朦胧地嘟囔着:“不算!不算!是池小勉犯了规,将我在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了!不算!”
“什么不算?”廖书言将她胡乱挥舞的双臂抱住,低声问道。
赵嘉儿拧着眉头,一脸不情愿,挣扎着。
赵嘉儿醉了酒,就是这般模样,池勉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扶额,无奈地对廖书言说道:“她已经醉了,廖老师别管她说什么,赶紧带走。”
赵嘉儿装醉的样子,廖书言倒是见过。但是,那个时候的她,是清醒的,并不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会这样张牙舞爪的。
他抱着她出了工作室,她对他又捶又打,嘴里依旧迷迷糊糊囔囔着:“不算……你们欺负人……欺负人……”
许是有些累了,廖书言将她放在副驾驶上后,她只是抽抽搭搭地哭泣着,嘴里一个劲地念着:“欺负人……”
廖书言坐上驾驶座,倾过身子摸了摸她红扑扑的脸颊,用拇指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她却突然偏过了脑袋,紧紧拧着眉头。
从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不愿他碰她。
廖书言收回手,缓缓启动了车子,在路过一家便利店时,他下车买了一盒酸奶,递到了赵嘉儿手边:“喝点,缓一缓。”
赵嘉儿头疼得厉害,掀起眼皮悄悄瞅了他一眼,缓缓地接了过来,咬住了吸管。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霓虹灯在车窗外一闪而过,欢乐喜庆的节日氛围让赵嘉儿的酒意散了一些。
她默默看着街上成群结伴的行人,外面是热闹的、喜庆的,车里却是沉闷的、死寂的。
她觉得胸口堵得难受,眨了眨眼,不经意间,泪水又湿了睫毛。
入口的酸奶,夹着咸咸的泪水,又苦又涩。
车子突然在路边停下,赵嘉儿从窗外收回目光,不明所以地偏头看向了廖书言。
他也正看着她,目光深沉晦涩。
赵嘉儿不敢与他对视,缩了缩肩膀,垂着头,使劲咬着吸管,声音细若蚊蝇:“不回家么?”
廖书言的双手扶着方向盘,沉声问道:“还不打算和我说为什么生气么?”
赵嘉儿垂着头,道:“我没有生气啊……”
廖书言眼里有急色,一手解开安全带,向她探过身子,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静静凝视着她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眼,心口闷闷的。
赵嘉儿的目光游离,始终不肯正眼看他。
廖书言有些气恼,压低声音说着:“嘉儿,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是新年了,你心里有什么话,都说出来。”
赵嘉儿缩着脖子,微微噘着嘴:“我嗓子疼,不想说话。”
廖书言怔愣片刻,扳正她的脑袋,低头去吻她。
赵嘉儿惊得瞪大双眼,手中的酸奶掉落在车里,抬起双手打着他的肩。
路边有行人经过,赵嘉儿担惊受怕地瞟着车窗外,又羞又恼。
她推不动他,只能张嘴去咬他。
这一招果真奏效。
触到廖书言震惊的眼神,她涨红着脸气呼呼地道:“廖老师是大骗子!”声音里带着哭腔。
赵嘉儿隐忍多时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她哭着捶打着他的肩头、他的胸口,每每下手时,又不忍心,不由自主地减轻了力度。
廖书言俯身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反复地骂他是“大骗子”。
他疑惑丛生,待她哭声渐渐小下去,才微微抬起她的脸,认真地道:“我没骗过你,嘉儿。”
“您就骗了我……”赵嘉儿抽泣着,“在我之前,您交过女朋友,一直骗我……说我是第一个……我不在乎是第几个……大骗子!大骗子!我不要再跟您回家!”
她推开发愣的廖书言,正要去解开安全带,双手突然被廖书言抓住。她挣了挣,没挣开,拉扯中又跌入了他的怀抱里。
车里空间有限,她的动作施展不开,又没有他力气大,只能闷闷地任由他抱着,气气地念着:“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
赵嘉儿今晚喝了酒,这样闹,还是头一回。
廖书言无奈地在她耳边说着:“我没骗你,在你之前,我没有和谁交往过。”
赵嘉儿不听,又开始挣扎。
廖书言抱紧她,亲吻她的耳后根,她立马老实了,不再胡乱动作。
廖书言笑,问她:“谁和你说过我之前有过女朋友了?”
赵嘉儿将脸埋在他怀里,双手死死扯着他胸口的黑色羊毛衫,气哼哼地说出了一个名字:“方雅。”
她感觉廖书言的手臂紧了紧,偷偷抬头看着他,他果真一副吃惊的模样。
但是,那样惊讶中的难以置信,让她相信:方雅并没有说谎。
他与方雅果真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她回国……来南京了?”廖书言松开环抱住赵嘉儿的双臂,盯着她的脸,问道。
赵嘉儿心里酸溜溜得难受,抽了抽鼻子,道:“对呀,她专程过来找您,看样子应该是想跟您复合。”
“别听她信口开河,”廖书言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笑道,“我和她之间,仅仅是做了几年的邻居和同学而已。”
赵嘉儿将信将疑,拧着眉头,问道:“那她为什么要骗我?”
廖书言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忐忑不安地问道:“你信她,还是信我?”
“我……”赵嘉儿语塞,将他推开,道,“回家啦!”
回到家,廖书言在浴缸里替赵嘉儿放好了热水,本想叫她先洗个澡,却发现她一脸醉态地瘫倒在沙发上。
他走近,弯腰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
赵嘉儿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向他张开双臂:“言言抱我进去,我浑身没力气。”
廖书言抱住她不稳的身子,将她的围巾解下,见她站也站不稳,不由拧紧了眉头:“你能行么?还是先睡觉,明天起来再洗吧?”
赵嘉儿摇着头:“不行,我身上好臭,都是酒味和火锅味……言言会嫌弃我……”
她猛地伏在他肩头咳嗽着,咳得脸蛋通红。
廖书言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将茶几上的热水送到她嘴边,轻声哄劝着:“嘉儿,你醉了,还是先睡吧!”
轻微感冒和醉酒后的不适,让赵嘉儿头昏脑疼,被廖书言抱在怀里,她有些贪恋他怀里的温度,死死抱着不肯撒手。
虽然廖书言的一番话消除了她心里的猜疑,但是,方雅的存在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很在意。
在廖书言倾身正要抱起她时,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带着热度的唇轻轻贴上了他的双唇,小心翼翼地探着舌尖。
“kiss……”赵嘉儿低声笑着,眯着眼看着一脸凝重的廖书言,道,“廖老师,言言,以后,您只能和我这样……”
她的手指在他脖颈后轻轻挠着,廖书言浑身紧绷,抬起左手抓住她的右手腕,低哑着声音说道:“嘉儿,别调皮……”
赵嘉儿笑着从他手掌里抽出手腕,双手去脱他的大衣。手掌移到大衣左侧的口袋里,她摸到一个硬邦邦的方盒子,疑惑地掏了出来。
宝蓝色缎面盒子里是一枚铂金戒指,在灯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简约而清雅。
廖书言没料到藏在口袋里的戒指就这样被她掏了出来,一时之间,竟有些慌乱无措。
赵嘉儿小心翼翼地取出戒指,在各个手指间比对着,最后戴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正好合适。
赵嘉儿眼里落了光,抬头看向廖书言,染了醉意的脸上又多了两抹嫣红:“送给我的么?”
廖书言轻轻握住她的左手,手指轻抚无名指上的戒指,抬眼看着她:“戴上去,就不能再取下来了。”
赵嘉儿有些诧异,不满地质问了一声:“人家求婚都有鲜花和蜡烛,戒指都是男士亲手为女士戴上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成这样了?”
“是你自己戴上去的,” 廖书言笑道,“我没打算今晚求婚,所以,什么也没准备。明天再补上,好不好?”
赵嘉儿委委屈屈地瞅着他,看到他那件被她扔到一旁的大衣,思及自己方才的那番心思,浑身又涌起了一股热意。
她试着靠近他,抬手抓住了他的羊毛衫一角,双手颤抖得厉害。
廖书言轻轻抓住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嘉儿,你这样……我没办法……”
因为方雅的出现,赵嘉儿突然意识到,她得主动做些什么,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索性她的酒意还未完全消散,她可以借着酒意给自己壮胆。她抱住他的头,主动去亲他。
沙发的位置太窄,她觉得身体被挤得难受,醉眼迷离地看着上方的廖书言,微微喘着:“廖老师,不要在这里……”
廖书言将头埋在她肩头,极力克制着:“真的想好了?不反悔了?”
赵嘉儿举起左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满足地笑了笑:“想好了,不反悔。”
第42章 第9章 苦中乐(3)
廖书言打开了床头的灯,赵嘉儿觉得难为情,伸长手臂,房间里又暗了。
窗子外的灯光漏进来,正落在了床头,赵嘉儿觉得有些刺眼,始终闭着双眼。廖书言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面红耳赤,动也不敢动。
针织衫内的手指在她背后摸索了许久,令她有些奇怪,微微睁眼去看他,他正拧着眉头,整张脸憋得通红。
“怎么了?”赵嘉儿轻声问道。
廖书言脸上万分尴尬:“那个……解不开。”
赵嘉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恼又羞地将他推开,继而将床头的被子铺开,慢慢躺了进去。
她在被子里,一点点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偏头见廖书言坐在一旁无动于衷,又气又恼。她将衣服放在床头的收纳篮里,抱着被子扯了扯廖书言的衣袖,低声道:“廖老师,您把衣服脱了……进来……”
廖书言正在懊恼中,听闻,仍然有些踌躇。
这一天来得太突然,他其实什么准备功课都没做。出师不捷,他此时已丧失了信心和兴致。
然而,接触到赵嘉儿纯净天真的眼神,他又不忍心将自己的难堪处境说出来。
他缓缓取下手腕上的手表,一颗一颗慢慢解着衬衫扣子。
钻进被子,赵嘉儿便伸手抱住了他;而她,果真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被子里。
“廖老师不要急,慢些……我……我怕……”赵嘉儿的身子在发抖,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廖书言的身体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神色凝重,嗓子又干又哑,发不出声音。
他慢慢伸手将她抱住,将她脸上的头发拂开,轻轻吻着她的眉心、眼睑、鼻尖、嘴巴。
对他来说,这是一件神圣而圣洁的事情,他需要怀着感恩和虔诚的心来对待,不能轻慢。
一切渐入佳境。
一切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