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不过二十八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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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贤儿狠狠戳了戳她的脑袋,低声骂一句:“无趣的女人!”
她又望向池勉,挑了挑眉:“下象棋么?姐姐教你几招!”
赵贤儿在沙发上支起了棋盘,嫌恶地将赵嘉儿扯到沙发角落里,酸溜溜地道:“一边儿和你男人调情去!”
赵嘉儿听着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望了一眼进入对战状态的两人,默默起身,上了楼。
她锁了房门,扑倒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将阿狸抱枕抱到怀里,拨下了廖书言的手机号码。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她关切地问道:“言言什么时候到家的?”
廖书言道:“上午就到了,洗了个澡——你在做什么?”
赵嘉儿翻身,抱着阿狸抱枕躺在床上,笑道:“和言言讲电话呀!”
廖书言被她的话逗笑,将一张碟放进了唱片机里,空旷的屋子里顿时响起悠扬婉转的琴音。
这是母亲生前常待的声乐房,里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有母亲的印记。
钢琴、唱片、琴谱……一件件、一样样都能勾起他记忆深处最温暖的回忆。
赵嘉儿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音乐,仿佛懂了他的心思,默默听着曲子。
“嘉儿,”廖书言许久没听到她的声音,问了一句,“还在么?”
赵嘉儿应了一声,问道:“廖老师在想妈妈么?”
“嗯,”廖书言低低地道,“母亲生前没立坟,我只能以这种方式祭拜她。”
虽然隔了距离,但是,一条无形的线将两端连在了一起,她能听到那头的音乐,也相当于和他用这样的方式,一同祭拜着他的母亲。
音乐一点点落下去,赵嘉儿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久久的沉寂中,廖书言问了一句:“红包收到了么?”
赵嘉儿不由红了脸颊,轻轻应道:“收到了。谢谢言言。”
“钱不多,但是,是我的一点心意。”
赵嘉儿想到他分两份发过来的红包数额,手指绞着头发,笑着问道:“言言怎么想到发这样的红包给我?”
廖书言紧张地问道:“能明白其中的寓意么?”
赵嘉儿哭笑不得:“能。”
520。
1314。
虽然没什么新意,但是,对廖书言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为难他了。
她能听出他话里的紧张和期待,微微顿住后,又慢慢念出了数字背后的寓意:“我爱你,一生一世。”
她说得极慢,温暖舒缓的声音流进耳里、渗进心里,让他心跳骤然加快。
明明知道她只是说出了数字背后的寓意,但是,他仍然愿意相信,这句话,也是她的心里话。
情人间许多甜蜜的情话,他说不出口。
但是,这一刻,他想说给她听。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而慎重地对着电话那端说道:“嘉儿,我也爱你。”
赵嘉儿讷讷地应道:“什么?”
她唯恐自己听错了。
廖书言不会说情话,更不会如此直白地向她表达爱意。
“言言,你说什么?”
廖书言笑了,眼前仿佛出现了赵嘉儿的脸,眼里流露出深情不悔的光。
发自内心的告白,并不会让他觉得羞耻,反而像是挣脱了牢笼,胸中被浓浓的情意填满,只想将内心最深切的思念,一股脑儿地说给她听。
他听着她轻缓的呼吸声,放轻语气,柔声说道,“我说,我爱你,嘉儿。”
赵嘉儿脸上犹如火烧,猛地翻身趴在床头,眼里抑制不住笑意。
笑着笑着,眼里染了泪花,心口也隐隐作痛。
书上说,喜伤心。
原来是真的。
第63章 第30章 险中还(1)
赵奶奶串门时,不当心跌了一跤,摔坏了右腿。老人骨头硬而脆,一摔便摔骨折了,只能住院治疗。
廖书言本已将蜀南竹海的行程安排妥当,听说老人住院了,连忙从郊外赶到了市医院。
当病床上的赵奶奶问起蜀南竹海的行程安排时,他便将与赵嘉儿商量过后的决定说了:“蜀南竹海暂时不去了,您的伤要紧。”
“酒店都订好了,哪能不去了呢?”赵奶奶一脸遗憾和可惜,劝道,“你们几个娃子去玩一玩,多拍些照片回来给我们看看!”
此事,廖书言不好拿主意,还得听赵家父母的话。
赵母适时出声,笑道:“爷爷奶奶没去过那地方,你们替他们看看也好,带上贤儿和池勉。年轻人在一块儿,也自在一些。何况……你们不是答应要送陈阿姨过去么?奶奶交给我就行了。”
赵嘉儿仍在犹豫,赵奶奶又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劝道:“奶奶最喜欢你拍的照片了,好好拍一些照片回来啊!”赵嘉儿抿着嘴,缓缓地点了点头。
初七出行那天,廖书言天未亮便从郊外出发,前去雅苑小区接人。
原本是九个人的行程,变成五个人的行程,赵贤儿也落了个轻松,不用自己开车。
唯一令她反感的是,陈翠仙要一路与她同行。
也许是大年三十那天,她在小区楼下给了陈翠仙难堪,一路上,陈翠仙都十分安静。
途经加油站加油时,赵嘉儿闻到汽油味,又是一阵恶心反胃。工作人员向她指了指洗手间的位置,她捂着嘴便直奔加油站内的洗手间,赵贤儿连忙追了上去。
池勉道:“我也去一趟洗手间。”
车子加满油,汽油味久久不散,廖书言怕赵嘉儿又被熏着,打开车窗散了散气味,又给车里喷了空气清新剂。
加油站有车辆进进出出,陈翠仙在站内来回走动着,不时地四下张望,分明有些紧张不安。
廖书言看着她不断徘徊的身影,一心以为她是冷得来回走动,便朝她喊了一声:“陈阿姨,冷的话,可以先进车里等。”
陈翠仙愕然地点了点头,坐进车后座时,从车里探出头,笑容可掬地道:“廖先生,那个路费和酒店住宿费,我现在给你钱,免得到时候忘了。”
廖书言礼貌地笑道:“您是叔叔阿姨的朋友,这一趟,算是我请您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陈翠仙连忙推却,“阿姨不是贪便宜的人……我就给你个整数吧。”
她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叠现金,从车窗里递到廖书言跟前。
廖书言没接:“真的不用……”
陈翠仙顿时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拉过他的手臂,恁是将一沓钞票塞到他手里:“阿姨知道你不缺钱,但是,也不能乱花钱啊!你就收下,给嘉儿买些补品!”
两人推来让去,廖书言推却不过,只能收下了这笔钱。
廖书言见池勉慢慢向这边走来,抬腕看了看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赵家姐妹去洗手间的时间太长了。
池勉走近,他便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她们呢?”
“没见到,”池勉有些惊讶,“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呀?”
“我去看看。”
廖书言小跑进加油站,经过一处加油点时,一辆面包车正在倒车,他侧身让了开去。
廖书言不方便进入女洗手间,拨通赵嘉儿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他唯恐在云南的事重演,电话里的忙音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警示。
见到从里面出来的清洁阿姨,他连忙上前问道:“阿姨,您好,请问厕所里还有人么?”
清洁阿姨拧了拧眉,上下瞅着他,眼神有些奇怪:“没有——你要干嘛?”
廖书言见她神情就知道对方误会了他的企图,笑道:“我女朋友和她姐姐进去很久了,一直没见出来,我来问问。”
清洁阿姨笑着瞅了他一眼,冷冷淡淡地道:“打个电话不就好了。”
说完,她拿着拖把便再次进了女洗手间。
廖书言只能悻悻而回。
车前依旧没有赵家姐妹的身影。
池勉接连拨了几通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
他见廖书言从加油站内出来,忙迎了上去:“我打嘉儿和她姐姐的电话,通了,但是,一直没人接听。”
廖书言抬头望了一眼灰沉沉的天空,沉声道:“调监控。”
他正要找站内工作人员,陈翠仙下车,快步追上前,急急地道:“我知道她们在哪里!刚才,有辆面包车出去了,我好像看到贤儿的裙子被车门卡住了……”
廖书言问道:“您没看错?”
陈翠仙想了一会儿,笃定地道:“没看错!当时我还好奇是谁和贤儿穿一样的裙子呢?她们不见了,那车里的人就一定是贤儿和嘉儿了!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看她们长得好看,抓到山里做媳妇去呀?”
廖书言已经没心思去想那么多,紧紧地问道:“记得车牌号么?”
陈翠仙点头:“记得。”
“往哪个方向去了?”
“和我们一个方向,是去蜀南竹海的方向。”
廖书言迅速钻进车里;池勉也已经坐上了副驾驶,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沉声说道:“带我一起去!”
廖书言望着他笑了笑,转而对车外的陈翠仙说道:“抱歉,阿姨,事出突然,前面可能有些危险,不能带上您。您在这里等一等,我让人送您去景区的酒店。”
陈翠仙默默地点了点头,关切地叮嘱道:“小心点啊!”
他若没记错的话,陈翠仙提供的车牌号,正是他进加油站要找赵家姐妹时,从他身边开走的那辆面包车。
当时着急,他并没有仔细留意那辆车。
廖书言给小迟去了一个电话,将陈翠仙托付给了他,便启动了车子。他将车速开到了极限,超越一辆又一辆车,总算在拐过一条弯道后,见到了前方行驶的银色面包车。
前头的面包车始终不急不缓地行驶在大路上,在廖书言几次想要超车之际,车里的司机反而会给他让道。
“有些蹊跷,廖老师,”面包车司机再次给廖书言让了道,池勉不禁有些奇怪,“按理说,司机应该发觉我们在追他了,他不但不躲,反而几次让道,有些奇怪。”
廖书言点了点头:“拦下他的车,看看情况。”
车子突然提速超车上前,在前方路口一个急转,生生将面包车拦了下来。
面包车司机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一脸憨厚。
他见路被阻,不得不跳下车,苦着脸走向已走出车门的廖书言与池勉,哭诉道:“两位小兄弟啊,你们到底要干啥子哟?我就是给景区里的酒店送一些货,你们要劫财找错人了啦!”
看他一身普通人的打扮,模样老实本分,廖书言心中更是狐疑:“送的什么货?”
司机看他眉眼清俊,谈吐斯文,不像是个坏人,连忙道:“一些家禽。”
似乎怕他们不信,他连忙将面包车车厢的车门打开,一股家禽味扑面而来。
然而,在他定睛看向车厢时,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在气味熏天的车厢里,大大小小的笼子里关着吵吵闹闹的鸡和鸭;而在脏乱不堪的笼子堆里,却躺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孩。
赵贤儿头上落满了鸡毛和鸭毛,白皙粉嫩的脸上落满灰尘,正昏睡着。
池勉将赵贤儿抱出车厢,望一眼浑身发抖的司机,冷冷地问道:“还有一个女孩呢?”
司机急得脸色通红:“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车里怎么多了一个女孩!我就在前一个加油站里加了油,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在我车里的!”
“不是被你迷晕了藏进车里的?”池勉目光骤冷,再次问道,“还有一个女孩呢?”
司机快要急出了眼泪:“我真不知道……”
他见廖书言检查完他的车子,又上前哭诉着:“两位小兄弟,我真的不知道车里怎么会多了一个人,我就在加油站上了一趟洗手间。后座的车厢都被笼子塞满了,我也没发现她在我车上……我给你们跪下还不行么?”
廖书言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他一眼就能看穿。
眼前的司机,也许真的不知情。
他长舒一口气,心里焦急,却仍是耐着性子问道:“您什么时候进了洗手间,又是什么时候回到了车上?麻烦您想一想。”
司机不敢含糊,仔仔细细想了一想,道:“我是八点五十进了加油站,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去了洗手间,之后在外面抽了一支烟,回到车上不到九点一刻。”
赵嘉儿与赵贤儿前后脚进洗手间是八点四十五分左右,他是九点十五分左右进去找她们。
这么一说,司机并没有说谎。
从司机这儿再也问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他也没有再堵着他,上车将车掉了个弯,让司机开车通了过去。
赵贤儿中了迷药,昏迷不醒,他暂时没办法从她口中得知赵嘉儿的线索,只能驱车返回了加油站。
“池先生,请教一个问题。”廖书言突然出声,正色问道。
池勉正替赵贤儿拔着头上的鸡毛和鸭毛,听廖书言问得严肃,应了一声:“什么问题?”
“那位陈阿姨……为人如何?”
也许是因为爱屋及乌的缘故,池勉能从赵嘉儿的些许神态和小动作里看出,她并不喜欢这位有事没事常常串门的陈阿姨。
虽然陈翠仙对他也还算客气,偶尔甚至会嘘寒问暖,但是,他却无法从中体会到丁点儿真心。
与赵家人对他的关怀不同,陈翠仙对他的关怀里,总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与傲慢。
廖书言突然问起陈翠仙的为人,池勉顿时想通了:“廖老师是怀疑……”
第64章 第31章 险中还(2)
赵嘉儿当头被浇下一桶湿哒哒的汽油,昏沉沉的头脑瞬间清醒。
身边是丛丛杂草,耳畔是凛凛寒风,她感觉脑袋又昏又沉又痛,汽油的气味令她胸口发闷、口里泛苦。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怎么会突然昏迷,无缘无故被人用麻绳捆住手脚,带到了荒郊野外。
身后,一双手揪住她长长的头发,夹杂着刻骨恨意的声音,如尖锐的冰锥从耳后砸进了她的耳里,又冷又痛。
“我只要点火烧了这里,你就会尸骨无存,没人会找得到你。”
赵嘉儿费力翻动着眼珠,想看清身后的人,却使不出丝毫力气。
良久,她才涩涩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双手突然粗鲁地拽住赵嘉儿的头发,将她的脸扳了过来。
赵嘉儿被拽得头皮生疼,咬牙皱眉之际,也看清了面前女子的装扮。
她一身红色晴雨服,一张黑色口罩几乎将她的整张脸遮住,她的声音从口罩后传了出来:“你只需知道,我是要取你性命的人就够了。”
赵嘉儿拧着眉头仔细辨别着她的声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钟老师?”
迄今为止,她虽只见过钟楚英一面,但是,因为是对廖书言怀有心思的女人,她总是格外在意一些。
钟楚英的眉眼和声音,她能辨认得出。
钟楚英似乎没料到赵嘉儿会一眼就认出了她,怔愣之际,便听赵嘉儿说道:“杀人犯法,你觉得一命抵一命值得么?”
钟楚英冷哼一声:“你死无全尸,谁会知道是我做的?”
赵嘉儿觉得身上有了一点力气,看钟楚英眼里已经有了犹豫之色,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低低地劝说着:“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将我带到这里的,但是,你做这一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廖老师一定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