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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季节性恋流感-第23章

小说: 季节性恋流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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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课下课后是升旗仪式,于老师觉得他病还没好利索,怕又冻坏了,特许他留在班里。
  高三了自然是在三楼,齐祺趴在窗台上看操场上人流慢慢汇聚在一起拍成队列。他凭着灰色外套这个特征不费力的找到了郑南与,郑南与在和其他几个男生聊天,有说有笑。升旗奏国歌后,郑南与出列去了讲台那里。再然后校长的声音通过广播回荡在校园里,齐祺才知道郑南与被处分了。
  “……我充分反思这次行动带来的不良影响,作为一名学生,我们的任务是学习……”
  郑南与朗读检讨书的声音中气十足,不像反思倒像演讲。
  “……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此致敬礼!”
  齐祺突然忍不住全身抖了一下,他知道处分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一般至少要一个学期才能撤销。郑南与是那么优秀的人,被自己落下了个污点,他会不会觉得很不值呢?不应该啊,郑南与是救了自己的,为什么还要在全校通报批评?齐祺觉得很不公平,这个检讨,谁来做都不该是他啊!
  王志徽,等他再来上课的时候会发生什么?这样的话,下次冲突郑南与还会挺身而出吗?齐祺很容易地慌乱起来,指尖深深插进掌心,他像只草原上的兔子,今天有幸躲起来了,可因为弱小还是会被鬣狗再一次盯上。于是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没有人捞他,他就沉浸在自己构想的场景里,被分食身体。
  “齐祺!”陈骏拍一下他,“你今天没等我……”他总是早操第一个跑回来的,“放学必须等我。”他昨天没能见到齐祺就很不爽,感觉好不容易走上“正轨”又让郑南与截了胡。他还想再说几句那人的坏话,却发现齐祺脸色又惨白起来,像被魇住似的嘴唇发抖。
  “我会死吗?”他问。
  陈俊觉得莫名其妙,但他也看出不对劲,两手抓住齐祺的肩膀:“说什么屁话呢,什么死不死的,我们活的好好的呢!”第二节 是班主任的课,于老师看见陈俊在和齐祺说什么,咳嗽了一声,陈俊只好松手,回到自己的位置。
  齐祺这样的状态持续到放学,他精神恍惚对着问话只会点头摇头。于老师有叮嘱过各科老师齐祺的问题,所以也没有老师点他,大家都装作和平时一样却又格外小心地对待齐祺。这回是连英语老师都没有“特别关照”,徐老师上课看到了齐祺走神发呆,她想点又不敢,就怕自己一句话碰碎了齐祺。
  想起在警局了解的事,她真觉得王志徽是个畜生,小小年纪却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怎么能做出那种事?她和于老师商量过后直接联系了校长,为了保护齐祺,这件事还是当作打架斗殴处理,对老师们说是校园霸凌事件,隐去其中险些被强暴的片段。校长同意了,长明中学是近几年新评上区重点的,爆出这种事对学校名声影响极大。抛去学校面子,将霸凌这件事摊开了摆在明面上,没人能保证隐藏在学生中的霸凌者们为了捂嘴不会做出更过分的事,真要说了细节,甚至有可能造成其他学生模仿。
  中午年级紧急开会,成立了霸凌调查小组,由政治老师和心理老师领头,调查每个班上有没有不知道的霸凌事件,对于受害学生给予积极引导,同时学校也加强心理辅导宣传,争取让那些学生能主动来心理老师这里说出心声。
  “……一切都已学生为重,我们尽量在不伤害同学们尊严的基础上给予帮助。尤其是高三生,在这个重要的人生阶段,务必照顾好他们的心理。我的讲话到此结束,各位老师还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年级主任说完,其他老师也陆续说了点建议,这场调查似乎要在长明轰轰烈烈一番。
  但徐老师还是放不下心,她想,引导了受害的同学,那那些霸凌者要怎么处理呢?都是学生,不可能每一个都抓出来通报批评吧?她最担心的还是齐祺,现在老师们默契的不出声,揭开伤疤是痛,可光靠学生自愈,真的能走出来吗?
  她把担忧和心理朱老师说了,朱老师告诉她还得是身边人。“我知道你意思是我是专业的,希望我能帮助这位同学,可是我找他跟他找我效果是不一样的。我们是比较陌生的关系,强行开导反而会激起他的恐惧,得是你和他多交流。等他主动来这里和我说,我才能更好的帮助他。”
  老师还是有一定距离,徐老师想和齐祺最好的同学那应该就是郑南与了,所以她把这件事和郑南与说了,拜托他好好照顾齐祺。
  “老师,您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他回答。
  徐老师看他一脸伤口,问他:“你这头上手上的又是怎么弄的?”
  郑南与挠挠头:“摔的,老师。”
  徐老师身形娇小,穿着高跟鞋还要仰视自己的学生。她又想,真的能都靠同学们吗,郑南与也还是个孩子呢。


第52章 
  司机停在路口等郑南与,但是电话迟迟打不通,他以为是在同学家耽搁了便发短信让他尽快联系自己,自己在车上等。
  郑南与从齐祺家出来刚走到马路上就被一帮人拦住,有三个人,都染着黄毛,岁数不大,应该也是不超过二十岁的年纪,拎着木棍没个正形冲他喊话:“你他妈是不是郑南与?”郑南与没应声,他掉头就跑想冲回齐祺家给刘叔打电话,可谁知这帮混混早有准备,他跑的方向又冒出两个人堵他,郑南与只好换个方向跑。
  他边跑边摸出手机想打电话,后面直接飞出一块碎砖头,砸中他的右手,他一下摔掉手机,也没空停下捡。
  由于不熟悉这里的地形,郑南与很快被逼到了死路,想冲出去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面有五个人。这附近拆迁拆得七七八八,这帮混混手里的武器也都是从拆掉的房上捡来的,有桌腿有门框。郑南与不怕打架,他初中时在较偏的G省上过学,那里动不动就打群架。人多也不可怕,最怕的是带家伙,这种情况真的没可能打赢。
  “王志徽叫你们来的,给多少钱?”
  领头那个鸡冠头啐一口痰骂道:“徽哥名字是你叫的?”
  郑南与尽力与他们周旋:“他给多少钱我出双倍,兄弟,交个朋友,没必要做太绝。”
  “谁他妈是你兄弟?”另一寸头喊道,“跟你丫说了,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事儿,你惹上徽哥了,甭管多少钱,哥儿几个今天就是来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知道长明这块地儿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那天王志徽听到他们要报警,出校便打电话给认识的混混,要他们跟去附近派出所盯着点。常在外面混的地痞流氓自然有自己的关系网,群里一说,一传十,有个刚好偷东西未遂被抓过去的小孩就认出了郑南与他们。没偷成,又是未成年,只能是叫家长来一顿教育。警察跟他父母交流的空档,他就听郑南与和齐祺讲话,提到周日郑南与会过来给齐祺补习。
  王志徽对郑南与真可谓恨到牙痒,还没和他爸提,掏了七百块请人教训下他。
  这里位置偏,路人少,不良少年斗殴就爱挑这种地方。拆下来的门框带着露出尖的几枚钉子,砸到头上,瞬间血流如注,郑南与身体再好也禁不住这一下,一通拳打脚踢,他跌坐在地上头晕目眩。领头那人也不怕下手没轻重,揪起他的头发问:“还你妈逼逞不逞英雄了?告诉你,臭外地的,别几把惹徽哥,识相就去派出所把不该说的都撤了,不然打到你服为止!”
  此时郑南与已经有些意识模糊,冬天都穿的厚,身上的伤还好,主要就是头上那一下。他满脸是血,心想自己不会真交代在这个地方吧?这帮混混倒是不至于下杀手,他们没这个胆量,但万一有意外……郑南与用力眨两下眼睛,想让自己再清醒点。
  “喂,说的话你听懂没?”一人踹他几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报警了,现在警察已经到了,你们最好不要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是个很清秀的男生,穿着一中的校服,背着书包一副好学生模样。
  那帮人听了没人当真,但他们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嘻嘻哈哈离去了。
  郑南与本来为那男生捏一把冷汗,没想到被放过了,松一口气,靠在了墙壁上。
  “你是郑南与吗?”那人走近,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给他稍微擦了下脸,“没想到你还会得罪这帮人。”
  郑南与定睛一看,这人是上学期高校联合竞赛碰上的一位姓白的同学,他此时想不起名字,唯有苦笑:“谢谢你,你住这里?”
  “不是,原来住这里,回来看一眼。”白同学搀着他原路返回,手机已经被捡走了,好在司机的位置没动。这头破血流的样子给刘叔吓了一跳,于是又去一趟派出所,到医院验伤,折腾到很晚才回家。
  虽说在医院都处理好了伤口,回家这副头包着的样子还是给奶奶吓了一跳。今天父母也是都在家,郑父是爱孩子,但平时忙于工作难免疏忽了对儿子的照顾,他再三确认郑南与不是自己惹事,生怕这个大儿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长歪了。郑南与对家人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说了,郑父也就放心了,至少孩子是站在正义这方。
  “你有这样的心是好的,但这件事我可能能做的有限……还是问你妈妈吧。”郑父拍拍儿子的肩膀,惊觉儿子已经长得比自己高,“你没做错,只是下次还是要更注意保护自己,你看给你奶奶吓的,我们都会担心你的。”
  郑母把儿子摁坐下,摸了摸他额头的伤口说:“……这家到最后什么还都得等我。郑南与,你真是死随你爸,什么都往外搭,哪天命没了怎么办呢?你这么多善良,怎么不分给你弟弟一点,那样你弟弟也不会……”
  “月娥……”看她又要旧事重提,郑父咳嗽两声,“孩子又没有做错事。”
  “那错的是知衡咯?他还那么小!好呀,你们都到外面做好人,吃苦受难的都是自己人,哈,只有我是坏人了?这孩子还是该跟你姓,做你们庄家人呗!”这时没化妆才显出她的憔悴,自从幼子丢失后她就时常情绪失控,和仅有的大儿子也无法正常交流。“我看见你的脸就想起你弟弟,郑南与,你睡得着吗?你为同学打抱不平的时候,你弟弟在哪里吃苦呢!”
  郑南与从不和他妈妈顶嘴,只是垂下头安静听着。这样的对话太常发生,于是他在心底默默背一遍岳阳楼记,等背完妈妈就会冷静下来。有时他甚至对弟弟的事感到麻木了,发现自己原来是个很冷血的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罢了,等父母争吵完,阿姨看着他们眼色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蜂蜜水,又端着水果去看老太太了。
  郑母喝了几口水,冷静下来,说:“你同学那个事情我可以联系几个媒体朋友……”
  “妈,”郑南与才开口,“别闹大了,我不想……”
  “我知道,你就别再管了,我有分寸。好好学不上,学小混混打人……这小孩真是坏透了!”她伸手指揩去刚刚因激动挤出的生理性眼泪,恶狠狠地摁着手机屏幕,“能让他们白白把你打了?”
  郑父提醒她:“还是要合法律程序的,别做出格的事……”
  “我用你提醒?这种人渣败类本来就该退学,按正常程序也是,只不过他要是搞什么走后门关系的我得掐掉。真后悔,就是回来太急了给儿子选这么个学校,要是慢一点去一中肯定不会有这种事。”郑母起身去打电话处理这件事了。
  “南与,你妈就是这样,别难受,爸觉得你做的对。”郑父看着自己儿子,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摸摸他的后脑,“爸对不起你,总让你跟着我到处转学……”
  “没事爸,我能理解。”郑南与说。
  “知道你懂事,辛苦了。以后咱们应该就不会再搬了,你在这里好好交朋友读大学。那个朋友也可以叫家里来坐坐,你奶奶最喜欢热闹……”他还想多和儿子说几句,手机突然响起,“南与,我这……”
  “爸,你接电话吧,我去和奶奶呆一会儿。”
  “好,早点睡。”
  奶奶早在他们开始吵时就回了屋子,儿子儿媳吵架她管不了,就只心疼自己的大孙子。看郑南与进来,忙从抽屉里抓了一把糖给他:“南与,来奶奶这里,可得疼坏了吧?”
  郑南与靠着奶奶问:“奶奶,我错了吗?”
  奶奶搂着他说:“怎么会?什么时候,好事都是对的,你的运会传下去……”她抓住孙子的手,抚摸他掌心的手纹,“你帮他,他再帮其他人,善良能传下去,传着传着就到知衡那里啦!你做了越多的好事,知衡在外面也能受到更多人的帮助。善有善报,这是一定的!”
  奶奶上了岁数,总说车轱辘话,这段她不知讲过多少遍,但郑南与没有听烦过,他信。
  “其实有时候我做好事也不是只为弟弟……”郑南与想起齐祺的眼睛,“我有时也会自私,我就只是想帮那个同学,他……他很可怜,他喜欢我,我想让他不那么难受。奶奶,我这样做是好的吗?”
  “你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听自己的想法。不要背负太多,没有人要你每件事都是为了知衡做啊,是你的选择就好。”奶奶这样说。


第53章 
  “齐祺,看题,老师在讲课呢。”郑南与注意到齐祺走神,轻轻拍他。齐祺木呆呆看他一眼,低头盯着卷子,可眼神并没有聚焦。
  这本书,是数学还是物理,怎么分不清呢?
  齐祺晃晃脑袋,他突然听到旁边同学削铅笔的声音,不是卷笔刀,是小刻刀,用力过猛磕在桌子上。然后是笔尖抵着桌角,转圈削尖的沙沙声,听得人牙酸。他的左肩又隐隐作痛起来,那把刀没有在削铅笔,而是刮在他的肩头。
  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齐祺觉得心脏被谁抓住了,供血不足,喘不上气来。他满头冷汗,指甲不停抠挖掌心,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困境。
  好像能听见王志徽的呼吸在自己耳后,他胃里翻江倒海,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的,身体却已经做出了戒备的反应。
  “你手好凉。”郑南与说。
  齐祺的右手抖得握不住笔,被郑南与牵住,拉到桌洞底下。对方掰开他想握拳的手,紧紧拉住,大拇指扣在他的手腕处。
  “齐祺,深呼吸。”
  他照做了,吸气太过用力整个人都抖起来,呼气时很慢。郑南与始终拉着他的手,两人的心跳似乎通过脉搏相贴而同频了,于是郑南与手上的温度也渐渐传给他。做完最后一次深呼吸,齐祺的睫毛上沾了泪花,他感激地望向郑南与,用嘴型道了谢。
  郑南与仿佛看到一只得救了的小狗,心有余悸瑟瑟发抖,齐祺的眼睛很湿润,眼球充血,泪盈盈地看自己。
  “你喝口热水。”他松手,打开保温杯倒了一盖子热水递给齐祺。
  郑南与松手的那一刻,齐祺的手顺利落下来,他下意识又向上虚握一下,想多牵一会儿手。
  递水后,郑南与发现齐祺的脸很红。
  周三时学校通报王志徽退学了,齐祺总算放松了一点,会更多笑了。可根据郑南与观察,他仍然时不时会触发应激状态,上着课突然就抖起来,把自己嘴唇咬的都是血。还有,不能好好说话,只要超过六个字的句子就要写下来,让他说就会冒汗。
  中午打饭时,明明就是想吃咖喱,但是那个位置指不到必须开口,齐祺就放弃了。
  无论多想要,需要说出口,他就都放弃了,然后很沮丧很失落,慢慢的咀嚼盘里的白菜,也不向谁抱怨。他缺乏一点争取精神,似乎笃定了自己就算努力尝试也不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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