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性恋流感-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午他们五个人一起吃的饭,食堂人挤人的,郑南与把齐祺拉在自己身后,问他排哪个队。齐祺说都可以,郑南与说不准都可以必须选一个想吃的,齐祺说那要咖喱饭。
咖喱饭的队是最长的,排了一会儿齐祺怕等太久,问郑南与要不然去排别的饭吧。
“什么,我听不清。”郑南与低下头,让齐祺在他耳边说。
“我说,要不排隔壁那队吧?这里太长了,你饿不饿?”
郑南与摇头:“你不想吃吗?排着吧,急什么。”
过几秒,齐祺扯他的袖子,要和他说话。食堂人太多,声音嘈杂,他又声音小,郑南与只听见问“可不可以”,听不清后面,就大声问:“可不可以什么?我听不清,你到我耳边上说。”
齐祺眼神飘忽,扭捏一会儿,趴在他耳边说:“……牵手。”
“什么?”郑南与以为自己听错了,看齐祺,齐祺低下头,不肯再重复了。
“那,那那那那就……”他也结巴起来,“牵一会儿。”说是牵手,其实只是勾了几根手指,让袖子挡住,一直到排到他们,齐祺才慌慌张张松手,和阿姨说要一份咖喱饭。
他们面对面坐着,方宁说齐祺的脸怎么这么红,他就把脸埋得更低了。
“不是说哪天去海洋馆嘛,咱们今年还有假吗?”李鱼儿问。
张永辉掐指一算:“清明或者五一吧,上半年没什么假。”
“清明吧,现在还能玩的下去,等五一我估计都没心情玩了,满脑子都是高考。”方宁托着下巴叹气,“诶郑南与,你不会又突然玩失踪吧?”
郑南与忙说:“不会不会,我随时听候差遣!”他腿长,不小心碰到了齐祺,顿时就把齐祺吓一激灵。
“诶呀齐祺你怎么总一惊一乍的!”李鱼儿拍拍胸口,“给我吓一跳呢。”
“对不起……”
郑南与想桌子底下碰一下就那么害羞,刚刚全是人他怎么还敢和自己提牵手?看来小齐同学的勇气都是攒半天,用一下就没了的,真是很好逗。
一天过的飞快,到放学点了。最近因为郑南与受伤,家里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学校所以又申请回走读了,每天让司机接送。
上车前陈骏载着齐祺经过郑南与坐的商务车,齐祺和他打了个招呼。郑南与突然叫住了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和齐祺说:“明天我送你回家吧。”
好像男朋友应该这么做。
第56章
陈骏说:“他什么意思啊?什么就送你送你的,他认识你家吗?”
齐祺说:“认识的。”
陈骏猛一下停车,齐祺因为惯性撞在他后背上,捂着鼻子骂他:“疼!”
陈骏把车停下来,车筐里的书包拎出来单肩斜挎,一只脚踩着车架子问他:“齐祺,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怎么,你把我用完就丢啊?”
齐祺说:“你本身骑的就是我自行车……”
“那你让他接送你吧!”陈骏走出去两步,不解气,回来踹车两脚,“不骑了,你自己回去!”
齐祺看他远去的背影,觉得明明是这人发神经,但他近来心情很好决定不和陈骏计较。他个子矮一点,这个高度骑着不舒服得调车座,大概是之前下雨让那里锈住了,齐祺死活摁不下来车座,干脆推着回家了。
回家很多人,街里街坊打招呼他点点头就上楼了。
上楼脱掉外套他就冲到床上,翻出和郑南与的聊天记录,边看边回想这些对话是怎么发生的。恢复正常交流的第一句话是郑南与问他要那天的照片,齐祺发完两人聊了几句。之后几天就是特别简单的早安晚安问候,齐祺不敢发太多,只偶尔问些题,他怕又招人烦。
翻到那张照片,郑南与手抖拍虚焦了,但不清楚的郑南与也帅,倒是自己肿着眼睛哭丧个脸,实在有点丑。齐祺把这张照片截掉自己,做两个人的聊天背景了。
看会儿聊天记录,他又点进相册回顾这张照片上的自己,当时真是哭得稀里哗啦,谁让郑南与非逼他告白。
齐祺说要那句话就眼泪落不停,被告白在郑南与世界里应该是常有的小事,可在他这儿感觉天都要塌了。为了安慰他,郑南与说了很多齐祺爱听的话:“说出来了,很好,很厉害,不哭了……我就想听你说你想要的东西嘛,你不说我不好给你。要是你不告白出口,我也没办法答应的。之前你还没说我就自己瞎说了,这都不生我气,齐祺,你太好了。”
他是知道齐祺很喜欢被夸,从不吝啬赞美。但齐祺又不是夸几句就飘了,他不会傻到觉得郑南与是真的转变心意爱上自己了。能让对方态度缓和的肯定是那件事,在派出所郑南与那个表情叫齐祺印象深刻,他脸白得像纸,一副心都碎掉的痛苦神情。他是觉得都怪自己,没能早点来救到齐祺,愧疚到不行了于是用“爱情”补偿。
其实没必要,齐祺觉得郑南与怪无辜的,可他也不是什么很有原则的人,对郑南与送上门的爱他没法拒绝。
所以他抱着一点心虚收下了,暗暗告诉自己只是暂时保管,哪天郑南与想收回去,他再还。
食堂要牵手是齐祺太激动了,忍不住想试下郑南与肯为自己做到哪步,没想到对方真同意了,大庭广众之下齐祺心跳快得要飞出去。
其实他没法做到那么磊落大方,齐祺还是不想让郑南与那么快反悔的。郑南与能给的爱是有份额的,牵手是一点,发信息是两点,拥抱是五点。于是有点小聪明的齐祺给自己规划了可持续发展讨爱日程,一周他要牵两次手,发一次很想分享的信息,这样不过分吧?
第二天郑南与真的要送他回去,问他要骑车还是坐车。齐祺想要是自行车两个人挨得太近了,他心脏受不了,于是说坐车。他看一眼陈骏,陈骏还在生气,说:“看我干嘛,我不骑你那个破自行车,你跟他走自行车就留学校吧!”
于老师说:“我让你走了吗?你把卷子补完再说。”把人拎出教室又警告他,“对齐祺态度好一点,能不能学学郑南与,让老师省点心?”
“干嘛拿我跟他比!”陈骏很不乐意,“比不上比不上呗,谁乐意跟他一样,呸。”
郑南与耳朵好,听见一点十分心虚,可不要学自己,直接把齐祺拐跑了。两人上了车,齐祺很礼貌的和刘叔问好,郑南与早和刘叔说好以后多捎同学一段路,叔也点点头。
商务车空间很大,好在是独座,齐祺不至于尴尬。郑南与让他对古诗,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给前面刘叔逗笑了,说:“你们也太刻苦了吧,放学还背书,这么点时间都不能放松吗?”齐祺家离学校不远,开车五分钟,因此说完这句他就要下车了。
门口狗叫起来,齐祺小声呵斥它们几句,没什么用,不好意思的和郑南与说再见。郑南与因为让刘叔那么说了也十分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只顾着督促学习实在不够温情,于是临别前主动拉了齐祺的手。
“那个……”突然牵手有些说不上来的暧昧,郑南与突然想到很多偶像剧里互相挽留的情侣,为了中合这种暧昧又加了句,“余弦定理背一下?”
“……”齐祺有点不高兴了,他不想把牵手用在这种时候。
郑南与却以为他背不上来,抽手摸摸他的脑袋:“a2=b2+c2…2bc*cosA,天天用还记不住啊?明天见!”说完逃也似的回车上了。
回到车上,刘叔一个劲儿的笑,说:“你们俩……你跟你同学关系怎么这么怪?”
郑南与以为是他看到他们牵手了,有点紧张:“什么怪,就是普通朋友啊。”
“朋友哪有那么说话的?”叔叔学他的口吻,“‘你背下岳阳楼记我听一遍’,不知道以为你是他老师呢。跟同学好好的,别老说教人家,放学还提学习人家不烦你啊?”
“是吗……”郑南与把心放回肚子里,“我,我下次注意好了。”
回家郑父问他是每天都回这么晚吗,他点头,说会在学校写一部分作业。郑南与和父母的关系总是想亲近又无话可说,所以总是饭桌上聊两句有的没的,之后便各干各的事情,实际和平时父母不在家的生活也没什么两样。
今天作业不多,写完他看了会儿课外书,奶奶敲门进来给他拿了杯牛奶。
“奶奶,我自己下去拿就行了。”郑南与接过来,他不想奶奶多跑劳累。
奶奶说:“我又不是腿脚不灵光,来看看你怎么了。作业都写完了?”
“嗯,今天作业少。”
“回B市光看你学习了,也不出去玩,周末你要不去公园溜达溜达?”
“您要去吗?”
“我不去!”奶奶说,“你咋听不懂,你多去年轻人爱玩的地方逛逛,别老陪我,我们那里都是老头老太太的,你不觉得无聊啊?”
“没有啊。”郑南与想起车上的事,“好像我是挺无聊的,今天我送我同学回去,路上让他背古诗,刘叔就说我太没劲了。”
“跟同学玩,你们那个岁数,不都是看电影打游戏嘛……哪个同学?齐祺?”奶奶记得孙子总提的名字。
“是……”郑南与伸了个懒腰,牛奶温度正好,他一口气喝完把杯子放下。
“你们关系又好啦?”奶奶没听那些弯弯绕绕,只记得之前郑南与有说过和那个同学关系有点微妙,不过年轻人的关系就是时好时坏,她也不觉得奇怪。
郑南与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无趣了,站在齐祺角度想一下,这哪是找男朋友,根本就是找了个家教。虽说他也没打算做那种过于亲密的举动,可这样比普通朋友都要严苛了,也是,谁会加课还开心啊!
奶奶走后,他点开齐祺的聊天框,齐祺的qq名叫星期天,头像是只黑得看不清眼睛的小狗,郑南与猜是他家那两条大狼狗的其中一只小时候。
「维他命:在干嘛?」
齐祺很快回复他:「在遛狗。」,配了张照片,是他一只手牵着两条铁链,前面两条狗跑得都模模糊糊,晚上天黑,狗更黑。
郑南与后仰躺在床上,问他头像是哪只狗,齐祺说是金桥小时候。
「维他命:哪个是金桥?」
「星期天:[图片]左边,右边是双喜。」
两条狗都趴着,郑南与觉得这它们长得都没区别。
「维他命:凶吗?我能不能摸?」
「星期天:凶,咬人的,所以晚上遛。」
正在输入跳了一会儿。
「星期天:你常来的话它们就认识了,认识了不咬。」
郑南与躺在床上想,齐祺那么细白的手腕,牵着两条咬人的大狗,大概被拖得踉踉跄跄,还要腾出一只手回自己信息,画面真是可爱。
「维他命:那我会常来的」
第57章
郑南与说常来就真的常来了。第一次仔细看两条狗是隔着铁栅栏,狗叫的厉害,站起来扒拉门几乎和齐祺一边高。齐父训了它们两句,两条狗就都坐下,鼻子伸出栅栏缝隙去闻郑南与,龇牙咧嘴的哈哧哈哧。
确实蛮凶的,但男人多少都梦想有条猛犬,郑南与就很想摸摸看。齐祺怕他被咬到,去柜子里拿了一袋兔耳朵让他喂狗。
“你多喂几次就和你亲了。”齐祺说。
齐祺养的狗也像齐祺,后来郑南与每次来斗带吃的,只用了四回,两条狗就会冲他摇尾巴,吃完零食隔着栅栏狠狠舔他的手。
这样一来郑南与回家的时间也越拖越晚,好在高三生大家都表示理解,当他是在学校复习,只有司机刘叔知道他是去同学家逗狗。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娱乐一会儿很正常,又不影响成绩,刘叔就没和他父母通报。父母说闲下来一段时间在家吃饭实际也就一周,很快每个人又都忙起来,饭桌上还是以奶奶,阿姨和郑南与为主。
齐祺家离学校很近,开车五分钟,骑车八分钟,那么一小段路郑南与想没必要辛苦刘叔绕来绕去还等半天,干脆说让他晚一个小时来。
这一个小时也不是每次都用来去逗狗,有时就是坐在操场发发呆聊聊天。或许可以称之为小型约会,他们坐在铺满假草的领操台上,书包丢在一旁靠着,齐祺教他怎么认金桥和双喜。
定下了一周牵两次手计划的齐祺,在实施的时候感到很困难,总觉得不好意思以至于到现在也什么没做,所以两人独处时候他格外珍惜,举着手机给郑南与看:“脸方的是金桥,双喜比它小一点,左脸上有颗黑痣。”
郑南与和他挨在一起,伸手滑照片时又碰到了他的手。
“它俩几岁了?”
“五岁,是一窝抱的,金桥是哥哥,双喜是妹妹。”齐祺说。
“真好,我从小就想养狗,可是我妈很怕狗,家里不能养。”郑南与转过脸看他笑,“只好去你家解馋了。”
齐祺被他看一下,脸就红起来,结巴道:“你可以,经常来,当,当成你的狗就好。”
天渐渐黑的没那么早了,春天来得难以察觉,等到学校门口的桃花开了一片粉才确切知道。
能回家晚一小时就会有更多破例。那天外面只是飘了毛毛雨,齐父便要留郑南与吃饭。齐家吃饭总是一大帮人,太过热闹,也没人在意他们是学生,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
吃过饭齐祺说问郑南与一道题,那道题多费了会儿工夫,楼下齐父就喊:“那个南与啊,晚上留下来住吧,跟你家说一声,那么晚了齁远的不方便。我们这儿离学校近,明天上学也方便。”
“那也太给您添麻烦了!”郑南与又看齐祺,问他,“你要我留下来吗?”
齐祺没正面回答,他低着头说:“我卧室里是双人床。”
这时候齐父适时的喊一句:“齐祺那屋的是大床,你俩挤一下,多拿床被子就行!”
于是郑南与给奶奶打电话说在齐祺家住一晚上。高中男生去要好的朋友家睡一晚,奶奶没有不放心,只是叮嘱他别太晚睡。
他们做完作业,楼下依旧人声鼎沸,酒过三巡正在打麻将。齐祺问他:“要不要去遛狗?”
“可以吗?”郑南与很惊喜。
“可以。”
他们下楼,齐祺从抽屉里拿出铁链站到铁栅栏的前,两条狗就知道要出去放风了,跳着往门上撞,发出犬科特有的着急嘤嘤声。齐祺一开门,狗就扑到他身上,两条尾巴像螺旋桨,在狭小的门廊里显得十分拥挤。一条大狗把前爪搭在郑南与的胳膊上,郑南与认出这条是双喜。
“别舔我,金桥,乖,马上了哦。”人对宠物说话时会不由自主的改变语调,齐祺一边给狗上链子一边声音宠溺地捏它厚实的鬓毛。双喜也凑到他身边,低着头很自觉往他手上的项圈里钻。两条狗都拴好,齐祺把双喜的绳子给郑南与,“走吧。”
天已经全黑了,街边的路灯隔的比较开,因此路总是一截亮一截黑。这一片属于城区规划的拆迁区,人都搬的差不多了,拆掉的房子上改了层绿网,只留下很多树。因此这个点两人走在路中央遛狗也碰不到车和人。
街上虽然没有人但有不少流浪狗,小狗一叫,金桥就拉着齐祺爆冲。
“金桥!不许咬!”齐祺很严厉地训斥它,出乎意料,那么大条狗叫一声真的就回头了,绕着齐祺转了几圈,铁链缠了他一身。
郑南与没见过齐祺训狗的样子,觉得和学校里实在反差很大,原来齐祺也会这么凶的讲话。“齐祺,好帅哦。”他这么一说,齐祺立刻就脸红了,看向他。
狗在着急撒娇时会发出一种很可爱的哼哼声,用鼻子不停拱你的手。齐祺也有一种眼神,很难形容,但郑南与看到就知道那是齐祺的“狗勾声音”,这时应该摸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