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光-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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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亦修对他眨眨眼,回礼。
其实,陆亦修早看见了聂文泽和周纤俩人,也是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陈应月那边的。
他原本只是想试探陈应月,却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
他知道,陈应月到现在还以为周纤是他女朋友。她担心周纤劈腿令他伤心,才故意变着花样不让他看见,不让他知道真相。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觉得陈应月真是像极了隔壁周爷爷家的那条阿拉斯加大狗。包庇维护他的模样,真是可爱死了。
聂文泽在底下比了个手势,示意要上去找他。
陆亦修怕事情败露,讨不着陈应月的便宜,赶紧给他拼命使眼色。
聂文泽会意点头,扯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周纤,速度走了。
被陆亦修吻着的陈应月根本没察觉,等陆亦修肯消停了,终于放下她的时候,她用力舒了一口大气。
陈应月觉得陆亦修真可怜,头上顶了绿光都没被发现。
她越想越觉得,陆亦修简直太惨了。
*
陆亦鸣尝完点心刚回来,就看见他的哥哥和嫂子正抱一块儿。
他很奇怪,因为他哥的嘴唇特别红。他哥平时嘴唇薄得很,现在反倒嘴唇一圈整个都胀红了。
他很纳闷:“哥,你吃什么了吗?”
“干嘛。”
“都快成香肠嘴影帝了。”
陆亦鸣凑近他,拿手抹了抹他的唇。这一抹还得了,他手上全都是红的,他一下子跳起来:“呀!这该不会是血吧!”
一旁冷眼旁观的陈应月这才想起来,今早涂了点口红,估计刚才陆亦修亲她那会儿,全沾过去了。她赶忙拿了镜子照照自己,见自己唇上不明显,嘲讽道:“亦鸣啊,我跟你说,人啊,偷啃了不该啃的东西就会变成香肠嘴,就比如你哥这样的,典型就是嘴贱。”
陆亦修气得拿口罩抹嘴巴,不敢跟陈应月撒气,只能把火力对准陆亦鸣,“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亦鸣弱弱地低下头,扯了扯陆亦修的衣角,坐在他旁边。
陆亦修在跟人聊天,啪啪地在屏幕上打字。陆亦鸣见他不理他,好奇地望了眼过去。
好巧不巧,就看见陆亦修在跟聂文泽聊天。
陆亦鸣激动地大叫:“哇,聂哥从法国回来了吗?”
“轻点。”
他抢过陆亦修的手机,在上头滑了滑:“天哪,聂哥居然也在象山!”
“嗯。”
陆亦鸣下意识地问:“聂哥和纤纤姐是男女朋友,那纤纤姐是不是没回上海,在他旁边呀?”
“陆亦鸣!”
陆亦修赶紧捂住他的嘴。
刚还演了一半的苦情戏,要是被陈应月知道,他可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陆亦修觉得,陆亦鸣这小子不靠谱,真不靠谱!
第47章
039
《夜火》拍摄进入尾声; 仅剩下一些内景需要在上海完成。
补镜头的那天,陈应月起了个大早; 从剧组行程表上拉了周纤的酒店和房号,气势冲冲地就跑了过去。机场偶遇周纤和神秘男人接吻的画面久久不去,虽然她知道这是周纤和陆亦修俩人的事儿; 可她心里仍旧无法接受有人用脚踏两条船的方式伤害陆亦修。
陈应月只觉得气愤,她却未曾打心里想过; 维护、偏袒的爱意,实则就是爱情的另一种诠释。
敲门声响起时; 周纤正睡得迷迷糊糊的。
她披了件睡衣; 揉着惺忪地睡眼,就去开门。门刚隙开一条缝; 就被人大力地按开了; 她以为是外来入侵; 心一惊,睡意去了一半。等大门敞开见到是陈应月,才定下心来。
“陈班长; 这么早找我?”她打了个呵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来; 刚才那一下,我还以为有人来抢劫了。”
对她的玩笑话; 陈应月一概不理,只冷着脸:“你前天在哪儿?”
“前天?”
“对。”陈应月单刀直入:“那天和你在象山机场的那个男人是谁?”
“啊?”
周纤抓了抓头皮,她没想到陆亦修居然到现在没跟陈应月解释她和聂文泽的关系。会不会聂文泽和陆亦修有什么地下交易是她不知道的?那她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周纤的迟疑; 在陈应月眼里全都是做贼心虚。
她砰地一脚,把酒店大门给踹上了,抓住周纤的肩:“要不是我那天急中生智把陆亦修给拦住,要是被他看见,指不定就要出大事。”
“陈班长,你很关心陆亦修嘛。”周纤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憋下去。
“不要岔开话题。”陈应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开始质问周纤:“陆亦修到底是对你哪点不好,你要背着他跟别人在一起?”
她刚说完,从室内就走出来一个身披浴袍的男人。
陈应月一眼就认出他就是象山机场里拥吻周纤的西装男,她心想这倒好,居然给她捉奸个正着!
没想到那男人更是理直气壮,一把扯过周纤搂在怀里,理直气壮地说:“既然有了我,当然不能跟陆亦修在一起。”
怒火从胸口燃烧,陈应月抓过一个瓶子,就要往两人身上摔。
聂文泽也不阻止,只抬眼看向陈应月,慢条斯理地问她:“陆亦修难道没跟你解释过我和周纤的关系?”
“什么?”陈应月动作一顿:“陆亦修知道?”
聂文泽噗嗤笑出了声,对周纤说:“或许你该扛个摄像机,我们把陈应月捉奸的场面拍下来,陆亦修或许会更开心。果然,在陈应月心里找存在感这件事,陆亦修比我们都擅长。”
“什么意思?”陈应月蹙眉
“或许我该好好介绍下自己。”聂文泽伸出手:“嫂子好,我叫聂文泽,陆亦修的发小。”
“怎么回事?”“周纤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托陆亦修照顾她的。”
“这……”
看陈应月一脸懵,周纤忍不住站出来。她接过陈应月手里悬着的花瓶,放到架子上,认真说:“陆亦修这人也真是的,居然到现在都不告诉你。”
“所以你跟陆亦修只是合约情侣?”
“是的,我早就知道你俩的事儿了。”周纤说:“从编剧换角,到陆亦修剧组生病,这些莫名其妙的巧合,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这统统都是我为你们俩和好,故意创造的机会。”
陈应月这才明白,原来她先前对周纤的愧疚、心疼都是不必要的。她还以为自己和陆亦修那档子事儿,周纤是个受害者,没想到搞清楚后,自己才是蒙在鼓里的那个。
周纤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只可惜,陆亦修那蠢蛋,演戏一流,哄女人却是最末流的。我那些心血啊,全给他白费了。”
聂文泽这时也站了出来:“嫂子,其实你仔细想想就知道,自打你被诬陷抄袭,他挺身而出的那一秒,就说明他一直放不下你了。”
陈应月埋下了头,恍惚那些关于陆亦修点点滴滴的记忆都涌了上来。
聂文泽中肯地说:“他不知道怎么跟你处理这段关系,只是因为他不清楚自己有多爱你。”
周纤与聂文泽对视一眼,附和道:“而我们旁观的,是最清楚的。”
未等周纤说完,陈应月已然推门离开。
望着陈应月离去的背影,周纤感慨颇深,“陆亦修这人脑子清醒,可偏碰上陈应月的时候,就跟个迷糊蛋似的。”
“是啊。”
“早点说清,也不至于这样。”
“不,你不懂他。”聂文泽低头亲了记周纤的发,无奈地说,“陆亦修向来骄傲,他是不允许自身示弱,博取陈应月的同情的。可但凡陈应月示一点弱,他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这就是我们的陆影帝。”
“所以呢?”
聂文泽挑了挑眉毛,“成败看此一朝。”
*
陆亦修的手机没打通,陈应月四处寻找,逢人就问,这才在剧组的一间休息室里找到了他。
彼时,他正接受媒体采访,全程录像、四周无死角的摄像机,让陈应月不敢走进,只得将门打开了一条缝儿,悄悄观察着里头的一切。
有位记者提前做足了功课,事无巨细地把陆亦修问了个遍。
“《夜火》中有一场戏是男主被马蜂追逐,跳下悬崖。官宣说,这场戏堪称是《夜火》最惊险的一场戏,每一幕都是真枪实弹地上演的,没用替身,连蜂群都是真的。听闻陆影帝极为厌恶昆虫,是如何抵制住反感,最后完成拍摄的呢?”
“你可能误解了。”陆亦修微笑,拿手轻轻在桌面上点了点,“我不厌恶昆虫,只是讨厌蝴蝶罢了。”
“抱歉,是我信息错误了。”
有人跟上,继续提问:“圈里有传言说,有一次粉丝见面会,因工作人员失误错将白色蝴蝶纹上广告牌,您当天出场后,严格要求所有广告牌必须撤下,导致这件事后来被粉丝笑称是‘首场黑屏见面会’?这是确有其事吗?”
“是的。”
记者激动地将话筒凑过去,“方便说一下您这么厌恶蝴蝶的原因是什么吗?”
陆亦修从未在公开场合谈论过厌恶蝴蝶的原因,甚至以往每次提及蝴蝶二字,都会被陆亦修冷声喝止。今天,他格外开恩,主动提及此事,记者也尤其期待。
陆亦修摘下遮目的墨镜,折起来,放到桌上:“我的初恋女友害怕蝴蝶。”
“初恋女友?!”
在场哗然。
有记性好的记者举起了手,“是两年前在机场提及,南城二中一起就读的那位吗?”
“没错。”
“看来陆影帝是位重情的。”
“不是重情。”陆亦修笑着摇头:“只是因为,她个没法忘掉的人罢了。”
“能具体说说吗?”
想起那段往事,陆亦修有些出神:“十年多前,我用她最害怕的蝴蝶吓她,我的恶作剧导致她的额上留下了一条五厘米的疤。我都干出这事儿了,那哪还能过得去?”
有关于陆亦修的,统统都是话题热点。咔嚓咔嚓的拍摄就没停过,记者啪啪地在电脑上记录下来,只等待会儿跟同行比比,谁先拿下头版头条。
向来嘴巴严实、感情成迷的陆影帝,难得提及初恋。
底下记者的提问,就再也没断过。
“请问,您现在跟她还有联系吗?”
“请问,她结婚生子了吗?”
“请问,您对她现在是否还念念不忘?”
“……”
在众人的提问声中,陆亦修未着急回答。
他只是不动声色地别过脸,望向左侧开着条缝的休息室大门。
有张他不能忘记的脸孔,正躲在们后头。
他说:“她是我想负责一生的女孩子,我们甚至还约定过大二那年结婚的。只可惜到后来,她不再想让我负责她的一辈子了。”
门后的阴影很黑,躲在后头,谁都瞧不见她。
她把陆亦修说得所有话都听了进去,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话好像有温度似的,烫得她整个眼眶都红了。
“啪嗒——”
有泪花滴到了手背上。
她甚至一度想冲进去,拿拳捶他。
谁说她不愿意的?
第48章
040
是夜; 两年未去的湖景别墅前,陈应月再次按下了密码锁。
锁开了; 1112,还是她的生日。
陈应月生在南城的小镇,镇子四面环水; 她家也就住在河边一隅。她从小习水性,也最喜欢水。当初; 陆亦修说要在上海置业,选了好几处地方都没看中; 最终选定这里; 可不就是因为屋前有大片的水面,是陈应月喜欢的。
打开门; 屋里没人; 陈应月熟练地摸了左手边的开关; 点亮了一世界的清明。
微信传来消息,陆亦修说还有十多分钟才能到,陈应月就在客厅沙发上随意坐了下来。
茶几上的一本蓝色封皮的册子; 有点眼熟,引起了陈应月的注意。
她俯下身; 把册子拿过来,才看清上头的几个大字。
高二同学录。
同学录是有锁扣的; 顺序明显是被人重新编排过了,打开的第一页就是陈应月的。
陈应月认得这是自己的字迹,甚至约莫还能想出; 当年陆亦修缠着让她签同学录时,她明明害羞紧张得要死,却还要假装不耐烦,在上头乱写。
只有她知道,她每笔都是认真思考过的。
年少时她虽不懂爱情,可关于陆亦修的每件事,她假装漫不经心,却字字走心。
后面是其他同学留言,有蒋磊、蔺妮、吴帆……还有很多人的。
每翻开一张,陈应月眼前都能浮现出他们的面容,好像那段青葱时光离自己并不远。
最后一页,是陆亦修个人的主页。
通篇的字迹,都潦草笨拙。
陈应月忍不住嘴角上扬,大概这世上也就她知道,陆亦修曾经的字迹该有多丑。后来是经济公司特意请书法大师教他练字,才把他的签名训练成现在这般精练好看。
她详读着陆亦修的每一项个人信息,直到看见爱好那一栏。
爱好那栏留了一行横线,原本填的是绘画,却不知道主人历经了怎样的纠结,硬生生地把绘画那两字划掉,修正成了“陈应月”三个字。
再往下看。
未来理想是什么?答:陈应月。
未来想去哪儿旅游?答:陈应月心里。
未来想从事的工作是什么?答:陈应月的老公。
所有关于陈应月的,都写进了他的人生规划。
幼稚的字体,一度引人发笑,但看到最后,陈应月只剩感动。
眼眶又在发热,陈应月心想,自己的眼睛今天一定是生病了,所以才会老是发烧。
正想翻往下一页,同学录却被一双突如其来的手给抢了过去。
陆亦修脱下风衣扔向沙发,把同学录叠齐收好,语气遮遮掩掩的:“童言无忌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陈应月跟他伸手,“既然不好看,那就借我带回家好好回味吧。”
“还回味?这就算了吧。”
里头写了什么,陆亦修清楚得很,他虽然平时在陈应月面前没脸没皮惯了,但毕竟是年轻时候的事儿解释起来会害臊。这一想,他赶紧把同学录收好了。
趁他藏同学录,陈应月就单刀直入了。
“问你个事儿?”
“什么?”
“聂文泽认识吗?”
陆亦修拉开抽屉的手一顿,“认识。”
“他是谁?”
“周纤她男人,我发小。”
陈应月俯下身,拉开他的手,替他把抽屉关上,“所以说,你当初和周纤在一起,都是骗我的?”
“谁骗你了!”陆亦修一屁股往沙发上坐,开始耍赖:“你也没来问我啊。”陆亦修一股脑儿地把责任往她身上推,陈应月心里觉得委屈。在陆亦修不知道的很多夜里,陈应月辗转反侧,都是因为背弃信任自己的周纤而带来的不安和愧疚,这些都是陆亦修不知道的。
陈应月嗓子有点哑,埋怨道:“要是你早点说清,我就不用……”
“不用什么?”陆亦修打断她,“你跟吴新伟不也打得火热吗?”
陆亦修还觉得委屈呢,凭什么她跟吴新伟搞得剧组人人皆知,他跟她在一起近十年,却被当做隐形人,谁都不能说。即便是基于她父亲曾经的事故,陆亦修仍然觉得她站不住脚。当年,因为隐藏关系的缘故,他甚至一度以为她从未爱过他。
“陆亦修你欺人太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