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太子妃-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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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两个深呼吸,明婳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
譬如,姐姐明娓。
母亲说她出城去了,那她去哪了呢?也不知?道她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和那个斛律邪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不知?胡思乱想了多久,葱绿色幔帐外传来一阵沉稳脚步声。
明婳一怔,下意识裹住被子,面朝床里。
幔帐很快被掀开。
一道如有实质的目光落在她的后脑勺,停顿两息,男人?清润的嗓音响起:“我?熄灯了?”
明婳肩背微绷,想了想,到?底低低应了声:“好。”
不多时,帐外的灯烛依次熄灭,只斜侧留了昏昏一小盏,留作起夜用。
层层叠叠的绣花幔帐一放下,帐内霎时变得昏暗静谧,成了个单独私密的空间?。
一个只属于夫妻俩的空间?。
明婳能感受到?柔软的床褥往下陷了一块,男人?的气息也在不知?不觉中融入帐内。
那是与那鹅梨帐中香不同的,属于他的山间?六调香,以及一丝淡淡的苦涩药味。
这丝药味让明婳的忐忑有所缓解,因着?受伤的男人?,就没那么强的侵略性了。
正准备问一句他肩头的伤,身侧之人先开了口:“你这床,铺得很软。”
明婳怔了下:“对?,我?喜欢睡软一些的床。”
说到?这,她想到?裴琏寝殿的床,问:“你是喜欢睡硬点的?”
裴琏道:“睡硬些,对?腰好。”
稍顿,他补了句:“不过这软度,睡起来尚可。”
“尚可就行。”明婳点头道:“我?本来还?说你不习惯的话,就让采月她们给你去隔壁房间?另外铺一床。”
裴琏:“……”
好险。
轻轻吐了口气,他又偏过脸,看向榻里那道娇小身影,默了片刻,伸出了手。
掌心揽住的刹那,明显感觉到?她肩侧微僵。
却只是一瞬,并没抗拒。
裴琏眉心微舒,心底又涌上一阵难言的滋味。
明明早已是夫妻,曾经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无数回,可今夜却比与她第一次同床共枕还?要激动?拘谨。
薄唇紧紧抿了抿,那伸出的手也缓缓收紧了力气,又一点点地、带着?几分试探般,将那纤娜的身子带向怀中。
当那温软馨香顺利抱了满怀,裴琏胸膛一阵激荡,心底某处也好似被填满——
那种浓烈的满足感,简直盛过打了一场胜仗。
帐子里黑漆漆的,见明婳安安静静不出声,他静了片刻,不由自?主将她揽得更紧。
头颅也低下,轻嗅着?她发间?淡雅熟悉的茉莉香,又本能地往下,碰碰她的额头、脸颊……
“裴…裴子玉,你别这样……”
当男人?的薄唇快要贴到?她唇角时,明婳终于忍不住,揪着?他的衣襟,小声道:“不许亲了。”
男人?动?作微停,却没离开,道:“我?没亲。”
“……?”
明婳气结:“你都要碰上我?嘴巴了,这还?不叫亲?”
裴琏默了瞬,道:“只是想,碰碰你。”
他很清楚,他此刻的举动?,并不带慾念,只是单纯地想触碰她,感受她肌肤的温度与气息。
单是这样的触碰与亲近,便足以让他感受到?一种幸福。
对?,是幸福。
久违的、原以为再难以获得到?的幸福。
原来他也能拥有“幸福”这种看似平凡,实则异常珍贵的感受。
“明婳。”
他拥着?她,低低唤她的名:“婳婳。”
明婳只觉耳朵被他的热息拂得痒痒的,且这亲昵的称呼从他口中唤出,叫她浑身都好似过电一般,四?肢绵软,手臂肌肤也冒起一层细细的战栗。
她强忍着?那阵羞赧,故作镇静:“喊我?作甚?”
裴琏道:“没事,就是想叫你一声。”
明婳蹙了蹙眉,咕哝:“莫名其妙的。”
又拿手肘去顶他的胸膛,扭了扭腰:“你别抱这么紧,热。”
虽说北庭夏日昼夜温差大,但好歹是五月了,他身上又那么烫,明婳觉得她闷得快要出汗了。
“那就少盖些被子。”
裴琏仍抱着?她,只抬手将两人?身上盖的薄被往下扯了扯,“现下凉快点?”
明婳无语,忍不住从男人?怀中仰起脸:“裴子玉,我?怎么觉着?你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裴琏:“嗯?”
明婳:“变得有点粘人?了,也更无赖了。”
裴琏:“有吗?”
明婳:“有!”
裴琏想了想,道:“许是被你传染了。”
明婳:“……?”
裴琏低了低头,下颌抵着?她的额:“喜欢一个人?,就会想与她亲近,不是吗?”
明婳一噎,而后心底一琢磨,的确是这么个理。
她当初一门心思扑在裴琏身上时,也特别喜欢与他黏在一块儿,现下她的恋爱脑冷却了,没想到?裴 琏却开始恋爱脑发作了。
怎么说呢,这感觉不赖。
她喜欢这种被裴琏喜欢的感觉。
“我?允许你抱着?我?睡,偶尔亲亲我?也行。”
明婳将脑袋枕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一本正经道,“不过只限于脖子以上。”
裴琏眉心微动?:“为何?”
明婳:“因为你还?受着?伤啊,身体也还?虚弱着?,大夫说了起码静心休养一个月呢。”
裴琏:“这与我?亲你脖子以下有何妨碍?”
男人?语气坦然而正经,明婳语塞的同时,不禁红了脸。好在这黑不溜秋的,他也瞧不见,且人?在黑夜之?中,胆子好像也会更大一些。
明婳垂着?眼睫,哼哼道:“你再往下亲,你能克制得住吗?”
算起来两人?上回做夫妻事,还?是去岁初春在蓟州,距今已有一年多。
但哪怕过了那么久,明婳还?记得这无耻之?徒在她来癸水时都不放过,愣是磨得她蹆根都泛红,两只手也跟着?遭殃。
不能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裴琏原本就没想那些事,被她这么一提,也记起过往那些亲密无间?的闺房之?乐。
男人?与女人?生理上的不同,导致有些事不能想,一想立刻就起了劲儿。
那是理智都控制不住的反应。
等到?裴琏意识到?,已经晚了。
就很难受。
明婳也没想到?她的“善意提醒”却起了反作用,感受到?那清清楚楚抵在腰侧的存在,她顿时如遭雷劈,舌头也不利索了:“你…你……你怎么回事!”
这都没亲呢,怎么就这样了。
裴琏也觉得窘迫,深深吐了好几口气,大掌掴住掌心的腰肢,哑声道:“你别动?,过会儿就好了。”
明婳:“……真的吗。”
裴琏:“你再说话,就假的了。”
明婳:“……”
嫣色唇瓣张了张,她试图沉默,到?底没忍住:“不然这段时间?还?是分房睡吧?”
“不分。”
裴琏闭上眼,长指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的腰:“你睡你的,不必理会。”
明婳闻言,忍不住腹诽,她倒是不想去理会,可他一直膈着?她啊。
算了,反正相比于膈着?,他可比她难受多了。
既然他愿意受这个罪,那就受着?吧——
反正从前他身体康健时,也没少折腾她,就当是他的报应好了。
这般想着?,明婳也阖上眼,安安心心靠在他怀中睡去。
夏日的夜静谧幽远,时不时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虫鸣。
听着?怀中小妻子逐渐均匀平稳的呼吸声,裴琏腹间?的热意也渐渐平复。
借着?帷帐缝隙透过的微光,他端详着?怀中那张轮廓柔婉的面庞。
良久,他低头,郑重而温柔地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浅吻。
第106章 【106】
【106】
翌日清晨; 天光大?明,鸟雀啾鸣。
明婳从梦中醒来,习惯性翻了个身。
只?今天这一翻; 却扑到个坚实?炽热的“障碍物”。
她伸手摸了摸; 又戳了戳; 待睁开?迷蒙睡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平坦的胸膛,微微敞开?的衣襟下; 隐约可?见兀立的锁骨和薄薄的肌肉线条。
视线再往上,是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高挺的鼻梁; 还有一双正?懒洋洋睇着她的漆黑眼眸; “醒了?”
明婳:“……!”
见她乌眸瞪得溜圆; 裴琏眼角轻挑,“这般惊讶作甚?”
明婳回?过神来; 却仍是一脸惊诧:“你?怎么还在这?”
裴琏:“我不在这; 该在哪?”
明婳:“你?不是早该起床了吗?”
回?想过去那些同床共枕的日子,无论酷暑还是寒冬,亦或是敦伦至半夜; 第二日她睁开?眼,身旁便是空空荡荡; 再见不到他的身影。
可?这回?; 她醒来时; 他竟然还在她身边躺着……
当真是稀奇极了!
裴琏明白过来; 抬手揽住她的腰; 道:“起早了也无事可?做; 不如多陪陪你?。”
明婳稍愣,而后心跳不觉加快。
这男人怎的一大?早就?开?始腻歪; 弄得她还怪不适应的。
“你?从前不用上朝时,不也起得很早吗?”
明婳道:“你?那时会做些什么,现下也一样可?以做嘛。”
“从前早起,会晨练、看书。”
裴琏垂下眼:“但我如今这状况,你?叫我去晨练?”
明婳一噎,讪讪道:“晨练就?先算了,但早起看书应当没什么妨碍……啊!”
腰侧忽的被捏了下,还是肉碰肉,没隔着亵衣的那种。
明婳双颊一红:“你?做什么?”
裴琏睇着她:“就?这么着急赶我?”
明婳:“没赶你?呀。”
裴琏:“那你?催我去看书?”
明婳一脸无辜眨眨眼:“这不是为你?着想,怕你?无聊嘛。从前你?不是常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每日的每个时辰都规划得明明白白吗?”
裴琏:“……”
一时分不清这家伙是在真诚劝学,还是在阴阳他。
罢了,分不清就?不分。
他手臂收紧,一把?将?她的脑袋摁入怀中:“从前是从前,现下我只?想与你?待在一块儿,不行?”
明婳被他闷了个满怀,鼻腔间满满都是他身上的香气?,一时面红耳赤,两?只?手也去推他:“行行行,你?快松开?!”
裴琏这才稍稍松开?了些,两?只?手仍是圈着她,看着她微乱的乌发,还有涨得绯红的小脸,活像一只?刚洗完澡的炸毛小猫,不禁轻笑出声。
明婳捋着颊边黏着的发丝,瞪他:“一大?早谋杀亲妻,还有脸笑!”
裴琏薄唇翘得更深,又低下头,亲亲她的额头:“从前怎的没发现吾妻这般可?爱。”
明婳本就?被他亲得晕晕乎乎,陡然被他这般一夸,更是吃醉酒般。
一边脸红,一边深呼吸保持理智,推着他的手,嗔道:“还能怎的,眼瞎咯。”
裴琏也不恼,因他也赞同。
从前的确是瞎了心,这样好的小娘子在身边却不知好好珍惜,平白多受这两?年的苦。
思及此处,再看怀中之人,他忍不住抬起她的脸,又亲了两?下。
明婳:“……?”
这大?清早的,且他身子还虚着!
真就?贪色不要?命了?
“不许、不许亲了!”
明婳好不容易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一把?捂住他的嘴,板起小脸:“你?再这般,我真的要?和你?分房睡了!”
裴琏道:“只?是亲亲你?,不做别的。”
大?抵是一种补偿心理,好不容易能重新拥她入怀,便想着多亲、多抱,将?过去耽误的时日都加倍补回?来。
可?惜身体状况限制,不然……
“裴子玉!”
感受到那缓缓顶在她肚皮的存在,明婳满脸惊愕:“你?你?你?……”
裴琏:“……”
与她刚成婚那阵,虽也享受那份鱼水之欢,却从未这般失控过。
单单是起个念头,便变得精神奕奕。
冷白脸庞闪过一抹不自在,他松开?她,掀被起身:“你?再睡会儿。”
明婳微怔:“你?去哪?”
裴琏没答,只?侧过脸,深深看了她一眼。
“晚些让婢女多添一床被子。”
撂下这话,他出了幔帐。
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明婳抬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又想到方才陡然顶来的热意,心下又羞又慌。
他从前虽也贪,但也不会这般……撩都没撩,便自燃了。
为着他身体着想,看来这段时日的确很有必要分被褥睡!
并?蒂院一夜平和的消息,没多久也传到了肃王妃耳中。
待到午后歇晌时,肃王妃与肃王道:“你?看吧,我都说了他俩不是那等胡闹的人,就?你?瞎操心。”
肃王不置可?否:“我也是防范于未然。”
肃王妃哼笑,“又不是未婚男女,成了婚的小夫妻有何好防范的,我看你?就?是见不得他们俩好。”
肃王蹙了蹙眉:“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嗐,与你?玩笑的。”
肃王妃撇唇,嘀咕着:“都这么多年了,大?哥哥如何还这般古板。”
虽说小辈们知道以身体为重,并?未胡闹,但随着裴琏的身体日渐康复,且每次与明婳出现在眼前,都是一副你?侬我侬,蜜里调油的模样,肃王也愈发地看裴琏不顺眼——
犹记得当初夫人诞下明娓明婳时,肃王抱着一双粉雕玉琢的女儿,便在心里暗暗发誓,往后哪个混小子敢辜负自家女儿,他定要?打断那人的腿。
虽说之前已经打过裴琏一顿,之后这竖子的表现也还行,还在战场上救过他一命。
但一码事归一码,他感激裴琏舍身相救,也不妨碍他看裴琏不顺眼。
每次看到裴琏牵着明婳的手,或是俩人偷偷拉拉扯扯,肃王眼皮都突突直跳。
那感觉,就?像看到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被只?猪给啃了。
哪怕这猪生得俊美,各方面也算出众,但在老父亲眼里,自家女儿就?是瑶池天仙下凡尘。
太子又如何,能配得上天仙吗?
没过多久,裴琏也察觉到来自老丈人的冷淡。
虽然他也不知自己是何处不妥,惹了老丈人不悦,明明这段时日,他与明婳如胶似漆,待她也是极尽温柔体贴,可?以说是挑不出半点错处……
思来想去,裴琏决定亲自去问。
挑了个闲适静谧的午后,他来到肃王的书房。
朝上座威严深重的中年长辈深深一挹,态度可?谓是十足十的端正?:“可?是小婿近日有何不当之处?还请岳父大?人指正?。”
肃王没想到裴琏会直接上门问。
一时不知是赞他勇气?可?嘉,还是嗤他脸皮比他那位父皇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人既然来了,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休养半月也稍微养出了气?血的年轻儿郎,肃王搁下手中兵书,“既然殿下唤臣一声岳父,那臣也托一回?大?,有些话的确要?与你?说明白。”
裴琏正?了容色,抬袖道:“小婿洗耳恭听。”
肃王道:“去岁殿下追来北庭,臣其实?并?不看好你?与明婳。想着既然缘分已尽,且已经和离归家,倒不如就?此了断,一了百了,反正?无论她之后是留在家中,或是另觅郎婿,臣与臣妻都会尽所能给她安排好,再不叫她受半分委屈磋磨。”
“且说句实?话,她留在北庭,留在臣的眼皮子底下,臣与臣妻也更为放心。当初若非陛下厚爱,一封圣旨钦点了鸳鸯谱,臣早已在北庭替女儿觅得一门亲事。”
提到这事,肃王面上不显,心里却将?永熙帝那个缺德兄弟又骂了遍。
若说裴琏最开?始对?这门婚事,的确有几分自视甚高。
而今与肃王一家接触下来,也清楚意识到这门婚事从头到尾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