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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娇养太子妃-第49章

小说: 娇养太子妃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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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豆芽菜道:“她和董阿爷出去卖唱了,仙女夫人,你要寻她吗?我去替你寻。”
  明?婳想了想,摇头?:“她既在外?忙,便?不打扰她。我今日来?,是听说你们有?位郑婆婆病了,我带了大夫,或可?替她瞧瞧。”
  小豆芽菜惊呼:“真的吗!那你快随我来?,郑婆婆病的可?严重了,外?头?的大夫嫌我们这里晦气,都不肯过来?呢!”
  这话一出,原本拿巾帕捂着鼻子的戴太医面色微僵,一时间心底也怪不是滋味。
  明?婳也看到戴太医那略显窘迫的表情,并未多言,只轻声?道:“戴大夫医者?仁心,待会儿就劳烦你了。”
  戴太医愈发汗颜,忙躬身?:“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折煞……老夫了。”
  说话间,在小豆芽菜的带领下,一行人到了郑婆婆家。
  郑婆婆是个孤寡老妇,头?发雪白,倒在一张脏兮兮的床板上,屋子里没点烛火,一听到人来?的动静,屋内的老鼠们吱吱呀呀四处乱窜。
  明?婳看到那么多黑黝黝的大老鼠时,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若非死死掐着手掌心,她真的很想尖叫出声?,或是跳到天玑的怀里。
  但不行,她是个大人了,还是当朝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
  怎么能被区区几只老鼠吓到!
  “郑婆婆,仙女姐姐带大夫来?了!”
  小豆芽菜跑到床边,伸手试了一下郑婆婆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才松口气。
  郑婆婆这会儿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她已经心如死灰,在等?待黑白无?常接她走了。
  恍惚间,却听到一道温柔细语:“戴大夫,劳烦你了。”
  而后屋内的灯烛亮了,有?人扶她起来?,有?人替她把脉,许久之后,还有?温热的汤水进入喉中。
  先?是浓郁难闻的苦汤,然后是香甜细腻的米粥。。。。。。。。
  啊,米粥。
  她是已经死了,到了地府吗。
  不然怎么能喝到这样热乎香甜的米粥。
  早知道做鬼这么好,何苦还去那人世间走一遭啊。
  一滴泪水从眼角深纵的皱纹滚落。
  “郑婆婆哭了!她有?意识了!”
  “她这是虚劳之疾,原不是什么重疾,只需按时服药,好生调养,起码还有?十年好活。”
  “多谢大夫,您是神医啊!”
  “哪里哪里。”
  “好心的夫人,您再发发善心,替我家妮儿看看吧!可?怜她小小年纪,腹肿面黄,夜夜疼得直哭呢。”
  “夫人,我给您磕头?,您好心有?好报,替我阿娘也看看吧……”
  越来?越多人聚集在郑婆婆家门口,有?一个跪地,其余人也都纷纷跪下,含泪磕头?,虔诚而敬畏。
  就仿若这位头?戴帷帽、淡雅素衫的年轻夫人,是庙里菩萨的化身?。
  菩萨终于睁眼,从天而降,施恩于他?们这些最底层的、被遗忘的“贱民”。
  明?婳看着那乌泱泱跪满地的百姓,一颗心愈发沉重。
  她抬头?看了看那连阳光都照不进来?的巷子,沉吟片刻,道:“都起来?吧,家 中有?病患者?,皆可?带来?,一个一个看。”
  傍晚时分,残阳西斜。
  董老爷子和小泥巴提着药铺里买的老鼠药,面色凝重地回到柳花巷子。
  这老鼠药是郑婆婆求他?们买的,病痛折磨得太痛苦了,她想吃药,早点解脱。
  小泥巴抹着眼泪:“阿爷,真的要拿药给婆婆吗。”
  董老爷子叹了口气,摸了摸孙女的头?:“若是日后,我也病得那般苦痛,你也替我买副药吧。”
  小泥巴一听,眼泪掉的更凶。
  只是看到巷子门口停着那辆马车时,陡然刹住了:“这…这个马车……”
  董老爷子也认出来?了,面露惊愕。
  待到祖孙俩匆匆步入巷内,看到一边在井然有?序排队看病领药,另一边则是在熬粥蒸馒头?时,一时待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里还是他?们的柳花胡同吗。
  夕阳落尽最后一缕余晖,但巷子两侧新挂的灯笼亮起,照在了他?们身?上。


第048章 【48】
  【48】
  这日直到暮色苍茫; 明婳才回到如意?客栈。
  很累,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这种愉悦感一直持续到在?客房见到裴琏。
  “殿下; 我回来了!”
  她刚想?走近; 陡然想?起今日在?柳花胡同忙了一天; 身上怕是沾染上一些?气味,及时刹住了步子,只笑眸弯弯望着他:“你今日怎的回来这么早; 密访顺利吗?”
  裴琏不?疾不?徐地掀起眼帘,只见面?前之人乌发轻挽; 穿戴素雅; 袖口和裙摆处明显染上脏污; 绣花鞋的缎面?更是泥泞,那张姝丽小脸却白里透红; 眼角眉梢更是藏不?住的欢喜与劲头?。
  “不?是孤回来得早; 是你回来晚了。”
  裴琏朝窗外偏了眼,外头?天色已是一片漆黑,他方?才正要吩咐人出去寻她。
  明婳也顺着朝外看了看; 讪讪摸了下鼻尖,道:“一下子忙忘了时辰……”
  说着; 又迫不?及待与裴琏分?享着她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殿下; 你是不?知道那胡同里住了多少可怜人!我带着戴太医给?他们?看病; 一个又一个; 根本看不?完……”
  也正是病患太多; 哪怕天色暗了; 她也想?着多看一个,没准今夜就能减轻一个人的痛苦。
  后来见着小泥巴和董老爷子回来; 她还与他们?祖孙俩聊了好一阵。
  说起这些?事时,明婳口若悬河,眉飞色舞。
  裴琏端坐在?桌边,静静听着。
  待她说得差不?多,提壶倒了杯茶水给?她,问:“可用了夕食?”
  明婳接过茶杯两下便饮尽,再次搁下,她道:“还没用,不?过这会儿我也不?饿——”
  “咕噜——”肚子冷不?丁地响了。
  拆台来得太快,明婳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迅速红了,她捂着肚子,小声嗫喏:“方?才真的不?饿,大抵是你提了一嘴,就饿了吧。”
  裴琏嘴角轻扯:“行了,先去沐浴更衣,再来用饭。”
  明婳道:“可是我还好些?事要与你说呢……”
  “晚些?再说。”
  裴琏看她一眼:“孤又不?会跑。”
  他都?这样说了,明婳也暂时压下她打探来的一些?消息,先行沐浴洗漱。
  待到洗净一日疲惫与脏污,她与裴琏一道用过饭食,夜已经?更深了。
  北地的冬日冷得更快,虽才刚入十月,夜里的屋子里也冒着干冷的寒意?。
  明婳本来还想?与裴琏在?榻边说话,但洗完澡坐在?外头?怪冷的,于?是脱了鞋,钻进?了被窝里。
  裴琏见状,疑惑:“不?是有事要说?”
  明婳在?帐子里朝他招手:“殿下也进?来,我们?在?床上说,也暖和些?。”
  裴琏看了眼手头?收集的那些?账册,再看看床帐里殷切招手的小娘子,沉默片刻,还是提步先入了帐中。
  却没脱鞋床上,只在?床边坐着,平静的黑眸看向她:“还有何事?”
  若还是柳花胡同里那些?琐碎事,便也没必要再多听。
  却见明婳一脸献宝的得瑟模样,神神秘秘凑到他面?前:“我帮你打探到了一个大消息,有关?罗氏的案子哦!”
  裴琏眉梢轻抬:“嗯?”
  “胡同里住着的人,有好些?都?是永熙二十年那场旱灾的灾民,他们?说那年先是旱灾,后又是蝗灾,田地干涸,颗粒无收,不?少人家卖儿卖女,家破人亡。我就问他们?,当?地官府没有放粮赈灾吗,那样大的旱灾,朝廷难道不?知道吗?他们?就与我说,官府放粮了,但都?放给?了那些?官老爷的老家村镇,对其他村镇便说没钱了。当?时的县令便想?了个“捐监”的法子,鼓励有钱的乡绅地主和读书人,按照规定的数目捐交谷粮,便可获得国子监监生资格……”
  说到这,明婳顿了下,道:“譬如董老爷子,他从前是乡里的教书先生,家境还算殷实,为了个他儿子博得一个监生资格,他东拼西凑攒够了一笔银子去买粮。哪知到了粮铺发现粮价飞涨,但为着儿子的前途,还是咬咬牙买了。未曾想?交到衙门后,衙门先是一拖再拖,到后来又说他捐的谷粮数目太少,得先给?那些?捐多的富户安排。”
  “明明官府已经?用这个名目收到了不?少谷粮,却迟迟不?放粮,于?是市面?上的粮价居高不?下。后来董老爷子方?知官商勾结,他们?交上去的谷梁,转手又被送去了铺子里,继续高价卖给?百姓。官府与商户们?两头?吃,赚得盆满钵满,百姓们?却是被榨干最后一滴血汗钱。”
  “董老爷子和他的儿子没想到官府竟如此无耻,便召集一群受骗人前去官府讨说法,却被官兵以“暴民闹事”镇压。董老爷子的儿子也在那场暴乱中被抓进?牢中,因交不?出保金,很快便在?狱中染了病,放出来后人没撑上几日,便撒手人寰。”
  再之后旱灾愈发严重,官府只顾牟利,谎报灾情,欺上瞒下。
  董老爷子丧子不?久,儿媳改嫁,孙子孙女染了疫病先后离世,他本想?投河轻生,却撞见了被家人抛弃的小泥巴。
  那时的小泥巴七岁,与他孙女一般大,他便将她当做孙女养在了身边,一老一少相依为命至今。
  之所以会提到“罗氏”,是因着明婳听罢这些?遭遇,愤怒道:“小小县令竟敢如此胆大,州府的上官都?不?管的吗?”
  这时原本躺在?一侧的郑婆婆,奄奄一息开了口:“管,怎么管?官字两个口,对上一副嘴脸,对百姓们?又是另一副嘴脸,何况他们?那些?当?官的连自己人都?杀,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明婳闻言,惊愕失声:“杀自己人?”
  郑婆婆道:“五年前县衙有个罗主簿,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罪了上官,总之县老爷吩咐县里的衙役半夜放火,将他全家十三口都?烧死了!那衙役喝醉酒了,和他同行之人在?巷子口撒尿时提起这事,我亲耳听到的!”
  明婳万万没想?到误打误撞,竟寻到了罗氏纵火案的真凶。
  问起郑婆婆为何不?出去作证,郑婆婆瑟缩着,道:“他们?连主簿都?敢杀,遑论我个乞丐婆,我说的话,也得有人信呐!”
  “只可怜那位罗老夫人,每次见着她击鼓鸣冤,我这心里就如刀绞般,想?与她道明真相,又怕惹祸上身。我自己都?是泥菩萨,又哪有气力去帮旁人呢……可能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命吧,前世造孽,今生来人间就是受苦的……”
  听到这些?话,明婳心情很复杂。
  她可怜罗氏瞒在?鼓里申冤无门,却也无法指责郑婆婆的怯懦胆小,不?出面?作证。
  勇气,实在?是一种很珍贵的品格。
  尤其是寻常人的勇气。
  无论如何,得知当?年的真相,明婳当?时就恨不?得飞到裴琏面?前,将一切告诉他。
  现下她将在?柳花胡同的见闻一股脑都?说了,双眼放光地看向裴琏:“殿下,而今有我们?给?郑婆婆撑腰,她一定愿意?出面?作证,我们?也能将纵火凶手绳之以法了!”
  昏黄烛光下,裴琏并无她预料中的欣喜,那张冷白脸庞仍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淡然:“孤知道了。”
  虽然知道他向来七情不?上脸,但这般平静,还是叫明婳有些?不?解:“这么大的线索,你怎么一点都?不?惊喜?”
  看到她失落轻撇的嘴角,裴琏略作思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能得到这线索,的确是意?外之喜。”
  “不?过罗家这个案子,孤手下之人昨日已查到线索,今日那名衙役与另几名涉案人员已被控制,就等……”
  薄唇抿了抿,他并未将全部计划言明,只道:“罗家一案并不?难,最多两日,便会出个结果,届时幽都?县其余事宜皆有王主事出面?负责,你我便要离开此地,前往别处密访。”
  饶是明婳知道这次出来,罗家纵火案只是个引子,更重要的密访河北道十三州的贪腐情况,但听到两日后便要离开幽都?县,仍是止不?住诧异。
  “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小小幽都?县,停留五日,已经?算久了。”
  裴琏道:“若非要查明罗家纵火案,此地停留三日足矣。”
  明婳惊叹于?他办事的高效利落,但一想?到两日后就要离开,心下无端空落落的。
  “可是……柳花胡同里还有好些?百姓没看病呢,我今日离开时,还答应那里的孩子们?,明日还会带馒头?去看他们?……”
  明婳柳眉轻蹙,喃喃道:“我还想?找人修补一下那些?破房子,再给?他们?发些?米粮,给?那里的孩子们?做些?新?衣服……对了,那些?孩子们?都?机灵得很呢,但没人管教,不?学好。小泥巴说他们?饿极了,会去偷东西吃……这怎么行呢?他们?都?还那么小,若不?好好教导,日后定要走上歧途。若是能让他们?读书,或是能学些?正经?的手艺自力更生,以后也能堂堂正正做人……”
  她想?做的事很多,绝非两日就能做完。
  裴琏明白她的好心,只他们?此行有更重要的事做,决不?能为着一条胡同里百来号人,而误了河北道十三州那数以万计仍在?不?公之下的百姓。
  “这些?事,待到王玮代掌幽都?县,孤会交代他去安排,你不?必操心。”
  “王主事会一直待在?幽都?县吗?”明婳问。
  王玮便是与他们?同行的长安官员之一,虽在?长安城里,他不?过是个刑部六品掌事,但在?这小小县城里,执圣谕处置一个七品县令已然足够。
  此行密访,裴琏不?便露脸,是以幽都?县的罗家案,从一开始便打算让王玮于?明面?上行事。
  一来还罗氏一个公道,惩处贪官恶人。
  二来以幽都?县令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看看其他州县官员得知“罗氏已将此事捅去了长安”后,他们?会作何反应。
  这群贪蠹只手遮天瞒了数年,一时半会儿怕是不?好捉纰漏。
  只有叫他们?慌了、乱了,才能露出更多破绽,方?便他们?浑水捉鳖。
  听到明婳发问,裴琏道:“在?新?县令到任之前,他会暂代县令一职。”
  这一路相处,明婳也知道随行两位官员的背景,虽官职不?高,但一个是琅琊王氏子弟,一个是太原李氏子弟,皆是这一辈世家子弟里的佼佼者,不?然永熙帝也不?会派这二人随裴琏出行。
  “王主事的才干,毋庸置疑,只是……”
  明婳咬了咬唇,忽的脑中灵光一闪,她双眸明亮地看向裴琏:“殿下,不?然你去忙吧,我就留在?幽都?县。等你在?外头?忙完一圈,准备回长安了,我再与你汇合。”
  裴琏闻言,浓眉拧起:“你一个人留在?这?”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啊,天玑天璇,还有你派给?我的几个侍卫……对了,不?是还有王主事吗?待到过几日,王主事入主县衙,有他在?面?上罩着,我办事应当?更便利了。”
  明婳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反正我跟着你去别处,不?是留在?客栈发呆,就是去外头?闲逛,你无暇顾我,我也帮不?上你。既然如此,咱们?俩各忙各的,你去办你的正事,我就在?幽都?县安置那些?百姓,想?办法替他们?觅活路,既帮了人,又不?用在?你身边添麻烦,岂非一举两得?”
  她说这话时,满脸认真,不?似作伪,裴琏漆黑的凤眸不?禁眯起。
  她此前不?惜求到母后面?前也要出宫,不?就是舍不?得他,想?与他在?一起么?
  不?过短短两日,竟要为了一些?萍水相逢的百姓,舍了他,独自留下?
  搭在?膝头?的长指不?觉拢了拢,他面?容肃正,看向床帷间的妻子:“你确定要留在?这,不?随孤离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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