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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大师兄只会对镜梳妆-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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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长生。”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贺长生的扇子放在脸下,笑得狡黠,“小孩,若要找新郎官,可不能找这样的人,名字带忠厚的男人,说不定是最凉薄的。”
  “若名字与命运相反,你才最需要注意啊,贺长生。”蚩之冷嘲热讽,眼睛紧紧盯着他。
  和他相反,贺长生怡然自得,悠然自在。
  小鱼抓住蚩之的袖子,偷偷地探头,想要看一眼贺长生。
  “我喊你滚蛋。”蚩之低声说。
  “若我要抓他,他能跑去哪里?”贺长生觉得好笑。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蚩之顶着一张石东临的脸,说出了相当天真的话。
  贺长生扭了扭脖子,双眼冷酷无情。
  “你知道我的,我有仇必报,你在鬼城对林见做了什么,我记得一清二楚。”
  贺长生话落音,蚩之先动手为强,他冲了过去。
  他的手变成了尖利的爪子,刮过的风让背后的花草树木纷纷折断。
  速度快,动作狠,力量强大。
  贺长生的眼睛一转,精准地捕捉到他的动作,他伸出手,扇子挡住蚩之刺向自己脸庞的手。蚩之一次未得手,并未就此放弃,他对贺长生的攻击不停,完全没有停歇的打算。他们两个人都非世间之物,光论力量之争,确实是此间最适合的对手。
  小鱼在一旁,眼花缭乱,然后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花……”
  何止是花都没有了,这里因为蚩之的攻击,眼前的一切快要变成了一片荒地。
  “花没有了吗?不着急。”贺长生的声音从漫天的攻击中传出。
  不一会儿,小鱼就看着蚩之一下子被踢飞,撞向了遥远的一棵树。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阵风刮过,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仙人就到了他的旁边,折扇压在他的肩膀上。
  蚩之很快就爬了起来,随后,他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贺长生笑吟吟地把折扇从小鱼的肩膀,挪到了他的脖子旁。
  饶是这个小孩子平常奇奇怪怪,也觉得背脊一凉,不敢乱动。
  “是这样的。”贺长生轻飘飘地和他解释,“你面前的这个蚩之呢,曾经把我的人脖子一扭,‘咔嚓’一声杀掉了。很过分是吧?”
  小鱼不敢说话。
  “我们最喜欢同态复仇了,他把我的人脖子一扭,那我也该把他的人脖子一扭,你说对吗?”
  小鱼异常惶恐,想要摇头,但是又不敢动。
  “可笑,你想杀就杀。”蚩之冷笑,“你用什么威胁我?”
  贺长生笑吟吟地伸出手,用折扇摩擦了一下他的脖子,说:“下辈子,不要和奇怪的人搭话。”
  “小鱼不要死!蚩之救我!”他拼命呼救。
  蚩之静默了一会,然后在贺长生的面前跪坐下去。
  这是他们凶兽之间,战败者的姿态。
  对于傲慢的凶兽来说,认输比死更具有侮辱性。
  贺长生眯起眼睛笑了。
  他可真是一个带恶人,看到别人痛不欲生,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敌人,怎么就这么愉快呢。
  “坐吧。”贺长生的扇子从小鱼的脖子旁挪开,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鱼腿一软,一下子坐在草坪上。
  “叛徒。”蚩之咬牙切齿。
  “说话小心点。”贺长生说,“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太好。”
  “那是柳亦行!”如果不是柳亦行,他们早就挣脱了束缚,千年的黑暗,怎么能就此罢休。
  “你知道他是柳亦行,我能不知道吗?”
  “你居然站在伏羲院的那一边!”蚩之其实对这件事情是惊讶的。
  “不,凶兽只为自己。”贺长生淡然说道,“若只能有我一人能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就算是上百的同类,也该为我殉葬。”
  这就是凶兽的生存方式。
  那蚩之没话接了。
  “你跑出来,应该也不是抱着拯救其他同类的伟大想法吧。”贺长生淡淡说道。
  “我管他们去死。”蚩之冷酷无情。
  贺长生从袖子里甩出四张小纸人,纸人们拿着一块布,在草坪上铺好。他们整理好后,贺长生才施施然坐了下去。小鱼的眼珠子嘀咕嘀咕乱转。
  “不要想跑。”贺长生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蚩之,你最好教育一下他。”
  “乖乖坐好。”蚩之没有好气,“刚才让你跑,你又不跑快点,现在跑个屁啊。”
  贺长生打开扇子,摇了一摇,说:“交代一下,你是怎么回到世间的吧。”
  蚩之略微抬头,想了一想。
  若说贺长生是全靠自己,找到了深渊缝隙的薄弱处,然后用自己的力量,一下子冲出深渊。
  蚩之则是被感召。
  石东临这一生,只有两次凝视深渊。
  第一次,被无所事事的的好几只凶恶凶兽吓退。
  第二次,则是带着交易而来。
  他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和魂魄,换取凶兽的力量
  石东临要做什么,不在凶兽的考虑之中。
  他第一次凝视深渊,就被吓到,大部分的凶兽对他都没有兴趣。但是蚩之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要我的力量,我想要重回世间,就是这么简单,没有别的。”蚩之淡然说道。
  “你没有要那种,帮我们打开深渊,让所有凶兽重回大地,之类的承诺?”贺长生问他。
  蚩之说:“你别蠢了。”
  贺长生说:“我看蠢的是谁。”
  “深渊是一个空间,永远存在,特性是与深渊产生越深厚的关系,就会成为深渊之物,越难逃脱。不管我们逃到这个人世间的哪个地方,深渊只要打开一条和世间的裂缝,我们总会被打回去。身为一个空间,深渊和其他的空间一样,永远在这个世间留有门扉,这也是你能逃走的一个重要因素,这也是我们很容易被召回去的原因。”蚩之说,“深渊的第二个特点就是,门扉永不紧锁,每到了一定的周期,就会开门。平常时候,深渊是从外吸收东西,只有门扉开的时候,是往外推东西,这也是我们几百年可以现身短短一段时间的原因。”
  他们对于深渊,比任何生物都清楚明白。
  “凶兽这种生物是毁灭之物,我们一旦降落世间,非我们主观意愿,周围的生物的生命都会因为我们而枯萎。我和你之所为可以接触生命之物,是因为我们委身于人体。”
  这就是,伏羲院的人从不考虑和他们对话商量的原因。
  无他,凡人和凶兽的族群的关系,就是你死我活。
  “所以,深渊永远都不会关闭,也很难开启。”
  “很难,却不是不可以。”贺长生接话。
  蚩之笑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同样是凶兽的他们,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伏羲院的阵法,其实存在可以完全关闭或者打开深渊的可能性。”蚩之说。
  “但是不可能。”贺长生接话。
  “伏羲院的阵法注定了只有凡人可以使用,神不可违抗天,人只要愿意受苦受难,就可以逆天而行。”
  “但是人的力量有限制,不管是怎么样的天才。就算他们想要完全打开或者关闭深渊,阵法再进一步,就是神魂俱灭。逆天之力量,神拥有,却不可以使用阵法。使用阵法之人,有逆天之方法,却没有逆天之力量。”
  “这就是伏羲院和凶兽,耗了千百年,甚至会是千万年的理由。”
  “嗯。”对话到这里,贺长生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蚩之问他。
  “你就是个被利用的蠢材。”贺长生明白了这一点。蚩之完全不了解石东临想要做什么,面对合作,同处于一个身体的凶兽,他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蚩之咬牙切齿,怒道:“我忍你很久了?”
  “为了什么?”贺长生不解。
  蚩之狠狠地伸出手,拔了一把草,说:“当年司空闻人封印深渊的时候,我们好不容易终于一心联合,想要阻止她,你那时候在做什么?”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贺长生回忆了一下,“大概是睡觉吧,那时候我正好找到了一个可以看见阳光流下的位置,看着阳光倾泻,还挺好睡的。”
  “柳亦行那一次呢?”蚩之继续追责。
  “那一次人和凶兽都太多了。”贺长生说,“我不想被你们熏到,走了一段路,就回去了。”
  “不说远的,灵澈那次呢?”
  贺长生思考了一下,没有想到什么,“睡过去了吧。”
  因为他没有记忆。
  “懒惰、脾气差、傲慢、孤僻、鸡毛、爱美、自私!”蚩之说,“我知道凶兽没有一个好东西,你是第一名!”
  又一个贺长生七宗罪。
  贺长生沉默了一会,然后提醒他,“但是当年与神作战,我战功斐然。”
  蚩之看着他,说:“那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你的实力大不如前,你为了依附在凡人的身体里,牺牲了太多。你如此,还敢和我们作对,下一次深渊开,你的身体就会被撕开。”
  贺长生闻言,开口问:“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呵。”蚩之冷笑,随后动了动脚,准备坐下。
  “跪好。”贺长生可是盯着他。
  蚩之满脸屈辱,重新跪坐回去。
  贺长生用扇子点了点小鱼的脑袋。
  小鱼感觉脑袋一寒。
  “你还想怎么样?”蚩之受够了,“你直接说吧。”
  “为我立下誓言。”贺长生说,“你永远不能伤害林见。”
  这很公平,一换一。
  蚩之沉默,随后告诉他:“他现在是伏羲院的掌门。”
  如果以前让他发这样的誓,是很简单的。但是当林见成为了伏羲院的掌门,这一切的意义都变了。
  “那好吧。”贺长生站了起来,随后拍了拍小鱼的肩膀,让他走,“这个小孩活下来了,但是蚩之……”
  你要死了。
  死了的东西,就无法伤害林见。
  小鱼懵懵懂懂地站起来。
  蚩之随意地挥手,让他走。
  有了蚩之的允许,他才跑了。跑之前,他还回了几次头,但是蚩之没有空搭理他了。
  贺长生在活动手脚。
  就在贺长生考虑要怎么撕掉面前的凶兽的时候,蚩之突然站起来,抬起手。
  贺长生一脸疑惑。
  “我蚩之,在此立下誓愿,永远不会伤害林见。”蚩之一字一句说道。
  “石东临。”贺长生没有好气。
  “不必如此无奈。”石东临笑着说,“刚才的誓言确实是蚩之立下的,我和他商量,他已经同意了,所以今天,我们可不可以不战?”
  和贺长生打架,损害太大了,石东临想要尽量避免和他的冲突。
  “深渊开启在即,你也不想在那之前受伤的吧。”虽然贺长的实力在蚩之之上,但是两人若是死斗,贺长生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贺长生打开扇子,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眼睛转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坐下吧。”石东临坐下了,“虽然周围的花草已经被毁了,太阳还是很好的。其实我一直都很想要和你聊聊,尤其是知道了,你其实就是凶兽本身后。东方告诉我的……”
  但他说到东方的时候,语气有一点点不对劲。
  他隐藏得很好,贺长生也并不在意,所以就这样过去了。
  “凶兽,告诉我,你是想要救这个世间吗?”石东临问他,“虽然在我看来,你似乎并没有救世的倾向。”
  “先回答我吧,石东临,你想要做什么?”贺长生问他,“因为在我看来,你也没有多少灭世的倾向。”
  石东临闻言,抬起头,看着天空。
  “你那天在深渊,看到了什么?”贺长生问他。
  “凶兽让我看见的是无边的深渊。”石东临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以及在深渊下,一个又一个死去的伏羲院掌门。他们的死亡换取的只是片刻的平静,以及世人对他们永远的不理解。”
  仿佛是无止尽的循环,永远结束不了的宿命。
  “然后呢?”
  “我很害怕,我很愤怒。”
  贺长生告诉他:“你如果害怕,可以逃走,方景新不会按着你的头,硬要你为他们牺牲。”
  石东临看着贺长生,笑了笑,没有答话。
  贺长生没有办法逼迫一个人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你还记得,你我当初的论道吗?”石东临说。
  “多多少少吧。”贺长生回忆了一下,只想到了林见破掉了炼成阵的事情。他的小林见,真是了不起。
  “你当初因为顾及有其他人,并没有说出实话。”石东临说,“让我真心再问你一次,你要为多数人,牺牲少数人,你要为重要的人,牺牲无谓的人吗?”
  贺长生收起扇子,倾听风吹过水面的声音。
  “你知道吗?”贺长生说,“当天空看起来似乎要下雨的时候,部分的农民在诚信祈求雨落下,因为他们想要庄稼灌溉水后,生长得更加茂盛。但是同时,也许在地面上晾晒东西的人,祈祷雨不要落下,不然他们的东西就会毁于所有。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想,要下的雨终会落下,不会下的雨就是不会下。当时间一天天过去,修道者希望积累的时间增加了自己的修行。但是凡人却怨恨时间的飞逝,让自己衰老。不管他们怎么想,时间依旧不会停止。这种,永远都不会一个人或者其他什么生物的意志而转移的东西,叫做天道。就算是神,也要折服于无情的天道,面临天人五衰。”
  “我知道。”石东临比他更懂这些东西。
  “凶兽与天道同道。”贺长生说,“那天你问的答案,我真正的回答是,我不在乎。”
  死多数人,死少数人,世间存活,世界毁灭。
  凶兽不在乎。
  “你想要探测我的良知,想要寻找对立,想要寻找认同,但是,我既非一,也非二。”他之所以身在此处,是为了自己。对贺长生来说,这个世界并不美好,起码没有让他有一种强烈要守护的欲望。但是他也不会故意去毁坏他,因为没有必要。
  石东临看着贺长生,笑容不知何时消失,他说:“原来如此,那我和你确实无话可说。”
  贺长生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来这里,不是找蚩之,也不是找你。事情已经办完了,告辞。”
  石东临目送他离开。
  “原来如此,我的道只有我一个人。”他喃喃自语,语气中有无人能懂的寂寞。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栗。
  事情办完,贺长生在决定好的时间之前,回到了伏羲院。
  林见应该还在闭关,来接他的人只有一个。
  唐稚穿着一身黑衣,消瘦了不少,他看到贺长生,没有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只是笑了笑,喊道:“大师兄你回来啦。”
  若是以前,唐稚一定飞扑过去,抱住贺长生的脚,用某种戏谑的音调,说:“大师兄你回来啦!我想死你了!”
  “怎么了?”贺长生走到他的旁边。
  “没事。”唐稚如梦中醒,他故意抬起手,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想要用轻快的语调掩盖心情,“前段时间,有一条蛇专门跑到我面前死掉,我非常唏嘘。”
  贺长生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
  唐稚对上贺长生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他低下头,用脚踢了踢地板,眼泪掉下去。
  “为什么要跑到我的面前死掉呢?太坏了,太坏了。”
  贺长生和唐稚来到了后山。
  后山多了一个坟墓,面对太阳升起的方向,可以看到每日的晨曦。
  唐稚当着贺长生的面,愤恨地踩了几脚坟墓。
  贺长生拍了拍铺好的毯子,让唐稚一起坐下。
  唐稚走过去,在贺长生的旁边坐下,双手抱着膝盖。
  “大师兄,对你来说,几十年的生命,和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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