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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娘子且留步-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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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一百多年来,我们清水镇上的酒坊,从未因为收成不好而减产或停产。
  如今朝廷收不上税米,只能下令禁酒。因此,早在三个月前,我与另外三家达成协议,拿出清水米仓六成存米献给朝廷。”
  李绮娘一惊,她下意识地看向女儿,却见颜雪怀神情如常,不见异色。
  怀姐儿已经想到了?
  “那三家全都答应了?为什么?”颜雪怀问道。
  黎宝淮笑了笑:“六成存米与大魏仅三张的酒牌相比,哪个重要?”
  “你猜到朝廷会出禁酒令,你抢先一步说服另外三家,愿用六成存米换一张酒牌,他们推举你进京与朝廷谈判,不仅是因为这是你的主意,还有什么原因?”
  颜雪怀目光灼灼,直视黎宝淮的双眸。
  黎宝淮又是一笑:“正是因为献米重大,我们不想引起同行的注意,因此进京之后便寻了处偏僻地方住下,可是你们却还是找来了,想来是因着孟家的关系吧。”
  “孟家?”颜雪怀一时想不起哪个孟家,她们之所以会找到四季春,只是因为钱王氏的指点。
  见颜雪怀的神情不似做假,黎宝淮笑着解释:“当年祖父之所以选我为传人,不仅是因为我比叔伯们更有天份,还是因为我的阿娘,我阿娘姓孟,出自中原孟家,已故的孝慈太后便是孟家嫡长女。”
  颜雪怀猛然记起,当今皇帝的生母便是姓孟,是高宗皇帝的淑妃。
  她道:“不瞒黎姑娘,我们确定是经过指点才找到四季春的,指定我们的人,说起来与宫里的确有些关系。”
  黎宝淮点点头,继续说道:“这不是秘密,在黎家不是,在清水镇上,想来也不是秘密了,你们就当戏文来听吧。
  早年因为一些原因,我的外公六岁时,便被人牙子从中原卖到江南,后来辗转卖到清水镇,九岁便在黎家酒坊做工,后来娶了我的外婆,外婆的娘家也是酿酒的,但是自家没有酒窖,靠收黎家的酒尾子做酒,出的劣酒卖到边远的乡下。
  后来,他们生下了我阿娘,他被拐时已经记事,只是山高水远回不去,知道自己姓孟,原是个少爷。
  他默默存钱,但是因为家境贫寒,直到我阿娘三岁时,他才终于存够了北上的盘缠,他让外婆和阿娘在家里等他,他认祖归宗后便回来接她们。
  可是他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外婆跟着太婆,像以前一样,继续酿酒,外婆一个女人,推着几个酒坛子,走村串镇,沿街叫卖,就这样,她养大了阿娘,积劳成疾,去世时还不足三十。
  外婆去世后,家里只有年迈的太婆和阿娘,那时阿娘也只有十几岁,她把酒坛子搬上车,像外婆一样出去卖酒,刚好被我的祖父看到,他让媒人上门提亲,为我的父亲迎娶了阿娘。
  父亲有残疾,不良于行,阿娘把我放在背篓里,她背着我,推着父亲,在酒坊干活,从小我就是被酒糟熏着长大的。
  我三岁的时候,孟家来人了,我的外公早在离开清水镇的第二年便死于非命,杀死他的是他在路上结识的朋友,他之所以于那人结识,就是因为两人长相相似,一见如故,外公把自己的身世全都告诉了那个人,却没想到,那人杀了他,冒用了他的身世,找到了孟家,外公的父母早已去世,家里只有两个在他失踪之后出生的妹妹,加之他与去世的父亲也很相像,因此孟家上下无人识破,他在孟家娶妻生子,做了整整五年的老爷。
  后来他遇到过去的同乡,担心被同乡捅破他的真实身份,竟然杀人灭口,好在苍天有眼,案子告破,他的身份也被揭露出来,孟家人直到那时才知道,真正的孟家子早在五年前就被这人杀死了。
  这人在狱中说出外公有妻有女,家里是酿酒的,但是其他的,他直到砍头也没有说出来。
  孟家人断断续续地找过我们,但是大魏那么大,酿酒的不计其数,直到多年以后,他们才找到了阿娘,可惜那时太婆和外婆都已不在人世,我阿娘也嫁进了黎家。
  虽然外公是因为死于非命才没有回来的,可是我阿娘对外公还是抱怨的,因此,她没有去中原认祖归宗,这件事也没有声张,祖父也一直瞒着,直到去世之前,才将此事告知家里的亲戚,让他们知道,我是有外家的,我的阿娘也不是无根之萍。”


第二七六章 黎家
  这便是黎宝淮与孟家的关系,这些年来,无论是黎宝淮的母亲还是黎宝淮自己,都没与孟家来往,但是三个月前,黎宝淮第一次进京时,她却收到了孟老夫人让人送来的一张名帖,就是孟老夫人自己的名帖。
  这张名帖一直被黎宝淮妥善收着,孟家远在中原,新帝尚未登基之前,太皇太后忌惮孟家,多年以后,孟家没有京官,黎宝淮打听以后才知道,孟家有位姑奶奶住在京城,嫁的是一位读书人,这张名帖便是孟老夫人托了那位姑奶奶送来给她的。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黎宝淮才会误以为李绮娘母女是孟家介绍来的。
  颜雪怀心里已经有数,这事十有八、九还真的与孟家有关系,毕竟,孟家是皇帝的外家,且,黎宝淮献粮有功,做为嘉奖,朝廷很可能会把酒牌给了黎家。
  颜雪怀说道:“你家里的那些人,若是一直在背后做手脚,好像也挺麻烦的。”
  黎宝淮叹了口气:“我们黎家有四房,我父亲是二房的,他有残疾,又膝下无子,因此伯叔们从未想过,最终继承酒坊的会是我们二房。因此祖父把方子传给我,他们便一直明里暗里的闹腾,后来闹出人命,这才暂时停手。今年我要献粮,他们闻风而动,认为这是把我赶出清水镇的大好机会,却没想到,最终我还是说服了其他三家,他们没办法了,便在我进京的路上埋伏,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活着进京了,便又有了今天你们看到的事。”
  颜雪怀看着黎宝淮,忽道:“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条件,就摆到台面上来吧,咱们谈谈。”
  黎宝淮道:“聪明人,那我就不外道了,眼下的情况,至少十年之前,朝廷对于酒,借鉴盐铁,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除了京城、杭城和扬城三地之外,其他地方统一设立榷酤,商户需领取榷酤证,在各地的榷酤处进货后方能卖酒,卖的是官酒和有酒牌的民间酒,否则,一律按走私处置。”
  所谓官酒,便是官营酒坊的酒,大魏朝的官酒只有一家,便是陈家,朝廷在陈家酒坊常驻督造官,监督官酒酿造。
  御酒玉壶白便出自陈家,陈家除了玉壶白以外,还有其他酒,但无论是什么酒,市面上都是买不到的,要么专供皇宫,要么专供王府或其他达官显贵,还有的专供军中。
  不过,陈家的官酒要在榷酤售卖,肯定不会是专供的御酒和官酒,而是其他的酒。
  但是无论陈家卖什么酒,都是民间酒坊无法企及的。
  李绮娘一怔,问道:“那么京城呢?”
  黎宝淮微微一笑:“你们来找我,不就是想在京城售卖我家的酒吗?”
  颜雪怀颔首:“你有酒,我有船,畅通无阻的船。”
  黎宝淮眉头微动:“畅通无阻?漕帮的船?”
  “嗯,五条。”颜雪怀回答。
  黎宝淮看她的目光更加凝重,五条船不多,但也不少,黎家当然也有自己的船,可是最远也只能走到杭城,若是再远,那就不敢保证畅通无阻,必须用漕帮的船!若是遇到忙的时候,可能就要等上两三个月才能有船。
  当然也可以走陆运,陆运虽快也方法,但是损耗太大,所费人力物力,远非水运可比。
  这也是这些年来,大多好酒,也只能在本地销售的原因之一。
  清水镇的酒,无论好酒劣酒,都是如此。
  黎赵尤冯四家之所以做得大,就是因为他们的酒能够卖到杭城,可也只是能卖到杭城而已。
  像陈家那样的官营酒坊,有专门的官船或者漕船为他们运输,可是民营酒坊,即使拿到酒牌,可以跟着官酒一起在榷酤售卖,也需要自己运过去才行。
  “你真的能够调用漕帮的船?”黎宝淮问道。
  颜雪怀笑了笑:“是啊,黎姐姐若是不信,可以托孟家的人打听打听。”
  黎宝淮看着她,徐徐说道:“我会的。”
  若是李绮娘母女真能调用漕帮的船,那么就不仅仅是能在京城卖酒这么简单了。
  朝廷的榷酤以卖官酒为主送走黎宝淮,李绮娘忧心忡忡地说道:“你姨母给了你江河令,没说让你用船做生意啊。”
  颜雪怀拔下头上的簪子,看着上面“江河令”三个字,笑着说道:“姐妹连心,若是换上您,是愿意我用这五条船逃命呢,还是用来做生意呢。”
  李绮娘想也没想:“当然是用来做生意。”
  疯了才会整日想要逃命。
  话一出口,李绮娘才意识到自己掉进闺女的坑里了。
  李绮娘的想法非常朴素,她觉得闺女用漕帮的船来跟黎宝淮谈条件,好像是占人便宜。
  颜雪怀却没有这么想,因为很快,珍珠便把罗公子的事打听出来了。
  “少东家,原来那位罗公子已经订亲了,您猜订的是哪家的姑娘?”
  “哪家的?”颜雪怀问道。
  “是京府衙门的前任知府方大江的弟弟的庶女。”珍珠一脸兴奋,眼里闪烁着八卦之光。
  “前任知府的弟弟的庶女?那位亲任的方知府,现在是什么官?”颜雪怀问道。
  珍珠未语先笑:“说起来这位方知府挺有意思,他的官职是太皇太后亲自任命的,千挑万选挑了他给自己看家护院。可没想到,太皇太后迁都,那时陛下的大军还没有渡江,离京城还远着呢,方知府便征用了二百青壮百姓,组成府兵,美其名曰保护京城,实则是护送他的家眷逃往平城。他不但没能安抚百姓,反倒让百姓更加惊恐。那时京城附近全都跟着乱起来了,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不知是哪个坏蛋,半夜三更往府衙后院扔了几个炮仗,吓得他魂飞魄散,扔下偌大的京城,自己跑了。”
  颜雪怀只觉自己的三观遇到了挑战,一朝的国都,皇帝跑了,大臣跑了,就连看家的也跑了。
  “后来呢,他跑去平城继续当官?”颜雪怀问道。
  “那倒没有,他的运气很不好,行至半路,恰好遇到正带兵去平城的定国公齐慰,方大江扮成寻常百姓,可还是被国公爷认出来,一刀砍了。”


第二七七章 扇子
  珍珠笑得咬牙切齿,令颜雪怀不忍直视。
  “太皇太后得知这件事后,也很生气,还把方大同的岳父训斥了一番,罚了一年的俸禄,对了,少东家,您猜方大同的岳父又是谁?”
  颜雪怀摇头,她最烦这种人了,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提问?显得你特别有文化吗?
  珍珠多精啊,立刻就嗅到了别样的气息,他连忙换了口气,一本正经地说道:“方大江娶的是镇国将军柴延年的女儿,说起来这位镇国将军您可能不知道,但我说个名字,您一准儿就知道了,那就是宁王柴承,柴延年是柴承的祖父,是宝安郡王的儿子。”
  颜雪怀登时明白了。
  罗家搭上的关系,是宝安郡王,而宝安郡王的曾孙,就是小满的便宜儿子柴承,皇帝亲封的宁王。
  镇国将军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而是大魏宗室的一个封号。
  颜雪怀听柴晏说过,宗室之中,只有太祖一脉是单字的名字,其他皆属旁支,旁支都是如柴延年这样三个字的名字,宁王过继给柴冉,皇帝特意给他赐名柴承,在此之前,他也应是三个字的名字。
  方大江死得不光彩,何况与罗家订亲的还只是方家的一个庶女,如今新帝登基,就更没有方家什么事了,罗家是商人,商人重利,之所以到了如今没有退亲,仍然认下这门亲事,要么就是罗公子与方小姐情投意和,要么就是罗四老爷有情有意,没有落井下石。
  不过,颜雪怀却宁愿相信另一个原因。
  因为柴承被过继给了柴冉,成了宁王。
  “宁王现在哪里?”颜雪怀问道。
  “宁王已经跟随宝安郡王和镇国将军,随太子殿下返回京城,这几日便要到了。”
  珍珠说道。
  在此之前,颜雪怀只把宁王的事当成八卦来听,她从不认为,一个给“死人”做嗣子的小孩子,除了一个爵位以外,还能有多大用处。
  “方家的人回京城了吗?”颜雪怀问道。
  “也在路上,他们跟随宝安王府的人一起回来。”珍珠说道。
  颜雪怀陷入沉思,钱王氏指点她们去找黎家和罗家,关于黎家,颜雪怀已经弄明白了,黎家既有献粮的功劳,又有孟家暗中出力,这张酒牌子,黎家已到手一半了。
  可是罗家呢,罗家又是怎么回事?
  颜雪怀想得出神,外面抢起孩子的笑声,是小满。
  颜雪怀觉得奇怪,小满放学不是应该回青萍巷吗,怎么来酒楼了?
  她推开门,便看到小满手里捧着一只巴掌大的乌龟,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小满身边站着柴晏,穿了一袭水蓝色交领直裰,衣袖和下摆银光闪闪,用银丝绣了迤逦水纹,颜雪怀想起来了,她有一条裙子,也是用银丝绣着差不多的花纹。
  柴晏这个骚包,该不会是特意缝了这件衣裳吧。
  她故意不去看柴晏,只对小满说道:“哪来的乌龟,太小了,只够炖给你一个人吃。”
  小满的笑容僵在脸上,姐姐说的是“炖”,他没有听错吧。
  颜雪怀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行了,这么小也没有几两肉,你拿去养着玩吧,改天寻只大个的,再炖着吃。”
  小满如获大赦,宝贝似的捧着乌龟,去找李绮娘了,生怕走慢一步,颜雪怀就把那只小龟扔进汤锅。
  “你给他买的?”颜雪怀的目光落在柴晏的手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柄象牙柄的折扇,水蓝色的扇坠银光闪闪。
  “嗯,他说他有两条小蛇,是你给买的。”柴晏用扇子轻扣掌心,扇坠晃来晃去,像一只蓝色的蝴蝶。
  颜雪怀皱眉:“外面很热?”
  “不热啊。”
  “哦。”颜雪怀看看柴晏的扇子,没有再问。
  柴晏把脸凑过来,离她很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
  颜雪怀身子后仰,和他保持距离,压低声音:“离远点,这里好多人。”
  柴晏学着她那天的样子,伸出三根手指,在她的鼻尖处晃了晃。
  “干嘛?”颜雪怀瞪他。
  “三天了”,柴晏收回手指,却又勾起食指,在颜雪怀的鼻头上刮了一下,“我们已经试了三天了,三天没有吵过架。”
  颜雪怀扬起一侧嘴角,这人真幼稚。
  算了算了,男人到老仍是少年,何况柴晏本来就是少年。
  她两世加起来的见数,比他大得多,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你怎么有空去接小满?”颜雪怀决定岔开话题,谁知道这个幼稚的家伙,还会说些什么鬼话。
  “我听珍珠说,小满在学堂里被人欺负,便想过去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欺负我小舅。。。。。。我弟弟。”
  柴晏临时改口,颜雪怀看他一眼:“看到了?”
  “他和几个小豆丁说说笑笑地出来,倒是不像是被人欺负的。”
  颜雪怀笑道:“刚开始的确被人欺负了,不过他自己咬回来了。”
  “咬?”柴晏四下看看,见没有什么人,便把自己的手伸到颜雪怀嘴边,“你要不要也试试?”
  颜雪怀用一根手指,把他的手推开:“你若是闲着没事,就和我说说宁王的事吧。”
  说完,颜雪怀扭头就走,进了酒楼里用来记帐的小小斗室。
  柴晏忍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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