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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娘子且留步-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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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绮娘回信便问,只是没有种出菜而已,怎么就成了闲汉?
  齐慰便回信,说大多粮食蔬菜每季只播种一次,菜没有种出来,不但浪费了种子,还耽误了时间,这一季无地可种,只能闲着,不就成了人们口中的闲汉了吗?
  想到这里,李绮娘莞尔,以前她从没想过,国公爷也会开玩笑,讲笑话。
  “怎么,不认识这封信了?”齐慰的声音如冬日里的温泉水,不急不缓,却令人如沐春风。
  “我写的信上可没有梅花。”
  李绮娘扬起脸来,虽是母女,长得也有些相似,但是气质却不同,颜雪怀多了几分俏丽妩媚,李绮娘却是大方明朗,不远处李食记大红的灯笼虽然不能将这里照得明亮,但是也有些许微红洒过来,夜色柔和了她的眉眼,灯笼的余光又让这本已柔和的眉眼染上了烟火气。
  齐慰深吸一口气,明明是寒冷冬夜,他却觉得四周的空气也有了暖意。
  这就是人间烟火,喧闹的人声、红艳的灯光、飘着饭香的空气,还有如红梅一般的女子。
  “梅花是我画上的,我幼时学过画,但是师傅说没有天份,只教了一年便不肯再教,你看,我的梅花也只敢画在你的信封上,也只敢拿给你看,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取笑于我。”
  李绮娘忍不住细看,夜色太浓看不出细节,也只能认出那是梅花。
  “我觉得画得挺好,至少能够一眼认出这是梅花,您不知道,我以前学绣花,学了很久,好不容绣了一对鸳鸯,可是别人都说那是水鸭子。”
  话一出口,李绮娘就后悔了,她说这个做什么。
  笑容僵在脸上,齐慰在心里叹息,女儿家只有在绣嫁妆时才会绣鸳鸯,她为了出嫁,曾经专门学刺绣,她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做个好妻子,好儿媳,可是她所做的一切却无人珍惜,那些人吃她的住她的,享受着她带给他们的一切,却将她狠狠地踩进泥土里。
  若是寻常女子,恐怕就认命了,而她却没有,她带着女儿,不但闯出一条生路,还让这条路上洒上阳光和鲜花,温暖着经过的每一处地方每一个人。
  如叶老夫人,如福生,如小满,如李食记里的人,如他。。。。。。
  “没关系,我记得以前国公府里有针线房,以后你和怀姐儿想做衣裳可以拿过去让她们来做,就是不知道针线房现在还有没有。”
  李绮娘刚刚那一点点的尴尬立刻烟消云散,她笑着说道:“针线房?您说的是那两位老嬷嬷?她们上了年纪,还是我帮她们穿上针孔的,我可不敢把针线拿过去让她们帮忙。”
  “两位老嬷嬷?我明明记得她们只有四十出头啊,顶多是嬷嬷,怎会是老嬷嬷?”齐慰不解。
  “是啊,您离开时她们是四十出头,这些年您在外头,偶尔回过京城,恐怕也没有把她们叫过来说话吧,您想想是不是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她们了,如今她们已是快六十了,眼睛花了,做不了针线,忠伯他们的衣裳,都是外面的成衣铺子买来的。”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柴晏看到李绮娘跺了跺脚,他这才意识到,现在是冬天,他是练武的人,并不怕冷,可是李绮娘弱质纤纤,哪里受得住?
  “是我不好,太冷了,我这就送你回去,你快上车。”
  齐慰说着,有些笨拙地拿过脚凳,又撩起车帘,让李绮娘上车。
  李绮娘看看身后,却不见吕英儿,便道:“英儿呢,还有大壮。”
  齐慰安慰她道:“你放心吧,福生会把他们送回去,我看酒楼也快要打烊了,他们会一起回去的,你快上车吧。”
  “可大壮不在,谁来赶车啊。”李绮娘还是不放心。
  “我来赶车。”齐慰说道。
  李绮娘诧异:“您,您来赶车?”


第三零七章 嫌弃
  “怎么?我的确是不会种菜,但我是武将,难道你以为我连赶车都不会吗?”齐慰板起脸来,假装生气。
  李绮娘连忙解释:“您英明神武,我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那就上车,莫非你担心我会把车赶进河里?”齐慰佯怒。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李绮娘摆着手,踩着脚凳,钻进骡车。
  齐慰撤了脚凳,也坐了上去,扬起鞭子,大声吆喝:“得儿。。。。。。驾!”
  李绮娘坐在车厢里,忍不住笑了出来,忽觉身上热呼呼的,摸出一看,竟是个陶瓷的汤婆子。
  这不是自家的东西,自家的骡车上也没有,这是齐慰带来的。
  这人,居然还带个汤婆子过来。
  李食记里,福生扒着窗缝向外张望,看到那驾骡车走远了,他打个呼哨,对正在对着一碗热粥吹气的大壮说道:“大壮,想不想赶马车?”
  大壮长这么大,赶过牛车驴车骡车,却从来没有赶过马车。
  “哪有马车?”他放下粥碗,瞪大眼睛。
  “你以为我是走着来的吗?我是赶着马车过来的,马车放在前面桥头了。”
  福生没说实话,他原本是想在李食记蹭完饭,就到皇宫外面等着接国公爷,国公爷若是喝多了,肯定不能骑马,到时只能坐车。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不但算错了宫筵结束的时间,也算错了国公爷的行程。
  我的天呐,国公爷竟然来了李食记!
  福生满脑子都是八卦,没错,他是谁,他是离国公爷最近的人,有的事,别人不知道,他却早就猜出个六七分。
  只是,那是猜的,他没有问过,当然,他也不敢问。
  但是过了今天,福生不用问也敢肯定了。
  他家国公爷,看上老板娘了!
  大壮几口便把粥喝完,拿出帕子抹抹嘴,又把帕子揣进怀里。
  福生看得眼花,问道:“大壮,你居然随身带着帕子?”
  多好的习惯啊,郝冲他们几个若是也有这么好的习惯就好了。
  大壮有些不好意思:“别人给的,留着也是留着,索性拿出来用了。”
  福生看着大壮,嗯嗯两声,他懂,他都懂,若这帕子是老板娘或者少东家给的,大壮肯定会直接说,而不会说是别人。
  就像他福生吧,他也有帕子,他的帕子是莫语姑姑做的,做了二十多条,连同十几双鞋袜和好几身小衣,临来时非让他全都带上。
  若是有人问起,他一定会大声说,是莫语姑姑给的,而不会像大壮这样,忸忸怩怩地还说是别人。
  今天晚上的福生,是愤世疾俗的福生。
  他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直到李食记正式打烊,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福生和大壮一起,带上温绣和吕英儿,坐上国公府那宽大的马车,向青萍巷驶去。
  福生和所有人都以为,李绮娘已经早就回到了青萍巷,却没想到,唐隆来开门,说老板娘还没有回来。
  吕英儿不明所已,着急地说道:“哎呀,老板娘怎么还没回来,大壮,你快叫上大牛,咱们去找找。”
  福生连忙阻止:“这事交给我,我去找,你们快回去吧,少东家和小少爷在家里,也需要有人陪着。”
  温绣用胳膊肘碰碰吕英儿,小姑娘家家的,就是沉不住气。
  吕英儿能从拐子手里跑出来,这姑娘多聪明啊,虽然她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福生的口气,再加上温绣的小动作,她便不再言语,和温绣一起进了家门。
  少东家和小少爷都有自己的生活,这两位才不需要有人陪着呢。
  京城里的几条河,其实都是一个源头,京城里最美的便是这几条河,可是到了冬天,河上便没有景色可看。
  骡车行得很慢,齐慰赶着车,迎着带着水气的夜风,他只觉头脑从未如此刻这般清醒。
  李食记距离青萍巷并不近,但是再长的路也会走到尽头,齐慰放下手里的鞭子,任凭骡子自己前行,他转过身,掀开车厢正前方用油布遮着的小小窗口,没头没脑地说道:“阿绮,我想帮你一起照顾儿女。”
  李绮娘抱着那只汤婆子,心里正乱着,忽然听到这句话,她猛的一怔。
  与这句话一起传进车厢里的,还有潮湿的冷风。
  被冷风一吹,李绮娘原本纷乱的头脑忽然就变得清明起来。
  她迟疑一刻,道:“我一个人照顾他们,以前可以,以后也能。”
  这就是不用别人帮她了。
  齐慰失笑,是啊,李绮娘不但独自照顾一双儿女,而且把他们照顾得很好。
  她有儿有女有姐姐,还有自己的酒楼,以及一群视她为主心骨的伙计。
  现在的李绮娘,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只能拿起菜刀保护女儿的悲情妇人。
  此时此刻,他提出要帮她照顾儿女,岂非可笑?
  “我的话说得不对,其实需要照顾的人是我,我这人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我常年在外,京城里认识的人不多,以后少不了要劳烦你帮忙照顾,你可否嫌弃我?”
  他问可否嫌弃他?
  李绮娘的心跳快了几拍,若是齐慰问别的,她可能会拒绝,可偏偏齐慰问她可否因为他什么也不会就嫌弃他,这怎么可能呢。
  “您是大英雄,受人爱戴,怎么可能被嫌弃?”
  齐慰苦笑:“人无完人,世事都有两面,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当年发妻生产时,我未能赶回她的身边,她去世,我亦不在,在很多年里,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尚在人世,每当午夜梦回,想起这些事,连我自己也会嫌弃自己。”
  像有一只手,在李绮娘的心上猛的揪了一下,很痛,是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痛。
  李绮娘想,这或许就如齐慰心里的苦楚,这苦楚是说不出来,也没有办法说的,世人只知定国公齐慰是大英雄,大忠臣,他马踏胡虏,令鞑子闻风丧胆,可有多少人知道,就在他将鞑子击退的时候,他的发妻正在生死关头。
  而他,却连儿子被人换走都不知道。
  “不,国公爷,我从未曾嫌弃过您,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先夫人泉下有知,她也不会怨怪您。”


第三零八章 夜会
  京城的定国公府里有一片湖泊,老国公夫人在世时,喜欢打理花木,无论春夏秋冬,湖边都有应季的花木争奇斗艳。尤其是冬日,湖水寒凉,结了薄冰,岸上的红梅白梅却竞香开放,那时的齐慰最喜在湖边玩耍,母亲给他穿上厚厚的棉衣,又在湖边的凉亭里焐上热茶和热点心,寒冷的季节,他冻得小脸通红,回到凉亭里,用热茶暖着手,一抬头,便看到母亲慈祥的笑容。
  后来母亲去世了,虽然国公府里有花匠有佣人,可是那片湖却还是一年比一年荒芜,到了后来,齐慰也离开了国公府,国公府变成了偶尔回来一住的客栈,他不曾去过后园,也不曾想过,湖里的水是否已经干涸。
  可这一刻,齐慰却想起了那片湖,儿时的湖,开满鲜花的湖。
  他想带上李绮娘,一起去游湖,如果湖上太冷,那就在湖边看花看树,湖边的红梅白梅不知可还安在,如果没有了,那他明天就去买来栽上。
  “阿绮,谢谢你。”
  齐慰的声音很轻,如同飘在风中的羽毛,李绮娘伸出手掌,羽毛便落在她的掌心。
  冬夜寒冷,羽毛已经在飞中飘了很久,满是风霜和灰尘。
  李绮娘合上手掌,扬起唇角,星冷月寒,她却感受到了来自掌心的温暖。
  齐慰不是青涩的毛头小子,他是武将,更是政客。
  第一次,他问过李绮娘,李绮娘既然拒绝了,那他决不会猴急的继续问第二次第三次。
  他在等,他知道李绮娘也在等。
  他在等李绮娘的态度,他知道李绮娘也在等他的态度。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很多事情早已看得透彻。
  态度不是说出来的,更不是如那些贵妇们,施一次粥捐一次款,从此便是善人了。
  态度是刻在骨子里的,是发自内心的,更是稳定持久的。
  齐慰其实是焦急的,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的焦急影响到李绮娘。
  国公夫人这个位子,对于别人是富贵荣华,是娘家的荣耀,可是齐慰知道,这个位子对于李绮娘而言,可能是枷锁。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把这道枷锁强硬地套在她身上?他没有。
  既然他已经让李绮娘明白了他的心意,那么接下来的,就是如何让这道枷锁不再是枷锁。
  这些交给他来做,他一定能做好。
  骡车终于停下,前面便是青萍巷了。
  齐慰下车,放下脚凳,掀开车帘,李绮娘踩上脚凳时,第一脚有些不稳,她立刻便踩实了,可是齐慰还是伸出手来,扶着她走下脚凳。
  “谢谢。”李绮娘的脸上一阵发热,活到三十岁,女儿都已经及笄了,除了小时候以外,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搀扶。
  “不用谢,你代我和怀姐儿小满说一声,等我把府里收拾妥当,邀请他们过府去玩,我听说怀姐儿喜欢练武,小满爱读书,我那府里收藏了很多兵器,也有很多藏书,或许他们会喜欢。”
  李绮娘笑着答应:“怀姐儿那也不是练武,她呀,就是喜欢踢腿,还在房梁上挂个皮鞠子,每天打来打去的,就是小孩子的玩艺。小满倒是真爱读书,那孩子是真乖。”
  闻言,齐慰来了兴趣:“怀姐儿打皮鞠子?这倒是新鲜,改天我一定要见识见识。”
  “好啊,就是小孩子玩的,你别笑话就好。”
  李绮娘自己没有留意,但是细心的齐慰却听出来了。
  这一次,李绮娘说的是“你”,而不是“您”。
  齐慰心中大喜,只觉四周也暖和起来,不似是冬夜,倒是如阳春三月,倘佯在春风之中。
  李绮娘只要说起自己那一双宝贝儿女,便是打心眼里的欢喜,此时她只是一个平凡而幸福的母亲,不是日间那位长袖擅舞爽利精明的老板娘,更不再是破庙里挥舞菜刀的落难妇人。
  齐慰看着她,心中的温暖越聚越多,是的,李绮娘带给他的,便是这种温暖的感觉。
  他记忆里的家,就是这般的温暖。
  李绮娘让他有回家的冲动,他想回到家里,守护着那一室的温暖,家里有饭香,有菜香,有花香,也有他珍惜的人。
  周围忽然变得安静起来,李绮娘也打住了话头,两人便就这样站着,静悄悄的,如同两株已经相对而立千年的树。
  良久,李绮娘才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嗯,你去叫门,我把骡车赶进去。”
  “不用,让大壮把车赶到后门,前门进不去。”
  两人小声说着,便一个去叫门,一个把车停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
  很快,大壮出来,接过缰绳,赶了骡车绕去后门,李绮娘进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齐慰站在黑暗中,已经看不清楚。
  忽然,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冲了出来,抢在大门关上之前跑了进去。
  黑暗中的齐慰怔怔一刻,哑然失笑。
  那两道身影,一个高挑纤细,另一个分明是个孩子,这是颜雪怀和小满?
  这对姐弟刚刚一直在外面,他和李绮娘说话,他们两个莫非全都听到了?
  齐慰想起高手们常说的听风辨器,他是武将,练的是马上功夫,是不是也应该找个师傅恶补一番,否则旁边有两个鬼灵精偷听,他都不知道。
  比齐慰更觉尴尬的是李绮娘。
  她万万没想到,两个孩子竟然都在外面,他们是出去接她的吧,可是却看到她和国公爷在外面说话。
  李绮娘仔细回忆刚才在门口,她和国公爷说过的每一句话,终于松了口气。
  国公爷说要邀请两个孩子到国公府坐客,然后她便滔滔不绝说起自己的两个宝贝。
  “大冷的天,你们两个怎么在外面?”她问。
  颜雪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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