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莺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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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这话真真是打自个的脸,勋贵又如何,如何能与亲王相比。
姜皎不太在意侯府人的想法,心中一边想着沈随砚,一边念着自个此刻的样貌。
姜翃与周氏将公公引去前厅喝茶,不想这时有个随着宣旨公公一道来的内侍,凑在姜皎的耳边低声道:“二小姐,五殿下想约您明日在林清寺见一面,殿下说,还在月老殿。”
第二十章
姜皎正在理衣衫的手一顿。
月老殿。
想起上回在月老殿的事情,想想姜皎就只觉着脸上阵阵羞红。
内侍还在等她回话,姜皎只得点头,露出笑意,“你同殿下说,我知晓,明日一早就去。”
内侍离开,榴萼上前来扶住姜皎。
姜皎拍拍榴萼的手,与她一道离开。
身后侯府众人,被人晾在原地。
崔端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姜皎这是成了王妃?”
侯府大娘子点头,“她什么时候同五皇子有关系的,从前怎没听说过,五皇子是否知道我们家之前结亲的是二姑娘,如若知道,他又怎会娶二姑娘。”
侯府轻咳一声,“慎言,宫中的公公都还没走,你们是不要命了?”
恰逢府中的管家过来,见着侯府三人,这才说句,“侯爷与大娘子,是还要在府上用晚饭?若是要用,今晚的家宴恐怕不合适,还请改日再来。”
刚才硬气是刚才的事情,现下姜家出了王妃,身份尊贵,自然不能像之前那般。
侯府人赶忙离去,看着他们灰溜溜的背影,管家冷哼一声。
灵曲院。
姜皎坐在书桌前,愤愤道:“五殿下选林清寺便也罢了,还偏生要说是在月老殿,林清寺如此之大,难不成只有月老殿可以见面,我瞧他定是故意的。”
榴萼与蔻梢都在忍不住地偷笑。
姜皎回头瞪她们一眼,却并未有多少的威慑力。
趴在桌上哀怨道:“我瞧五殿下就是存心的,选在那处好让我时时回忆起之前见面的时候,让我那丢失的脸面再也没法找回来。”
榴萼帮姜皎放松着身子,“说不准只是五殿下以为姑娘喜欢呢,在投其所好呢。”
姜皎瞬间坐直,看着榴萼的眼睛道:“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就更是故意惹我恼怒,此等行径,无耻至极。”
话虽是如此说,但第二日,姜皎还是穿着新做的衣裳出门。
昨天被母亲和父亲问了一下午,头都疼了。
今日出门,倒是多份清闲。
可是马车帘帐微动,清风扫进车厢内,将外头人的话语也一并带进来:
“昨日宫中的公公宣旨,那可真是好大的气派,姜家的二姑娘长得真真是美极了,先前她出门参加灯会,只是看一眼,我就觉着这是哪来的仙女。”
“可别说,我觉着姜家的二姑娘与五皇子倒是相配,听闻他二人早先就有情谊,只是碍于明面,这才不得不敛了心思,两人朝思暮想许久,才成就此等佳话。”
“哎,只可惜我虽心有佳人,然佳人却早已芳心暗许。”
姜皎在马车中听的浑身都起了燥热。
这些人,平日中都是聊这些八卦乐子的;还有,为何这些话说的竟如此离奇。
她睁开眼眸幽幽看向榴萼,榴萼轻声道:“姑娘,市井中人说的话,总是会稀奇些。”
果然下一刻说书的摊子,就已经演变成,沈随砚对她朝思暮想许久,苦苦追求这才打动她。
根本不是这样好吗!
姜皎咬着银牙,忍住想要走下马车的冲动。
他二人之间,若说情深,只怕她情还深点。
沈随砚那张冷脸,除了会给她添堵,做了什么。
就这样一路到了林清寺。
姜皎快步走下马车,先去厢房中,然后才去月老殿。
果然如上次一样,沈随砚在等着姜皎。
他缓缓转过身,修长手指抵着下唇处,将下颌显得更加硬朗。
眉眼一挑,阴沉气息散去,倒还多了几分的和煦。
一路上的郁结,在看到沈随砚这番模样的时候,突然间就散去不少。
她抿唇,低下身道:“殿下最近可还好?”
沈随砚未曾料到她会先说这些,倒是又酥又麻的笑下,“我若说不好呢?”
被他噎一下,之前倒是没发现五殿下竟还有这种本事。
姜皎嘟唇,小声嘀咕一句,“殿下竟还爱开这样的玩笑。”
他现在好生在这边,能有什么不好的。
不想心思都被沈随砚猜出来。
沈随砚嗓音沉缓,“或许二姑娘这会,心中正对我不满。”
哪能呢。
姜皎瞬间换上笑意,不论如何,姜酿与崔端的事是他帮着解决的,于情于理都应当好生感谢。
乌黑眼眸看向沈随砚,“殿下当真是爱说笑,我能有什么不满,倒是感谢殿下都怕来不及。”
沈随砚这会儿倒是起了心思,他沉静看着姜皎,“不知二姑娘想如何谢我?”
莫名一瞬,姜皎突然间想到的是梦中的场景。
濡湿且让人发烫的画面,全都涌入她脑海中。
分明才三月的天儿,姜皎觉得热极了。
黑眸闭上,将快要泄露的情绪尽数隐藏。
她颤颤巍巍的从袖口中摸出一个荷包来,递在沈随砚的眼前。
还好,她早就有准备。
之前时给沈随砚送个旧时的荷包,她就觉着不大好意思,何况还是开始绣给崔端,这般晦气。
沈随砚目光落在荷包之上,这回不是并蒂莲,而是交颈鸳鸯。
他淡淡说:“二姑娘这是,又给我绣了一个?”
听出他语气中的揶揄,姜皎认真解释,“是,这回是我赶了好几日赶出来的,绝对是给殿下的。”
故意咬重“给殿下”三个字,罢了罢了,谁让她人美心善,不与沈随砚计较。
沈随砚的眸中滑过一道晦暗,大掌伸出接下她递出来的荷包。
上头的鸳鸯栩栩如生,上次的并蒂莲也是绣的很是出众。
沈随砚抬眸那瞬,带上些笑意,“多谢二姑娘。”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怎么听都是怪的。
“殿下今日寻我,可是有事?”
未婚男女实在是不便多待,才出了姜酿的事情,若她的事再被发现,那就真的只有吊死。
沈随砚则是眉眼淡漠,问出一直想问的那句话,“二姑娘,可是真的想要嫁我?”
第二十一章
姜皎的心房猛然间剧烈跳动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沈随砚发现自个要与他成亲的缘由,又或是他知晓自个说他短命想早些时日拿到和离书。
如今圣上已经下旨,整个上京都已经传遍两人要成亲,现下说这些,究竟是要做什么。
姜皎努力维持着自个的笑意,“殿下为何突然问这些?”
沈随砚没跳入她的坑中,倒是又重复一遍方才的问题,“二姑娘还没回答我,究竟是,又或者不是。”
他黑眸中压着盛气,凌厉的眸光射。来时,让人忍不住地心惊胆战。
姜皎垂下头,生怕被他发现一些的异样。
如若两人间没有圣上的赐婚,倒是还好说,偏偏圣上都知道此事,事迹败露,这可是欺君之罪。
姜皎点头,再次抬头时秋眸微眨,里头泛着些许的水光。
鼻尖皱巴一下,似乎是快要哭出来。
沈随砚先是怔愣一下,看见她模样语气稍缓,扶着额,“怎得还这般了起来?”
姜皎抓住他的话头,“殿下都不知,你自个刚才有多凶,我是真心想嫁与殿下,不然为何要绣荷包给殿下,殿下不如看看,我手上挑着油灯绣荷包时留下的印记,这会儿都还没散去,偏生殿下还怀疑我的一番心思。”
说着说着,她倒是真的委屈起来。
不过透过盈盈的一层水光,姜皎瞧见沈随砚的脸色和缓一些。
看来,果真是有用的。
步伐款款,姜皎携着一身的花香朝沈随砚靠近。
只见他俊朗面容上扬,下颌分明不说,鼻梁挺翘,薄唇轻抿,黑眸中的目光要将人给深深吸引进去。
倏地,姜皎秋眸与他狭长的眸子对上,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姜皎被他眼眸摄进去,不自觉吞咽着。
若说女子是祸国之人,男子倒是也会如此。
她闭上眼,去除心中的杂念,将葱白似的指尖伸在沈随砚的眼前。
不想力道没有控制好,拿出的那刻,不慎过了头,一瞬就到他鼻尖之下。
呼出的热气尽数都洒在姜皎的指尖之上,那股灼烫的感觉似是烫着她的手,她拼命想要抽回。
只可惜,沈随砚并未如她所愿。
他大掌直接抓上姜皎的手腕,将她的手又朝自个的眼下带一点。
灼热的气息更加浓烈,并不只是他呼出的热气,还有他大掌之中,那抹无法忽视的炽灼。
热气顺着她手腕传上来,身上四周都好似遍布着沈随砚的气息。
松木冷冽将她包裹住,可却如同掉落进岩浆之中,只能感觉身上的每一寸都在被吞噬。
她不由地朝下看去,能看见沈随砚修长的指尖。
一瞬间,身前顶端处有股奇怪的感觉传来。
梦中,沈随砚就是用着这只手,不停在她的身上挑动。
场景太过于鲜活,一时间,姜皎小口喘着兰气,不知到底是梦中还是当今。
沈随砚见她手上果真有针扎的印记,手上力道松一些。
然而一抬眸,看见的就是姜皎眸光水光潋滟,如同秋水荡漾。
唇瓣上的口脂红的娇艳欲滴,如若是含苞待放的花蕊,只等着人将它给采摘下来。
在昏暗的月老殿中,萦绕着使人无法言说的燥意来。
“疼。。。。。。”姜皎轻哼,沈随砚意识到自个的失态,将她的手给放开。
瞬间,二人之间距离拉远。
气息不再交融在一出,清冽与甜腻又分开。
姜皎看着自个的手腕,刚才,她都做了什么。
脸上烧的通红,尽量让自个说话看起来正常,可却嗓音极小,“殿下可瞧见了?”
沈随砚手握拳抵在唇边,声调又暗又哑,似乎在忍耐着一些什么,“我不该疑心二姑娘,抱歉。”
姜皎娇娇声音道:“殿下知晓就好,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
话一说出口,姜皎就开始后悔起来。
说什么日后,两人日后怎样都还不知,难不成真要她时时刻刻在沈随砚面前演着?
好在现下沈随砚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只依旧用沉稳的嗓音道:“我让人送二姑娘回去。”
“好。”
离他太近,那股难以言说的劲就上来,她巴不得快些回去。
走到门口的地方,沈随砚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头上珠钗阵阵砸向他的心房中。
他突然间开口,头上玉冠散发出光泽来,衬他眉眼都俊逸,“二姑娘是愿意嫁的,我也是愿意娶的。”
姜皎没料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话,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
像是吃口蜜在口中蔓延开,只觉甜丝丝的。
她点点头,并未多言直接离开。
回去的马车之上,姜皎突然想到些什么,“你说五殿下,为何突然说是不是愿意嫁的事情?”
榴萼思索着开口,“会不会是殿下也听闻不大一样的话本了?”
姜皎点点头,大概是如此的。
只是晚上入睡时,姜皎突然间想起,昨日分明是公公宣旨完他就找内侍同自己说话,如何就已经知道话本的内容,毕竟今日相见,沈随砚只说上这么一件事情。
她眼皮耷拉的厉害,越想是越困顿的,索性倒头直接睡过去。
本以为劳累,会睡得很沉。
但不想一道强有劲的力道让她醒来。
莫名被弄醒,姜皎颇有些恼怒。
刚要斥责时,就见着眼前来了一人。
沈随砚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衬他容颜如玉。
只可惜下一秒,他就将手上的红绳一道道缠在姜皎的手腕之上,还有床杆上。
姜皎不得起身,好似任人待宰。
眼前都是漫天的红,自己身上也穿着红色的寝衣。
莫不是,这是她与沈随砚的新婚之夜?
姜皎有些疑惑,可是下一刻,身上的寝衣被尽数挑开。
羊脂白玉般的细嫩的皮肤一点点暴露在沈随砚的眼前。
姜皎能看见,沈随砚的手中拿着一个羊皮的皮拍,上头的材质一点点滑过她身前。
突然间,在顶端停下,沈随砚眸中是说不出的狠劲。
下一刻,姜皎便感觉尖端处被人小幅度抽打。
她脑海之中瞬间炸开。
沈随砚,他竟然打了自个。
第二十二章
前端的刺痛感依旧存在,姜皎开始时还没反应过来。
可是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顶端处刺疼,微微还带着酥麻。
手腕尽数被束住,让她不能动弹。
她嗓音婉啼,似黄莺哭泣,“夫君这是不疼我了?”
谁知听完姜皎说的话,沈随砚的兴致更高上几分。
薄唇微勾,身子压下去,寝衣大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来。
他身上并未有想象之中的瘦弱,反而还带有武将那般的魁梧的气息。
可却又并未那般骇人,肌理恰到好处地赏心悦目。
沈随砚嗓音重的要将姜皎一并揉入骨血之中,“王妃如此说,倒是叫我受用不起。”
说着他精瘦的一动,姜皎瞬间哑言,后直接被他带入漩涡中。
早上醒来,外头的鸟雀度过严寒都开始叽叽喳喳的叫起来。
外头春意盎然,种在院子中的花也都一并开了。
院中有仆妇与婢女小声说话的声音,却听的不真切。
姜皎幽幽从床榻之上醒来,坐起身后掀开帘帐。
有些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连多余的话都不必了。
两个贴身伺候的婢女都已经不见怪,若说真的要怪,还是因为怪那场梦。
姜皎泡在浴桶之中,第一次还尚且会有很多的不知所措,现在倒是已经好很多。
至少,自个还能安静的在浴桶中沐浴,不会再去想着外面的事情。
她将一只玉臂拿出,搭在桶边,细瘦手腕堪堪待折。
将头搭在手臂之上,乌黑的秀发只有一根玉簪束着。
其余的乌发都散落在白皙凝脂的皮肤之上,带有水汽氤氲的感觉,让她人显得脆弱。
昨夜虽做了一个梦,但是却睡得格外好。
好似除了做了第一个与沈随砚有关的梦那次,其余这两次都休息的格外妥帖。
她将人埋进浴桶中,小声呜咽。
分明是个不好的事,怎得反倒自己还享受上了。
她撩着浴桶中的热水,很快水珠又砸下去到了自个的身上。
身前顶端仿佛还残留着那股子的异样,姜皎不敢去触碰,只在心中默默想着什么。
好像每回同沈随砚见面完后,就会出现这么一个梦来。
突然间,姜皎脸色一变。
不是吧,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一样,那等到两人成亲的时候,岂不是要天天见面,介时每日晚上,就都会是这样的场面了。
姜皎瞬间有些不敢相信,急急忙忙从浴桶中起身,“榴萼。”
外头榴萼还在收拾着床榻,听到姜皎喊立马进来。
见她着急忙慌的从浴桶之中出来,榴萼将干净的帕子搭在姜皎的身上。
“姑娘别着凉了,若是生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姜皎顾不上这些,将身上的系带一系,“梦实在太过于邪乎,你有没有发现,我只要一与五殿下见面就会做这个梦。”
她心有余悸,到现在心中都还不得安宁,“若是我与沈随砚日后成亲,那岂不是就要日日做这梦。”
姜皎记起之前来府上驱邪的道士,“不知母亲是从哪找来的人,竟然如此灵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