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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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以置信地握住侄女的肩膀,还捏了捏侄女滑腻的脸蛋:“你是我们家盘盘吗?该不会被哪个精怪附身了吧?”
侄女是她看着长大的,除了哄长辈开心,何时肯对同辈人说过甜话?
华阳只嫌弃地往一旁推姑母:“别挡着我看戏。”
。
傍晚,陈敬宗从卫所回来了,发现华阳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个话本子,旁边摆着一个巴掌长的锦盒。
见他注意到锦盒了,华阳道:“姑母送你的。”
陈敬宗:“怎么突然想到送我东西?”
华阳垂眸,姑母的原话,是她请侄女看侍卫,心里对侄女婿有些愧疚,故而送上一份薄礼。
华阳当然不能告诉陈敬宗,只道:“也送了我,你这份只是随带的。”
陈敬宗明白了,她最近心情不好,大长公主那么疼爱她,便送些礼物哄侄女开心。
陈敬宗坐到华阳身边,打开锦盒,里面竟然是一把匕首。
华阳移开一些距离。
陈敬宗一边取出匕首一边笑:“我还能伤了你?”
华阳哼了哼:“笨手笨脚的,谁能放心。”
陈敬宗便也往后退开一些,从刀鞘中拔。/出匕首,还没来得及检查刀刃是否锋利,刀鞘里竟掉出来一张折叠的信纸。
夫妻俩都愣了愣。
陈敬宗神色复杂:“什么东西?”大长公主怪不正经的,可别给他找麻烦!
华阳已经拿走信纸,展开,才看一会儿,整张脸就刷得红了!
陈敬宗心中一动,放好匕首扔到一旁,抢在长公主意图撕毁信纸前夺回信纸。
华阳扑过来,陈敬宗便一手搂着她让她动弹不得,一手拿着信纸,伸远了看。
信纸上写着:侄女婿,盘盘不开心,你们那些正经的法子都不管用,我便安排了两个俊朗、健硕的侍卫脱了上衣为她演示男子的阳刚之美,只是这样有点对不起你,送你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匕,你就别怪姑母了吧。
陈敬宗:……
俊朗、健硕,脱了上衣,阳刚之美!
单手将信纸攥成一团,他低头看向已经放弃挣扎的长公主。
长公主的脸红红的,不知是在生姑母的气,还是被驸马撞破她在外面做的好事,心里有愧。
陈敬宗皮笑肉不笑:“行啊,怪不得你今天瞧着心情不错,原来是在外面偷了腥。”
华阳瞪他:“我只是看了几眼,你少胡乱编排。”
陈敬宗:“看了几眼?看哪了?我是不如他们好看,还是你看腻了,非要去看别人?”
华阳闭上眼睛,也闭上嘴巴,不理他。
陈敬宗三两下脱了外袍、扔了里面的单衣,再把逃开的长公主拉回来,将人按到怀里对着自己的胸膛:“看吧,要是觉得哪里不好看,我改还不成?”
华阳打他。
陈敬宗无法强迫长公主睁开眼睛,只好将人提起来抱着,在她耳边咬牙切齿:“这阵子体谅你不开心,我都没碰你,你倒好,竟背着我跑去外面拈花惹草!”
华阳打他的嘴。
陈敬宗攥着她的手腕将人压到榻上,没多久,长公主就只能任由他胡说八道,自己再也说不出完整的话。
===正文完(元祐四年春宜夫妻团圆、。。。)
一进腊月; 京城六部的官员又开始忙碌起来,开始一年一度的年终政绩总结。
哪怕最终结果还没出来,华阳进宫时; 也从弟弟这里得到了消息; 因为宗亲官绅一体纳粮与摊丁入亩这两条新政的推行,今年国库盈余至少也有八百万两白银!
这还只是第一年,以后年年如此; 国库年年都有千八百万两白银的进账,朝廷有银子强兵赈灾; 有银子加固边防研制火器; 何愁不能国泰民安?
尽管元祐帝想在姐姐面前表现得稳重一点; 可他就是掩饰不了眼角眉梢的笑; 掩饰不了那股子意气风发。
华阳为新政顺利高兴,也为见到这样的弟弟欣慰。
上辈子弟弟流放了陈家全族; 看似终于翻身了,终于脱离了母后与公爹的掌控; 可弟弟并没有多得意,他身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沉沉郁气,连一点少年的青涩都没有,更像一个孤家寡人的阴郁帝王。
华阳笃定,那时候弟弟与陈家是两败俱伤; 高兴的只有那些反对新政的贪官污吏、官绅豪强。
“接下来几年,是不是只要巩固新政就行了?”
“不止; 先生说了,还要整顿商贾; 放开海禁,包括各地卫所; 也要像当初驸马整顿陵州卫那样,彻底消除曾经的种种弊端。”
华阳惊讶道:“这么多的事,那你们可有的忙了。”
元祐帝不以为意:“不忙的是昏君,做皇帝的就该勤政,勤政才能兴国。”
元祐帝莫名脸热:“姐姐做何这样看我?”
华阳:“我开心啊,我那个奶里奶气的太子弟弟是真的长大了,不但能给我做靠山,也值得天下臣民信赖依靠。”
即将十七岁的少年皇帝就被姐姐这个大龙屁拍红了脸,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这,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还有,朕宣几位边将回京过年,这几日差不多都要进京了。”
华阳:“上个月秦大将军才送了你一只海东青,这次是不是又会准备一份厚礼?”
元祐帝笑道:“谁稀罕他的海东青,我只是多逗弄一会儿,母后就拐着弯提醒我莫要玩物丧志,与其送这些东西,我更期待他那边的火器研制又有了新进展。”
明君也是人,也会有自己的喜好,也会在忙完国务后寻些乐子,弟弟喜欢海东青也好,总比早早沉溺女色的强。
没人知道,那日弟弟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她,说秦大将军给他送了海东青,华阳刚听见“海”字时,心一下子就悬起来了。
还可以再躺一会儿,孙氏戳了戳旁边的老头子:“老四昨晚派富贵过来,说今天他们小两口要回家吃饭,还点名要你作陪,你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陈廷鉴:“事肯定有,只是毫无线索,猜也没用,再过一两个时辰自然知晓。”
孙氏哼了哼:“我们娘几个安分守己的,也就你可能在外面得罪人,是不是长公主又想叫你下棋了?”
陈廷鉴摸了摸胡子,惹皇上不高兴的事差不多都被何清贤抢着揽去了,长公主还能指点什么?
这么一想,陈廷鉴也没心情再赖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孙氏依然躺着,睨着他笑:“这两年除了风寒生病,你哪天不是天不亮就起床了?要不是你刚刚叹口气,我还以为你天生劳碌命,起得越早人越高兴。”
陈廷鉴穿好上衣,偏头,就见妻子笑得两眼弯弯,跟年轻时一模一样,特别容易发笑,也很会给自己找乐子。
陈廷鉴不以忙碌为乐,可官越大肩上的担子越重,他只能早起。
他只愧对妻子。
孙氏就见丈夫看了自己一会儿,突然撑下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孙氏:……
陈廷鉴笑。
孙氏回过神,推他一把,口中低骂道:“老不正经!”
夫妻俩前后起了床,一个吃过早饭就去学堂检查孙辈们的功课了,一个带着两个儿媳妇,准备迎接长公主。
亲近归亲近,在长公主面前依然不能失礼。
日上三竿时,长公主的车驾慢慢停在了陈府门前。
陈家众人已经候着了。
在众人含笑的目光中,根本不需要他们劳师动众迎接的自家四子、小叔、四叔最先跳下车来。
本来没什么稀奇,可陈廷鉴发现,老四的目光扫过他时,里面隐隐有笑意。
这太奇怪了,即便儿子心里并非真的完全不敬他这个父亲,可无论人前人后,儿子对他始终都是不待见的桀骜姿态,怎么会朝他笑?
就在此时,长公主也探出了马车。
“慢点。”陈敬宗摆好踩脚凳,稳稳扶住长公主。
这也是他做惯了的,除了长公主朱唇微抿,陈家众人依然没发现什么不对。
双方见过礼,就要往里走了。
结果陈敬宗又凑到华阳身边,在华阳抬脚欲跨门槛时,一手扶住她的左臂,一手揽住她的肩膀:“慢点。”
饶是华阳因为近墨者黑脸皮也变厚了一些,还是被陈敬宗这两声“慢点”弄红了脸。
孙氏、俞秀、罗玉燕:……
陈廷鉴:……
他是该装作没明白,还是怎么样?
婉宜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多少懂一些了,再加上堂妹婉清出生那会儿她也记事了,四叔表现得又如此明显,婉宜便只是偷偷地笑。
从正门到厅堂,要过好几道门槛。
陈敬宗硬是一直守在华阳身边,一次次地提醒着。
三郎受不了了:“四叔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四婶又不是不会走路,还要你来提醒。”
陈敬宗:“你懂个屁。”
他眼睛斜向母亲。
孙氏笑着骂他:“我们都懂了成不成?瞧你那没出息的样!”
说完,孙氏扯开儿子,自己扶住儿媳妇。
华阳:……
长公主有孕,陈廷鉴把老四带走了,婉宜也领走了弟弟妹妹们,叫祖母她们陪伴四婶。
华阳就听了满满一上午的经验之谈。
晌午散席后,陈敬宗陪着她回了四宜堂。
当华阳洗了手脸,躺到拔步床上准备歇晌,陈敬宗走过来,高大挺拔的一个男人直直地站在床边,意味不明地盯着长公主看。
华阳猜测他没有什么正经话,瞪他一眼,再朝里躺着。
陈敬宗笑:“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华阳淡淡道:“不知道,也没有兴趣。”
陈敬宗:“那我更要告诉你了,我在想咱们俩的洞。/房花烛夜,那晚咱们也是在这张床上睡的。”
华阳:……
陈敬宗躺下来,拥着她亲她的头发:“那会儿我哪能想到,我陈敬宗还能等到今日。”
华阳:“闭嘴吧!”
陈敬宗也知道不能做什么,抱了会儿就老老实实躺在旁边,双手垫在脑后,对着床顶出神,偶尔发出一声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低笑。
华阳被那些笑声勾得心痒,却又无法排解,恼得反手打他一下。
陈敬宗:“我笑还不行了?”
华阳:“不行,去地上躺着,连你的吸气声我都不想听见。”
陈敬宗:……
他咬她耳朵:“跟那晚一样霸道。”
华阳又想打他,陈敬宗迅速跳下床,铺他的地铺去了。
。
过了几日,京城像上辈子一样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只是这次,再没有人戴着镣铐被发配边疆,也没有车驾孤零零地冒雪相送。
那一晚,华阳靠在陈敬宗的怀里,睡得踏踏实实。
她也没有再病得卧床不起,只是开始有了一点孕吐反应,幸好并不严重。
正月十八,俞秀、罗玉燕要离开京城了,一个去江南投奔陈孝宗,一个去广东与陈伯宗团圆。
华阳昨日就带着陈敬宗住到了陈府,早上醒来,发现外面又下雪了。
陈敬宗:“这种天气,送大嫂、三嫂出门就行了,不必送到城外。”
华阳:“我就要送到城外。”
长公主偏要做的事,驸马能反对?
别说他,孙氏这个婆母劝阻也不管用,俞秀、罗玉燕一边被长公主的深情厚谊感动得泪眼汪汪一边劝,也不管用。
最后,陈敬宗披着大氅骑马,三妯娌坐着一辆马车缓缓地出了城门。
当马车停下,这次分别的时刻也到了。
“大嫂、三嫂莫哭了,我只是为你们能够与大哥三哥团聚高兴,并不是舍不得你们。”华阳看着眼圈通红的两个嫂子,再一次说出心里话。
俞秀只是擦泪,罗玉燕吸着鼻子道:“长公主不用解释,我们都懂!”
华阳知道她们并不懂。
陈敬宗调侃的声音从车外响起:“大嫂三嫂如此舍不得长公主,不如掉车回去,不走了?”
俞秀、罗玉燕:……
长公主虽好,可她们更想已经分别一年的丈夫啊。
匆匆擦干眼泪,两人陆续下车。
“长公主别下来了,我们也马上上车了。”
华阳只朝陈敬宗伸手。
大雪飘飞,路上根本没什么人,陈敬宗直接把长公主抱了下来。
华阳披着斗篷,不许两个嫂子再哭,催她们快去上车。
“长公主快回去吧,我们走了!”
片刻后,俞秀、罗玉燕都从车窗里探出头,朝路边如一朵红瓣牡丹般含笑望着她们的长公主挥手。
陈敬宗:……
他也在这里站着啊!
华阳也挥挥手,叫车夫开车。
车队缓缓出发,越来越大的雪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陈敬宗转过华阳,见她还在笑着,像吃了糖一样甜,纳闷道:“你这样,倒像不喜欢大嫂三嫂,巴不得她们快点走。”
华阳看看他,道:“我是在替大哥、三哥高兴。”
陈敬宗:……
。
正文完。
===陈大1(“你该知道你我是未婚夫。。。)
一辆马车沿着乡间小路轱辘轱辘地走着。
车里; 孙氏笑眯眯地看着自家老大:“等会儿见到你岳父岳母,记得嘴巴甜点。”
十一岁的陈伯宗皱皱眉,更正母亲:“我与俞姑娘尚未成亲; 母亲慎言。”
孙氏:“慎什么慎; 这里就咱们娘俩,你少跟我扯那么多规矩,就是你爹也没有你这么酸腐过; 小小年纪的,没一点少年郎的样子。”
陈伯宗不再说话; 看向侧座上摆着的几样礼品。
当年父亲与俞叔同去府城参加秋闱; 路上遇到马车横冲直撞; 俞叔舍命推开父亲; 自己却因为跛足,无法再继续科考。
父亲为了报恩; 与俞叔约下了一门娃娃亲。
陈伯宗是家里的长子,俞秀是俞家的长女; 这门娃娃亲自然也就落到了他们身上。
中秋将至,今日母亲便要带他去俞家送节礼。
陈伯宗并不抗拒这门婚事,只是希望母亲不要再开他的玩笑,更不要说些此时谈及会显得失礼的话。
马车在路上颠簸半日,终于在晌午前赶到了俞家。
俞家家境并不富裕; 父亲几次想要接济俞家,俞叔都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文人最重风骨,俞叔如此; 父亲也不好强求。
好在俞叔有秀才的功名在身,在村里开了一家私塾; 靠着弟子们的束脩,养活一家四口也绰绰有余。
马车停稳,孙氏母子下了车,就见俞秀的母亲赵氏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神色难掩憔悴,保持着十来步的距离道:“嫂子来了,瞧我这手忙脚乱的,真是失礼。”
十一岁的少年郎,穿一身玉白色的细布衣裳,俊秀知礼。
赵氏的目光一落到未来女婿身上,立即变得温柔起来,夸了夸陈伯宗,再拦住准备靠近的孙氏,快速解释道:“嫂子来得不巧,前两日阿文起痘了,他爹以前没起过,这次竟然也跟着得了,父子俩吃不好睡不好,我这一直忙着照顾他们,连家里都没收拾利落,怪难为情的,也不敢请嫂子进门,怕过了病气给你们。”
生病起痘,这都是没法预料的事,孙氏也不再往前走,又是关心又是开解的。
陈伯宗默默地看着赵氏身后的俞家小院,俞叔父子病了,俞秀如何?
他都能想到,孙氏自然也想到了,关心过俞家父子、赵氏,马上问起准儿媳:“阿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