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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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宗颔首,是啊,他有了准备,也有了怀疑的目标,这一次不但他与兄弟们会好好的,还会早早叫那人身败名裂。
“第二个遗憾,是死的太早,没能建功立业。”
“这个简单,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不愁没机会建功。”
“嗯,最后一个遗憾……”
陈敬宗摸了摸她的小腹:“我也想当回爹。”
华阳靠到他怀里,承诺道:“会有的。”
。
元祐三年,腊月。
陈敬宗一直都没忘了,刚重生的时候,华阳说她死在了这个腊月,死于一场非常严重的风寒。
为此,他直接跟朝廷告了整个腊月的假,提前二十多天开始了年假。
元祐帝特意把他叫进宫,询问怎么回事。
陈敬宗:“臣冬月三十的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长公主这个月会染上一场风寒,病得十分难受,所以臣才告假,亲自照顾长公主才能安心。”
元祐帝:……
若不是姐夫一直都把姐姐当成天,他绝对不会信这种狗屁理由,而是怀疑姐夫故意偷懒。
“那你好好照看着,有什么消息及时报给朕。”
“臣遵命。”
陈敬宗回了长公主府,开始了每晚都要醒来几次替长公主检查被子有没有盖好的不安生活。
他是真的不安。
他的死劫早过了,戚瑾也早因通敌被抓了现行而被治罪,如今新政顺利哪哪都好,唯独华阳的死劫还没破!
如果有人要杀华阳,陈敬宗大可以抓住对方,偏偏害死华阳的是一场看不见摸不着的风寒!
为了这个,陈敬宗早早跟吴润打过招呼,长公主府里凡是有风寒症状的,一律给假,什么时候彻底养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除此之外,陈敬宗还让长公主府的家养郎中每日早晚来给华阳把平安脉。
驸马跟疯了似的,朝云四个大丫鬟都被感染得紧张兮兮。
华阳不得不跟陈敬宗说了实话,她并不是死了才重生的,只是喝了药晕晕乎乎地睡着了,梦里回到了这世。
陈敬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华阳:……
她不再多说。
腊月初九的早上,郎中又来把脉。
这次,郎中多耽误了一段时间,还把朝云几个丫鬟叫到一旁,单独询问了几个问题。
陈敬宗登时变了脸色。
华阳垂眸,看了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心中已有猜测。
果不其然,郎中回来时,满面笑容:“恭喜长公主,您这是喜脉。”
华阳回以一笑。
陈敬宗跌坐在椅子上。
华阳:……
长公主只用眼神嫌弃,四个大丫鬟先后笑出声来。
陈敬宗在笑声里回神,喉头滚动,他看看长公主平平无奇的小腹,再看向郎中:“当真?”
郎中笑道:“千真万确,其实前几日老夫就怀疑长公主有喜了,只是脉象还浅,不敢断言。”
陈敬宗点点头,叫丫鬟们送郎中,顺便给赏。
无关的人都走了,陈敬宗小心翼翼地抱起华阳,去了内室。
让华阳平躺在床上,陈敬宗对着她的小腹发起呆来。
华阳:“不就是怀了,至于你如此?好歹家里也有五个侄子侄女。”
陈敬宗:“侄子侄女能跟亲生的一样?我种了两辈子的地才结这一个果,当然要高兴傻了。”
华阳:……
她往肚子上盖了一层被子,警告他道:“现在孩子还没出生,再允许你口没遮拦一年,等孩子出生了,你再这么没个正经,就自己搬去流云殿过吧,别想带坏我的孩子。”
陈敬宗:“怎么着,你要去父留子?”
华阳瞪眼睛。
陈敬宗:“行行行,孩子在你肚子里,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华阳这才收回视线。
陈敬宗:“若是个女儿,按照你说的法子养,养成你这种脾气将来才不会被人欺负。若是个儿子,那得听我的,皮糙肉厚,被谁欺负都不怕。”
华阳:“儿女都得听我的。”
她绝不会放任陈敬宗将孩子带成他这种口没遮拦想怎么气人就怎么气人的性子。
陈敬宗目光复杂地看过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嫌弃我。”
华阳:“什么时候我都嫌弃你。”
陈敬宗忽地一笑:“又嘴硬,你真嫌弃我,孩子怎么来的?”
华阳:……
次日,陈敬宗带着长公主回陈府显摆了一圈,然后再去宫里显摆。
戚太后很高兴,元祐帝则是兴奋,他终于要当舅舅了!
“母后,宫外条件简陋,不如让姐姐搬到宫里养胎,如何?”
戚太后笑着看向女婿。
陈敬宗脸都黑了,掩饰都无法掩饰。
元祐帝:“怎么,驸马不愿意?”
陈敬宗公然顶了皇帝一句:“臣就是不愿意,每次进宫报喜,皇上都要留长公主住一段时间,您再这样,下次臣不带长公主进宫了。”
元祐帝:“那是朕的姐姐,也是朕的外甥或外甥女!”
陈敬宗:“明年您就大婚了,等着宠您自己的媳妇孩子去。”
元祐帝:“你好大的胆子!”
华阳:“都闭嘴。”
陈敬宗、元祐帝:……
当天下午,华阳就与陈敬宗出宫了。
马车上,陈敬宗搂着她道:“你果然还是更舍不得我。”
华阳:“当然,弟弟只能嘴上关心我,夜里给我端茶倒水的还得是你。”
陈敬宗咬了咬她的嘴唇。
。
华阳的产期在九月。
她让陈敬宗精心照顾了前面的九个月,到了真正随时都可能发动的时候,华阳还是进了宫。
因为宫里有母后。
如果是瓢泼大雨的山路,陈敬宗的陪伴会更让她放心,生孩子这种事,华阳更依赖自己的娘。
戚太后温柔耐心地守着女儿。
元祐帝为即将到来的孩子雀跃,同时,他也还是关心自己的姐夫的,特意叫人打扫出一间值房,允许姐夫在宫里过夜,万一姐姐夜里发动,也方便姐夫随时赶过去。
陈敬宗毫无怨言,因为这是华阳想要的,只要她过得舒服,只要她与孩子平安,他在哪都行。
初八这日黄昏,陈敬宗又去栖凤殿用饭。
元祐帝、戚太后都在。
元祐帝拿出一张红纸给陈敬宗看:“这是朕精心挑选出来的名字,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陈敬宗不接:“皇上还是留着给您将来的孩子用吧,臣读过书,自己会起。”
元祐帝:……
华阳:“你们俩都歇歇吧,乳名我自己起,大名我已经托了孩子他祖父帮忙。”
孩子的祖父是谁呢,当然是本朝首辅、堂堂帝师,曾经的十九岁状元郎!
元祐帝沉默了,陈敬宗幽幽地瞥了长公主好几眼。
戚太后只是笑。
用过晚饭,陈敬宗单独陪华阳坐了会儿,这就去了他的值房,才回来不久,他孩子的亲祖父来了。
“您不在内阁,来这儿做什么?”陈敬宗不冷不热地将人请了进来。
陈廷鉴也没看儿子,垂眸问:“长公主如何?”
陈敬宗:“该吃吃该喝喝,娘娘亲自照顾,一帮太医围着,不劳您费心。”
陈廷鉴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红纸:“这是我替孩子想的名字,明早你转交给长公主。”
陈敬宗不置可否。
老头子走后,陈敬宗拿起红纸,发现上面男孩女孩的名字都有,而且确实都比他想的好听。
夜半时分,栖凤殿派来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将驸马爷叫醒。
陈敬宗鞋子都穿反了,一直跑到栖凤殿,还是元祐帝无意间发现,提醒了他。
陈敬宗随手就在皇上面前脱鞋、穿鞋。
元祐帝眉头皱得比姐姐还深,无法想象这样的姐夫能给他带出什么样的外甥或外甥女。
陈敬宗想去产房看看。
但华阳不可能叫他进去,不可能让陈敬宗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陈敬宗就只能跟元祐帝一起站在外面等着。
元祐帝就看着他沿着堂屋不停地转圈,越转他越心烦:“你能不能坐下来?”
陈敬宗:“关心则乱,皇上当然不急。”
元祐帝:……
等元祐帝也转圈了,陈敬宗反而坐下了:“皇上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元祐帝:“信不信朕叫人轰你出宫?”
两人就这么一会儿斗嘴,一会儿再切磋下武艺,熬了一晚,两人眼里都爬上了血丝。
今天是初九,元祐帝要上朝的日子。
天色即将破晓之际,长公主终于生了,是个小郡主。
元祐帝见过洗干净的外甥女,神采飞扬地去上朝了,那高兴劲儿,百官还以为皇上自己得了龙子龙女。
栖凤殿。
陈敬宗抱着襁褓,坐到华阳身边:“长得像你。”
华阳看着睡着的小小女儿,再看他一眼,轻声道:“像你也不会丑。”
陈敬宗:“那还是像你好,美胜天仙。”
华阳瞪他,聊了会儿,在陈敬宗俯身亲过来时,华阳看着他问:“还遗憾吗?”
遗憾上辈子没能做回父亲。
陈敬宗失笑,蹭她的耳垂:“能回来,能再见你,此生早已无憾。”
孩子只是锦上添花,她才是必不可少。
===后记1(将军凯旋)
华阳听说母后身体不适,带着女儿进宫探望。
六岁的宝嘉郡主脱了鞋子; 依偎到戚太后身边; 乖巧懂事地关心道。
戚太后看着外孙女的脸,那精致的眉眼、雪白的皮肤,仿佛跟女儿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自然是越看越喜欢,笑容慈爱地道:“小九一来; 外祖母哪里都舒服了; 不用担心。”
宝嘉是元祐帝册封外甥女的郡主封号; 小九是华阳给女儿起的乳名; 因为女儿生在九九重阳日。
宝嘉跪到外祖母身后,帮外祖母捏肩膀。
戚太后惊喜道:“小九还会按摩了啊?”
华阳看向窗外; 陈敬宗那个没正经的,连这么小的女儿也糊弄; 从卫所回来,故意假装腰酸背痛,再使唤女儿孝敬他。
戚太后一看女儿的表情就猜到里面有故事,笑了笑,继续跟外孙女说话:“爹爹去外面打仗; 小九想不想他?”
宝嘉:“想,我娘说了; 爹爹他们就快打完了,夏天会回来。”
戚太后:“嗯; 你爹爹很厉害,跟着秦大将军他们; 把后金都打散了。”
那后金各部落原本效忠于朝廷,年年都要纳贡,去年竟然自封了国号,企图反抗朝廷,朝廷便派出二十五万大军、五万神机营前去镇压。
陈敬宗也主动请缨,跟着一起出征了。
至今战事已经打了快一年,后金节节败退,已经逃窜出嫩科尔沁,朝廷会重新在嫩科尔沁以南至长城以北的地方设卫所,引导百姓安居乐业。
这一战不但让初露锋芒的后金大伤元气,同时也震慑了鞑靼等草原部落,使其畏惧于朝廷的火器神兵之威,不敢再生事端。
连宝嘉都知道火器的厉害:“舅舅会用火铳打麻雀。”
戚太后与华阳都皱起眉头,拿火铳打麻雀,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小宝嘉陪外祖母待了会儿就带着吴润出来了,要去找舅舅。
元祐帝在御书房,刚看完一批折子,正要休息一会儿。
外甥女来得正好,元祐帝教外甥女打球。
他在御书房的地上挖了一个小小的洞,再配两个鸡蛋大小的浑圆金球,用手将球贴着地面朝洞滚去,谁先进洞谁就赢了。
宝嘉非常喜欢这个玩法,舅甥俩撅着屁股在地上滚球,玩得不亦乐乎。
曹礼进来,见到这一幕,视若无睹地禀报道:“皇上,陈阁老、何阁老有事求见。”
元祐帝连忙捂住外甥女的嘴,嘘了一声:“别出声,让祖父知道你跑来御书房玩,他会生气。”
宝嘉眨了眨眼睛,祖父还会生气吗?
元祐帝抱着外甥女回到椅子上,让外甥女躲在桌子底下,顺手塞了外甥女一盘糕点。
陈廷鉴、何清贤是一边吵一边进来的,见到元祐帝,两人行个礼,何清贤还想再吵,陈廷鉴一拂衣袖,冷声道:“多说无益,请皇上做主吧。”
何清贤:“禀皇上,关于这次春闱的会元人选,臣与陈阁老实难一致。”
说完,他奉上两张考卷。
元祐帝快速看了一遍,发现两位考生答得都很不错,一个重在实际,一个重在精神。
他也猜得出来,两位阁老分别支持哪一个考生。
元祐帝选择谁也不得罪:“朕也难以抉择,两位阁老辩一辩吧,谁能说服朕,朕就听谁的。”
何清贤立即开始了长篇大论。
陈廷鉴本不想跟他浪费唇舌,可不辩就等于认输,只好回辩一番。
当谁也无法用道理说服谁时,何清贤说到激动处,竟要卷袖子。
陈廷鉴怒喝道:“皇上面前,你意欲何为?”
何清贤不怕出丑,他一点都不想在皇上面前失态,他教了元祐帝二十年,如果不是何清贤屡次捣乱,他依然会是皇上心中仙风道骨、从容不迫、事事成竹在胸的好先生!
何清贤刚要说话,突然从书桌下钻出一个穿裙子的女娃娃,女娃娃直接扑到他身上狠狠推了一把,再跑到陈廷鉴身前,伸出双手护住陈廷鉴,瞪着他道:“大胆,不许你欺负我祖父!”
何清贤:……
陈廷鉴震惊地看向元祐帝。
元祐帝咳了咳,对外甥女道:“小九,那是何阁老,不许对何阁老无礼。”
宝嘉哼道:“他骂祖父,我不喜欢他,舅舅快把他赶出去!”
何清贤:……
陈廷鉴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何清贤看看气呼呼的小郡主,知道会元的事是辩不下去了,哼道:“臣先告退,皇上、陈阁老与小郡主共叙天伦吧!”
说完,老头低头走了。
元祐帝把糕点放回桌子上,让外甥女继续吃,他无奈地看向陈廷鉴:“今年明明先生才是主考官,为何何阁老会看到考卷?”
陈廷鉴也很无奈:“他怀疑臣会青睐那些对新政阿谀奉承之人,臣不许他看,他便指责臣取士不公。”
元祐帝:“简直是无理取闹。”
陈廷鉴心想,方才当着何阁老的面你怎么没说?
“祖父,您也尝尝。”宝嘉拿了一块儿糕点,孝敬祖父道。
陈廷鉴马上露出笑容,弯着腰接了,只是这糕点酥酥脆脆的,很会掉沫,陈廷鉴看看糕点再看看自己的长髯,委实难以下口。
元祐帝好整以暇:“先生怎么不吃?”
陈廷鉴只好侧过身体,尽量仰着头吃了这块儿糕点,吃完再快速检查长髯。
宝嘉绕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祖父。
陈廷鉴摸了摸小郡主的头:“小九吃完糕点就回去吧,御书房是舅舅读书理政的地方,你要懂事。”
元祐帝:……
臭老头一定是在指桑骂槐,阴阳怪气他这个皇帝不够懂事!
陈廷鉴告退了。
元祐帝将外甥女抱到腿上,低声给外甥女讲以前陈阁老对他的种种严厉与不公:“不信等你爹爹回来,你去问他,你爹也很不喜欢祖父。”
宝嘉:“可是我娘说了,爹爹不懂事祖父才要管他,大伯父三伯父都很懂事,祖父对他们就很温和。”
元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