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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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慎,她很少亲自出面,都是杨管事代为交接。
说完这个,孙氏又对华阳说了很多陈廷鉴作为儿子、兄长的不容易。
华阳听懂了,公爹会处罚齐氏,但对亲弟弟,公爹不愿追究。
又能追究什么呢,陈廷实一分银子没贪,也不是他换了老太太的人参,他唯一的错就是太懦弱,当不了家。
于公,陈廷实没有触犯任何律法,于私,怪不怪他是公爹的自由,华阳不会干涉。
送走婆母,华阳继续给父皇、母后写信。
白天就这么过去了,傍晚陈敬宗归家,又是一身泥,好在昨晚睡得香,他又恢复了平时的精力十足。
天黑之后,这家伙果然如华阳意料的那样,上了床就往她身上压。
华阳嫌他太重,挣扎着要把他掀开。
“不是夸我强壮威武,力大如牛?”陈敬宗扣着她的腕子,紧贴着她的背。
华阳:“你偷看我的信,还好意思说?”
陈敬宗:“没看之前,我如何知道那是书信?”
论厚颜无耻,华阳甘拜下风。
陈敬宗将她翻了过来。
华阳紧紧地闭着眼睛。
陈敬宗笑着捞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喜欢就摸,我没你那么小气。”
华阳“啪”的一掌打下去。
轻轻脆脆的一声响在拔步床内荡开,平添几分暧昧。
华阳全身都烫了起来。
陈敬宗重新捞起她的手,她却摸也不是,打也不是。
陈敬宗俯身,在她耳边哄道:“乖乖别动,明天给你开荤。”
华阳:……
她根本就没有馋他的肉!
===第 23 章(帝后、太子。。。)
七月中旬; 陈廷鉴的请罪折子与华阳的三封家书一起送进了御书房。
景顺帝先捡起了女儿的三封家书,看到第一封上的“父皇亲启”,景顺帝欣慰地笑了。
五月里女儿也写了信回来; 一封给皇后; 一封给太子,唯独没有给他的,虽然给皇后的那封信里也提到了对他的关心; 景顺帝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儿。
他子嗣不多,加起来总共两儿两女; 分别是皇后、贵妃所生。
这四个孩子; 除了对儿子们抱有不同的寄托; 景顺帝最疼爱的其实是小女儿华阳。
皇后是皇宫这种地方都少见的美人; 华阳的美貌竟比皇后还要胜过几分,从小就出落得钟灵毓秀娇憨可爱; 是那种哪怕她绷着脸甩了人一个耳光,挨打的人也要担心她会不会手疼的美。
在景顺帝眼中; 女儿就像一颗能够让人忘忧提神的仙果,无论他为何事头疼烦恼,只要看到女儿,身心便会舒畅起来。
小时候的女儿很黏他,总是喜欢跑到他身边玩; 一口一个父皇,叫得比笼子里的珍品百灵鸟还好听。
可惜后来他酒后糊涂强宠了一个宫女; 事后才发现那一幕可能被女儿撞见了。
自此女儿很少再往他身边凑,景顺帝表面装作不知真相; 实则也耻于再主动去找女儿。
景顺帝又对比了一番三封家书的厚度,发现给他的这封最有份量; 笑着将另外两封交给旁边伺候的太监。
太监托着信出去了,景顺帝剪开信封,取出信纸来。
看着看着,景顺帝皱起眉头,暂且放下女儿的信,打开了陈廷鉴的折子。
这下景顺帝明白了,原来是陈廷鉴老家的弟妹背着家里贪了两万多两银子,还有一些田产铺子。
陈廷鉴除了写请罪折子,还送了一只箱笼过来,装的就是齐氏所贪金银珠宝以及田契、房契。
先帝朝时贪官掌权,国库常年入不敷出,景顺帝登基后大力惩治贪官,重用能臣改善民生,国库的账目好看了点,但朝廷的各方面用度依然紧巴巴的,如今白得两万多两,哪怕与国需相比只是一个小数目,景顺帝也很高兴。底下那些官员豪绅,有银子不肯帮朝廷分忧,私底下孝敬别人,最后还不是送到了他手里?
至于齐氏一个妇人,景顺帝根本没放在眼里。
景顺帝喊来一个秉笔太监,由他口述,给陈廷鉴回复。
第一件事,关于那些贿赂,凡是为官者,鉴于每个官员行贿的数量都不高,景顺帝决定将每个官员官降两级,且罚收行贿金额的十倍,以儆效尤。凡是地主豪绅者,每家家主罚二十大板,同样罚收行贿金额的十倍。
如此一来,光陈家这边相关官员豪绅的惩罚,景顺帝就能给国库赚回二十多万两白银。
第二件事,景顺帝褒奖了陈廷鉴的大义灭亲、主动请罪以及防洪有功,安抚陈廷鉴不必过分自责。
第三件事,按照律法,齐氏犯下贪污、不孝婆母两罪,当处绞刑,陈家将齐氏及其同党交给陵州知府衙门便可。而陈廷实治家不严,那是陈家的家事,陈廷鉴作为兄长,可自行管教惩戒,杜绝日后再犯。
“皇上仁厚,陈阁老收到您的旨意,必然感激涕零。”
景顺帝摸了摸胡子,陈廷鉴是国之栋梁,他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降罪于他。
正事处理完了,景顺帝继续看女儿的家书,只见上面所写全是齐氏贪污、石桥镇受灾之事,只在快结尾的时候叫他保重身体。
戚皇后正在看女儿的信,看得太认真,连景顺帝进来都没发现。
景顺帝已经五十出头,戚皇后却才三十五岁,既保持着年轻时的美貌,又多了成熟。/妇人的妩媚风情,也正是因为她这份美貌,景顺帝才会在后位空缺多年之后,一举册封了她这个刚刚进宫的新宠。
“写了什么,笑得像吃了蜜似的。”
景顺帝坐到妻子身边,若戚皇后仔细观察,会在他脸上发现一丝羡慕。
可此时戚皇后心里想的全是女儿女婿,笑着将信纸往皇帝丈夫那边挪了挪:“自华阳出嫁后,每次进宫都要向我抱怨驸马粗鄙不解风情,如今这小两口终于过到一起去了。”
景顺帝微微眯起眼睛,看到女儿在信上说:“两位夫兄皆是文人,风雨中独自行走且艰难,无太多余力照拂妻子,驸马却背我如履平地,女儿方知武夫也有武夫的好。”
简简单单的叙述,确实透露出几分小女儿的甜蜜。
景顺帝也笑了,他自然也希望女儿与驸马夫妻恩爱,过得幸福。
帝后并肩看完了这封信,聊了聊陈家的家事,最后话题又回到女儿身上。景顺帝摸着胡子道:“陵州终究是偏远之地,镇上更是清贫,华阳在那边生活多有不便。等年后驸马除了丧,朕马上将他调回京城,华阳也好快点回来。”
戚皇后思索片刻,轻声道:“皇上,陈阁老一家都是纯孝之人,年初丧讯传来,多少人猜测陈阁老会想办法留在京城,陈阁老却义无反顾地进宫请辞、归心似箭。这次他们夫妻肯定会在老家守满丧,驸马三兄弟虽然只需服一年,大概也不愿丢下二老先行回京做官。”
戚皇后笑道:“丁忧的官员在丧期解除之前,都会提前禀奏朝廷,请朝廷适时安排官职,不如咱们再等等,看驸马三兄弟的折子里怎么说,若他们想即刻回京,您答应就是,若他们想留在陵州方便在二老面前尽孝,那您不如在陵州预备三个空缺给他们,年纪轻轻的三兄弟,在地方历练一二年于他们也有益。”
景顺帝:“果真如此,华阳岂不是要在外面多滞留两年?”
戚皇后:“是多滞留一年零三个月,后年夏天便可回京。她现在是陈家的媳妇,一年丧都守了,多住一年半便可与两位嫂子同享孝媳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景顺帝:“行吧,那咱们多送些赏赐过去,不能让她在那边受苦。”
戚皇后并不担心,陈家不敢委屈她的女儿。
太子正在跟着先生读书,这位先生虽然没有陈阁老那么严厉,按照规矩,除非遇到大事,授课时也不能有人来打扰。
将至晌午,课程终于结束。
十岁的太子靠到椅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先生看他一眼,并没有像陈阁老那般指责太子的仪态不雅,收拾好桌面行礼告退。
先生走了,太子的大伴太监曹礼笑眯眯地弯着腰走了进来。
太子眉峰微挑:“什么喜事,笑成这样?”
曹礼立即从背后拿出一封信,献宝似的道:“殿下,公主又来信了!”
太子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离开座椅,一把将姐姐的信抢了过来。
父皇母后对他教导严格,等闲不许他出宫,他想知道宫外的事都得跟身边的太监们打听,姐姐是第一个在外面给他写信的人。
太子很想姐姐,也想知道姐姐在陵州有没有遇到什么新鲜事。
他坐到窗边,如饥似渴地看起信来。
曹礼站在斜对面,见小主子渐渐皱起眉头,心里就是一突,担心小主子坏了心情,会变得不好伺候。
幸好太子的眉峰很快又舒展开来,最后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曹礼好奇问:“殿下,您想什么呢?”
太子回神,问他:“你见过洪水吗?”
曹礼吓了一跳:“殿下怎么突然提到洪水了?难道陵州那边发水了?公主可有受伤?”
太子摇摇头,把信递给他。
曹礼快速看了一遍,连拍好几下胸口:“幸好幸好,公主吉人自有天相,没有遇到大水。”
曹礼今年十八,当初也是家里发大水死了爹娘,辗转流落到京城,被人带进宫里做了太监。
太子既然有兴趣,曹礼就讲了些洪灾的惨烈。
太子:“朝廷不是每年都会拨银子专门用来修筑河堤?”
曹礼:“那都是用来修大河的,乡野地方的小河段,多少年都不会涨水泛灾,偶尔遇到大雨之年才发一回,加固堤坝不值当。”
太子:“那要是父皇非修不可呢?”
曹礼看看外面,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那得看国库有没有那么多银子了。”
太子抿紧了唇,国库不丰,他经常看到父皇为银子的事发愁。
曹礼:“您是担心公主吗?别啊,您瞧瞧公主,还有心思夸赞驸马呢,说明那边的水灾不严重。”
太子重新看向信纸,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英武挺拔的身影,那是陈阁老的四子陈敬宗,也是他的姐夫。
太子与驸马见面的次数不多,驸马给他的印象,是长得还行,容貌上勉勉强强能配得上姐姐。
“殿下,该去用饭啦。”曹礼笑眯眯地提醒道。
东宫的午饭很丰盛,毕竟就算国库空虚,也不会苛待宫里的贵人们,光太子这顿饭,就有八菜两汤。
姐姐希望他强身健体,太子就多吃了一碗饭,内心深处,他也想长成一个能在大雨瓢泼的山路上如履平地的英武男子。
饭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太子想了想,去寻母后。
“母后,姐姐是不是也给您写信了?”
戚皇后:“是啊,你要看吗?”
太子:“嗯,给我的信只有一页。”
戚皇后笑着让宫女将女儿的家书取来,有满满三页。
华阳的三封信,给父皇的只提正事,给弟弟的只叙家事,给母后的则是两者俱全。
戚皇后趁机给儿子上课:“陈阁老为人清简肃正,就算家里出了这种事,他也宁可自揭家短,而不是帮兄弟遮掩。”
太子面对信纸,没吭声。
戚皇后:“他虽然在家丁忧,百姓遇到危难,他也不顾危险以身作则,与百姓共进退,是真正爱护百姓的好官。”
太子终于道:“母后知人善任,为儿子选了位好先生。”
戚皇后笑了笑,摸着儿子的头道:“母后知道,陈阁老有些严厉,不过自古严师出高徒,你只需要记住,阁老受父皇母后所托,便是训你也都是为了你好。”
太子垂眸:“儿子明白。”
戚皇后收起信纸,关心道:“就在这边歇晌吧,等会儿直接去上课。”
太子顺从地跟着宫女去洗手净面。
躺到床上,太子却毫无睡意,一会儿想石桥镇的洪水究竟什么样,一会儿又想到了那位严厉无比的陈阁老。
姐姐说陈家的状元郎、探花郎都文弱,走山路差点摔跟头,陈阁老呢,既文弱又年纪大,是不是也摔了跟头?
眼前浮现出陈阁老跌进泥坑爬不起来的画面,太子笑了,满足地入睡。
===第 24 章(“大半夜的你真要跟我聊。。。)
景顺帝的批复与赏赐抵达石桥镇时; 已经是八月初二。
距离那场大雨已经过去月余,洪水早已退去,镇上的街道也清理得干干净净; 百姓们正为秋收做准备。
注意到有队人马朝陈家的方向去了; 田间地头的百姓们发出了一些低声议论。
“我好像瞧见一位公公,莫不是宫里来人了?”
“听说齐氏贪了不少银子,是不是事情败露; 连累了整个陈家?”
“不能吧,陈阁老可是好官; 齐氏做的事; 怎么能算在他头上?”
“就是; 齐氏黑了老太太的人参; 给老太太喝假药,陈家早把休书送去齐家了; 齐家理亏,一声不敢吭。”
那日驸马爷殴打亲叔、二房的陈继宗高声叫屈; 很多百姓都听见了,之后陈家那边又陆续传出一些风声来。
有些胆大的百姓,更是追着那队人马朝陈家祖宅的方向涌去,盼着能瞧见一些热闹。
各房都在本本分分地守丧,听说圣旨到了; 陈廷鉴忙与孙氏往前院赶,顺便派人去知会东西两院。
齐氏所为早在陈家内部传遍了; 各房也都知道陈廷鉴往宫里递了请罪折子,并不意外会有旨意过来。
华阳与陈敬宗离开四宜堂; 在走廊里遇到了陈伯宗、陈孝宗两家。
别人都还好,罗玉燕的产期就在这几日; 肚皮撑着裙子高高鼓起,瞧着就很辛苦。
来到主宅前院,就见除了陈廷鉴夫妻,东院一家五口也到了,只是齐氏手上绑了绳子。
这期间齐氏与她表哥杨管事都被关在东院柴房,如今身体消瘦形容憔悴,早没了曾经在镇上横着走的耀武扬威。
小马公公正在与陈廷鉴寒暄,余光瞧见公主来了,立即丢下陈廷鉴,小跑几步来到华阳面前,跪下磕头。
他是景顺帝身边马公公的干儿子,在圣前也算得脸,华阳自然认得,惊讶道:“怎么派你来了?”
小马公公仰着头,笑眯眯回道:“皇上、娘娘想念主子,叫奴婢带了赏赐送给您,临行前皇上还千叮咛万嘱咐,叫奴婢好好瞧瞧公主,看看是不是瘦了。”
说着,他还真的仔细端详起公主来。
宫里的这些太监,惯会讨好人,而且讨好得特别自然,一点为难、尴尬、做作都看不出。
小马公公还想多看两眼,回头好在皇上面前多说几句,忽然一道凌厉的视线射了过来,小马公公看过去,对上驸马爷冷峻的脸。
小马公公暗暗腹诽,他一个不全的人,又是奉命关心公主,驸马爷怎么这么小心眼?
华阳没有与小马公公耽误太久,带着陈敬宗走到公爹、婆母后面一排。
小马公公便也正经起来,拿着圣旨走到陈家众人面前。
陈廷鉴率领家人哗啦啦地跪了下去。
罗玉燕因为肚子大,哪怕陈孝宗在旁边扶着,也慢了众人一步,面上就犯起苦来。
小马公公没在意,见众人都跪好了,他朗声宣读圣旨。
当齐氏听说自己被判了绞刑,顿时眼前一黑,歪倒在地。
陈廷实毕竟与她做了二十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