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我重生了-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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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孝宗就知道,陵州城里肯定出了什么事,与四弟有关,大哥也知情。
他虽然好奇,但既然父亲认为他没必要参与,陈孝宗也就懂事地告退了。
陈伯宗将弟弟送出书房,他站在门口,环顾左右,确定只有父亲身边的忠仆守门,与对方对个视线,重新关上门。
“你也坐吧。”陈廷鉴指着另一把空椅对长子道,没有当哥哥的站着看弟弟回话的道理。
陈伯宗又是骑马又是站了半个时辰,的确有些累了,谢过父亲后,若无其事地落座。
陈廷鉴看向老四:“湘王的事,公主已经给皇上写了信?”
陈敬宗一点都不奇怪老头子知道此事,漫不经心地道:“嗯,初九寄出去的,皇上应该已经看过了。”
从陵州到京城,普通百姓的家书要在路上耽搁一个月左右,官员的普通文书来往需要半个月,若是有急报,最快三四天便可送到。
华阳给宫里的家书,走的是官员普通文书专驿。
陈廷鉴沉思片刻,问:“你可看过公主的信?”
陈敬宗目光怪异:“你不是一直告诫我在公主面前要恪守尊卑?那我一个小小的驸马,怎好擅阅她写给皇上的书信。”
陈伯宗皱眉道:“看过就说看过,没看便答没看,少阴阳怪气。”
对他们无礼也就罢了,与父亲说过也如此没规矩,成何体统!
陈敬宗双手垫着脑后,往椅背上一靠,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简单地把华阳的信复述了一遍。
陈伯宗还是担心皇上会不会责怪公主小题大做,各地藩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法之举,奴役士兵盖园真不算什么大罪,至少本朝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为这种原因降罪藩王。
四弟挨数落也就罢了,出什么事一家人一起扛,但他们不希望因为自家的事情影响公主与皇上的父女情分。
陈廷鉴摆摆手,道:“皇上最是护短,公主这一状告上去,皇上只会记恨湘王。”
皇上虽然贪色,整体上还算是位明君,分得清谁对谁错。
但陈廷鉴还是警告老四:“随便你如何在卫所行事,再遇到什么麻烦,都不可将公主牵扯进来。”
陈敬宗回以轻嗤,这是湘王送礼送到华阳那里去了,不然卫所再缺银子,他也不会去跟她要。
陈廷鉴继续问儿子卫所里面的情况。
陈敬宗:“马上要春耕了,我准备按照最初的军田划分,把被别人占去的田地都收回来,分给军户。”
军田就是用来养兵的,足以保证军户之家丰衣足食,现在军户家里的田地被湘王以及地方官员占去了,士兵们既没有田地养活自己,又拿不到军饷,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满足,何来力气操练。
陈廷鉴:“人家吞到肚子里的肥肉,岂会轻易吐出来?”
陈敬宗:“别人去催当然不管用,我是谁啊,上有阁老爹,旁边还有公主妻,哪个敢不给我面子?”
他还以为儿子有什么高招,到头来还是倚仗驸马爷的身份行事。
“一切按照规矩来,不要授人以柄。”
明明该是小儿子这边的事情最难解决才对,可小儿子命好当了驸马,事半功倍,竟不需要陈廷鉴帮忙出谋划策。
陈伯宗给父亲续了一碗茶,低声道:“父亲,四弟虽然有些鲁莽,可他心是正的,远的不提,至少那一千多个被湘王奴役的士兵现在都回卫所操练了,项宝山那些人试图用美色拉拢四弟,四弟心志坚定,并不曾受蛊惑。”
陈廷鉴哼道:“他要是连这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当初我宁可抗旨,也不会让他迎娶公主。”
陈伯宗:“公主肯配合四弟演这场戏,或许她对四弟也并非全无好感。”
陈廷鉴:“公主心善,只想帮卫所那些士兵一把,与儿女私情无关。”
陈伯宗沉默片刻,道:“四弟看似玩世不恭,其实待公主极为敬重,那日我只是提醒他皇上可能会误解公主娇纵任性,四弟竟大动肝火,一一反驳了我。”
陈廷鉴叹道:“公主不骄不纵又识大体、顾大局,嫁进我们陈家,确实太过委屈了。”
作为儿子与长兄,他为了缓和父亲与四弟的关系,真的已经尽力了!
。
四宜堂。
陈敬宗回来的太晚,华阳都快睡着了。
困归困,看着陈敬宗站在衣架旁脱外袍,华阳还是提醒道:“别忘了沐浴。”
陈敬宗意外地看过来:“泡了?”
华阳:……
就回祖宅住一晚,明天晌午便要离开的,她是多贪,才会带那种东西回来!
陈敬宗明白了,随手将外袍搭在衣架上。
朝云、朝月一起抬了桶温水进来。
他们退下后,陈敬宗打湿巾子,默默地擦拭,擦完穿上中衣,来到床上,与她聊天:“我看桌子上有瓶桃花,哪来的?”
华阳笑道:“婉宜摘的。”
陈敬宗:“我还以为你只喜欢牡丹。”
华阳:“漂亮的花我都喜欢,最爱牡丹而已,对了,父亲都跟你们说了什么?”
陈敬宗:“你一提这个,我就困了。”
华阳没好气地推他一把,既然没什么好聊的,她背过身径自睡觉。
陈敬宗忽然贴过来,掌心落在她腹部。
华阳以为他动了不正经的心思,拿开他的手,只是甩开一次他又伸过来,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举动。
“做什么?”她纳闷地问。
陈敬宗:“看看你有没有长胖。”
华阳:……
次日上午,华阳去春和堂陪婆母说话,主要是夸了夸陈敬宗在卫所的一番作为。
上辈子夫妻关系冷淡,陈敬宗不会主动跟她提这些事,华阳也没有想过要问,所以她除了看得见听得见陈敬宗的那一身毛病,并不知道他有什么优点。
如今她知道了,知道他是战场上的英雄,也是卫所里的好官,华阳就想让婆母、公爹也知道,他们的四儿子,并不比哥哥们差。
孙氏欣慰道:“总算他也干了些实事,不枉皇上娘娘挑了他做女婿。”
婆媳俩聊得好好的,小花园那边突然传来孩子们的欢呼。
孙氏让丫鬟去瞧瞧出了什么事。
小丫鬟跑了一趟,回来笑道:“禀老夫人、公主,驸马陪大小姐他们蹴鞠呢。”
孙氏一脸尴尬:“刚夸他两句,他就上墙揭瓦了,老大不小的,竟然去当孩子王。”
华阳:“难得回来一趟,随他去吧。”
过了一会儿,华阳带着朝云回了四宜堂。
花园里不时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叫声。
约莫过了两刻钟,朝云进来了,神色古怪地道:“公主,刚刚驸马叫珍儿来传话,说他渴了,想喝茶。”
华阳:“那你叫珍儿给他送过去,多拿几个茶碗,顺便预备两样糕点,给大小姐他们吃。”
朝云小心地瞅了主子两眼,硬着头皮道:“驸马说,他想喝您亲自送过去的茶。”
华阳慢慢地放下了手里的书。
朝云替自家的驸马爷脸红,喝茶就喝茶吧,要求还那么多。
华阳不想惯着陈敬宗的这个新毛病,可她又有点好奇,这男人怎么突然提这种要求了,他虽然厚脸皮,以前也没这般过。
反正她也没什么事,等朝云将茶水、糕点准备好了,华阳便带着朝云过去了。
小花园里,陈敬宗与孩子们刚好踢完一波,坐在石桌旁休息。
“四婶来了!”
三郎最先发现了公主。
陈敬宗看过去,才二月底,阳光稍微灿烂了些,她竟然都要撑伞了。
青绸的伞面,肌肤胜雪的美人。
孩子们都看呆了。
陈敬宗咳了咳,吸引了侄子侄女们的注意力后,他低声笑道:“看你们四婶多喜欢我,亲自给我送茶来了。”
四个孩子:……
送茶是真,“多喜欢”还真没看出来。
走到近前的华阳,让朝云打开食盒,茶壶茶碗放中间,糕点摆在孩子们那边。
二郎眼睛一转:“四婶真好,竟然特意给我们送吃的来了。”
华阳坐到婉宜让出来的石凳上,笑道:“玩累了吧,先喝口茶。”
二郎嘿嘿笑。
婉宜、大郎都听懂了他的意思,所以,刚刚四叔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只有三郎一心扑到了糕点上。
看过孩子们,华阳将视线投向陈敬宗,恰好看到一滴汗珠从他额角滚落。
她嫌弃道:“都流汗了,还不擦擦?”
陈敬宗:“没带帕子。”
二郎马上翻出他的,递过去。
陈敬宗瞪眼侄子,再对华阳道:“我只用你的。”
这时,婉宜凑到华阳耳边,说了些悄悄话。
华阳这才知道,昨晚陈敬宗回来时,因为没有人去接,竟然被三郎同情了一把,所以现在想找回面子呢。
瞪眼没出息的男人,华阳默默取出一方雪白的帕子,示意陈敬宗把脸伸过来。
然后,华阳亲手帮他擦掉了那滴汗。
===第 50 章(“来人堵住他的嘴给我。。。)
回到四宜堂; 华阳把那条雪白绢帕送了陈敬宗。
陈敬宗托着帕子,深深地嗅了几口。
华阳:“怎么,还要闻闻自己的汗味儿?”
陈敬宗:“我是想闻闻你的; 你那么嫌弃我; 难道你流的汗都是香的?”
华阳:“……这条帕子还是新的,今日我也一次都没用过。”
虽然如此,陈敬宗还是在帕子上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 是她常用的沐浴花露的味儿。
陈敬宗:“你是说去年我生辰你送的那条定情信物?既然是定情信物; 当然要珍藏起来; 岂能随随便便拿来用。”
华阳嫌弃脸:“谁要跟你定情; 一条普普通通的帕子而已。”
陈敬宗:“我不管; 以前常听人说,女人送男人帕子就是定情信物; 除了我娘,你是第一个送我帕子的女人; 在我眼里,那就是定情信物。”
华阳直接去了内室,看朝云、朝月收拾东西。
吃过午饭,三对儿夫妻又要出发了。
大人们都还好,孩子们很舍不得爹娘; 依次站在祖父祖母面前,巴巴地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
看着俞秀恋恋不舍地透过车窗回望孩子们; 华阳忽然想起婉宜、大郎迎接俞秀的画面,也想到了昨晚陈敬宗非要摸她肚子的手。
这家伙; 该不会是眼馋哥哥们有儿女迎门,他也着急生孩子了吧?
进城前; 俞秀下车了,换了陈敬宗上来。
陈敬宗:“有话就说,偷偷摸摸跟小丫鬟惦记男主子似的。”
华阳没想到他这么敏锐,熟练地不去计较他的调侃,问:“你昨晚那样,是不是看见大哥三哥他们有孩子孝敬,羡慕了?”
陈敬宗看看她,道:“羡慕又如何,你现在愿意怀?”
华阳不愿意,她还有很多事要做,真怀孕了,既影响身体行动,也要多分一份心思在孩子上面。
不想陈敬宗误会,华阳找了个非常合情合理的理由,挑起一丝难以分辨的窗帘缝隙,看着街上道:“我虽然是公主,尊贵有了,却只能在皇宫里面转悠,轻易不能出宫。现在嫁给你了,父皇母后无法再天天管束我,我便想多逍遥两年,等我收了玩心,再与你生儿育女。”
陈敬宗一直垂眸听着,直到她说到最后一句,才抬起眼帘,看看华阳,忽然将人抱到腿上。
陈敬宗捞起她一只手捏了捏,道:“随便你想什么时候生,三年或五年,三个或五个,我还是那句话,孩子是我的就行。”
华阳恼意上脸:“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陈敬宗我警告你,别的玩笑可以开,你再质疑我的品行,我……”
话没说完,陈敬宗突然低下头,堵住了她的嘴。
似林间奔逃的白兔与凶狼,一个不甘受俘,一个非要征服,奔奔逃逃追追赶赶,最后还是狼占据了体力的优势,将白兔扑倒在草丛中,恣意摆弄。
漫长的一吻结束,华阳双颊红透,脑袋里晕晕乎乎的,早忘了刚刚在争执什么。
陈敬宗摸着她发烫的脸,笑道:“其实我也没羡慕他们,若你现在就怀了,我岂不是又要当一年左右的和尚?我宁可晚几年当爹,也要先与你快活个够。”
所以他摸了她那么久的肚子,根本不是羡慕孩子,而是在权衡到底要不要让孩子影响他的快活?
早知如此,她何必心软呢?连汗都不该帮他擦!
这次回陵州城,因为陈敬宗要忙着把被人私占的军田都收回来,便经常在卫所住几晚,而不是夜夜都回宁园。
华阳也不想他,巴不得陈敬宗一个月只回两三次,好让她多睡几个好觉。
三月中旬,周吉突然来报,说湘王出城了,看方向,应该是要去东郊的桃花山。
桃花山,山如其名,每年春天都会开出一片桃花如云,再加上山上有名刹章华寺,似春秋这等气候宜人风景亮丽的时节,桃花山上都会游人如织。
湘王极好女色,为了养他收拢的美人,甚至专门建了二十几座亭院。
而湘王最喜欢的,便是带上一队侍卫,微服在陵州城一带晃荡,凡是遇到让他心动的美人,他也不问来历身份,总之在陵州这地界,不可能有人越得过他,遂直接命令侍卫将美人掳至王府,先将生米煮成熟饭,到了这个时候,大多数民女都会臣服于他的王爷身份,自此或甘愿或委屈地住在湘王的别院之中。
这些被抢的美人家里,有的高兴女儿攀上了高枝,多多少少都能帮扶家里,哪里又会计较。有的爹娘心疼女儿,却不敢得罪一位藩王,只能忍气吞声。偶尔会有一两家刚烈的,湘王便直接把美人弄死,事后再咬定美人先勾引的他,因谈不妥银子才自尽,这事便解释不清,官府也无法奈何。
之前天气寒冷,无论达官贵人还是民间百姓都不乐意出门,如今春暖花开,正是少女们呼朋引伴一起赏花的好时节。
虽然湘王的恶名早在本地传开了,可总有一些人不够谨慎,觉得那么倒霉的事哪里就会轻易落在自己头上。
华阳叫周吉派人暗中盯着湘王的动静,等的就是这一天。
她也早预备了几套细布衣裳,一套给朝云换上,她里面穿绫罗舒舒服服,外面套上布衣,头上只插一根简简单单的桃木簪,再戴两朵粉色绢花做点缀,便乔装成了一个家世普通的民间少女。
朝云并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只当主子心血来潮要去踏青,看看面前的主子,她笑着揶揄道:“公主这一身打扮确实像民女,可民间的女子,有几个能养出您这样莹白如玉的肌肤来?还有我,您还让我装成您的闺中好友,可任谁看,我都是您身边的小丫鬟。”
华阳:“休要啰嗦,到了外面只能喊我假名,喊错一回,罚你十天的月钱。”
华阳乳名盘盘,取自“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足见当初戚皇后喜得女儿时的满腔柔情。
外出行走,华阳不可能暴露真名,就给自己编了“阿月”做假名。
主仆俩乔装完毕,坐上吴润安排的普通马车,这就出发了。
周吉率领五十个普通百姓装扮的侍卫,保持一定距离分布在公主的前后左右。
。
桃花山。
满山都是桃花,游人若只是想要赏花,可以从多条路进入漫山遍野的桃林,可若是想要上香,便只有一条路通向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