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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女法医穿书后和男二he了-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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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易开的桑塔纳,七成新,上的是省城牌照。
  李骥坐副驾,黎可、谢箐坐后面。
  李骥问:“檀大队住宿舍吗?”
  “不住。”檀易道,“我在开发区住。”
  黎可见缝插针:“我家也在开发区,檀大队在哪个小区?”
  檀易道:“醉龙湾。”
  醉龙湾是新开发的小区,有六加一户型,还有小别墅,但配套工程很差,商场、学校、医院等基础设施基本没有,公共交通少,销售一般,价格也不高。
  谢箐在报纸上看过几处房产广告,对醉龙湾很感兴趣。
  黎可道:“那是远了些,幸好檀大队有车。”
  檀易“嗯”了一声,终结了话题。
  黎可扁扁嘴,到底没再开口。
  下车后,三人目送檀易绝尘而去。
  李骥道:“真牛逼,二十八做到了大队长,只比我大四岁。”
  黎可重重点头,“而且人也很帅。”
  李骥奇怪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眼神儿不好使,他哪里帅了,带个大黑眼镜框子,像个老学究,还不如我呢?”
  他一边说一边挺了挺胸膛,大手在脑门上一撩,仿佛小短寸变成了大背头一般。
  黎可道:“你快拉倒吧,檀大队个头比你高,皮肤比你白,气质也……”
  “实话实说,咱们及格长得也不错,干净阳光,个头虽没那么高,但在咱们警局也不算矮了。”谢箐拦住了黎可的话头。
  大家都是同事,男生也爱面子,说话不能太放肆了,“好话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太过耿直,有时候跟口无遮拦相差无多。
  黎可眨了眨眼,“那倒也是。”小姑娘不笨,体会到谢箐的苦心了。
  李骥满意了,“算你们有眼光。”
  ……
  ……
  计划不如变化。
  周一上午,市局办公室接到通知,法医痕检两项星期二星期三培训两天,地点在省厅。
  陈谦年纪大了,表示不想去。
  谢箐跟着曹海生去了,在省城学习两整天,回到安海已经是星期四下午了,第二天就是十月一国庆日。
  全国统一放五天假,住宿舍的同事们大多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了。
  谢箐也不例外。
  陈玥华带着一儿一女去京城玩了,只有老谢一个人在家。
  孙阿姨也放假。
  谢箐到家时,谢勋正打算去陈家吃晚饭,爷俩在大门口碰了头。
  谢勋从谢箐手里接过旅行包,转身往回走,“车上人多吗?”
  “谢谢爸。”谢箐道,“人挤人,脚不沾地儿,要不省厅早早买了票,只怕今天就回不来了。”
  谢勋把包放在一进门处,“你去换换衣服,咱们去你姥姥家吃饭。”
  谢箐累了,不想看陈老太太的脸色,“爸,我有点累,今天就不去了吧。”
  谢勋略一思忖,“行,爸也不去了,冰箱里有冻饺子,咱们爷俩对付着吃口。”
  谢箐从包里拎出一只火车上买的熏鸡,“爸你甭管了,我先去洗个澡,回头做个懒人面。”
  谢勋迟疑片刻,“也行,方便面就方便面。”
  懒人面可不是方便面。
  不过谢箐也没解释,她去楼上冲了个澡,换上家居服,下楼,在冰箱里翻翻捡捡,找出了不少食材。
  她打算做两种面。
  一种是西红柿、鸡蛋、虾仁打卤盖面;另一种是油泼面。
  炒鸡蛋、炒西红柿,放虾仁儿,放调料,勾芡。
  切辣椒丁、葱花、蒜末等放在小碗里,再放一把芝麻,麻椒若干,用热油激发香味,再放酱油等调料。
  最后烧水、煮挂面,捞出来,分别拌上两种料汁,两种家常懒人面就做好了。
  “爸,你吃辣的吗?”谢箐端着两碗面从厨房走了出来。
  “我都行。”谢勋放下报纸,吸了吸鼻子,“闻着很香。”
  谢箐道:“那您就每样都尝尝,我再取两个小碗。”
  “好。”谢勋走到桌子旁,只见一碗油润香辣,另一碗颜色漂亮、营养丰富,不由自语道,“真没想到,这孩子不但学习好,厨艺也拿得出手。”
  谢箐唯二的两个爱好:一是木匠活儿,二是做美食。
  只可惜,她的上辈子过得拮据,前者没空间,后者没时间。
  退而求其次,她就看看网络小说。
  两种面都好吃,父子俩吃了个一干二净。
  收拾完厨房,谢箐正准备上楼,放在茶几上的大哥大就响了,一看号码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又来活儿了。”
  接起电话,傅达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小谢啊,老城区幸福里发生惨案,死了四个,你赶紧来警局,我等你一起走。”
  谢箐道:“好,我马上出发。”
  谢箐到楼上换了衣服,刚下楼,就见谢勋打开了房门,说道:“你等一下,爸开车送你去。”
  谢箐忽然想起了下午拿到的驾驶证,便道:“爸,我的驾驶证下来了,不如您把车借我开开?”
  “不行。”谢勋转身回房,“你开,我陪着。”
  谢箐鼻头微酸——尽管谢勋□□一些,但不是不通情理,比她上辈子的亲爸爸好太多了——尽管活在小说里,但体验感非常不错。
  谢箐开过六七年车,车技非常不错,一路稳稳当当地到了警局。
  谢勋放了心,嘱咐几句,自己回家去了。
  ……
  傅达是司机,乘客只有谢箐一个。
  谢箐问:“我师父呢?”
  傅达道:“今晚是老陈的班,他和檀大队先过去了。你今天刚回来,原本不该叫你,但老陈年纪大了,腰和腿都不好,你年轻就辛苦点儿。”
  谢箐道:“明白,应该的。”
  警车鸣了笛,一路跑得飞快。
  晚上八点,路上车不多,二十多分钟就赶到了指定地点。
  谢箐从背包里抽出白大褂,穿上,再从白大褂的口袋里取出口罩和手套一一戴好,开门下了车。
  傅达笑道:“你这倒是齐全。”
  “干这行就得时刻准备着。”谢箐指了指摸黑围观的人群,“万一有什么不妥的表情,省得家属寒心。”
  傅达抹了把脸,板着面孔道:“人小鬼大。”
  幸福里都是平房,几乎每家都是三世同堂。
  出事的一家姓雷,住在幸福里277号。
  从人群中钻过去,进大门,是一段八九米长的大门洞,房顶挂着大瓦数白炽灯,门洞里亮如白昼。
  地上的血脚印触目惊心,总共十几枚,都用物证牌标示了。
  脚印附近有零星的滴落型血迹,排成一排进入了西侧门房。
  谢箐目测鞋长,大约26厘米,花纹不太清晰,应该是旧皮鞋。
  步长小,步宽大,外八字,蹬和踏的痕迹不明显,擦痕居多。
  这人应该是个中等身材的胖子,大约一米七八左右。
  谢箐思索着,一心二用地跟着傅达通过门洞,到了院子里。
  第一个被害者就躺在过道上——男性,六七十岁的老年人,头西脚东,穿秋衣秋裤躺在血泊之中,拖鞋掉了一只,还有一只勉强挂在脚上,周围没有打斗痕迹,没有挣扎迹象,胸口的衣物有明显破损,应该是被刺破了心脏。
  院心几乎都铺上了水泥,两侧墙根下有两个大水泥槽子,里面种着胭粉豆和夜来香等草本植物。
  院墙大约三米,墙上没有血迹,没有擦痕,可见凶手是从大门逃走的。
  檀易推门出来,朝傅达和谢箐点点头,与二人擦肩而过,往门洞去了。
  傅达赶忙跟了上去,“檀大队,有线索了吗?”
  檀易道:“凶手没带走凶器,用自来水冲洗干净,放在灶台上了,四名被害死因明确。”
  滴落型的血迹是凶器掉落的,西侧门房是厨房?
  谢箐听了一耳朵,进了客厅。
  客厅有一名被害人,头发花白,靠坐在东卧房的墙上,胸口中刀,推测是听见院子里的动静,跑出来查看究竟时遇害。
  客厅秩序井然,曲柳家具虽陈旧,却不寒碜,颇有历史的厚重感。
  陈谦的声音从西卧房传出来,谢箐便暂时放弃东卧房,先去了西边。
  这里管灯一闪一闪的,镇流器出问题了,滋啦啦地响。
  窗户开着,屋里的血腥味依然浓重。
  惨白的光照亮了炕上的两具尸体,那是一堆中年夫妻,二人手握着手,四目相对,死不瞑目。
  陈谦对身边的两个男法医说道:“二位,我们局的小谢来了。谢箐,二十二岁,京大法医系毕业生,老曹的徒弟。”
  谢箐打了招呼,“二位前辈好。”
  这两位年纪都不算大,一个不到三十,一个三十出头。
  不到三十的男法医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自我介绍道:“你好,我们是丰安分局的。这位是我师父赵法医,我叫韩峰,但不刺骨。”
  还挺幽默。
  谢箐给面子地扯了扯嘴角,问陈谦,“陈法医,需要我做什么?”
  “已经做好了初步检验。”陈谦道,“凶手出手果断,刀刀命中心脏部位,根据伤口形态已经确定了凶器。小谢啊,这个案子咱们法医能做的有限,还得靠刑侦的兄弟们。”
  韩峰点点头,“凶手老练沉稳,有点像杀手。唉……这二位喝了酒,睡得沉,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否则也未必就这么走了。”
  原来还喝酒了。
  那么凶手会不会是酒友呢?
  谢箐思忖着,环视四周——和客厅一样,这里也没有被翻捡的痕迹。
  家具是时下流行的款式,看起来刚换没多久,处处干净整洁。
  谢箐问:“陈法医,人是什么时候被害的,谁报的案?”
  陈谦朝男性尸体指了指,“他的堂侄子报的案。根据尸温、尸僵、角膜等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今天凌晨一点前后。”
  韩峰详细介绍道:“男的叫雷演,是废品公司副经理。今天没上班,打电话又不接,就找到了他的堂侄儿雷胜。叔侄二人在一个单位,雷胜家在附近,吃完饭遛弯时来了一趟,敲门没人应,就回家取来了钥匙,结果……”
  谢箐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谢过韩峰,她打算同陈谦说一声,去东边卧室转转,刚走到门口,檀易和傅达就进来了。


第22章 回家
  傅达对陈谦说道:“殡仪馆的车来了。”
  谢箐单脚踩上炕沿,打算上炕抬尸体。
  傅达一把扯住她,“这么多大老爷们儿哪就用得着你了,我们来就行。”
  他力气大,谢箐拗不过,麻利地从西卧房撤出来,进了东卧房。
  这里比西卧房邋遢,但组合家具也是新的,同样没有被盗的迹象。
  放化妆品的矮柜子上有一面带框的镜子,镜框边缘插着一张全家福。
  全家福上的九口人笑得灿烂,除四名被害人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妻和三个孩子。
  大一点的女孩二十岁左右,和被害的中年夫妻站在一起;十四五岁的大男孩和另一对夫妻站一起,老两口坐中间,老太太的膝盖上坐着一个最小的男孩子,十岁左右。
  镜子前还摆着一个大相册。
  谢箐把全家福拿下来,用一只物证袋收好,又打开了相册。
  相册第一页主要是三个孩子的照片,老夫妻和两对中年夫妻各一张——都是在照相馆照的,很有仪式感。
  老夫妻笑得很慈祥,一看就是性格很好的老人。
  两个中年男子在长相上有五成相似,一看就是兄弟俩。
  两个妯娌各有不同,被害人微胖,长了双笑眼,看着喜庆;另一个苦瓜相,衣着鲜艳,手腕上还带了一只银镯子。
  幸福的一家人说散就散了,女孩子突然成了孤儿。
  谢箐心里难受,把相册用另一只物证袋装了,又在衣柜里翻了翻。
  两位老人家很朴素,挂起来的应季衣物就那么两三件。
  被褥预备的倒是不少,而且都是新的,花花绿绿,面料柔软。
  其他柜子里装的都是积攒的破旧东西,舍不得扔,就都留下了。
  炕上铺着两套被褥,是老人起床时顺手推开的样子,然而它们的主人再也回不来了。
  痕检人员正在用刷子刷一只小皮包,皮包是瘪的,里面不像有钱的样子。
  谢箐把两样东西交给痕检人员统一保管,离开东卧房,准备去门房瞧瞧,那里有厨房,可以验证一下被害人到底吃了什么。
  临出门时,谢箐看了眼鞋架,上面放着两双皮鞋和两双布鞋。
  她着意观察过,四个被害人在室内穿的都是拖鞋,哑白色瓷砖上除了刀子溅落的黑褐色血迹,很少有其他污渍。
  她心道,这家人必有一个严重洁癖,不然这个年代的人没那么讲究,这样的平房一般都是穿鞋进出。
  不过……凶手进来也换鞋了吗?
  或者,凶手光脚丫进来的?
  谢箐带着思考去了下房。
  下房的碗柜和冰箱也是新的,还有一张新的可折叠圆桌。
  冰箱里有没吃完的青椒炒鸡蛋,还有酱油泡着的小黄瓜。
  垃圾桶里还有一些鱼刺和摘掉的油菜叶子。
  洗干净的碗筷倒扣着放在桌子上,用一个纱布缝的罩子扣着……
  “嗯!”有人清了清嗓子。
  谢箐回过头,见老干部顶着门框站在门口,问道:“装上车了?”
  檀易点点头,“可以走了。”
  “谢谢。”谢箐看一眼水槽,上面黑红色的血迹可以证明,凶手就在这里洗了刀和手,开门离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应该是一个心思缜密、胆大心细的人,年纪不会太小,中年人,可能杀过猪、宰过羊,如果本案发生了侵财,他对金钱的野心一定很大。
  谢箐在心里给凶手大概画了个像,面无表情地与檀易擦肩而过……
  已经九点多了,围观群众只增不减,议论纷纷。
  “雷炎这是得罪谁了?”
  “他一个副经理能得罪谁,要我说啊,应该是谋财害命。”
  “有可能。”
  “对,听说雷炎的媳妇在开发区的院子要拆迁了,不少钱呢,没看两口子又是冰箱,又是组合柜的吗?”
  “太高调了,有钱也不该这么花吧。”
  “这话说的,好不容易有点钱,谁不想着改善生活啊。再说了,雷炎媳妇爱干净,不换才怪呢。”
  ……
  谢箐一出大门,议论声便小了许多,人们自动自觉地给她让出一条通道。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殡仪馆的车,在关门的瞬间,穿行于胡同里的夜风把几句细碎的闲话送到了她的耳朵里。
  “卧槽,这小姑娘是法医?”
  “听说穿白大褂的都是。”
  “艾玛艾玛。”
  ……
  殡仪馆,解剖室。
  四具尸体,需要四个解剖台,条件有限,索性就两个两个来。
  案子本是丰安分局的,案情不见得复杂,丰安分局也未必破不了案子,之所以惊动市局是因为一下死了四个人。
  陈谦快退休了,没什么上进心,直接把活儿推给赵法医和韩峰。
  他让谢箐填写尸检表,自己则拿个相机固定证据。
  韩峰爱表现,技术也不错,下刀稳准狠,很快就打开了老年男性死者的胸腔。
  他指点着肋骨,“小谢你看,这一刀扎断了肋骨,凶手有一把子力气啊。”
  赵法医也道,“老年女性死者同样死于心脏损伤,肋骨也断了。”他用刀在肋骨上敲打一下,“骨质疏松不严重,凶手的力气确实很大,这一刀透过骨头扎到了心脏上,刀子没有护手,我估计他的手会受伤。”
  陈谦道:“一般会有伤,但也不绝对。”
  谢箐把尸检内容一一记录下来。
  明确了死因,解剖就不必大费周章,再确定一下死亡时间就好。
  韩峰打开老年男性死者的胃和十二指肠,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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