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穿书后和男二he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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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易道:“看守所。一个犯人刚刚自杀了,他自称是被冤枉了,上面也认为事实不清、证据不够充分,让我们市局重启调查。”
谢箐问道:“人死了吗?”
檀易道:“没死,被救下来了。”
谢箐松了口气,“那还好。”
第48章 吕京
二十多分钟后,军绿色的城市猎人停在看守所大门前。
四人下车,凭证件进入大门。
一个中年男子迎了出来,“檀队吧,我姓薛,是这里的副所长,你好你好。”
“薛所长你好。”檀易主动与他握了握手,“这几位是我的同事。”
大家有要务在身,谢箐三人囫囵着问了个好也就罢了,跟着薛所长往里面走。
薛所长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嫌犯叫吕京,三十岁,造纸厂的一名工人,几天前,他的妻子在家中被害……”
由于刀上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家中财物没有损失,他便成了杀死被害人的唯一嫌犯,被送到看守所等待开庭审理。
尽管吕京拒绝承认罪行,但凤山分局调查后,认为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凿,遂将人交给了看守所,等待开庭。
檀易问:“吕京自杀用的是什么手段?”
薛所长道:“上吊。把衣服绑在铁栏杆上了,死意坚决,要不是被我们的人看到,估计已经不行了。”
檀易又问,“他进来后什么表现?”
薛所长“嗐”了一声,“一进来就闹,闹得特别疯,感觉他跟那些真正杀人犯的反应不大一样,正好,检察院把案子发回来了,我这边也算松了口气。”
谢箐点了点头,如果吕京真杀人了,进来后大多会有一种认命的心态,而不是没完没了的发疯。
但也不排除吕京掌握一定的法律知识,认为目前的证据不足以给他定罪,所以拼命闹,力求扩大影响。
几人到了医务室。
谢箐趁着檀易和医生了解情况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吕京。
吕京平躺在一米二的小床上,双目紧闭,大块头,满脸横肉,看着就不像善茬儿,脖颈有明显勒痕,耳后痕迹提空,确系自杀。
医生说吕京可以交流。
檀易便在病床前坐了下来,黎可和李骥自动自觉地取出了笔记本。
檀易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檀,市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负责调查你妻子的案子,你现在能说话吗?”
吕京睁开眼,扭头看向檀易,两行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我没杀她,我没杀她,呜呜呜……”
他拍着床榻,崩溃地大哭。
医生接收到薛所长的眼色,走到床前,正要说话,却被檀易拉住了。
三五分钟后,吕京重新安静下来,哑着嗓子说道:“我是脾气暴,总揍她,但我从未想过要杀她,我喝点儿酒就睡死了,我真不知道哪个狗娘养的杀了她啊。”
“你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吗?”
“没听到,我睡觉死,只要睡着了地震都震不醒。”
“那你又是怎么醒的?”
“尿憋醒的。”
“你们家晚上插门吗?”
“大门肯定插,不插关不上,但屋里有时候会忘。”
“所以,大门是你打开的?”
“对,大门是我开的,人也是我喊来的,她要是我杀的,我能不跑吗?”
“你和你妻子有仇家吗?”
“我在外边从不得罪人,她那边我不知道。”
“你家有什么值得被人惦记的值钱物品吗?”
“没有,我们两口子工资不高,家里就有台黑白电视,其他的没啥了。”
“你们双方父母呢,有宿仇吗?”
“都是普通人,我爹连个鸡都不敢杀,哪有仇人啊。”
……
从看守所出来,黎可道:“难怪被送这儿来了,活该啊!”
李骥深以为然,“就是活该,一问三不知,狗屁能耐没有,就知道打老婆,他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檀易看了他一眼。
李骥一缩脑袋,“檀队,我就是痛快痛快嘴,主要是觉得吕京这人欺软怕硬,忒可恨。”
檀易道:“的确可恨,引以为戒。”
李骥挺了挺胸脯,“檀队放心,我可不是他那种人!我家条件虽然不大好,但我爸对我妈可好了,洗衣做饭,啥事都不用我妈操心。”
谢箐暗自点头,难怪李骥性格这么好,原来有榜样。
四人上了车,黎可又开始剥榛子,“箐箐,你觉得吕京是凶手吗?”
“我觉得不是。”谢箐启动车子,“檀队,要去分局吗?”
檀易道:“去。”
黎可道:“我也觉得不是,这么蠢的人不该有那么好的演技。”
谢箐正要附和,她的大哥大响了,她把车子驶上正道,接通了电话。
“箐箐,你在哪儿呢?”
“刚从看守所出来。”
“明天去咱姥家送年礼,你去吗?”
“哥,我手头有案子,回不去。”
“好,那我跟爸说一声。”
“谢谢大哥。”
“没事。箐箐,我还有个事,想跟你说说,方便吗?”
“我在开车,不大方便,如果大哥不急,等我闲了再打给你。”
“就是那块地的事,等你回家再研究也是也一样的。”
“好,那就回家再说。”
……
凤山区分局。
檀易事先联络了分局的值班人员,车一到分局大队长程宇翔就出现了,热情洋溢地把他们招呼到办公室。
一干人落了座。
程宇翔抱怨道:“哎呀,吕京这个案子着实让人头疼。夫妻俩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吕京还动不动就动手。案发前半夜两口子还打架呢,左邻右舍听得清清楚楚,几个小时后魏芬芳就死了,门窗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凶器就是他家的刀,找不到别人的指纹,檀队你说,不是他杀的还能是谁杀的。”
这人口才不错,语速快,三言两语就说清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檀易道:“所有证据都指向吕京,我理解程队的心情。”
“是吧?”程宇翔脸上有了几分释然,“凶手都会有侥幸心理,怎么可能乖乖认罪呢?”
檀易颔首,“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现在检察院把案子打发下来了,不查也得查,程队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程宇翔叹了一声,把一个档案袋拿了过来,“这大过年的,辛苦檀队了,这些是本案的所有资料,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们分局一定配合。”
檀易起了身,“好,我们去现场看看,就不多打扰了。”
程宇翔道:“好,我送你们出去。”
一行人一走,值班的几个刑警就议论了起来。
“天,就这一帮生瓜蛋子想翻案?”
“是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查出什么花样来。”
“可别小瞧人,这几个都是高材生。”
“高材生咋了,高材生就比咱十几年的经验牛逼了?”
“俊的俊,俏的俏,确实比咱们牛逼多了。”
“你们不知道吧,最好看的那个就是小谢法医,京大高材生,上报纸那个。”
“报纸咋了,上个报纸就是女强人了?”
“那么娇俏的小姑娘做了法医,你觉得还不够强?”
“这倒也是,听说巨人观那案子是她经手的。”
“嗐,看着吧,他们要是能把这案子翻了,我跟她姓。”
“少你妈瞎扯,你还能不姓谢咋地?”
“哈哈哈哈哈……”
……
小米粒般的雪密了一些,但未能覆盖车流不息的大马路。
谢箐等人赶往古桥路339号。
黎可噘着嘴,“估计凤山区又要议论咱们一阵子了。”
李骥道:“职责所在,得罪人是常事,你就甭想了。”
谢箐也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是谓君子之为与不为之道也。’想多了就是庸人自扰。”
黎可被她念得头大,“你少掉书袋,一个庸人自扰就够了吧。”
“哈哈哈哈……”檀易和李骥一起笑了起来。
檀易有些感慨,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轻松愉快的感觉呢。
安海虽然只是地级市,但他遇到了一群非常不错的同事。
……
胡同里很黑,也很静,静得能听到前面平房里含糊不清的说话声。
院墙不算高,墙头的水泥上镶嵌着碎玻璃,大门是用门栓防盗的老式门。
李骥打开门上的封条,推开,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格外响亮。
院子不大,总共四五米的样子,没有仓房,院子西侧放杂物,东堆着一垛劈柴,劈柴堆旁还有一个砖砌的煤槽子。
中间是水泥地面,除吕京的一串血脚印之外,没有其他——载体不好,如果案发当夜没有雨雪,很难找到凶手的脚印。
李骥道:“假设吕京不是凶手,那么大门插了,真正的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呢?”
檀易带上手套,从杂物堆里找到一个板凳,搬到了大门外。
他踩上去,从挎包里翻出一只手电筒,打开了……
黎可道:“檀队的挎包也是百宝箱啊。”她之所以用“也”字,是因为谢箐的包同样如此。
李骥满院子溜达着,浅浅的雪地上到处都是他的脚印,“我的包也啥都有,就是没带出来。”
黎可“哦”了一声,“赶明儿我也弄一个。”
李骥道:“孺子可教。”
黎可骂道:“滚蛋。”
檀易换了个地方,几分钟后,他从挎包里找出一只镊子和一只袋子,把一片玻璃上的什么东西夹了下来。
谢箐道:“有衣物纤维?”
“对。”檀易把所有可能翻墙的地方查看一遍,方跳了下来。
黎可不明白,“凤山区的人为什么没能发现?”
檀易道:“很细的一条丝,白天光源散漫,注意不到也很正常。”
电筒是定向光源。
一行人进了堂屋,李骥打开白炽灯。
泛黄的灯光照亮了用粉笔画的惨白人形,踩的乱七八糟的乌黑血迹触目惊心。
仔细看,人形右侧还有几滴溅落型血迹——堂屋是厨房,卧室在其右侧,假设吕京从卧室出来,发现被害,从被害人左侧拔起刀,就会把血迹扬到那个位置。
第49章 复检
想为吕京翻案,找到凶手的作案动机最为关键。
法医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谢箐在脑海中对凶案发生的过程做了两次模拟,便跟着大部队对全屋进行了细致的搜索。
女主人不太勤快,从锅灶处就能看得出来,水泥墙面上满是厚厚的油垢。
檀易在碗柜旁站了好一会儿,像是发现了什么。
谢箐瞄了一眼,“这里原本应该有个瓷油壶,残骸就在那边的簸箕里。”
檀易微微一笑,“观察入微。”
谢箐道:“檀队谬赞。”他先去卧室,后看堂屋,而谢箐先看的堂屋,自然先他一步。
大家交换场地,谢箐进了东边的卧室。
屋子南面有一张大炕,靠北墙放着一架过时且破旧的高低高组合柜。
窗户上拉着窗帘,中间没拉严,露出了钉在窗户上的塑料布。
炕上的三个被窝还在,一个单独在炕头,两个挨着在炕稍,彼此距离至少一米五以上。
炕上铺着的地板革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什么都在,又什么都不在了,一个家庭就这么破碎了。
……
四个人把整座房子搜了一遍,一无所获,不得不退了出来。
吕京说得没错,他家确实不富裕,只有一台旧电视机值几个钱。
现场完全没有被翻捡的痕迹,魏芬芳的包里有三十一块,吕京的外套口袋里有二十二块三。
一个家庭就这么点钱,的确没有为财杀人的可能。
大家伙儿刚出大门,一对中年夫妻便快步迎了上来。
男人不客气地问道:“几位是警察局的吧。”
李骥道:“我们是市局的刑警,我姓李,您贵姓?”
男人道:“我姓魏,魏志平,魏芬芳的大哥。听邻居说这里来人了,就过来问问。”
女人也开了口,“警官,听说吕京s不认罪,你们是给吕京翻案的吧?”
男人一听“翻案”二字就来了情绪,跳脚道:“我妹妹就是他杀的,那狗东西才不是人呢,我妹嫁给他一天好日子没过过,你们要是给他翻案就是丧良心!”
他的声音极其响亮,震得人心烦意乱。
远处的狗叫起来了,吕家左右邻居的大门也陆续开了。
有人在黑影里声援男人,“对,那小子没事就喝几口猫尿,喝完了就打人,芬芳遭老罪了,人肯定是他失手杀的!”
“对,肯定是,贼喊捉贼罢了,警官千万不要相信他。”
“那玩意儿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现在轮到他自己死了,害怕了,叫屈了。就该挨枪子儿!”
……
等议论声停歇了。
檀易开了口,“大家不要着急,首先,案子是由检察院打下来,要求我们市局重新调查的。但重新调查并不意味着给吕京翻案,而是将这桩案子的关键证据补齐,补齐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是让吕京无话可说,二是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不管哪一种,都是为被害人伸冤,大家说对不对?”
檀易轻易不会长篇大论,但真正论起来也一套一套的,言辞恳切,入情入理。
魏志平的情绪稳定了些,“这位警官的话有几分道理,那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檀易不答反问,“你妹妹有仇家吗,或者关系亲近的朋友。”
魏志平道:“你什么意思?”
檀易道:“一般来说,凶杀案大多熟人所为,或为财,或为色,或为了某个不可说的秘密。”
魏志平的妻子道:“芬芳人缘不错,处得好的初中同学还挺多的,这些分局的警察都查过了。”
魏志平点点头,“这几天,我们一大家子也在反复琢磨这个事,但我们兄弟姐妹各有家庭,平时不怎么在一起,不知道她在厂子的人际关系咋样。”
几个邻居凑了过来。
檀易问他们,“大家有知道的吗?”
一个年轻些的婶子说道:“芬芳带朋友回来过,我看见的有两三个,都是女的,二十出头,不大可能杀人。”
“对对对。”一个大妈也开了口,“我也见过一个,说是芬芳同事,帮她回家取裤子,我看见她开门,当时还问了一嘴。”
檀易道:“如果看到她们,你们还能认得出来吗?”
大妈道:“这个不好说,大概是半个月前的事了,只是一走一过,没说几句话。”
檀易问:“事发当晚,大家没听到异常的动静吗?”
大妈道:“我家就在隔壁,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四点半吧,吕京大叫起来,我们大家才知道芬芳出事了。”
……
回到市局,四个人开了个小会,正式把吕京杀妻案的卷宗研读了一遍——之前没仔细看,是怕先入为主,被分局的结论影响,固化思维。
与分局的调查想对比,檀易等人有如下发现:第一,玻璃片上的纤维;第二,魏芬芳的同事来过吕家。
纤维要等技术室化验。
魏芬芳的同事可以深入调查一下,但案发时间在凌晨以后,很难找到时间证人证明其无辜或有罪。
黎可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真没想到,马上就过年了,居然来了这么一宗案子。”
李骥靠在椅背上,幽幽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自杀呢?”
谢箐放下尸检报告,“死者不到一百斤,身高一米五六,比较瘦弱,没有试切创,一刀命中心脏,几乎不大可能,另外……”她点了点尸体的照片,“从中刀的位置和角度来看,凶手的身高不会很矮。客观来说,吕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