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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女法医穿书后和男二he了-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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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同两米多宽,青石板路,干干净净。
  谢箐往里走了一百多米,先找到了301号,再往前走三个胡同,就看到了路边那个显眼的334。
  黑色大门,形制考究,油漆崭亮,关闭严实,一丝灯光透不出来。
  大门上装了小窗,门楣上有一盏戴着黑色灯帽的白炽灯。
  门槛下有个坡形水泥台,往门里推自行车就方便多了。
  谢箐继续往北走,发现这位会计在西厢和上房之间的院墙上种了一大架蔷薇。
  花虽没开,但墙面郁郁葱葱,非常好看。
  她放缓脚步,侧耳倾听,可惜什么都没听到。
  胡同里行人很少,即便有,也是骑着自行车匆匆而过。
  谢箐一路不停,走到后面较宽的一条街道上,往东边走,从另一条胡同回到百姓街。
  这一次没什么收获,可她的信心坚定了一些。
  谢箐虽然没进到院子里,但她能够看得出,沈慧卿的家很有品味,并不像身上的衣服那么朴素,也不大像顶着被同事发现的风险,也要打麻将的女人——如果这一切不必归功于她的丈夫的话。
  谢箐决定,闲了再来晃一晃,今天就暂时到这里了。
  ……
  半个多小时后,她把车停进了市局。
  刚下车,檀易的车就开了进来,经过谢箐时,他落下车窗,“等我一下,一起走。”
  谢箐问:“你们没去唱歌吗?”
  檀易道:“大家都没心思,喝了点儿酒就散了。”
  檀易锁好车,背着包赶了过来,“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谢箐看看左右,市局大院里空阔无人,只有从天而降的水银般的月光。
  她说道:“我去了一趟旅游局老会计的家。”
  “我猜到了你会去。”檀易并不吃惊,“她的家和一个牌瘾极大、衣着朴素的人设不大相符,是不是?”
  谢箐有些惊讶,“你去过了?”
  檀易道:“我相信你。”
  谢箐有些窝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檀易又道:“关于吴疆的家庭背景,我让我父亲去查了,我们等消息吧。”
  谢箐道:“但愿能有好消息。”
  二人很快就上了宿舍三楼。
  谢箐摆摆手,“晚安。”
  檀易道:“晚安。”
  ……
  谢箐洗完澡就睡了,一夜无梦,直到被电话铃叫醒。
  “小谢,是我。”
  “檀队?”
  “海滨赶海的人找出一袋尸块……”
  “我马上就来。”


第142章 嫌疑
  一干人赶到案发地时,出事海岸已经被开发区分局封锁了。
  安法医和丁法医把尸块倒在一张大塑料布上——只有四大块,两条手臂,两条连着脚的小腿。
  安法医拿起一条手臂,在肢端断口上观察片刻,递给了谢箐,对罗小欧和檀易说道:“男性,死后分尸,从肢解的熟练程度上看,应该是专业人士干的。”
  对于法医来说,专业人士差不多只有法医和外科医生,杀猪宰羊的排不上号。
  丁法医也道:“确实,这是熟悉的味道,从这些痕迹上看和解剖刀一模一样。”
  谢箐的目光落在尸块的手指上,“手掌被火烧过,凶手有反侦查意识,而且,死者可能有案底,这会不会是……”
  她心里有了一个不大好的预感,立刻看向檀易,“檀队,通知我师父了吗?”
  檀易扬了扬下巴,“曹科长来了。”
  谢箐朝海岸上看了过去,就见曹海生正沿着陡峭的小路往下走。
  檀易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谢箐没看他,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四个尸块上:
  从四肢的粗、长,以及汗毛的情况来看,这无疑是男性身体的一部分。皮肤紧致,肌肉粗壮,死者应该是青壮年。
  右小臂上有道浅浅的疤痕,长约两厘米。左上臂有牛痘和卡介苗的圆疤,食指尖上有一厘米的小疤痕。
  脚长26厘米,根据小腿长度综合考量,身高大约在175…182cm之间。
  右脚背和右腿上都有疤,双侧脚跟上方有擦伤,生前伤。
  尸块被装在装化肥的塑料编织袋里,袋口被两名法医剪下来了,就放在一边,绳结是极普通的死扣,没有任何特征。
  谢箐一一看完,曹海生也到了。
  他在和其他人打招呼之前,担忧地看了谢箐一眼,显然在来之前思考过谢箐想到的问题了。
  谢箐不好多说什么,只道:“师父,您快看看吧。”
  曹海生艰难地蹲了下去,目光落在左手食指的短疤上,说道:“确实是他。”
  谢箐心里咯噔一下。
  罗小欧问:“曹科长认识?”
  曹海生又看向右胳膊上的长疤,颤声道:“这是我小舅子郑文凯,前天晚上六点到六点半,他在出来找我的时候失踪了,家里人一直在找。”
  他扶着腰站起来,身体摇晃两下,随后猛地向后倒了下去。
  谢箐马上去扶,和同时出手的檀易撞了个正着……
  但俩人都很矫健,身形各自摇晃一下立刻稳住了,一个抓住曹海生的右臂,一个用手臂揽住了曹海生的肩。
  “师父!”
  “曹科长!”
  “老曹!”
  傅达、黎可等人一起扑了上来。
  檀易在曹海生的人中上按了片刻,曹海生幽幽转醒。
  他愣了一会儿,两颗泪珠顺着纹路细密的眼尾流了下来,“抱歉了诸位,担心一宿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一时没受住。”
  谢箐这才看清,曹海生下眼袋发青,脸色发白,显然一宿没睡好。
  说来也是,他为了新家殚精竭虑,这两天又因郑文凯的事着急上火,现在郑文凯死的如此之惨,精神上遭到的刺激可想而知。
  她有点后悔了,如果不是她鼓动曹海生要房子不要钱,又怎么会……
  打住!
  谢箐严厉地制止了自己。
  曹海生坐到勘察箱上,问道:“只有四肢吗?”
  罗小欧道:“目前只找到一袋。”
  檀易道:“如果只有一袋,说明死者有掩盖死者身份的意图。曹科长,郑文凯为什么找你,你当天见到他了吗?”
  “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钱……”曹海生垂下头,把事情经过细细讲了一遍,“郑家说,郑文凯六点多点出来,差不多六点半到,但那时我正好骑车去海边,两条路线不重合,根本没遇上。”
  罗小欧问:“曹科长在海边呆了多久?”
  曹海生道:“六点五十到,七点五十往回返,到家时差不多八点二十左右,我不太记得了。”
  檀易道:“曹科长经常去海边吗?”
  曹海生点头,“对,家在海边,经常去散步,习惯了,搬了家也想去。”
  檀易道:“死者疑似被专业人士杀害,肢解手法干净利落,使用的工具极可能是解剖刀。”
  曹海生做了这么年的法医,对他这番话再明白不过。
  他说道:“我配合调查,也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到凶手。”
  檀易和罗小欧对视一眼。
  罗小欧道:“请曹科长陪我们回你家一趟吧。”
  谢箐把曹海生扶起来,把自己家的钥匙递给曹海生,“师父,你们住我家吧,至少耳根子能清净些。”
  曹海生道:“不用,师父住宿舍,你师母可以她朋友家。”
  这样也好,毕竟他现在是嫌疑人,她是法医。
  谢箐默默把钥匙收了回来。
  曹海生和檀易他们走了。
  安法医道:“曹哥的脸就是被郑家人打的呗。”
  丁法医放下尸块,“肯定的,这叫什么事啊,不但挨顿打,还得接受调查。”
  安法医道:“不管咋说,作案动机有了。”
  丁法医看了谢箐一眼,“别瞎说,曹哥又不是法盲,不借就完了,至于因为这点事儿杀人吗?”
  谢箐道:“不可能是我师父。”
  黎可拍拍她的肩膀,“对,我也这么觉得,曹科长向来很有涵养。”
  安法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警察当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别说因为钱,就是因为一句话杀人的也不是没有。
  涵养好,不代表不会杀人,只能说忍耐没到极限。
  谢箐不怪安法医,大家都是警务人员,该懂的都懂——根据现有线索进行合理怀疑是刑警的基本工作。
  她不再说话,手搭凉棚,看向还在水里搜索尸块的同事们。
  太阳升起很高了,阳光淋漓尽致地洒在海平面上,粼粼的波光像大片大片的碎银。
  海鸥在碎银上跳跃着,鸣叫着。
  如果不看塑料布上的尸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
  檀易和罗小欧带人到了心安小区。
  傅达等人负责外围,寻找郑文凯和曹海生的目击证人,两位队长亲自勘察曹海生的家。
  郑文欣一看到曹海生就昏了过去。
  曹海生道了一声抱歉,赶紧去抱妻子,刚一用力便坐在了地上。
  檀易上了前,双臂一捞就把人抱了起来,送到西边的卧室里。
  “因为文凯,我俩一宿没睡好觉……”曹海生解释了半句,“檀队查吧,她躺一躺就好了。”
  檀易道:“曹科长不必担心,我们一定会给死者一个交代的。”
  曹海生点点头,“我相信檀队的能力。”
  檀易知道有些警察的日子过得不那么富余,但真没想到作为法医科长的曹海生能穷到这个地步。
  几乎是家徒四壁。
  如果不是谢箐忙里忙外的捯饬,这个房子应该没法看。
  旧家具不多,到处都很干净,别说血迹,就是头发都很难找到一根。
  邓文祥对卫生间和厨房做了鲁米诺测试,未发现任何血迹。
  ……
  海边也是如此。
  分局的兄弟们找了一个小时,始终没找到剩下的尸块,由此可以推断,凶手把尸块分别丢弃了。
  痕检人员把现场收集到的所有烟头杂物,装进物证袋,准备带回去分析。
  谢箐和丁法医去了殡仪馆,快到地方的时候,她接到了檀易的电话——在美人山上发现另一袋尸块,安法医对尸块做了初步尸检,暂时没有新的发现。
  大概九点,安法医带着第二个袋子进了解剖室。
  袋口用的是同样的捆扎手法,尸块是大腿和骨盆,没有内脏。
  从尸体的腐烂程度看,谢箐认为郑文凯失踪的当晚就遇害了。
  曹海生依然在嫌疑名单上。
  三人把尸块和袋子重新检查一遍,并对附着物进了提取。
  凶手手法专业,尸体上除了化肥,没有其他可疑物质。
  化肥是氮肥,五岭山牌,本地的牌子。
  袋子是旧袋子。
  安法医见谢箐反复查看化肥袋,说道:“这种袋子非常常见,想靠它找到凶手几乎不可能。”
  谢箐道:“安法医,开发区还有哪里有地?”
  安法医摊了摊手,“开发区被占的地非常多,以前我还知道些,现在不清楚了。”
  丁法医道:“滨海路往北往南都有,其他地方被占的差不多了。”
  谢箐道:“林家洼子一带?”
  “对。”丁法医道,“就是那里,你们在那里处理过案子吧。”
  史方案。
  谢箐心道,会不会是sqn的手笔,会不会是郑文凯看到什么了呢?
  如果是sqn案,对方又为什么采用如此耸人听闻的谋杀方式呢?
  宣战,博取关注?
  他们的计划一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没必要兵行险着吧。
  而且,未必这么巧。
  谢箐放弃联想,“死者的双臂没有抵抗伤,但腿上却有擦伤,这是怎么形成的呢?”
  安法医道:“肯定是拖拽,但具体情况暂时还想象不出来。”
  “铃铃铃……”檀易来电话了。
  谢箐脱下手套,把电话接起来,几秒钟后挂断了,说道:“头部、内脏,以及躯干分别在码头和清凉山找到了,我们再走一趟吧。”
  ……
  三人对两处现场进行过勘察后,差不多十一点再次返回殡仪馆。
  期间,谢箐分别接到了谢勋和谢宸的电话,他们虽然不在同一处工作,但都听说了这起骇人听闻的碎尸案。
  在回去的路上,安法医道:“这下日报又有的写了,海滨屡屡出现命案,治安状况令人堪忧。”
  丁法医无奈地摇摇头,“晚报也好不了,头版头条,惊!宁静的海滩出现碎尸!”
  谢箐道:“领导们的压力又要大了。”
  安法医深以为然,“然后咱们的压力也大了。”
  车子驶进殡仪馆,还没停下,两个年轻记者就迎了上来,两部相机对着最先下车的安法医一顿猛拍。
  作者有话说:
  曹海生虽然没能教谢箐什么,但他给予了谢箐最大程度的信任和自由度。


第143章 质疑
  安法医关上车门,挡住两个记者窥探的视线,笑着说道:“对不起,案子还在侦办中,暂时无可奉告,请回吧。”
  二人显然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一个问道:“请问,死者是谁,找到尸源了吗?”
  另一个问道:“请问,尸体被分解了几块?有人说装了四五袋,是不是被分成了上百块?”
  安法医道:“对不起,我是法医,在案子未破之前,无权透露任何案件相关信息,请回吧,辛苦了。”
  檀易的警车到了,他和罗小欧一起下了车。
  两个记者立刻舍弃安法医,朝他们扑了过去。
  “檀队,有线索了吗?”
  “什么时候能破案?”
  “听说碎尸案会丢掉很多线索,难度很大,是不是这样?”
  “最近大案频发,市局对此作何解释?”
  檀易道:“请回吧,现在无可奉告。”
  说到这里,他向后瞥了一眼,见谢箐和丁法医抬着担架快到门口了,便阻了两个记者一下,“二位,我知道记者跑新闻难,但我们警察更难,大家互相理解一下,等能公布的时候,我们自然会向社会公布。”
  两位记者眼看着担架抬进去了,却一张照片没拍到,语气不由恶劣了起来。
  “话说的好听,自打你来了安海,大案要案就没断过。”
  “是啊檀队,你对此有什么解释?”
  “失陪了。”檀易居高临下地看了二人一会儿,转身就走。
  罗小欧道:“二位,犯罪分子什么时候犯案,犯什么案,不是我们警方能决定的,你这样说话对我们有失公允。抱歉,失陪了。”
  两个记者一时语塞,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走了。
  檀易进了解剖室,问道:“怎么样了?”
  安法医道:“檀队,死者是被尼龙绳勒死的,尸体完整,没有组织丢失。”
  谢箐切开胃部,打开闻了闻,“死者生前喝酒了,胃内容物很多,吃完饭不久就遇害了。”
  檀易道:“他喝酒了,而且想开买卖没钱了,心里不痛快,很可能在路上和人发生了争执。”
  罗小欧道,“的确有这种可能性。”
  谢箐舀出一勺胃内容物,“我认为他可能和一辆车发生了摩擦,争吵后,对方趁其不备勒住他的脖子,把人带到车上,拉回去进行了分尸。”
  安法医“嗯”了一声,“这样一来,他小腿后的生前擦伤就有了解释。”
  罗小欧道:“有一定的道理,但小腿后的擦伤还可能是门槛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所为,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檀易看了谢箐一眼,“不忙着下结论,还有其他发现吗看?”
  丁法医道:“那就是这些旧的氮肥袋子了,可以假定凶手家里有地。”
  罗小欧道:“这种袋子很常见,不少人在搬家的时候用来装各种杂物。”
  尽管他说得很客观,但谢箐还是生气了。
  她说道:“从抛尸的几个地点来看,曹科长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分解和抛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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