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都市电子书 > 女官难撩 >

第4章

女官难撩-第4章

小说: 女官难撩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书册抚平搁好,漱玉才走出来,道:“说是怕姑娘你在府中无趣,特送来与你解闷的。要我看,是见侯爷欢喜你,以后能让你多帮他求情,少挨几顿责罚。”
  这倒像是宋景能做出的事了。
  将鸟笼重新挂回去,元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往房中走,给自己倒了口水喝,道:“就怕他要挨的揍太多,我不能样样求情啊。这混账,现在还在清风阁呢。”
  “景公子不是禁足?”
  “是啊,不知晓又是翻了哪面墙……”
  元蘅想起今晨他挨揍时那副可怜相,不禁笑出了声。
  漱玉也坐了下来,道:“不管怎么说,景公子是有些贪玩,但对姑娘您还是挺好的。”
  在入启都之前,听闻侯府中有位混账少公子,漱玉不知有多担心。
  在漱玉眼中,天底下的混账都是元驰那样,混得不讲道理。如今又算是寄人篱下,受了委屈也不能发作,难免要吃亏。
  谁知同样是不成器,宋景却是很良善的那种不成器。
  “不像沈如春那儿子!”
  漱玉又想起从前,“那时姑娘您临了几幅褚阁老的画作,就搁在房中。谁知元驰在外面输了钱不敢跟将军说,便将您的画偷去当了。幸亏您当时将褚阁老的原作收了起来,要不然……”
  元蘅笑了,但是却并没有答话。
  她当年不是没有将元驰偷窃之事告知沈如春。
  但当时的沈如春只是轻蔑道:“你的东西?你的东西哪样不是这家里的?日后整个元家都是阿驰的,只是拿你几幅画罢了,也值得你这般计较?”
  同样,元成晖也只是不轻不重地斥责了元驰,转身却对元蘅说:“你是长姐,弟弟那样小,让一让又何妨?别为了几幅画闹起来,平白让人看笑话。”
  可是不问自取视为偷。
  元成晖是有赫赫战功的将军,岂能不知这个道理?
  后来元蘅想明白了。
  是元成晖对儿子的溺爱,足以让他忘记那些道理。他只想宠着这个儿子,也顾不得长女心中所想。
  即使是想尽办法将元蘅嫁出去,也是为了给元驰留下一个还不错的家业。
  “那能怎么办呢?”元蘅笑道,“父亲的心偏在别处了。那就让他偏好了,我又不指望旁人的怜惜度日。该我的,我会自己拿。”
  “所以姑娘,你并不想做越王妃,并不想被安排,那为何会答应入启都啊?”
  漱玉还是问了。
  一路上,这话她问过许多次,但元蘅都没有答。
  元蘅哑然。
  在这个世间,跟在她身边数年的漱玉是最了解她的人。
  “我说过了,该我的我会自己拿。谁说入启都就只有成亲一条路?”元蘅并不想再提这件事了,转而错开话题,“你知道我在清风阁看见谁……”
  “那容与公子呢?”
  漱玉打断了她的话。
  元蘅彻底不说话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指甲划得手心生疼。
  好久没人提及过这个名字了。
  过往在衍州,旁人都怕她听到后会伤怀,便都刻意避开。现下忽然由漱玉说出口,才让她明白,其实自己还没放下。
  屋中忽然就陷入了一片寂静,谁都没有再开口。直到廊檐下的青羽鸟又鸣叫了几声,才尖利地撕开了屋中的冰封沉默。
  元蘅起身,手却撑在桌沿处,无声地磨了两下,终于笑了。
  她看向漱玉,平静道:“所以我为什么就要等下去?他若是有心,又怎会离开如此之久,连封信都没留下?如果他一直不回来,我就一辈子等在那里吗?”
  “那不是我。”
  她也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的人。
  这段谈话终究还是以沉默告终,元蘅收拾了桌案上的书册,抱了一摞往安远侯的书房中去了。
  ***
  晚间的时候,都察院的人来了侯府,不知是商议何事。
  原本在替安远侯誊抄文集的元蘅见了来人,便只得退了出去。临走,她在门外听了一耳,隐约见听到了陆从渊的名字。
  再往后便听不清了,元蘅没多想,只提了灯回去。
  过了小桥往后院走的时候,元蘅的灯一晃,她似乎看见了有什么人影在墙根处。
  倒是很眼熟。
  她将灯吹熄了,一个人走了过去。
  就在那人欲将手中的鸽子放飞的时候,元蘅拍了那人的肩。
  那人一抖,将鸽子握在手中藏于身后,回头看见是元蘅,更是面色难堪。
  “冯安,你在此处作甚?”
  元蘅将手伸至他身后,将那只鸽子接了过来,抚了抚爪子上绑着的细小布条。
  “姑,姑娘。”冯安心虚,不敢再答话。
  他甚至不敢将鸽子要回来。
  天色昏暗,冯安看不清楚元蘅的神色,知道她笑了,但却因为看不清而更加害怕。
  元蘅道:“想家了?往衍州送信?”
  冯安连忙应声:“哎,正是。”
  可下一瞬,元蘅便将那布条扯了下来,仔细看罢,眼底的笑意便彻底敛去了。
  “你在衍州没有父母妻儿,所以父亲才让你伴我入启都……你想哪个家了?”元蘅将布条摊给他看,“你的家书,里面尽是我的行踪。”
  “你还跟踪我啊?”
  对上元蘅冰冷的目光,冯安一下子心慌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在当年沈如春嫁入府中时,冯安便也入了府中做事,这么些年也算是老实本分。因此元成晖才放心让他跟着元蘅,认为有家中的人照拂,能让元蘅少些思乡之情。
  “你跟着我来启都,是沈如春的意思吧?”
  元蘅伸手拔下了自己的发簪,抵在了冯安的脖颈处。
  原本触手生温的玉簪,此时却是冰凉的。
  那锐利刚挨上冯安,他就整个人颤抖了起来。他忙认错:“姑娘,我,我不敢了,不敢了……”
  在衍州的时候,冯安亲眼见过元蘅处死那个出卖了燕云军的叛徒。
  那人在军中颇有为威望,但元蘅没有丝毫留情。
  他并不怀疑元蘅敢对自己动手。
  元蘅手腕微微用力,玉簪便贴得更紧了些。
  冯安只觉得浑身都发麻,脖颈处的感受更加清晰,畏惧像是水流一般吞噬了他。
  “沈如春让你做什么,一一说明白。否则你不可能活着回到衍州了。”
  她声音平缓,但是冯安却听得心惊肉跳。
  他颤着声道:“是夫人逼迫我的。她……她担心姑娘您来了启都,便不听从将军的话,私自做什么破坏婚约之事。所以……所以夫人让我多看着您。”
  果不其然。
  这桩婚事是沈如春所想出来的。如此既将元蘅赶出了衍州,又与越王结了关系。
  所以当初她收到启都来的婚书,退回的时候,亦是被沈如春的人给中途拦了下来?所以那婚书才最后到了元成晖的手里……
  “姑娘,我真的不敢了,我再也不传这样的信了,您信我一回!”
  “不。”
  元蘅将玉簪收了回来,眼底带着丝让人看不破的笑意,“你要传,但是日后传什么,怎么传,要经我吩咐过之后才可以。”
  “您……”
  元蘅将那玉簪佩戴好,眸中的笑意淡去,添了一丝冰冷:“若是被我发现你阳奉阴违……”
  冯安连声道:“不敢不敢,日后我定听姑娘之言。”
  元蘅又抚摸了一把那鸽子,将它重新递给冯安。
  她笑言:“回去罢,早些歇息。”
  看着冯安的背影隐在夜色之中,她才收了面上的笑意。
  她都如他们所愿离开衍州了,他们竟还妄图想要控制着她,知悉她的一切。
  真是荒谬至极。
  一回身,她正对上一人的目光。
  她竟一直没有发觉,那人半倚在不远处石拱门旁的墙上,身穿一袭白衣抱臂而立,不知在这里看了多久的戏了。
  见元蘅终于发现自己,他才理了袍袖,笑着走了过来。
  “每次见元姑娘,总是能让本王大开眼界。”
  闻澈将夜风吹乱的发丝随手拨开,一副慵懒的模样,靠近了元蘅。
  怎么哪里都是此人?
  元蘅虽然不悦,但还是客气一笑:“见笑了。凌王殿下怎么在此?”
  还没等闻澈答话,周围便亮了些许,是有人提着灯笼找过来了。
  微黄的火光霎时将闻澈的容颜映得更清晰,那日如霜雪般冷的眸色忽然亮起,看起来如同深潭水泛了涟漪。
  这人眼睛倒生得很漂亮。
  大概只有在瞧不清楚的夜里,元蘅才能从他眼中看到这样柔和的神色。
  若不是知晓他厌恶元氏,元蘅险些以为这人是含着情意看向自己的。


第6章 涌动
  提灯赶来之人正是宋景,他看着元蘅闻澈微微愣住,旋即笑道:“你们二人,认识啊?”
  “不认……”
  “认识。”
  没等元蘅将不认识说完,闻澈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坦然承认了。
  宋景自然很高兴,随手搭上闻澈的肩,冲元蘅说道:“认识就好,我方才瞧见你们两人在此处,还怕带殿下回府惊扰了你。”
  此人被禁足,便用梯子翻墙出去,结果翻不回来了。若是不带着闻澈给自己撑个腰,他连回家都不敢。想来侯府的人看在凌王殿下的面子上,总归不会告知侯爷。
  “蘅妹妹,爷爷睡了罢?”
  宋景和安远侯的住处挨着,他回来后还没敢往院中去。
  元蘅将他手中的灯笼接过来,带着头往前走,道:“左都御史的人来了,外祖此刻会客呢。你还是跟着我先去雪苑避一避吧。”
  “陆从渊?来侯府作甚?”宋景两步跟上去,贴近元蘅问话。
  元蘅摇了摇头:“我哪里能知?”
  宋景不放心,交待两句:“陆家人你还是避着好。越王要娶你,就是扭他们的逆鳞,小心他们对你不利。”
  元蘅答:“嗯,谢表哥提醒。”
  这两人在前面走着,闻澈就在身后两步远处不紧不慢地跟着,将这些话也听了个全。
  白日时,他还在清风阁楼上四处找寻元蘅的背影,而此时竟跟在她的身后。这种感受难以言明,却能轻而易举让人心中生了波澜。
  兴许是离得近了,他才发觉,元蘅比在他梦里更显纤瘦。
  但仍旧是一抹倩影,仿佛烙在了他视线里。
  “殿下?”
  宋景的声音将他唤回神。
  他不动声色地挪走了目光,看向宋景:“怎么了?”
  宋景取笑他:“你今日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雪苑到了。”
  “嗯,元姑娘的住处,本王就不进去了。先回王府了,告辞。”
  闻澈转身要走,却被元蘅叫住了。
  “都到了,殿下不如留下用盏茶?”
  元蘅的声音很淡,像是丝丝缕缕的木樨香气,从人耳边滑过的时候,带了些以往没有的轻柔。
  闻澈大概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因为元蘅这一句话,便随他们进了雪苑。
  直到热茶斟好递过来,翻涌的热气才将他的神智唤清醒一些,于是开始有些别扭。
  他虽已及冠,但尚未娶亲。从小到大,除了庶妹明锦公主的住处,他还从未踏足过旁的女子的卧房,难免有些拘谨。
  不过元蘅的卧房与他想象的相去甚远。妆奁珠饰甚少,香花宝盒难见。整个卧房,堆满了书卷,甚至案上还摞了厚厚一叠未写完的纸页。
  偶然一瞥,他似乎看见了某样熟悉的东西。
  曾经在文徽院,他是在褚清连那里见过的,为何会出现在元蘅的屋里?
  还没等他看清楚一些,便有一侍女在外叩了门。
  “景公子,夫人要您现在去见她。”
  宋景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大概是他没老实在府中温书的事被知晓了。
  他咳了一声,慌促起身,对闻澈道:“我娘,我不敢不去。殿下在此处稍等,我很快回来。”
  闻澈朝他点头,便见宋景一路小跑地出去了。
  房中霎时只剩了闻澈与元蘅二人。
  元蘅看不出什么情绪,此时正在书阁前整理那些杂乱的书卷,并没有在意房中的闻澈。
  而不知何时,闻澈已经起身走了过来。他衣袖挥动,烛火跟着跳跃了两下,将元蘅映在墙上的身影也显出几分颤动。
  说不清楚缘故,他只觉得这般场景曾经发生过数次。
  兴许是在梦中。
  “你方才为何要说不认得本王?”
  元蘅的手上动作微顿,淡声道:“元蘅本以为,您是厌恶元氏,不愿沾上什么关系的。谁知,竟是会错意了么?”
  这话问得巧妙,若是顺着答了,以后便再不能给她摆什么谱了。
  闻澈被她气笑了:“元姑娘这是用完人就扔啊?当日在衍州,可不是这个态度。”
  “有么?”
  “有。”
  难得见闻澈这般孩子气,因为几句话就要急。
  他随手将拿了一卷书,翻看了几页,叹了口气:“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本王不屑于因你爹而迁怒于你。”
  元蘅微怔,看向正在翻书的闻澈,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傲慢。
  他的侧影再度与容与的模样重合……
  世间,竟会有这么相像的人么?
  举手投足,一言一笑,相似到就好像是同一人。
  只是容与品性向来温和,不像眼前这位一般浑身带刺。
  将书页合上,重新放回原处,他才漫不经心地看向元蘅:“那你觉得,本王该厌恶元氏吗?”
  他问得轻巧,像是在询问她经卷上难懂的释义。
  当年纪央城之乱就是一笔糊涂账,谁是乱臣,谁是勤王,根本就分不清楚。兴许元成晖心里是明白的,但他为了元氏,他不敢说实话。
  所以他站在了陆家人那边,将罪名全都推给了梁晋,害得梁皇后至今被困幽宫,不得与闻澈相见。
  “你爹要投陆家那棵大树。可他又发现自己没从陆家人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便准备将你送给越王。别管本王恨不恨他,你呢,你恨他吗?”
  他声音很轻,从语气上听不出任何能刺伤人的锋利,但却像一块捂不热的冰,将人周身的温度尽数褪去。
  元蘅没想到闻澈会对他说这些。
  被人当了棋子,自己又怎会无知无感?
  但从没人问过她,会恨吗……
  “我会退婚的,我从来不做棋子。”
  元蘅微微仰面,眸中神色因为背光而看不清晰,让人猜不出她此刻在想什么。
  这婚退不退自然不是她一人一言便能做主的,但是她自己的命,她偏要做一次主。
  但闻澈显然没有就此罢休,他一手抵在书阁上,将元蘅的退路堵住了。
  他似随口提起:“你父亲将人都得罪了个干净,你再退了与越王的婚,可就是断了他所有退路啊。”
  元蘅的手不经意攥紧了。
  自建北成以来,陆氏女几乎世代为皇后人选。因此历代皇帝的血脉,有一半都是姓陆的。但是前些年陆太后却兴了谋逆之案。虽说后来陆太后失败,以自戕保全了陆氏,但如今宣宁皇帝对陆氏的芥蒂是甚重的。
  如今谁娶陆氏女,便是公然违逆皇帝的心意,自然与储君之位无缘。所以闻临求娶元蘅,亦是为了投皇帝所喜。
  “凌王殿下。”
  元蘅实在不想继续说了,“我不做棋子,照样能让我元氏安稳立于衍州。”
  “好大的口气。”
  闻澈眼角带笑地看着这个被他惹生气了的姑娘,“那本王就等着看了。”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是宋景。
  宋景看着面前这两人,感受到了一丝冰冷的气氛。像是刚争吵过,但看闻澈的神色又不太像。
  拿捏不准发生了什么,他便僵在原地不敢动。
  张口无言了一会儿,他才怯怯地将手中的食盒提起来,小声问:“二位爷吃些东西么?我娘给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