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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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因为这次谢倦的选择。
祁年早早就在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种子,贺北没心没肺,他以为祁年这些年的疏远只是因为他嫌弃他这个师兄总是闯祸无用,抑或是他的嘴毒口无遮拦。
实际上在祁年十四岁的时候,贺北就无意深深伤害过祁年一次。
那个时候他强拉着祁年下山偷玩,带祁年到西六街胡吃海喝一顿。这是祁年第一次去那种场所,置身于繁华享乐的花花世界,他蹑手蹑脚满不自在。
酒过三巡,贺北喝的烂醉无暇顾及祁年。
祁年被几个艺倌拉住灌了两口酒,就开始晕晕乎乎找不到东南西北。去茅厕的途中,在一个楼梯拐角处,晕晕乎乎撞上了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客。
祁年家境不好穿的衣服发灰,破旧,还打着几处补丁。因为长得清秀好看,那贵客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认定他是合欢楼里新招的艺倌。虽说过于寒酸了些,但就像是一盘水灵灵的清蒸豆腐,符合他吃惯了大鱼大肉的胃口。
贵客是一名镖师,身姿壮大,祁年那个时候过于瘦弱,被那名镖师粗鲁扛在肩上,扛回了屋里。
祁年努力挣扎却拗不过武功品阶七品的金牌镖师。
镖师将祁年压在身下,用唇磨蹭着他的脖子下巴一顿□□,祁年感到阵阵恶寒,他拼上全力一脚踹上那镖师的命根子,直接把镖师惹毛,气氛瞬间拉到了地狱。
镖师起身狠狠抽了祁年几个巴掌,打的祁年头都懵了,睁不开眼睛,耳边一直徘徊着难听的污言秽语。
“吃里扒外的东西,连喝老子的尿都不配?”
“没人教过你这么伺候人吗?在这儿给我装贞烈,到底是年纪小就尝个新鲜,你以为爷真稀罕你。”
“不是喜欢装吗?我看你还装不装?”
说着镖师还解开裤带,把恶臭的东西在祁年脸边蹭来蹭去,祁年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奈双臂被那镖师死死压着不能动弹,就像是一天案板上的鱼。他大声呼救几句,嘴便被骇人的东西塞上,也喊不出什么声音。
他啜泣着,浑身颤抖着,双腿挣扎摆动着,幸好一脚无意踢倒床边的木架连同木架上的花瓶,才惊动了外面的人。
一个镖师提前定好的艺倌进来查看情况,毕竟闹出人命就不好了。结果发现是祁年,祁年他眼熟,他立马拉开疯狂的镖师解释祁年是客人,镖师当时一阵尴尬,粗鄙下流的动作虽然停了,嘴里却止不住絮絮叨叨的暗骂:“毛都没找齐就敢出来嫖,我看他是什么剑庄的?腰上还有个小令牌,细皮嫩肉娘不唧唧的一点都不像是江湖中人。”
他从头到尾没有一句道歉,只是让艺馆赶快把祁年给拉走,说碍眼影响兴致。
祁年没有将此事告诉贺北,一直埋在心里。贺北问他怎么鼻青脸肿的,他也只是默默解释:“摔得。”
这件事对祁年来说是笼罩在人生上的巨大阴影,每每回想都像有刀子在心上割细细一样。他因此不再渴望下山,甚至惧怕外面的世界。也是从那晚开始,他有些自闭,性子越发沉默,骨子里的自卑被无限放大,他怨贺北,也怨自己无能。
后来得知贺北是断袖之后,他总会把贺北与那镖师联想在一起,再一多加想象些画面便会忍不住作呕。也因此,他连带着贺北一起膈应起来。
贺北那一晚听祁年说这事儿以后,心里的愧疚更是无限蔓延,但那个时候他是个废人,是仓皇逃窜的过街老鼠,他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去安慰祁年,他也无法把去北府神殿的名额让给祁年。祁年留在松洲城或许日子是艰难了些,可他若留下就是死路一条。但是他也没有和祁年去解释这些。
“你每次招惹了那些人,那些人就会来找我出气。大师兄他们不敢接近,于是只能找我这个软柿子捏。这些也不算什么,我习惯了。。。。。。师父的爱大师兄的爱我都是得到最少的那份,师兄选择你我也不意外,希望十年后你我重逢,你在北府呆的能有些出息,把魔教那帮子渣滓屠尽,那个时候你就还是我师兄。”
祁年那一晚算是和自己,和贺北暂时和解。也没想过十年后,再次和贺北相遇是在战场上针锋相对,贺北成了他最痛恨的魔教中人。
贺北忽然摸摸祁年的头,祁年一下愣住了。
“年年,以后有谁欺负你和师兄说,师兄帮你出气。”贺北神情认真,语气也是罕见的温柔。
祁年面色微滞片刻,立马避开贺北看向他的眼神:“没人欺负我,我现在武功也不差。”
贺北从柜里又挑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能搭配的发带,禁步,手环等饰物一并递给祁年。
“随便拿着穿,师兄的衣服就是你的衣服。”贺北故意将神情放松,显得不那么正经,这样祁年更容易接受一些。
“这也太多了吧,师兄,不用这么多的,这,这一件就够了。”祁年吞吐起来,有些受宠若惊。
“拿着!废话多的。”贺北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随手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祁年想贺北这幅模样显然是被他哄开心了,果然,贺北的脾气他摸的不错,吃软不吃硬。想到贺北平日里喜新厌旧不穿的衣服不知道有多少,与其放着落灰扔给他也算是物尽其用,祁年稍微心安理得了一些。
“谢谢师兄!”祁年不会说什么好话,谢了贺北好几遍,把贺北都谢烦了。
“师兄,一起去饭堂吃饭吧。”祁年主动邀请。
贺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一上午没见谢倦,虽然知道见了谢倦也不会理他,但总归还是要见见,去饭堂来个偶遇什么的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年年对贺北的疏远态度。贺北这一世也会尽力补偿。
第025章 惩戒
贺北和祁年晃晃悠悠来到饭堂; 明明是下课的时间,但聚集在此吃饭的弟子们并不算多。要是往日,必定是人挤人,排长队; 一个个饿的和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的劲儿。
“稀奇。”
贺北端了个大瓷碗; 走到饭堂大叔的跟前; 指着红烧肉笑眯眯道:“大叔多来点。”
饭堂大叔在贺北的米饭上浇了两大勺汤汁丰盈的肉块,乐呵乐呵:“寒川,好久不见。”
“嗯呢。”贺北手里的碗变得更加沉甸甸起来。
“北爷。”一个与贺北相处还不错的霞峰弟子经过他身边热切地打了声招呼。
贺北轻点了下头; 问道:“这人都去哪儿了?不会是自家小师门今日统一开小灶?”
“不是。北爷可能不知道,昨夜啊鹤望峰发生了一个大事儿。”这位霞峰弟子端着饭碗兴冲冲坐到贺北旁边,表情微妙,一副憋了满腹八卦的样子。
“嗯?”
贺北舀了半勺肉混着半勺米送入口中,有滋有味地嚼着。
“昨夜鹤瞭峰; 徐棠长老悉心培育两三年才长好的小桃花林被人故意糟践了; 这桃花的品种不一般呢; 听说是从北府运来的奚云桃花。被毁的一片花瓣也不剩,那场面别提多壮烈了。徐长老站在光秃秃的桃花林愣了半天,眼睛都气红了。本来徐长老前几日刚下了帖子邀请几位老友来观; 如今也是观不成了,面子丢大发。”
“唔。”贺北表情没什么变化,尽管罪魁祸首是他; 但也不影响他吃红烧肉。
“所以他们都去鹤望峰目睹惨案去了?”
霞峰弟子摇摇头:“一半去观摩了; 还有一半去了惩戒台。”
贺北停下筷子:“惩戒台?”
“始作俑者已经抓到了呀; 是你们兰渚的外门弟子; 姓宋; 具体叫什么忘了; 刚入门不过两三年年就敢如此胆大包天,徐长老的弟子处理现场的时候在鹤望峰的桃花瓣堆里发现了他的剑穗,这孩子一开始死不承认,说昨夜去练剑的时候桃花就已经碎了一地。和这孩子同屋的弟子们都说昨天深夜见他鬼鬼祟祟出去了,这人证物证俱在,这会正在惩戒台领罚呢。”
“咳咳。。。。。。”贺北被米饭噎到了。心想,宋流萤这倒霉孩子深更半夜跑去练剑,剑没练成,黑锅倒是背的挺利索。
贺北把饭仓促吃了三五口,擦擦嘴,起身就要走。
“北爷这是急着做什么?”那位霞峰弟子没明白贺北的架势。
“惩戒台。”贺北头也不回的往饭堂门口走,祁年也放下碗筷跟了过去。
那位霞峰弟子心想这是贺北被别人看惯了热闹,如今有热闹看非要过去凑凑?
惩戒台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观望热闹的弟子。
贺北隔着喧闹声都可以听到徐棠长老九龙鞭啪啪挥舞落在惩戒台上的刺耳声响。
贺北瞧着眼下乌泱泱的人群,索性轻功一用,跃过他们,直直飞上惩戒台。
徐棠长老四五鞭子下去,宋流萤身上皮开肉烈,血花绽开,跪趴在地上呜咽起来。
“你小子做了坏事不认,你若是大大方方承认我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挨了几下鞭子就开始哭哭啼啼,丢脸。”
“听你同屋说你记恨上个月老夫给你评判的综测结果。有什么可以和老夫说,你糟践草木做什么?”
徐棠本来这几日心情便不好,正好宋流萤偏偏在这当头撒野,他正愁有气没出撒呢。他对宋流萤并不了解,毕竟他是兰渚的人。
他当宋流萤只是看上去乖巧,其实表里不一,与贺北一般货色。
只是徐棠几鞭下去,看宋流萤极致痛苦的模样,心里忽然多了些不忍,甚至想着花终归是花,人吃点教训就行,也不必打坏了。
本来打算再打一鞭子就结束,想着够这小子恢复一段时日,于是蓄力挥起最后一鞭。
鞭子蜿蜒飞扬在半空中,如同一条火红的灵蛇,飒沓绝尘,激荡起一阵烈风。
宋流萤绝望地闭上双眼。
闭眼前用余光瞥见一抹横空飞来的绯红。他没有多想,但那声鞭子却迟迟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人群中传来一阵混乱的嘈杂,宋流萤缓缓睁开双眼,刺眼的红钻进眸中,他只见身前站了一人。
那人的容貌比日光还要耀眼,气质绝尘,宛如神祗降临。他一手将那鞭子握在手心,力度之大,鞭子后续的惯力统统止在了那只宽大掌心。
殷红的鲜血顺着鞭绳簌簌流下,少年的眉头却都未皱一下,有的只是孤勇的傲。
徐棠一惊,瞪大眼眶不可思议地喊道:“寒川?你小子想干什么。”
惩戒台在长老行罚之时被制止,已经算是“谋逆”等级的罪过。
令徐棠更为之惊讶的是,贺北撒手松开九龙鞭,鲜血淋漓的手掌倘若无事的垂在腰侧,他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竟是给徐棠磕了个大礼。
“徐长老,此时与宋师弟无关,是我一人所为。”
徐棠先是一愣,再是一懵,他用手指着贺北抖了半天,咬牙道:“是你干的?我就说。。。。。。能干出这种天杀的混蛋事也只有你能。”
徐棠未多犹豫,是不是贺北而为他只是稍稍一想就可以确定,这剑庄出了他贺北,谁会干出这种莫名其妙的疯事。
“你为何要将老夫的三里桃花全部伐尽?有气没处撒,拿老夫的花开刀?”徐棠气得头皮发麻,这贺北好像生来就是克他似的。
“不小心。”贺北想来想去也编不出个合适理由。
“不小心?是老夫又触到您哪片逆鳞了,刚回庄里就找老夫不痛快!”徐棠的表情气不是气,哭不是哭,笑不是笑。
贺北思量片刻,平静道:“要不您打我几鞭解解气?”
徐棠没见过这么贱的,主动犯错主动来讨打,人至贱则无敌。
宋流萤还蜷缩在地上流泪,他把头埋进双腿缝隙间,不愿意让贺北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一颗自尊心里本来已经被踩踏的破碎,此时硬是被捂热了。贺北在他眼里就像是个英雄,他已经自动忽略这事儿本来就是贺北干的他还莫名奇妙背了锅挨了打,他满脑子就是——贺北出现的霎那,就像是暗夜里的一点星光,
贺北对宋流萤还是多多少少有些感情的。毕竟千帆过境,最后身边留下的与剑庄有关的人,居然是一个宋流萤。若是姚镜背了这个锅他铁定不管。
“行,你自己找的。”徐棠挥起九龙鞭,他没想真打,就是吓唬吓唬贺北,准备擦着贺北的肩膀过去弄个声响。毕竟贺北是贺岸之子,论打,贺岸下来还有静莲,也轮不到他来大动干戈,更何况贺北是带着功回来的,情面理应给。
贺北也没打算躲,昨晚结结实实挨了谢倦一顿抽,今天再重温一下,挺好。上一世真武大会前惩戒台走了一遭,这一世阴差阳错又逃不掉。好在他知道徐棠应该不会下贺岸那么大的狠手,说不定还没谢倦昨晚抽的狠。
贺北站在原地不打算动弹,只见九龙鞭子高高悬起,掀起的疾风将他的发丝吹乱,鞭尾落下之时,果真没有挨在他身上。
“啪”的一声,鞭声轻脆,扎扎实实落在他身旁忽然出现的谢倦肩上。
天青色的衣袍晕开一抹血色,谢倦依然笔直地站着,也是眉头都未皱一下。
徐棠自己都纳闷了,今天玩的哪一出,一个救一个,还有完没完。
围观的弟子们一个个中饭没吃,看戏都看饱了,没想到能看到这么精彩纷呈的一幕。
贺北讶然道:“师兄!”
他的手轻轻抚上谢倦的肩,满眼都是心疼。徐棠这虚张声势的一鞭打的并不轻。想必是痛入骨髓,九龙鞭的滋味他不是没尝过。
“师兄,你。。。。。。”贺北没想到谢倦竟然冲上惩戒台替他生生挨了这一鞭,心里既暖又涩。
谢倦脸色一白,眸中蒙着烟尘色,看不透猜不到他目光里的情绪。
谢倦受着伤,还是不忘跪下对着徐棠行了一礼,而后清朗的声音回荡在惩戒台上:“徐长老,此事有误会。”
“误会?”徐棠倒是想知道有什么误会。
谢倦起身走到徐棠耳边,不知道悄悄简短说了些什么。徐棠的神色一凝,意外深长地看了贺北一眼,随后重重叹了口气,惋惜道:“算了,既然是如此,我也不想再多计较。那些桃花虽是落了,但明年还会开。只是要多等一年罢了。”
徐棠纵使真的心疼那些桃花,也懒得再兴师动众计较了。热闹想必别人也看够了,他还要脸。
围观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好奇谢倦到底和徐棠说了什么,徐棠可以既往不咎,议论纷纷起来。
贺北自己也好奇。
“师兄,你怎么这么傻,非要替寒川挨那一鞭,看徐老头那架势也就是吓唬吓唬我。更何况我才是最该被打的那个。”贺北看着谢倦肩上骇人的伤口,想着被徐棠打死他也认了,也不想谢倦替他受这一次。
谢倦冷巴巴地看了贺北一眼,没有说话。
贺北知道谢倦还在生昨晚的气。
“师兄,对不起。”贺北不知道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我带你回去上药吧?”
谢倦依然没有理会贺北,眼神中竟然透出几分清倔,他转身默默走下惩戒台。
贺北招呼了几个熟悉的兄弟,让他们先把惩戒台上奄奄一息的宋流萤送往紫竹林的药堂去医治。他则紧追着谢倦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贺北出来挨打!
第026章 喜欢
谢倦的右肩已经被鲜血殷湿一大片。他神情肃然; 目不斜视,倘若无事一般朝兰渚的方向快步而去。
贺北就在他身后默默跟着,与他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祁年则是紧追着谢倦不舍。他凑到谢倦肩膀没有受伤的那一边,极力关切道:“师兄; 你没事吧?”
谢倦紧抿着失去血色的双唇; 摇摇头依然不说话。
祁年之前对贺北稍稍增加的好感; 被谢倦替他挨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