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师兄真绝色-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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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一些,所有的环节都不可少。“
贺岸的解释让贺北大吃一惊。
贺北坦然说出顾虑:”但是去西南让拂衣与我成婚,岂不是会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
贺岸一向冷酷坚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我老了,也想亲眼看着儿女风光成婚。”
贺北将目光看向谢倦。去哪里成婚无所谓,因为他一切都看谢倦的意思。
一直沉默的谢倦目光忽而柔和起来,他一把握住贺北的手,对贺岸道:”贺宗师,我的身份特殊,如若去西南成婚,唯恐会遭世人诟病,也会连累到您的声誉。”
贺岸则道:“你是谢倦,是我与静莲从太子岭救回的孩子,谁敢诟病,我第一个砍了他。“贺岸原本语气还强硬,但是想起谢倦的身世,内心一软,他忽然就变了主意:”算了,你若实在不想。。。。。。我也不会勉强你。”
贺岸的话让谢倦很是感动。
谢倦为贺岸再次斟满凉茶,恭敬道““贺宗师,多谢您的成全。”
贺北也趁机打起圆场:”爹,到时候您和师父一起过来,成亲总要拜高堂,您可不能缺席。“
贺岸哼了一声:”你眼里起初可没有我这个高堂。婚期什么时候?还不知我得不得空。“
贺北此时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乖顺:”初步定在十月左右,到时还是要看爹爹安排。“
贺岸吃软不吃硬,对贺北的态度很是受用:”嗯。“他不想自家儿子的婚事自己没有半分参与感,毕竟贺北的人生他已经缺席太多次。
他已经开始细细琢磨:“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替你们筹备婚事,一切消耗、用度都无需你们来操心。”
贺北笑吟吟道:”嗯,多谢爹爹。“
谢倦也符合点头:”多谢贺宗师。“
实际上,谁嫁谁这个问题贺北与谢倦讨论过很多次,谢倦总觉得他年纪比贺北大 ,要嫁也是贺北嫁。但若是贺岸来主理婚事,他定然是要当”嫁“的那个。
不过他要嫁的人是贺北,也便没有所谓。
谢倦认为贺北与贺岸父子俩个难得重逢,想特意给他们二人留下单独的谈话空间,便找借口离开了。
谢倦一走,贺岸又板起一张脸,问起贺北的武功进展。
贺北在自家老爹面前自然没有任何隐瞒。他直言:“已入宗师境。”
“以身祭子,自古以来没有一个好下场。不要以为入了宗师境,便能沾沾自喜。“
”爹爹,多亏了拂衣,他为了我,翻遍世间奇门功法,终于在佛宗里找能够抑制白子力量的心法。您不信可探查我身体一番,白子的力量定是比你想象的还要稳定、精纯。“
贺岸一把抓起贺北手腕,细探一番,紧绷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
”确是如此,甚至,比我初次接纳它时还要平稳。“贺岸则感到诧异,随即冷笑一声:”是该说你运气好,还是天赋异禀。“
”对了,听风满楼说你还将凤凰游修到了第七重?“贺岸此时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亮色。
贺北轻轻点头。
贺岸忽而问:”寒川,你有没有想过,修习这么厉害的武功,你是为了什么?“
贺北不假思索道:”保护家人。师兄,爹爹,师父,年年,都是我的家人。舍小为大的事情,我做不到。我很自私,我只想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贺岸沉沉“嗯”了一声。他听说贺北走之前,为剑庄设计了许多绝妙的防护机关。这孩子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却考虑周到,富有责任心。若贺北的答案是兼济天下,他只会觉得他在说谎。
“寒川,来见你之前,有一事情我在犹豫。但如今,已经有了答案,你且把手伸出来。”
贺北似乎知道贺岸想要做什么,他伸出手将掌心摊开。
贺岸从指尖蓄起一抹强大的内力,瞬时,整个凉亭的竹帘都在随着一阵凭空起的疾风而动。
一枚三角状的透明碎片呈现在贺岸的指尖。
贺岸认为,这枚白子如今对他的作用已经不大。他即便不靠这枚白子,也依然能在剑道之中创造出新的造诣。
贺岸绽开一笑:“这枚白子,你可敢要?你可——承得住?”
贺北笑道:“怎不敢,我还敢再祭一枚。”
贺岸伸出左手,狠狠在贺北额头上敲了一记:“你敢!我当场剁了你的手。”
贺北怂道:“开玩笑的,爹。”
上一世,贺岸传他白子,是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只能替他打开一条捷径。而此时,贺岸将白子传授于他,更像是在传授一种责任。
贺北将贺岸赠予他的白子收纳起来:“多谢爹爹。一下拥有两枚白子,以后的天下盟主岂不是我?“
贺岸只言:”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只要你不祸害天下,就万事大幸。“贺岸知道贺北有自己的打算,他也懒得过问。
午时,谢倦做了一大桌美味的饭菜,基本上都是贺北与贺岸爱吃的。他了解贺岸的喜好,还特意从树下挖了几坛陈酿好酒。
后院中有一处专门供吃饭的地方。坐在那处,可直面棠山之景。
清笳山相邻着棠山。棠山之所以叫棠山,只因漫山遍野开满橙黄色的棣棠花。远观,宛若天上坠下的无数碎小星辰,金光灿灿聚集在一起,为它披作绚丽的衣衫。
贺岸一路劳累,着实有些饿意。加上与贺北团聚,虽说面上看不出来,内心却是高兴的。
贺岸一高兴便会多喝酒。
贺北伤势刚好,但是不想扫贺岸的性子,便一直陪着他喝。
谢倦不好制止,只能为两人一直夹菜,想让他们多吃些菜,少喝点酒。
贺岸与贺北喝到尽兴才结束,七成醉的贺岸肚子被酒菜灌得满满当当,困意也随之席卷而来,谢倦引他到一楼的客房休息。
贺北倒是不困,非要帮着谢倦收拾满桌狼藉。谢倦说不必,但贺北却不听。
两人一起干活的效率很高,餐亭的残局很快被收拾干净。贺北还抽空去喂了大白兔。
安安长得越来越胖,更不愿意动弹,缩在草丛里懒洋洋地晒太阳。贺北摩挲着安安身上触感舒适的绒毛,口中喃喃道:“爹爹对你好吧,给你养的白白胖胖。”
谢倦路过时听到这话,眼眸里融起一抹暖意,他轻笑一声:“你这爹爹当的不够格,明明是我这个好爹爹喂的。”
贺北解释道:“你主内,我主外,我对孩子多有疏忽,也是正常的。”
谢倦讪讪道:”唔,说白了,就是懒。可怜我这个爹爹,内外兼忙。“他蹲到贺北身边,用手戳了戳安安:”安安,什么时候给爹爹再添一窝孙儿?“
贺北站起身来,挺起身体伸了个懒腰:”是啊,我巴不得每天都吃烤兔腿。“
谢倦瞪他一眼。
贺北叹口气:”某人觉得自己累坏了,怎么,是我今天的犒劳还不够吗?不如我们现在回屋,我再好好犒劳一下。“
谢倦又瞪了贺北一眼:”你爹还在,别胡闹。“
贺北温声哄道:”好,不闹不闹,但是我真的有些困了,拂衣,陪我去休息一会?“
”好。“谢倦也有些累了。
两人回屋以后,将各处窗前的竹帘拉上,让阳光隔绝在外。又把贺北用铜片制作的”风扇“启动,又在风扇前置放了几个冰块。很快,凉风吹起来,屋里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
两人躺在竹席上,依偎着闲聊一阵后,渐渐睡去。
山上天气多变,待谢倦醒来时,发现窗外原本清湛的天空乌云遍布,空气变得闷湿,紧接着,几声雷鸣穿透云层,疾风将枝头上的花瓣吹落在枕上几片,他轻轻拂去它们,在心中叹道,风雨欲来。
贺北喝了酒,睡得沉,此时没醒。他悄悄从他身边起身,独自来到院中,将晾晒的干花、药草、衣物全部收起。又将家禽全部赶回圈内,就连安安都被他抱回屋中。
谢倦想,既是雨天,就该在屋里喝茶看书,亦或是休息。他抱着安安路过贺岸房间时,发现贺岸在内没有任何动静,心想,贺岸必定还未醒来。
回到寝卧,他盘腿落座在矮脚桌案前,将安安放置在自己的脚边。
他将墨磨好,宣纸铺开,提笔蘸墨,在本上开始书写一些东西。
这些时日他练剑时颇有心得,加上今日碰到贺岸,想起名震天下的十绝剑法便是贺岸自创,他便想不如也自创一本剑法。
他的目的权当自己玩来着。
剑法有了,匹配的心法必定也要有。谢倦一想,有些兴奋也有些上头,笔下墨写的速度顿时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5章 筹备
谢倦在纸上写写画画; 全然忘却时间。
待他感觉到肩背上一重,才发现贺北早已醒来,悄然走到他身后,往他身上披了一块薄毯。
贺北凑在谢倦耳边笑问:“写什么呢?拂衣; 如此认真。”
谢倦停笔; 揉揉酸痛的手腕; 解释道:“剑法。”
贺北仔细端详谢倦方才所勾画的东西,发现谢倦画的木棍小人所行的一招一式是在运行剑法。这些招数他觉得既熟悉又陌生。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带着谢倦修剑时的一些习性。陌生则是因为这剑法变换绝妙; 是他从未见过的。
谢倦的眼眸清亮,语气比以往要欢愉许多:“这是我自创的剑法。等雨停,好在院中为你演示一番。”
贺北不禁夸赞道:“拂衣真厉害。”
谢倦神色一敛,只言:“没什么可厉害的,只是弄着玩、不像贺宗师; 所创的十绝剑法至今无人能够超越。”
贺北道:“十绝剑法我早就使腻了; 不如等你的剑法研究出来; 传授于我,我都得喊你一声小师父呢。”
谢倦眉眼一弯,笑容柔和:“我的剑法可不白白传授; 得看你表现。”
贺北反问:“表现,我表现的不好吗?天底下,还有哪个比我宠媳妇儿的?”
谢倦笑容一敛; 冷冷回道:“自夸自卖。”
贺北走至窗前; 往楼下一探:“我爹还没醒吗; 在我印象里; 他可没这么能睡。”
他刚疑惑罢; 只见院门被推开; 贺岸撑着一把素白色的油纸伞,沾着风雨而归。
贺北疑惑:“我爹这是去哪儿了?”
贺北下楼去迎贺岸,问贺岸方才去了何处,贺岸只解释说去附近转了转,清醒一下头脑。
贺岸并未在芜疆打算多留,第二日便启程离去。
贺岸走后,贺北才知道贺岸那日去了何处。因为他娘的坟前多了一束橙黄色的棣棠花。
所以,贺岸先去棣棠山采了一束棣棠花,又放在他娘坟前作为祭拜。
当贺北评价这个行为“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时,谢倦一口清茶喷了出来。
“或许当年的种种,有误会。”谢倦道。
贺北的目光望向天际,异色的瞳仁蒙上一层雾霭。他道:“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
贺岸回西南不出半月,便派人运送来一大批婚礼上所需的物品。贺岸是一个不喜铺张浪费之人,但此次对待贺北的婚事,全然是——什么贵来什么。
贺岸想,贺北与谢倦此时所居的那处小宅清雅倒是清雅,但并不符合他心中的规格。于是,在紫极镇出资购置一处空地,要替二人建立府邸。
贺北和贺岸谁也不听谁的,贺岸只管建,贺北只说:“盖了也不住。”
贺北之所以没有明着拒绝,是因为建立府邸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他想着刚好能顺便带动一下紫极镇的民生经济。
谢倦不想辜负贺岸一片好意,道:“以后等每年天气凉下来的时候,我们可以在镇里小住一段时间。”
九月时,贺岸派人从西南送来为二人量身定制的婚服。
按照西南的婚仪,婚服讲究男红女绿,典雅端庄。婚服送来时,贺北只见是谢倦的那身竟然是浓郁的碧色,心中有些遗憾。只是临近婚期,即便想要改色都已来不及。
谢倦并不介意婚服的颜色,他反而觉得很好看。当他用手轻轻抚过流淌着缎光、清凉光滑的衣料时,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来。
贺北道:“拂衣穿什么颜色都好看,不穿都好看。”他想,穿着红嫁衣的谢倦他已见过。只要对方是谢倦,即便穿成五颜六色的花孔雀嫁给他都可以。
谢倦婚服上的主图样为月纹,贺北的则是日纹,有日月同辉、轮回相伴之意。
贺北看向谢倦的目光盛满光亮:“拂衣,迫不及待想看你穿上它的样子。”
谢倦微微一笑:“很快你就能看到了。因为我现在要试一下,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自己好改一下。你也试试,我总觉得你那一身袖子有些短了。”
谢倦说罢,开始动手脱衣。
婚服形式繁复,一个人穿戴有些吃力。在贺北的帮助下,谢倦也是穿了许久才全部穿戴完整。
“好重。”谢倦最直观的感受。
“还不算珠冠的重量。”贺北指着桌案上那顶光看上去便极其华贵的珠冠。珠冠最中心的那颗大珍珠,叫南海凤泪。与寻常珍珠多有不同,是绯红之色,浓郁的像是一滴鲜血,有市无价。除此之外,其他的珠类品质也都不差,形状圆润,光滑无暇、泛着不同颜色的光泽。光是冠上缀挂的珍珠流苏,最长的顶有一米之长。
谢倦光是看着这顶喜冠便有些犯愁。
谢倦穿好婚服以后,小心翼翼踱走几步,装饰在衣料上的珠玉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他笑道:“幸好我是习武之人,若是身体柔弱一些的小姑娘穿上,怕是不知道该怎么迈步子了。”
“嗯。”贺北回答的很敷衍,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被身穿婚服的谢倦所吸引。似乎谢倦确实更适合碧色,比他记忆里穿着鲜红嫁衣时的模样还要明艳几分。
深碧色将谢倦趁得明眸皓肤,清隽无双。过于繁复华丽的衣物并未将他拉下神坛,气质是雍而不俗,矜贵自持。
贺北一字一句评价道:“独立天地间 ,清风洒兰雪。”他遏制不住自己的春心鸾动,想即可占有眼前这般惊天动地的光景。
谢倦感受到了贺北愈发炙烫的目光,他垂下长睫,掩饰眼中流露的羞涩之意。
“我觉得挺合适,只是腰带部分过于繁复。”谢倦在心中盘算,如何修改能此处能使它与其他部分既不失协调,又不过于碍事。
贺北从谢倦的背后将他抱住,下巴磕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温声道:“师兄,你真好看。”
贺北许久没有叫过谢倦“师兄”,此时,这句师兄在谢倦的心中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越临近新婚那一天,我就越忐忑。甚至不想再等到十月初一,师兄,我好爱你。。。。。。”
贺北粘腻的情话在谢倦耳边源源不断输出着,谢倦心想,他居然即将嫁给一个被他亲手捧着养大的小屁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觉得既甜蜜又不可思议。
谢倦深吸一口气,郑重说道:“寒川,我也爱你。”他好似从未正面用言语回应过对贺北的爱意,甚至没有亲口说过爱他。
方才的话,是他真心实意对贺北所讲。不是敷衍,不是补偿,是情到浓时的情不自禁。
两人相看对方一眼,各自的胸口都怀着一腔火热。贺北主动凑近谢倦罕见的娇颜,深吻上去。
来往密切的唇齿间,贺北克制地恰到好处,因为他怕弄皱谢倦的婚服,双手紧紧卡在谢倦腰间,没有乱动。除却沉甸甸的金玉饰品在谢倦身间不住摇曳,婚服的衣料一丝褶皱都未沾上。
贺北比他要高半头,谢倦行动不变,只能轻轻踮起腰间,去回应贺北的吻。
谁知贺北竟然使坏,故意把自己的身子稍稍向后一仰,谢倦的支撑全在贺北身上,果不其然,他往前一闪,恰好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