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妆-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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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天的教训，真的有些轻了。
卫音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不知嬷嬷有什么想法”
卫音虽然是疑问的口气，但是确实十分肯定的眼神，相信这种吃里扒外的下人，江柳一定不是第一个，王嬷嬷这方面该是有经验的。
“你大可以直接说。”得了卫音的肯定，王嬷嬷自然没有什么顾忌。
卫音将自己从厨房中调回，原本就是对自己的极大信任，并且将事情系数告诉了自己，七日红的事情，王嬷嬷是知情的。
“虽然七日红的事情，我们没法判定到底是不是出自二小姐之手，但是江柳背叛了小姐是一定的。”卫音赞同的点点头。
即便是知道了江柳去了卫秦的院子，卫音也无可奈何。
“如果老奴没有记错的话，江柳不是卫府中的家生子，是后来卖身到卫府中做丫鬟的，小姐也是江柳的第一人主子，之前并没有受多大的重视，这就说明了，江柳并不是谁一开始就安插在小姐身边的眼线，叛变，也应该是最近才开始的。”
王嬷嬷仔细的分析着，之前，她人虽然不在卫音的身边，可是心却是处处的帮着卫音留心着，江柳作为卫音的一等丫鬟，自然是要多上心的。
“江柳本身是个爱占小便宜和风头的人，这种人是最好拿捏的。”
王嬷嬷高兴的看着卫音，“当然，这等丫鬟也是最不让人放心的，小姐，倘若是你，会放心把重要的事情交给江柳而不派人留意着江柳的动向吗”
“我会将江柳看的死死的，这种叛变的人是最为人所不齿的，她会背叛之前的主子，也难保不会什么时候反咬自己一口。”
“所以嬷嬷的意思是要我也对江柳亲近嘛”卫音突然反应了过来。
“小姐真聪明，若是小姐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差距到，还对江柳好，相信，那人很快就会坐不住的。”
王嬷嬷笑着说道，“当然，其中还少不了小姐要演一出戏才行。”
卫音心中暗笑，演戏这是她最擅长的了，刚刚穿来田兆的时候，若不是她误食了春药，即便是江怡这个贴身丫鬟，也是不曾发觉的，卫音美美的想着，若是早点知道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是不是前世也多了一份业余爱好。
王嬷嬷同卫音相视一笑，“捉贼拿赃。”
卫音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竟然同嬷嬷想到一处去了。”
“若是现在将江柳抓到，不禁查不出主谋是谁，反而会给小姐落下的虐待下人的名声。”
“那人既然能利用江柳做小姐的眼线，我们也同样可以利用江柳将她找出来。”
江怡在旁边听的一愣一愣的，心中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对王嬷嬷还是很佩服的。
“咱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那咱们索性就顺藤摸瓜将计就计了”卫音有些小小的激动。
“将计就计”王嬷嬷却是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卫音吐了吐舌头，田兆竟然是没有孙子兵法的。
更不知道三十六计，哎呦喂，还好她闲着的时候经常看各种各类的书籍，即使不精，但是还是马马虎虎的知道一些。
王嬷嬷也只当是卫音无意之间脱口而出是话，没有仔细的想着。
王嬷嬷毫不隐瞒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看法，“小姐，请恕老奴多嘴。”
“小姐刚刚恢复病情，如今最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咱们院子中的参差不齐，从前是因为没有时间理会，但是眼下，这便是第一要紧的事情。”
王嬷嬷的郑重的看着卫音，“银子是头等大事，虽然银子并不能看出奴才们的真心，但是确实打通关系的重点，。”
王嬷嬷一语惊醒梦中人点醒了卫音。“有钱能使鬼推磨，嬷嬷好办法。”
“江怡，快去将我之前收起来的小匣子拿出来。”卫音突然想起来她之前收拾整理的一些金银首饰，“仓库之中还有别人所送的礼物药材之类的。你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也都一并换了银子去吧。”
之前她嫌着碍事，都交给江怡收起来了，如今正是用着的好时候。
“嬷嬷，你数数看这些值钱的东西，找个信得过的人拿出去变卖成现银，留一些碎银子在身上做打赏，其他的换成银票，收着，将可能会用的着。”
王嬷嬷面露难色，主子信任是一回事，但是面对这么大的金额，王嬷嬷是万万不敢的。
卫音看出了王嬷嬷的顾忌，笑着说道，“嬷嬷，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将你调回我身边，自然是相信你的，况且，你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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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的药熬好了。”
江柳动作娴熟的将药碗摆好，并且拿了梅子给卫音服药后调味。
卫音缓缓的将药碗端起，似不经意的说着，“江柳，从前也没有仔细的看你，只觉得江怡秀气，现在看来还是你要俊俏的多。”
这几日，卫音原本就有隐约之间透露出对江柳的善意。再加上江柳的确是有些姿色，得了卫音的夸奖，有些偏偏然了起来。
江柳欲语还休的低着头，“小姐还说江柳呢，小姐最近也是话多了起来，就是应该这样，多说说话，才能心情好，心情好身体自然就好了。”
卫音嘴角浮上一抹淡笑，“是阿，从前竟然不知道我还能有好的一天，以前是对你们有些疏忽了。”
“对了，送你的簪子你可喜欢”
“小姐送的自然是好的，江柳很喜欢。”江柳忙不迭的说着。
卫音嘴角的笑意却慢慢的褪去，眼神中有些暗淡，“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以我之前的状况，要你们伺候我也真是难为你们了，现在我好了，应该好好谢谢你们的。”
江怡看着卫音道，“小姐，当初老爷把我们作为小姐的侍女，伺候小姐就应该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是不是江柳。”
江柳白了江怡一眼，献媚的看着卫秦，“那是自然了，这都是我们的本分。”
卫音满意的点点头，“当然了，只要你们好好的跟着我，我一定是会善待你们的。但是我虽然身子不好，但是心中是有数的，若是你们谁有二心，背叛我的时候，我便没有这般好说话了。”
江柳心底一惊，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讪讪的说着。“小姐。您快服药吧，再过一会儿，药就凉了。也没有效果了。”
卫音扫了一眼江怡，江怡会意的点点头，挡在了江柳的视线，卫音暗自将药汁一滴不剩的倒入已经枯萎的花盆之中。
只是一瞬间。动作便一气呵成，卫音佯装成抹了抹嘴角沁出的药汁。顺手拿了颗梅子放在口中，悠悠的说着，“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以为我能病好。日子就好过了，可是没想到这身子养了这么久还是有些不自在。”
江柳却浑然不觉从卫音手中接过药碗，安慰着卫音说道。“小姐说的是哪的话，奴婢却瞧着小姐的病可好多了呢小姐莫要说这些丧气的话坏了福气。”
卫音眉目低垂。是想掩住眼底的笑意，落入江柳的眼中却似卫音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悲伤。
“哎，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
卫音淡淡的说着，“就好像这盆景兰，开的好好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枯萎了。”
若是卫音不说，江柳都没见着景兰已经枯萎，眼下，忙不迭的将药碗放下，去卫音的面前瞅了瞅，有些惋惜的说着，“是啊，奴婢瞧着几天前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枯萎了呢。”
“要不然奴婢给小姐换一盆吧，免得小姐看了触景生情。”江柳作势便要将景兰端走。
“不必了。”卫音面色一板，有些生冷的说着，“就放在这我，我也权当是在看我自己，做个警戒。”
“你去将药碗收拾了吧。”
“哦，好。”江柳被卫音这突然的情绪变化弄得一懵，随即反应过来端着药碗离开。
江怡望着江柳那幽幽离去的背影愤恨的说着，“小姐，您是在给江柳机会”
卫音眸光有些暗淡，闷声的说了一声“恩。”
“我虽然待她没有什么恩情，但是却也没有刻薄与她，若是她还有些良知，即使的收手，我可以放了她，但是若她还是昧了良心，让我人赃并获的时候，我便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它了。”
卫音看了看已经枯萎的景兰，“阿依那说过植物是试验毒药的最好方法果真没错，这盆景兰当真是帮了我不少。”
“江柳一定想不到，阿依那早就将我的身子调养好了，根本就不用再服药了。也亏得她每天巴巴的这么伤心的熬药，都给了这盆景兰。”
不只是药，所有的东西，卫音的吃食，都是王嬷嬷做好，江怡直接拿给卫音的，江柳经手的东西，即便是已经用银针试毒，卫音也是不会相信的。
一旦生疑，便会处处怀疑，不得不加倍的当心。
“我总觉得沈氏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的，怎么还没有什么动静嘛”
卫音微微蹙眉，当日，沈氏同卫勉大吵一架，必然是因为卫秦的事情。
卫勉是偏心自己不错，但是同样也没有亏待卫秦，至于卫秦所说的委屈，想要父亲的疼爱，卫音不由得冷哼一声。
她对自己的姐姐下黑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卫勉是什么样的心情。
她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血脉亲情，何况，自己还是个傻子。
若不是她频频的出手对付自己，卫勉又为何置于会这般的保护自己，偏心自己，退一万步说，要想得到卫勉的重视有很多种方法，同样是沈氏所处，为何卫欢就得卫勉的疼爱。
像卫秦这种的，只想要排除异己，也不能怪别人不待见她。
当时若不是卫秦将卫音推入莲花池中，心疼她的卫音也不会就这么白白的丧命。
挣扎之间，卫音手中还留下了卫秦当日所穿的衣服。
这个仇，卫音来到这个世界，就一定会替死去的卫音报的。
她一定要让卫勉看清卫秦可恶的嘴脸。
至于沈氏，卫音在痴傻的时候，沈氏虽然说对卫音没有多好，但是最起码是没有落井下石，更没有出手的，不然卫音可能会死的更惨。
所以对沈氏，若是沈氏不过分，卫音轻易是不会动沈氏的。
江怡想了想，“夫人好像跟老爷置气一般，老爷昨日去夫人的房中却被夫人赶出来了，然后三小姐去找了老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夫人受益这样做的。”
“而且，据说是因为夫人的原因，老爷并没有惩罚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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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惩罚卫秦。
这倒是很奇怪。按照卫勉的性子和对自己的疼爱程度，卫秦这么光明正大的在顾柳宇面前出现，意图不轨
卫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莫非是沈氏同卫勉争吵的一架有关，卫音一直都知道，卫勉因为她娘亲的事情，对沈氏有着深深的愧疚之意。
那就对了，该是沈氏说了心中的委屈，同卫勉置气，这才会将她爹爹拒之门外，卫秦也因此免受了责罚。
卫音的双眸一沉，果真是因为自己恢复了正常，所以沈氏的心也开始慌乱了起来嘛
若是从前沈氏该是一副公正的女主样子的。
“没有惩罚”卫音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没有惩罚就没有惩罚吧，左不过我们现在没有把柄，即便是爹爹罚她也不过是皮毛，没有什么大伤，若是等着我们找到她的把柄，证据确凿的时候，才能让她没有翻身之地。”
别的不说，光是推入莲花池，买凶来暗杀她这两点，卫秦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大小姐可在”
卫音正在沉思之中，一道声音蓦地的打乱了卫音的思绪。
赶巧江柳收拾完手中的事情。
“柳姨娘，您怎么来了”江柳清脆的声音，伴着丝丝的疑惑。
柳姨娘是卫府中唯一诞下男丁的姨娘，虽然是姨娘，但是确实身份贵重，受老夫人的疼爱，平时柳姨娘为人也低调，卫音痴傻的时候，柳姨娘虽然对卫音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一直是本分做事的，并没有来表面上来对卫音好，去讨好卫勉，更没有对卫音使绊子。
从前基本上没有交往的人突然来。
卫音仔细的听着院子里的动静，紧紧的皱眉。
只听得柳姨娘淡淡的笑了一声，“你家小姐可在”
“我过来看看。”
江柳忙不迭的点头，“在的在的。柳姨娘您请随我来。”
“这是我亲自栽的水仙。算是送给你家小姐做庆祝大小姐病愈之喜。”
门房吱呀的声音响起，卫音紧皱的眉头蓦地的松开，嘴角上浮起一抹淡笑。她刚刚还在纳闷呢，为什么这卫府中的女人还能这么平静的过日子，没想到这柳姨娘便后脚就过来了。
只不过卫音奇怪的是，柳姨娘竟然是第一个。
想来能在众多女人之中独一份的生了儿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却得了卫老太的喜爱，成为这卫府中唯一可以跟沈氏暗中较劲的女人。当真是不简单的。
“是柳姨娘吧。”卫音抢先的开口说道。
只见柳姨娘身着绿色罗裙，伴着款款的莲步缓缓的来到卫音的面前，虽然三十有余，但是因为保养得当。仿佛岁月都格外的照顾柳姨娘，看起来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
卫音此时正在床上躺着，手中拿的是顾安侯夫人传授给卫音的茶艺简谱。
卫音将书缓缓的放下。作势要起来，可是眼见着放才还只在门口的柳姨娘瞬间到了卫音的面前。忙不迭的将卫音按下，关切的说着，“大小姐虽然是好了，但是眼下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还是先在床上躺着吧。”
卫音嘴角微微扬起，抱歉的说着，“是卫音失礼了，本该是痊愈给各位姨娘行礼请安的，没想到竟然让柳姨娘抢先，是卫音失礼了。”
“大小姐哪的话，这真是折煞妾身了，从前妾身不怎么来同大小姐走动，如今冒昧的前来打扰，是妾身唐突了。”柳姨娘眉目低垂，双眸间尽是温柔如水。
卫音说失礼只不过是给了柳姨娘面子，对柳姨娘客气，她是这卫府中的嫡大小姐，柳姨娘的身份再高，那在卫音的面前，也只是个庶出的妾氏，卫音自然不用去柳姨娘那问好。
果真是说的没错，柳姨娘的确是个知道分寸的人，并没有接着卫音的话说，反而压低了自己的心态。
见卫音浅笑，柳姨娘径自开口说了起来，“从前因为大小姐的不方便，还有老爷的担心，妾身为了避嫌，才没有同大小姐亲近。”
卫音风轻云淡的说着，“我理解。”这话说的确实，卫勉担心有人会阳奉阴违的表面上对卫音好，实际上却伤害卫音，明令禁止，若是谁没事招惹卫音，那边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记得，她刚刚入卫府的时候，徐姨娘嘲笑自己是个傻子，刚巧被经过的卫勉听到，不只是罚了徐姨娘半年的月俸，便是连养在沈氏那处的卫桃也是三个月不许徐姨娘见。
这招杀鸡儆猴，虽然没有能做到根治，但是却是一个极好的警告，别人即便是欺负，也收敛的许多。
应该这么说，卫音入卫府，除了卫秦的捉弄之外，还是很少受伤的。
“柳姨娘的心思，卫音收到了。”卫音眼脸微抬，想从柳姨娘的表情中，找出柳姨娘的想法。
可惜卫音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