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的女孩-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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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莫易宸晃着杯子里的冰块,语气平静:
“路卓觇,溟雁舍了半条命救下的,不是一个行尸走肉的躯壳,更不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废人。”
路卓觇苦笑,这些道理他何尝不知道,可是,知道和做到真的……是两个概念。
莫易宸也不再多言,放下手里的玻璃杯,起身理了理衣服,“我会安排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次日一早,当赵叔推开路卓觇的房门,这才发现,屋子里早已人去楼空。
西部的夜空爽朗沧桑,一轮孤月挂在天上,偶尔能听见远方山头的狼啸声。
空旷的原野上风声飒飒,路卓觇坐在篝火旁,许久没有打理的头发枯草一般。
身边坐下了一个差不多打扮的男人,递给他一壶烈酒:“喝点取暖。”
不远处的几处篝火前有人手拉着手在唱歌跳舞,肆意的笑容在火光里绚烂夺目。
他在七月离开莫家,身上除了证件之外,就什么都没带。
第43节
独身一人,从州市走到现在的西部边境。
越往偏僻的地方,越能感受最真实的自己。
就像现在,他遇上了一队考古队,跟着他们独步穿越了大半个戈壁滩。
这儿黄沙粗粝,人迹罕至,没有人认得他是谁,只当他是个流浪者。
风餐露宿了几个月,他的衣着和面容早就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方便隐藏也方便流浪。
路上会找几份工作,运气好的时候能帮着混乱地区的警察抓上一两个同样伪装成流浪者的在逃犯,从而获得一笔酬劳。
运气不好的时候,他也能咬着干巴巴的硬馒头勉强果腹。
从踏出莫家的那一刻,他就不是养尊处优的莫三少了。
欧洲沙家。
溟雁一下飞机就将自己关在了自己房间,没日没夜的睡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沙秋掀了她的被子。
睁开迷蒙的眼睛看了一眼床头的沙秋,溟雁翻身下床,走向洗手间。
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按捺不发。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溟雁和沙秋都处于这种微妙的关系。
这是他们分别的第一年,一个在流浪,一个在颓废。
又是一年酷暑,路卓觇跟着一群人偷渡到了邻国。
原始森林里闷热潮湿,好多人都受不住,半途而废。
路卓觇也不想在这儿把命搞丢了,便从剩下的亡命之徒里撤退,孤身一人踏上了一艘破旧的轮船。
就此远渡重洋,异国他乡。
而沙秋此时也生下了她的小女儿。
沙家内部也同时陷入了又一轮的洗牌。
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沙秋甚至连沙思都没有告知这个孩子的存在。
反而是一直和她在一起的溟雁,从头到尾陪伴了这个孩子出生长大的全过程。
沙秋很忙很忙的时候,溟雁会帮着她照顾这个孩子。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晚上会把小公主接到自己的房里休息。
沙家小公主的笑颜,渐渐地填补了溟雁的孤单。
她现在,有一个更幼小的生命需要照顾,这个孩子出生就没有爸爸,那就让她给她更多的爱。
这是他们分别的第二年,一个在流放,一个在长大。
m国西部,这是一个最不缺流浪歌手的地方。
无论是街头巷尾,餐厅酒吧,都不乏弹唱的黑人白人。
每个人说着不同口音的美式英语,弹唱着属于自己的布鲁斯蓝调。
他们在歌唱自己的灵魂和自由,每天白天忙碌生计,夜晚的时候,他们就卸去一天的疲惫,拥抱自己的信仰。
偶尔的时候,路卓觇会在空闲的时候拎过酒吧里闲置的吉他,在异国,用着自己的语言吟唱一些属于自己的歌。
音乐不分国界,就算语言不通,也总会有人会在路卓觇弹奏的时候停下手里的动作,静静感受着这个黑发黑眼的异国小伙子心里的爱与信仰。
随着沙家小公主的长大,溟雁的别扭也一天天的平淡,她的身份证明上的姓氏终于变成了沙。
新的身份证明被安琴递回沙家的时候,溟雁正抱着小公主看卡通书。
安琴告诉她的时候,她也没有分出心神,只是点了点头,便由着安琴将东西送到了她的房间。
晚上的时候,溟雁哄睡了小公主,揉了揉肩膀的同时,登上了一家围棋交流论坛。
界面的右下角有一个私信,点开。
【平沙落雁,您好!
我是天元围棋协会的副主席……】
这是他们分开的第三年,一个在孤独,一个在绽放。
路卓觇又一次踏上了华国的土地,带着腥味的海风吹鼓了他宽大的衣袖。
沿着海岸线走在这边境小岛的沙滩上,漂泊了一年的心依旧没有落定感。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也不看是谁的电话便接通了。
“请问是路卓觇先生吗?”
“我们是‘米狗’音乐总部,是这样的,我们内部讨论了您上传的几首原创音乐,决定邀请你加入我们米狗的驻站音乐人……”
溟雁第一次以‘平沙落雁’的身份参加围棋交流比赛。
当她自我介绍的时候,一片安静的会场有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一直以来,平沙落雁这个身份只在各种围棋网站上出没,她的棋路很广,风格多变,几乎没有败绩。
以至于让很多围棋爱好者一度以为这个昵称的背后是一台冰冷的机器。
如今这个身份成谜的“平沙落雁”出现在众人视线的时候,除了惊讶,更多的就是质疑。
……
这是他们分开的第四年,一个在回归,一个在发光。
当路卓觇回到莫家的第二天,他便收到y国皇家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离家几年,成长的除了年岁,还有心性。
他用四年的时间,几乎走遍了整个世界地图,在开学的最后一个多月,他将目标定在了极地南方。
在家修整了不到三天,他便又一次不告而别,只是这一次,莫家的人都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20xx年夏,新一届围棋界的奥林匹克赛“应氏杯”落幕。
当晚,“平沙落雁”这个名字便刷遍了国际围棋新闻的首页。
尤其是“零败绩”这三个字,几乎震撼了所有棋手的心灵。
无数媒体发出邀请,谁都想抢的这个新生魔王的第一次采访,都最后无一不是铩羽而归。
g市机场,路卓觇飞往基地中转站的专机刚刚起飞不久,溟雁的专机便缓缓滑落在了跑道上。
热浪氤氲间,溟雁戴着墨镜对着站在舱门口的小公主招了招手,随即便在阿容的陪伴下走向舱门的舷梯。
这大概是他们离得最近的一次了吧。
这是他们分别的第五年,一个即将加冕,一个荣誉等身。
当路卓觇从极地回来,赶往y国音乐学院之后的一个晚上,时隔五年,他终于又一次看到了溟雁的身影。
虽然新闻里的镜头只有几秒,但却还是让他再也移不开眼睛。
当初的少女已经长大了,戴着大大的墨镜,嘴角弧线绷出几分疏离。
再也不是当初在他面前哭泣的小女孩了。
不知道那双秋水眸是不是还烟雨朦胧,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如他所愿地将他忘了。
路卓觇在他二十岁那年,正式出道。
第一章专辑《freedom》发行,一夜之间,便火爆了整个华语乐坛。
青春与热血,自由与梦想。
每句歌词都能戳中了一群少年人的心中狂想。
一张专辑五首歌,每首拿出来都能秒杀一堆所谓的主打歌。
旋律或张扬或堕落,或热血沸腾或低沉嘲弄,每一个音符都好像是青春的诉说。
整个乐坛都记住了一个叫“路卓觇”的名字,他的火爆是情理之中,却又是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沉寂萎靡多年的音乐界终于又迎来了一个天才,一个浴火重生过的天才。
当所有的褒扬称赞传到路卓觇耳边的时候,这个再度恢复了精致的三少爷只是扶唇一笑:
“你是说,我的粉丝们,都自称芦笛?”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大鱼暂时接受不了
你们的胸借我蹭蹭当作安慰吧
顺便月底了,求一波营养液,么么~
第39章红着眼
夜晚的江市, 是个被称为不夜城的魔都。
市中心广场的led大屏幕上,滚动着各种各样的广告和新闻。
溟雁拖着行李箱走在人行道上, 手里都有东西, 她只能用肩膀夹住手机。
“是仲夏宾馆吗?我看到了。”
“嗯嗯,我先过马路, 挂了。”
腾出一只手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刚刚抬起头, 就看到正前方的大屏幕上那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路卓觇的国内首场演唱会将在江市体育馆举办, 演唱会门票开售当日, 仅在几分钟之内,就已经售罄……”
溟雁站在十字路口处, 一直等到这条新闻放完,才重新回过神来。
红灯亮了几次,她方才拉起箱子走向对面。
根据服务员的指示找到比赛的举办方早先订好的房间, 一进门便拉开落地窗的窗帘。
正对着窗户的大屏幕还在滚动着广告。
第44节
如今的路卓觇被誉为乐坛奇才, 各种代言广告更是送上门的。
可他的团队挑挑选选了半天, 才给他接了三个代言。
广告商了解他的热度, 对于广告的宣传自然是不遗余力。
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 大屏幕就已经把他的三个代言轮流滚动了一遍。
溟雁叹了一口气, 拿出包里的眼镜戴上, 重新看向屏幕底下的那行小字。
【周五晚上八点, 路卓觇与你在体育馆不见不散!】
简简单单地一行字,却惹得沙雁一阵心神慌乱。
去不去找他,又该怎么找他?
当初他将她推离身边, 那么现在呢?他还是……喜欢她的吗?
终究是伸手落下了窗帘,解开头上的红绳,拿了睡衣便走进浴室。
按摩浴缸里放了不少的精油,花香弥漫间,奔波了几天的疲倦也一股脑地冲了上来。
咬着酸奶吸管约莫泡了半个小时,昏昏欲睡的溟雁这才伸手摘下了挂在一边的浴巾。
洗漱完毕,换上睡衣,戴好放在洗手池上的吊坠,眯着马上就要睁不开睡眼扑向了柔软的大床。
香甜一觉,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几缕阳光已经挣脱开窗帘的束缚溜了进来。
抱着小海豚下床拉开行李箱,刚翻了几下就看见一个精美的真皮小包包。
这个好像不是她的东西吧?
疑惑地将小包包打开,里面只有一个薄薄的信封。
再打开,就掉出了一张演唱会的门票。
溟雁这次回江市是有任务的。
近年来,人工智能飞速发展,“人狗”大战愈演愈烈。
随着国内无数棋手的败北,很多棋手都陷入了一种迷茫。
而就在大家担心不已的时候,有人想到了一直定居国外的“平沙落雁”。
其实对于阿尔法狗的大杀四方,溟雁一直是有所了解的。
但她并没有很多围棋手的那种恐慌。
毕竟,人工智能的确在很多时候比人类的大脑的确更具有优势,但只要人类能够有效的利用,那么必然是一场大数据时代的更新。
况且,一个只专注于一点的机器和一个感情充沛的大脑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但是在很多媒体的恶意营销下,似乎人类和人工智能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就好比这次,她几次受到国内邀请推拒不过,只能前往云城参加新一届的人机大战。
比赛定在周六到周一,连续三天的赛程一经公布就引来各路人马的关注。
溟雁不胜其扰,干脆自己单独行动。
但是现在,路卓觇的演唱会就在今晚,而她早已经买好了下午直飞云城的飞机票。
眼睛盯着网页上眉眼冷冽的路卓觇,溟雁的上牙再一次厮磨起了自己的红唇。
拧眉纠结了好一会儿,直到手里的海豚都被搓揉的变了形,她才拿起门票盖上了行李箱。
晚上七点,演唱会后台的化妆间里,路卓觇的御用化妆师郁盼早已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而演唱会的主人此刻正抱着手机刷刷刷个不停,悠闲翘着二郎腿的路卓觇和外面忙着补妆换装排练的伴舞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七点半的时候,观众席上已经是人声鼎沸了。
溟雁一进场,立刻就被现场的嘈杂吵得脑仁疼。
靠着这张vip级别的门票,溟雁不算麻烦地就溜到了后台。
人来人往间,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显然来接她的人已经着急了。
郁盼拎着化妆包走出化妆间没多久,就遇上了一个戴着墨镜探头探脑的女孩。
职业病一犯,当即就托着自己的下巴开始研究眼前这个女孩脸颊的比例。
研究了几秒突然惊醒——
这个女孩子怎么那么眼熟呢?
溟雁也发现了站在不远处打量着自己的郁盼,不费力地就认出了这个是路卓觇的御用化妆师。
手机再一次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溟雁一咬牙,拎着手里的纸包就走向郁盼。
“那个……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路卓觇吗?”
作为专人御用,郁盼没少接触到这种形式的代为转交。
起初她还会抹不开面子,但在路小爷的几次甩脸之后,她便练就了脸色不变的果断拒绝。
只是今晚——
左右轮流跳着的眼皮似乎在预示着自己,要么发大财,要么倒大霉。
几秒的犹豫之后,郁盼伸手,接过溟雁手里的纸包。
“你为什么不等散场的时候塞给他?”
“我赶时间,麻烦你了,谢谢。。”
说完这句,溟雁便转身离开。
郁盼拿着手里的纸包,眼睛随意一瞄,就看到了最上面的红绳。
这回连太阳穴都突突猛跳了。
拎着包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可还是只能望车兴叹。
路卓觇的演唱会准时地在无数粉丝的呐喊表白中开始了。
演唱会的开始,路卓觇一反过往摇滚风,而是选择在一片蔚蓝色的星光里缓缓走出。
大屏幕一路追踪他的身影,伴奏刚刚响起,整个体育馆就陷入疯狂。
很多路卓觇的死忠粉,在他出道之初,就已经扒出了那次“寻找新声音”的海选现场。
劣质的像素,带着电流的话筒,混乱的现场。
但是这些,全部不能掩盖住路卓觇的才华和锐气。
尤其是他的那首《芦笛婉婉》,更是引得无数芦笛泪目,也因此导致了他的粉丝们自称“芦笛”。
粉他的笛子们都知道,路卓觇有一个爱而不得的女孩。
而这首《芦笛婉婉》,就是他为自己的心上人所作。
虽然当初关于溟雁的照片早已经被清理干净,但是现场还是有人目睹了当初这一对小情侣的甜蜜。
而这些目睹过的人,只要成了路卓觇的粉丝的,大多已经成为粉丝群的管理员。
也正是这些人的存在,让路卓觇的很多女友粉得到了有力的管制。
可以说,在私生饭盛行的娱乐圈,芦笛的存在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