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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鹿砰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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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打越勇,奖金池数额飙到难以想象的数字。
  那时,他用的每一分钱都是用枪打下来的。
  后来,奥运前夕,谢云遐回来了,带着一身伤。
  家里多大的矛盾都没了,精细养了半年,他不再碰枪了,偶尔看比赛,但再没提过回国家队的事。
  这么过了一年,家里人劝他回去。
  他人虽然在她们身边,但心不在。
  谢云遐只是笑笑,说国家队是想进能进的地方?
  他手都废了。
  谢女士高兴儿子回到她身边,可这两年,她总觉得他始终不快乐,随心所欲地活着,对什么都不上心。
  “儿子,要不妈再请几个专家来?”
  谢女士试探道。
  谢云遐打了个哈欠,往床上一躺,扯过被子,困倦道:“不用。妈,我困了,让我睡会儿。”
  谢女士上前给他盖好被子,轻拍了拍他的背。
  她没多留,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门关上,谢云遐睁开眼,眼神淡漠。
  他想起无数张丢在垃圾桶里的诊断报告,一把扯起被子,盖住整个脑袋,将自己围得密不透风。
  …
  谢云遐再醒来,落日西沉。
  他摸去浴室洗了个澡,随便扯了件T恤套上,湿着发,插着兜慢吞吞地下楼找人。
  刚走到楼梯口,听到底下的欢笑声。
  他眉梢轻动,谢女士这么喜欢小呆鹅?
  他往下走了几步,看清客厅的场景,支着楼梯扶手没下去,懒懒地看她们光明正大地说“悄悄话”。
  “茸宝,快看云遐哥哥小时候,绷着小脸装酷呢。”
  谢女士指着相册里的一张相片笑。
  照片上,五六岁的小少年模样漂亮,眼眸乌黑,端着一张严肃的小脸,像是在教训人,手里却拿了个洋娃娃。
  鹿茸茸好奇道:“云遐哥哥小时候喜欢玩洋娃娃?”
  谢女士轻轻哼笑一声:“他哪是自己喜欢,你看下一张。”
  下一张照片,照片上多了个小女孩。
  她穿着漂亮的蓬蓬裙,公主头微微凌乱,小皇冠歪歪斜斜,小手抹着眼泪,委屈得直哭。
  鹿茸茸睁大眼,这是她。
  小时候的她。
  刚才站着的小少年蹲了下来,洋娃娃被放到一边,他眉头紧皱,捧着她的小脸给她抹眼泪。
  鹿茸茸看着照片,怔住了。
  她像是回到照片里,回到那个夏日午后。
  那天下午,谢云遐没去幼儿园。
  鹿茸茸被小朋友们团团围住,紧张地涨红脸,小朋友你一言我一语,小手往她脑袋上摸,抓她的小皇冠,摸她漂亮的裙子。
  她没处躲,又说不出话来,最后哇地一声哭出来。
  家里人接她回家,她哭了一路,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云遐哥哥。
  小姑娘哭得抽抽噎噎停不下来,把大家伙都吓坏了。
  直到谢云遐过来,看小天鹅被欺负得惨兮兮的模样,板着小脸问:“不敢说话,跑会不会?”
  好凶。
  小姑娘眼里又多出一汪眼泪。
  小少年僵了一会儿,拿出新买的洋娃娃哄她:“下午给你买的礼物,跳芭蕾的娃娃。”
  小姑娘抬起泪汪汪的眼,小脸哭得通红。
  她摇摇头,不要娃娃。
  小少年盯着她的泪眼看了一会儿,忽然放下娃娃,捧起她的小脸,笨拙地哄:“茸茸不哭。”
  他给她擦干眼泪,摆正她的小皇冠,摸摸她的头发,认真问:“谁扯你的裙子,记得吗?”
  小姑娘摇摇头,又点头。
  半晌,她顶着通红的眼睛,抽噎两下,小声说:“哥哥抱抱。”
  鹿茸茸想起这四个字,耳根发热。
  曾经的记忆开了个口子,“竹马”这个模糊的字眼随着这张照片逐渐清晰,谢云遐不再是模糊的身影。
  她小时候,确实很黏云遐哥哥。
  他那时候抱她了吗?
  她想不起来了。
  谢女士笑道:“他从小就拽拽酷酷的,就没见他对什么人有耐心。但他对你不一样,这家伙一定记得小时候的事。”
  鹿茸茸抿抿唇,有点不好意思。
  她之前都不记得云遐哥哥。
  谢云遐倚着扶手看了一阵,听到这句话眉梢轻动。
  …
  晚饭后,谢云遐带鹿茸茸回学校。
  这个点东川路上堵,谢云遐照旧风驰电掣,一路疾驰到学校,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
  机车动静太大,他一般不停宿舍。
  夜晚的校园安静,灯影绰绰。
  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鹿茸茸慢吞吞地迈着步子,余光往边上瞄一眼。
  谢云遐在接电话,语调懒散,他没摘手套,黑色手套包裹住修长骨感的指节,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
  她悄悄看着,心想他的手指好长。
  又细又长,兼具力量感。
  说着话,他忽然把头盔夹在腋下,空出一只手递到嘴边,薄唇微张,唇齿灵活解开卡扣,黑色的手套瞬间剥离,一抹冷色闪过。
  他换了只手拎头盔,另一只手灵活地敲着屏幕。
  “发过去了,挂了。”
  他挂了电话,偏头正对上她澄亮的眸光。
  谢云遐挑眉:“看什么?”
  鹿茸茸连忙摇头,收回视线。
  她只是在想,他和小时候不太一样。
  谢云遐没多问,接连回了几条信息。
  新人王风正大,不少人跑他这儿打听,真有意思。
  两人静静走了一阵,没怎么说话。
  进校门这段路还算亮,经过便利店,靠近操场,路灯黯淡下来,操场内亮着大灯。
  有人在操场上跑步、训练。
  鹿茸茸和谢云遐拐过弯,操场门口走出两个女生,走在他们前面,隔着约莫两米的距离。
  她们在聊天,没刻意压着声音。
  内容顺着风飘下来,听得清清楚楚。
  “听说没,天才少年有新目标了。啧,要不是他恶名在外,就冲那张脸,我都想上。”
  “你想上哪儿啊?”
  “嘻嘻,你不想啊?体育生很猛的。”
  女生们无所顾忌地调笑着。
  谢云遐轻眯了下眼,看边上的鹿茸茸,她微微偏过头,明显在听人家说话,但没听懂,眼里都是茫然。
  他笑了笑,收回视线。
  没听懂就行,随她听。
  “新目标哪个系的?大美女吧?”
  “是个新生,估计艺术系的,这届艺术系都是大美女。舞蹈系没听说有特别出挑的,他应该看不上。”
  谢云遐听了一阵,微俯下身,饶有兴致地问:“听见了?说你不出挑。”
  鹿茸茸一愣,小声应:“没说我呀。”
  谢云遐:“?”
  啧,这呆子。
  女生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无非是杨柳腰,蜜桃臀,再加上36D。”
  鹿茸茸下意识低头,往下看了一眼,懵然抬头,忽然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轰的一下,热潮从脖子涌到头顶。
  鹿茸茸的脸蹭得一下红了。
  耳尖热得不像样,像在高烧。
  鹿茸茸对着这双笑眼,一时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他一定不会喜欢我。”


第十二章 
  走过操场,前面的两个女生转了个弯,路上只剩下谢云遐和鹿茸茸。
  近入秋的时节,校园里的蝉鸣少了。
  灯光照亮寂静的一隅,两道影子由长变短,经过路灯,再由短变长。
  没人说话。
  谢云遐这辈子就没走过这么慢的路。
  他懒洋洋地瞧着夜色,想起刚才两个女生的话,他什么时候喜欢那个类型的女孩儿了?
  再一偏头,鹿茸茸埋头走路。
  乌黑的发间露出一只红透了的耳朵。
  他随口问:“很热?”
  女孩子忽然抬起头,眸光闪烁,略显慌张,这么暗的光线,挡不住她面颊上的嫣红。
  她紧抿着唇,磕磕巴巴道:“我、我自己回去!”
  女孩子不敢看他第二眼,飞快转身,小跑着离开。
  谢云遐微顿,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小天鹅是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快得他都没抓住。
  “这么不经逗?”
  他笑了声,低头发短信。
  【Y:到宿舍说一声。】
  鹿茸茸一路跑回宿舍,心脏砰砰跳,再回过神,她贴在宿舍门后,略显狼狈地喘着气。
  宿舍里,三双眼睛看过来,神情各异。
  鹿茸茸耳根一热,只觉得空气稀薄,呼吸困难,急忙往浴室里跑,“砰”的一声,将她们的视线隔绝在外。
  她蹲下身,郁闷捂住发烫的脸。
  太丢脸了。
  鹿茸茸不敢躲太久,用凉水扑了扑脸,见镜子里的自己红晕褪去,才敢开门出去。
  邹暮妍和盛玥对视一眼。
  盛玥半路拦住鹿茸茸,捏捏她的下巴,笑问:“茸茸,今天上哪儿去了?跑回来的?”
  鹿茸茸老实道:“去阿姨家吃饭。”
  去阿姨家吃饭,怎么脸这么红?
  盛玥知道鹿茸茸不擅长说谎,那就是回来的路上遇见事了。
  “郁震文送你回来的?”她猜测着,“那不成他……?”
  表白了?不能吧。
  盛玥阅人无数,郁震文不像是效率那么高的人。
  鹿茸茸愣了一下:“不是。”
  盛玥还想再问,听到“滴”的一声轻响。
  鹿茸茸手机有新信息,她忙趁机溜走,不想在她们面前说起那么丢脸的事。
  两条新信息,都来自“云遐哥哥”。
  【到宿舍说一声。】
  【到了?】
  她抿着唇,慢吞吞地打字:到了。
  谢云遐收到信息的时候刚走到宿舍楼下,看她说到了,挑了下眉,小天鹅跑得还挺快。
  他瞥了眼手里的两个头盔,唇角轻弯,没再回。
  …
  新的一周,射击队男子步|枪体测。
  训练场上,身材健硕的12名射击队员在做卷腹测试,个个肌肉紧绷,额头冒汗,呼吸声很沉。
  助教拿着本子和计时器围着他们转。
  在一众喘气声中,谢云遐一身清爽地坐在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教练说话,对测试结果不感兴趣。
  姚教练瞧着底下,朝某个方向努努嘴:“那小子水平不错,一来就要加时加练,有天赋,又肯努力,过两年能赶上你。”
  谢云遐扫了眼风头正盛的新人王,随口问:“破我记录了?”
  姚教练:“还没,你体能方面没落下,但打枪嘛,别人超过你是迟早的事。”
  谢云遐眼梢轻抬,口气张狂:“我退役两年,还没人超过我,像话吗?”
  姚教练感叹道:“你不一样,当初你在这个项目上没有对手。你下去了,比赛才有看头。”
  谢云遐哼笑一声,不接话。
  说了一阵,姚教练忽然想起件事。
  他搭上谢云遐的肩,轻咳一声:“云遐啊,明天下午训练不用来了,跟我去个地方。”
  这语气,谢云遐听惯了。
  他想都没想:“不去。”
  姚教练没放弃:“费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好歹也有一年情谊,帮我个忙怎么了?”
  谢云遐眸光淡淡:“我师父又找你了?”
  姚教练被揭穿,也不心虚,“老蒋找来几个手腕方面的专家来东川,死活让我带你去。”
  这两年,谢云遐的师父蒋柏峰满世界找专家给他看手。
  一开始谢云遐还愿意看,这么看了半年不见好,就不再看任何医生,谁说都不管用。
  蒋柏峰不信命,偏要找。
  谢云遐垂眼:“他那儿我来说,你不用管。”
  姚教练在心里叹了口气,指着场内:“他那儿我可以不管,射击队总要管吧。那小子说你不来参加专项训练,说你搞特殊,每天来烦我,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怎么着,你来解决?”
  谢云遐往后一靠,语气漫不经心:“行,你让他来找我。”
  姚教练听了立即轻松了,悠悠道:“这就对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最好自己解决。”
  体测结束,他们围在助教身边看成绩。
  姚教练慢悠悠地晃过去,这儿瞧一眼那儿瞧一眼,最后一拍郁震文的肩,低声说了两句话。
  郁震文正仰头喝水,闻言狠狠地呛了一下,水洒了一地,咳得惊天动地。
  他顾不上自己,扭头就去找谢云遐。
  休息区,男生双腿岔开坐在椅子上,上半身靠着前排座椅,手随意搭着椅背,对上他的视线,谢云遐忽而笑了一下。
  他轻勾了勾手:过来。
  郁震文又是一阵咳,抹了抹嘴,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渍,顶着一张涨红的脸跑过去。
  幸好他军训晒黑了,红色并不明显。
  “弈……”郁震文闭上嘴,双眼忍不住发亮,“你、你找我啊?”
  谢云遐往前靠了靠,手自然抬起,还没动作,郁震文十分上道地弯下腰,凑过去让男生的手搭上他的肩。
  “听说,你在教练那儿告我状了?”
  谢云遐轻飘飘地问了句。
  郁震文头皮一紧,紧张道:“……没,我就是、就是想和你一起训练,我想看你打枪。”
  谢云遐嗤笑:“在队里这么久,没听说啊?”
  郁震文表情一僵,刚刚涌到头顶的那股热流顿时散了,就像他稀碎的心,落了一地。
  这阵子,他问遍了整个射击队,答案大同小异——
  谢云遐不参加专项训练,不碰枪,不参加任何一场比赛。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水平,也没人知道他还能不能拿起枪。
  射击队谁也管不了他。
  郁震文有点接受不了,从听说这件事再到站在谢云遐面前,他仍抱着一丝期冀。
  他希望谢云遐告诉他这些是假的。
  告诉他,谢云遐没有放弃射击。
  郁震文倔着一张脸,别过头:“只要你还是射击队的,就没有理由不参加专项训练。”
  谢云遐诧异地挑了下眉,懒懒地坐回椅子上,靠在椅背上,抬起右手,轻晃了晃。
  “这不是理由?”
  他举起那只废掉的手,眼神很淡。
  郁震文盯着那只手,咬紧牙关。
  他曾站在世界之巅,是他们眼中最闪耀的骄阳。
  现在居然在队里混日子,这算什么?
  用这么轻狂的态度对待他挚爱的射击,又算什么?
  郁震文一口堵住,硬生生道:“你是‘弈神’,你应不应都无法抹掉你的过去。至少……至少你不能放弃。”
  谢云遐收回手,忽而一笑。
  他没应声,只是看着郁震文。
  男生的黑色眼睛看着他,眼底写满嘲讽。
  一阵猛烈的情绪涌上头。
  耳边轰的一声,郁震文忽然失控:“一个不能打枪的人进射击队,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射击队不养懦夫!”
  话音落下,整个训练场都安静了。
  空旷的场地内回响着郁震文的吼声。
  姚教练被队员们推搡到最前,十几个人挤在一起往那边看,大气都不敢出。
  姚教练咽了咽口水,把他们往后撵了几步。
  谢云遐平静地看着面前失控的郁震文,缓慢站起身。
  近一米九的身高来带极强的压迫感。
  明明谢云遐只高出郁震文一小截,却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郁震文几乎是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他硬着头皮和谢云遐对视。
  谢云遐收敛了一身懒骨,眼底没有任何情绪,“等你拿下世界冠军赛,再到我面前来说话。”
  他淡淡地移开视线,右手插兜,准备离开。
  脚步刚转了个弯,又停住。
  谢云遐偏过头,淡漠的视线地扫过郁震文的脸,忽而扯了下唇,嘲讽一笑:“区区一个国家赛冠军,你,不够格。”
  说完,他朝背后的训练场挥了下手。
  “老头,走了啊。”
  轻轻懒懒的语气,仿佛刚才嘲讽全开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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